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一直躲在那裡,等了很長時間之後,終於看到了老五的身影,才慢慢地站起身子。
老五看到面具人之後,才鬆了一口氣,對面具人說道:“聖草在海天宮左龍尊者牀邊第三個櫃子裡。”
如此一句話,不由讓面具人驚訝,指着自己,皺眉說道:“費了那麼大的功夫,闖到了這麼危險的地方,意思就是我根本就是白來。”
想到這裡,不由嘆了一口氣,而與此同時,突然之間亮起了很多火把,老五看在眼裡,不由暗叫不好,而一旁的面具人,也早就已經察覺,兩個人見此,立刻蹲在了一把。
果不其然,周圍喧鬧的聲音越來越大。
而這個時候的老五,才注意到了青衣身上的衣服,連忙問道:“弟子訓練營管理得很嚴格,你是怎麼弄到這件衣服的?”
當下,面具人如是說道:“正好看到兩個弟子出去,我便把他們兩個打暈了,換上了這件衣服。”
一時之間,老五不由皺眉,一種不好的感覺,從心底裡冒了出來,看着面具人,老五問道:“那兩個弟子什麼時候出去的?”
“傍晚時分。”
面具人的一句話,不由讓老五垮下了臉,看着面具人,豎起了大拇指,說道:“那兩個是輪到今天晚上值班的弟子,如果值班的弟子沒有到,他們會沒有發現嗎?”
一句話說出來,面具人的臉色不由黑了,還以爲自己運氣好,正好能夠碰到弟子外出,卻沒有想到,竟然是這種情況!
而這個時候,那遠處的火把,已經找到這邊來,老五一把將面具人扯了起來,說道:“我現在出去製造混亂,你看到之後立刻出去,若是天亮了之後,恐怕就再也出不去了!”
聽到老五這麼說,面具人不由皺眉,若是製造混亂的話,這暗夜之中,高手本來就不少,只怕老五這一次!
當下,面具人冷哼一聲,一把扯過老五,不屑的說道:“你太小看我了!”
一句話說完,老五不由着急,與此同時,突然之間感覺到脖子一痛,驚訝的看着面具人,身子卻慢慢的倒下去。
該死的,青衣竟然把自己打昏了過去!
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刻,老五的心裡,還在說着這一句話。
面具人小心翼翼地扶着老五的身體,放到了一旁,看着老五嘆了一口氣,這一件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夠連累老五!
既然這樣的話,那麼一切事情,就讓自己承擔好了!
如此想着,立刻從身上拔出了劍,看着那火把少的地方,便直接往外衝。
生死一瞬,就在今天晚上了!
而這個時候,秋水漫吃過飯之後,正在牀上躺着,有花蕊陪着,自然不需要蕭絕擔心。
蕭絕的心裡,不知道爲何,總是很亂,看着外面的月亮,慢慢的走了出來。
也不知道這一個時候,青衣在做什麼,有沒有到弟子訓練營!
微微嘆氣之間,卻聽到腳步聲,連忙回頭看去,只見銀面的手裡,拿着兩個酒罈,隨手扔給蕭絕一個,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擔心青衣,我也擔心,但是我們現在都沒有辦法,只有等待,喝一點酒吧,或許心裡會好受一點。”
明明知道,那是九死一生,卻偏偏還要看着面具人離去,蕭絕的心裡,肯定很苦澀!
蕭絕聽了之後,直接拿起酒罈,酒水如同水一般,直接往自己肚子裡灌。
看着自己的兄弟,爲自己赴死,這是一件讓人悲傷而無奈的事情!
擡頭看着月亮,不由咬住了牙,無論如何,都一定要保護青衣,安安全全的回來!
雖然知道,機會很渺茫。
一旁的銀面,看到蕭絕如此灌自己,不由嘆了一口氣,舉起自己的酒罈,一口酒水下肚。
有些時候,真不知道,是一醉解千愁,還是酒入愁腸愁更愁。
不知道過了多久,身子感覺到被人晃動,蕭絕費力地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夏子林一臉的焦急,不由搖了搖頭,慢慢的坐了起來,還沒有開口,只聽到夏子林大聲說道:“漫兒出事了!”
五個字,就如同晴天霹靂一般,直接打在了自己的頭上,蕭絕猛然坐了起來,連鞋子都沒有穿,直接往外面跑去。
明明昨天的情況還很好,怎麼會突然之間出事,怎麼能夠如此快?
青衣已經去拿聖草了,只要再等幾天,一定會有消息的,爲什麼會是在這個時候?
蕭絕咬着牙,趕快跑到了秋水漫的房間,這個時候秋水漫的房間緊閉,而夏子喻他們,早就已經守候在了旁邊。
夏子喻看到蕭絕,微微嘆了一口氣,對蕭絕說道:“神醫擔心的事情,已經開始了。”
一句話,讓蕭絕身上所有的力氣,瞬間消失,蕭絕看着眼前的夏子喻,微微閉上了眼睛,身體慢慢的往地上滑去。
白三水曾經說過,若是漫兒再一次出血的話,只怕就承受不住!
那這麼說來?
