熙熙攘攘的人羣之中,突然之間有了騷亂,秋水漫下意識地把無邪護在了身後,立刻擡頭看去。
容月也不由驚慌,立刻和秋水漫站在一起。
那熙熙攘攘的人羣,突然之間慢慢的分開,無數個身着綵衣的女孩,臉上帶着精緻的面具,整個人看起來神秘而美麗,帶着致命的吸引力。
那些個女孩兒看到秋水漫和容月的同時,身子突然之間舞動了起來,那靈動的身姿就如同蛇一般,漸漸地縮小包圍圈的同時,慢慢的起舞。
看到這種情況,秋水漫和容月不由皺眉,無邪的臉上也不由出現了一絲擔憂,立刻回頭看去,不由大驚,爹爹去哪裡了?
無數的人駐足,在那裡觀看,但是那些女孩卻逐漸將包圍圈中其他的人排除。
秋水漫見此立刻拉着容月和無邪往外面走去,但是那些女孩兒的身子,卻直接擋在那裡,根本不讓秋水漫他們過去。
“你們讓開!”秋水漫得臉色一黑,立刻說道。
被秋水漫呵斥的女孩,不禁沒有一絲生氣,反而露出了一絲甜美的笑容。
那一種笑容,就如同有着魔咒一般,秋水漫他們的身子慢慢的退回到了中間。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些女孩兒突然之間散開,一個男子身着白衣,翩翩而立,臉上同樣帶着精緻的面具,整個人看起來,帥氣的無與倫比。
秋水漫不由睜大了眼睛,這一個男子?
與此同時,天空中無數的花瓣散落,秋水漫擡頭看去,半空中沒有任何人在那裡撒花瓣,但是那些花瓣就如同雨滴一般,不斷的往下面飄落。
花香飄來,圍繞在中間,衆人立刻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香氣撲鼻,令人十分安心。
那白衣男子突然之間動了,緩緩的向前,目光一直盯在秋水漫的身上,彷彿將秋水漫的樣子,刻入到了自己的骨子裡一般。
面對這種灼熱的目光,秋水漫的臉色不由一紅,想要別過臉去,但是整個人如同定住了一般,絲毫不捨得將目光移開。
隨着那男子的走近,秋水漫的臉越來越熱,就在兩個人快碰到一起的時候,那男子突然之間停了下來,嘴角勾着一抹奇異的微笑,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能夠讓所有的人都聽到:“公主殿下,你可願意嫁給我?”
聽着那聲音,是如此的動人,又是如此的熟悉,眼前的這一個人,可不就是阿燁?
他也盯着秋水漫,忽然之間又腿一彎,跪在了秋水漫的面前,如同變戲法一般,從身後拿出了一朵玫瑰,在手中舉着。
隨着男子的動作,喧鬧的人羣之中突然之間寂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之中,都寫着深深的羨慕。
秋水漫看着阿燁的動作,也不由瞪大了眼睛。
阿燁的左手緩緩地升起,把自己精緻的面具拿下,露出了英俊的面容。
“阿漫,答應我嗎?”阿燁笑得溫柔,深深地看着秋水漫,問道。
後面的容月,看到秋水漫呆愣的動作,也不由多了幾分無奈,立刻推了推秋水漫,秋水漫反應了過來,看着阿燁,微微低下了頭。
自己早就是阿燁的未婚妻了,又怎麼會不答應呢。
手緩緩的伸出,看着那一朵嬌豔的花,秋水漫的心中想,這可能是自己這一生看到過最美麗的花朵了。
無邪環視一週之後,這裡這麼大的動靜,但是依舊沒有看到爹爹,不知道出什麼事情了,咬咬牙之間,小身子突然之間往地上倒去。
秋水漫的手,馬上就要碰到那花朵了,卻突然之間聽到了響聲,立刻低下頭看去,目光之中不由露出了幾絲驚慌。
連忙低下身子,把無邪抱在了懷裡,容月看到無邪的動作,不由微微一愣,這無邪昏的時候,怎麼都那麼不合時機?
阿燁微微眯了眯眼睛,依舊跪在地上,看着小無邪,不由咬牙,這一個小東西,又來破壞自己。
“無邪,你怎麼了?不要嚇孃親,你趕快醒一醒,到底怎麼了?”秋水漫的面容之上滿是着急,看着昏迷的小東西,連連說道。
“月兒,無邪昏過去了,怎麼辦?”這個時候的秋水漫,身子微微發抖,回過頭去看着容月,滿是驚慌的問道。
容月蹲下身子,把無邪抱在了懷裡,晃了晃無邪的臉,卻發現無邪沒有動靜,立刻說道:“這裡正處於鬧市,醫館不少,我們把無邪送到醫館去。”
秋水漫聽了之後,連連點頭,卻是把無邪從容月的懷裡搶了過來,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裡。
注意到秋水漫的動作,阿燁的整個臉黑了下來,背挺得直直的,冷聲說道:“阿漫,你又要丟下我了嗎?”
