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絕正在吩咐回去的事宜,只看到銀面匆匆而來,不由微微皺眉,只聽到銀面說道:“立刻讓人下去!”
看銀面的樣子,蕭絕就知道有急事,立刻揮了揮手,讓弟子們下去,只見銀面遞上來了一個東西,說道:“在蓬萊宮主的遺體上找到的。”
蓬萊宮主的屍體,明天就要下葬,幸好自己發現得早,要不然的話,這麼重要的東西,只怕就再也找不到了。
那是一個小巧的盒子,蕭絕打開之後,發現裡面有一個紙條,直接拿了出來,臉色不由大變。
在一個紙條上交代的,就是火焰草的去處。
一面看着蕭絕的臉色,不由微微嘆了一口氣,剛纔自己也看了,沒有想到火焰草會在那裡。
蕭絕的手微微收緊,說道:“蓬萊宮主還真的是說到做到,即便他就是要死了,也要帶一個人陪葬!”
把火焰草放在這種地方,那就沒有辦法拿出來,要是這樣的話,夏初遲早會給蓬萊宮主陪葬。
銀麪點了點頭,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狠厲,這一個該死的蓬萊宮主,就是死了,也不留下一點功德。
“我們能做的也就是這些了,趕快回去吧,把這件事情應該早就告訴海天宮宮主。”蕭絕嘆了一口氣,對銀面說道。
銀麪點了點頭,無奈:“我就是害怕出現意外,才讓那些弟子離開的,要不然的話,只怕會有很多人送死。”
蕭絕微微點頭,銀面擔心的是,這個地方有去無回,但是他們爲了少主,還真的可能會去白送性命。
不過多時,衆弟子已經整裝待發,現在的蓬萊宮,就是一個空殼,他們海天宮的人,當然也不稀罕。
既然如此的話,那衆弟子就不需要停留在這裡,蕭絕直接召集了所有人,全部離開蓬萊宮,完完全全的留給雲清。
這幾日以來,雲清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但聽到蕭絕要帶所有人離開,還是掙扎着爬了起來。
守喪期間,雲清一身白衣,站在那裡,整個身子顯得更加的瘦弱,讓人心疼。
面具人站在雲清的身後,不由嘆了一口氣,和蕭絕他們一一道別之後,拍了拍青風的肩膀說道:“好好的照顧自己。”
青風微微點了點頭,挑眉看了一眼遠處的雲清,微微一笑,壓低聲音只用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哥哥,把握好自己的幸福。”
一句話,倒是讓面具人這張老臉微微一紅,推了推青風說道:“臭小子,不是你想象的這樣,不要想那麼多了,趕快離開吧!”
青風知道面具人不想要承認,當下也不勉強,微微點了點頭,直接上了馬。
蕭絕的懷裡不自覺的摸上了那一張紙條,看了一眼夏輝,手直接攥成了拳頭,這一件事情不能夠讓夏輝知道,要親手交給夏子喻。
所有的事情都在不知不覺地進行之中,蓬萊宮主的屍體已經下葬,那麼多的恩恩怨怨,也都已經劃得一清二楚。
蕭絕他們也已經到了海天宮。
秋水漫他們得到具體的消息之後,便直接出來迎接。
蕭絕他進海天宮的那一瞬間,便看到了遠處的身影,嘴角勾起溫柔,眉眼之間滿是笑意,臉部那冷厲的線條,一瞬之間都變得柔情蜜意。
大步走了過去,目光落在秋水漫的肚子上,心中的幸福感更強,不知不覺已經六個月了,再有三個來月,就要出生了!
“回來了。”秋水漫看着蕭絕,輕聲問道。
蕭絕點了點頭,說道:“回來了。”
一問一答之間,卻是直接忽略了一個人,一旁的無邪不滿的挑了挑眉,提醒說道:“父親大人,請你不要忽略出來迎接你的兒子。”
聽出無邪話語中的醋勁兒,蕭絕瞬間笑了,大手揉着無邪的小腦袋,直接把無邪的髮型弄亂,在無邪的怒視之中,一把將無邪抱了起來,笑着說道:“怎麼着也不能夠忘了我的寶貝兒子。”
聽着如此肉麻的話語,秋水漫不由搖了搖頭,推了一把蕭絕,提醒說道:“叔叔在等着你呢!”
蕭絕瞬間想起了身上的紙條,立刻點了點頭,放下了無邪,對無邪說道:“先乖乖的去玩一會兒,父親有事情要處理。”
說完這一句話之後,直接拉着秋水漫的手,往大廳裡走去。
夏子喻坐在高位之上,看着一個又一個的人進來,嘴角之中掛着滿意的笑容,看到他們安然無恙,那一顆高懸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目光落在夏輝身上,看見夏輝紅光滿面,不由笑着點了點頭,這一個小子,總算是平安回來了。
蕭絕看着夏子喻,欲言又止,卻是把那一個紙條親自遞給了夏子喻,夏子喻看過之後,臉色瞬間大變,直接拍着桌子站了起來。
臉色如同調色盤一般,從紅到紫,這一個該死的蓬萊宮主,原以爲把蓬萊宮弄到手之後,就能夠得到火焰草,確實沒有想到,這一個蓬萊宮主竟然一不做二不休,把火焰草扔在了鬼地!