“哈哈,原來還有這麼捉弄人的!”坐在地上一臉頹廢的蕭絕,慢慢地擡起頭,看着衆人,突然之間大笑了起來。
只要再等幾天,青衣就一定會回來,哪怕青衣回不來,也一定會找人把聖草帶回來,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不能夠再等一等嗎?
昨天晚上還好好的,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個樣子,爲什麼呢?這不能夠是一個夢嗎?
自己的兄弟,或許馬上就要失去,自己還要從妻子和孩子之間,選出來一個活的,到底有沒有這麼殘忍的事情?就算上天要開玩笑,那在自己身上開就是了,爲什麼要把他們牽連其中!
一旁的夏輝,看到蕭絕這個樣子,也不由握住拳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門突然之間打開了,蕭絕立刻站了起來,看着白三水,連聲問道:“漫兒怎麼樣了?”
白三水看了蕭絕一眼,搖了搖頭,對蕭絕說道:“現在孩子和漫兒都已經保住了,但千萬不能夠再有任何差錯……”
白三水的話還沒有說完,蕭絕便直接衝了進去,漫兒和孩子,都已經沒事了嗎?
後面的白三水,臉色不由一變,搖了搖頭,跟着蕭絕走了進去,自己的話還沒有說完,能不能有點耐心?
蕭絕走上前,看着眼睛緊閉的秋水漫,突然之間跪在了牀前,拿着秋水漫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上,一絲淚水劃過,滴到了秋水漫的掌心。
漫兒,我們不再要孩子了,不再要了,只要你能夠好好的,只要你能夠好好的陪着我,就可以了!
孩子真的不算是什麼?我們放棄,我們放棄好不好?
只要你活着,我就別無所求!
一旁的白三水,不由嘆了一口氣,上前拍了拍蕭絕的肩膀,無奈的說道:“剛剛流血的時候,花蕊便已經通知我,還好我來得及時,才能夠救了她們母子一命,但是爲了讓漫兒多撐一段時間,我讓她陷入昏迷了。”
眼前的這一個辦法,纔是最後的辦法,就算是昏迷,最多也只能夠昏迷五天,要不然的話,孩子也一定會受到影響。
所以在這五天之內,要不找到聖草,要不就用千年雪蓮,保住其中一個人的命,但他現在的樣子,根本就沒有辦法保住嬰兒!
蕭絕看着秋水漫,緩緩的點了點頭,顫抖的伸出了手,放在了秋水漫的鼻子下面,感受着那細細的呼吸,才鬆了一口氣。
“我們在等上四天,若是四天之後,青衣還沒有回來的話,那便給漫兒服下千年雪蓮,把孩子拿掉。”蕭絕沒有擡頭,說這話的同時,帶着無與倫比的堅定。
蕭絕知道,若是把選擇的權利給秋水漫,秋水漫一定會心痛死,所以就讓自己來承受這一切!
所以,時間就定在四天,四天之後!
看着秋水漫隆起的肚子,蕭絕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孩子,父親要和你說再見了!
而這個時候,在夏初院子裡的無邪,心裡突然之間有了幾絲不安,擡頭看着夏初,說道:“夏初哥哥,我今天不能夠繼續住在這裡了,我要回去找我孃親。”
無邪的一句話,不由讓夏初挑眉,夏初低下頭,看着小小的無邪,問道:“和夏初舅舅在一起,那麼不好嗎?”
當下無邪立刻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是這個樣子的,只是無邪好幾天沒有看到孃親了,孃親到現在也沒有來看無邪,肯定是生氣了。”
孃親的肚子裡面,還有着一個小妹妹,爹爹早就說過了,孃親不能夠生氣。
聽到無邪這麼說,夏初才鬆了一口氣,伸出了大手,摸着無邪的小腦袋,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無邪,你爹爹帶着你孃親出去了,要去尋找聖草”
聽到夏初的話,無邪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夏初,微微皺眉說到:“他們都沒有告訴我一聲,就這麼出去了嗎?”
夏初當下點了點頭,看向一邊的小楚,問道:“小楚親眼看到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問一問小楚。”
小楚聽了之後,立刻點頭,對無邪說道:“本來小人想帶無邪公子去的,但是秋小姐說了,無邪公子既然喜歡少主,就讓無邪公子多待在少主的身邊幾天,外面現在的高手太多,怕保護不了無邪公子。”
聽到了小楚的話,無邪點了點頭,原來是這個樣子。
“無邪,不要想那麼多,乖乖的在這裡等着,等到你孃親和爹爹回來之後,就會來接你了。”夏初的手裡,順便拿了一個橘子,遞給了無邪。
這小東西回來之後,一直在說糕點吃多了會長蟲子,也不再吃那麼多的糕點,但是對於這些水果,卻是喜歡上了。
現在的天水苑中,糕點少了很多,但是這水果,卻到處都是,想到這裡,夏初不用無奈地搖了搖頭。
無邪雖然聰明,但依舊是小孩子心性。
無邪順手把橘子接了過來,看了一眼夏初,笑着說道:“如果他們把無邪丟給其他人的話,無邪肯定會不高興的,但如果是夏初舅舅的話,那無邪欣然接受。”
夏初聽到無邪的話,手指微微僵硬,瞬間露出了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