聽到阿燁的聲音之後,秋水漫的腳步一慢,立刻回過頭去。
阿燁說的話,秋水漫當然明白,上一次在喜堂之上,自己丟下阿燁,只爲了救治無邪。
而這一次,同樣的理由,在這種情況之下,難道要再一次丟下阿燁嗎?
秋水漫低下頭,看着昏迷的無邪,咬了咬牙,對阿燁說道:“阿燁,我對你的感情你是知道的,你是我最愛的人,我從來沒有想到要嫁給別的人!”
阿燁擡頭,目光之中多了幾絲冰冷,緩緩的站起身子,聲音之中多了一絲尖利,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今天我和無邪之間,你選擇的是這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對嗎?”
來歷不明四個字,直接刺到了秋水漫的心裡,秋水漫的心中一痛,低頭看着無邪,說道:“阿燁,無邪是我的孩子,你要記住這一件事情。”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不再理會身後的阿燁,直接推開一個女孩,往前面跑去,醫館在哪裡?
就在這個時候,蕭絕也已經趕到了這裡,身影一晃,便直接出現在了秋水漫的身邊。
秋水漫知道這一個易容的人就是蕭絕,當下連連對蕭絕說道:“蕭絕,無邪昏迷過去了,你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蕭絕看了一眼無邪,當下點了點頭,棱角分明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嘲諷似的看了一眼阿燁,聲音之中卻帶着幾絲焦急,說道:“不要着急,無邪沒有事情,我立刻帶着你去醫館。”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直接拉住了秋水漫的胳膊,腳尖輕輕一點,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那握着自己胳膊的手,是那麼的有力,那麼多大,秋水漫雖然低着頭,但是自己的心卻莫名其妙地狂跳了起來,這一種感覺,在阿燁的身上,也從來沒有感覺到過。
聽到耳邊的呼聲,無邪的嘴角微微一勾,就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直接落入到了秋水漫的眼裡。
本來的擔心,全部都化爲虛無,秋水漫皺了皺眉,不由責怪的說道:“無邪,我們已經離開了,你趕快睜開眼睛,我知道你是裝的。”
一句話,帶着滿滿的肯定。
無邪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看着秋水漫,討好的笑了笑,說道:“孃親果然聰明,知道我是裝的。”
聽到這一句話,秋水漫的臉色微微收攏,出現了幾絲冰冷,對蕭絕說道:“立刻放我下來。”
蕭絕點了點頭,身子輕輕一晃,便已經來到了地面上,秋水漫直接把無邪放在了地上,看着無邪,帶着不滿。
“孃親,你不要生氣,我知道錯了。”無邪見此,立刻抱着秋水漫的腿,大聲說道。
秋水漫當下嘆了一口氣,蹲下了身子,眼睛與無邪平視,說道:“無邪,我知道你不喜歡阿燁,但是阿燁是我最愛的男子,我們終究有一天會成親的!”
身後的蕭絕,聽到秋水漫這麼說,當下微微皺眉。
無邪可憐巴巴的看着秋水漫,咬了咬脣,問道:“孃親,你爲什麼一定要嫁給阿燁,我爹爹也喜歡你,而且絕對不會比阿燁少,你爲什麼不嫁給我爹爹?”
秋水漫背影一僵,知道蕭絕就站在自己的身後,當下臉微微一紅,卻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無邪,我早就已經和你說過了,我和你爹爹不可能的,你以後不要再說這一件事情了。”
“爲什麼不可能?”無邪張了張嘴,話還沒有說出來,站在秋水漫身後的蕭絕便已經忍不住了,當下問道。
秋水漫站起身子,看着蕭絕,說道:“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愛的人是阿燁,不可能背叛阿燁!”
而也在自己的身邊十年,陪伴了自己十年,兩個人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對對方早就已經熟悉,到了骨子裡,誰也不可缺是誰!
哪怕眼前的蕭絕,不是那一個令人討厭的蕭絕,但是這仍然無法和自己的阿燁相比。
只要有阿燁在,他們就不可能,這是註定的!
聽到秋水漫這麼說,蕭絕身上的氣息陰沉了一些,不可能嗎?
無邪的眼睛微微一轉,看着秋水漫氣憤的臉色,當下服了軟,說道:“孃親,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我會喜歡上阿燁的,你放心吧,不會再讓你爲難了!”
面對無邪的認錯,秋水漫不由微微一愣,這轉變,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當下咳嗽了一聲,點了點頭,說道:“只要你知道錯了,我在搗亂就可以了!”
其實自己的心裡想要說的並不是這個,而是想要告訴無邪,哪怕就是搗亂的話,也不要再裝昏倒,因爲自己真的很擔心!
尤其是這一個孩子,裝的就和真的一樣,自己在擔心的時候,真的分辨不出來。
但是無邪和阿燁能夠好好相處,也是自己真心希望的。
蕭絕微微擡起頭,看着剛剛的鬧市,眼中閃過一絲冷芒,看來這樣下去,他們是鬥不過阿燁的,畢竟阿燁在漫兒的身邊太多年,基礎實在是太深了。
看來這一件事情,一定要從長計較,要不然的話,自己必輸無疑。
無邪看了蕭絕一眼,不由多了幾分唏噓,看來那一個阿燁,還真的是很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