所謂鬼地,就是活着進去,死了都出不來的那一種,那裡瀰漫着毒瘴,不要說是人,就是飛禽走獸進去,也絕對會死。
傳說那個地方,陰氣森森,屍骨成山!
夏子喻的手越握越緊,如今就算知道了火焰草在哪裡,他們也是束手無策!
夏輝看到夏子喻如此,不由皺眉,看了一眼蕭絕,卻不知道那一張紙條上寫的是什麼,立刻站起身來,問道:“父親可是遇到了什麼難題嗎?”
夏子喻看着夏輝,微微猶豫了一下,直接揮了揮手,說道:“沒事。”
雖然話是這麼說的,但是卻讓所有人皺眉,看夏子喻的樣子,絕對不像是沒事。
而且這件事情,還很是保密,要不然的話,夏子喻不會連夏輝都不說。
“你們都剛剛回來,想必還很累,都算了吧!”夏子喻揉了揉眉宇,揮了揮手,對衆人說道。
衆人見此,無奈之下都退了回去,秋水漫好奇地看了一眼蕭絕,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概的想法,能夠讓夏子喻如此失態的,只怕是火焰草。
難不成火焰早已經被毀了?
如今想想,恐怕也只有這麼一個事情。
蕭絕他們全叫出來,後叫白三水便被叫了進去,夏子喻雖然知道,鬼地闖不得,但是隻要有一線生機,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自己都會試一試。
無論如何,他都沒有辦法白髮人送黑髮人!
白三水看着那一張紙條,沉默良久,在夏子喻的急迫之中,緩緩的說出了一句話:“還真的有一人能夠進入鬼地而毫髮無損。”
隨着這一句話,夏子喻的心瞬間狂跳了起來,也就是說,夏初還有一線生機!
吃過飯之後,蕭絕一家三口便坐在了房間裡,感受着這一瞬間的靜謐與幸福。
但是很可惜,這一切在敲門聲中變得蕩然無存。
蕭絕無奈,只好走過去開門,卻沒有想到是夏子喻,夏子喻看着他們,目光之中帶着一絲懇求。
蕭絕微微皺眉之間,卻聽到身後的秋水漫說道:“叔叔,你怎麼過來了?趕快進來坐吧。”
夏子喻點了點頭,慢慢的走了進去,看着秋水漫,問道:“漫兒,你知道蕭絕帶回來的消息嗎?”
秋水漫微微搖頭,蕭絕帶回來的消息,自己還真的沒有詢問。
夏子喻嘆了一口氣,看着秋水漫,從懷裡拿出了那一個紙條,遞給了秋水漫。
秋水漫疑惑之中接了過來,把紙條一目三行,臉色微微一白。
在海天宮無聊的日子之中,花蕊給自己講了很多,當然也知道,這所謂的鬼地是什麼地方。
萬萬沒有想到,蓬萊宮主竟然如此狡詐,在臨死的時候,還要找一個墊背的!
這鬼地有進無出,無論是什麼人,進去之後,都會死在裡面,就算是找到了火焰草,也絕對沒有辦法帶出來!
“那我們是不是要尋找新的火焰草?”秋水漫看着夏子喻,目光之中帶着一絲疑惑,更多的是不解。
不明白夏子喻爲什麼讓自己看着一張紙條。
夏子喻看着秋水漫,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漫兒,火焰草我尋找了這麼多年,也就找到了這一顆,想要找到下一棵,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只怕夏初也撐不到那個時候。”
站着的蕭絕聽到夏子喻這麼說,心中突然之間有了一些不好的預感,連忙走了過去,對夏子喻說道:“叔叔,海天宮那麼大?相信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夏子喻微微擡頭,看了一眼蕭絕,自然明白蕭絕的意思,卻是苦笑更甚,對蕭絕說道:“不要說是海天宮,就是整個天下,除了漫兒和無邪之外,都是有去無回!”
秋水漫驚訝,看着夏子喻微微皺眉,鬼地不是其他的地方,若是一個不小心,只怕就會死在裡面。
“神醫說過,漫兒的體質是百毒不侵,也只有這種體質,進入鬼地之後才能夠活下來,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辦法。”夏子喻看着秋水漫,嘆息說道。
秋水漫微微皺眉,卻是沒有說話,無論如何,這對自己來說,也都有着很大的風險。
夏初爲人不錯,夏子喻對他們也不錯,但是這所有的一切,不代表可以讓自己拼命。
若是自己有一個閃失,那蕭絕,那無邪,那肚子裡的孩子又該怎麼辦?
這真的不是自己能夠應得下來的,秋水漫咬了咬牙,剛想要拒絕,只聽到夏子喻說道:“漫兒,我知道這一件事情有危險性,但是我已經仔細的問過神醫,神醫保證說道,那瀰漫的毒瘴傷不了你!”
自己雖然想要救兒子,但是也不能夠搭上秋水漫的性命,夏子喻來找秋水漫之前,便已經仔細的問過白三水。
聽到夏子喻這麼說,秋水漫放下了心,摸着自己的肚子,如今這個孩子已經六個月了,根本就經不起顛簸,自己絕對不能夠有任何閃失。
“不知道,叔叔可否再等幾個月,讓我把孩子生下來?”秋水漫擡起頭,靜靜地問道。
蕭絕瞬間瞪大了眼睛,看着秋水漫,立刻搖了搖頭,做這種事情真的是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