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毯上,一對父女緩緩而來,女孩兒的嘴角露着一絲淡淡的笑容,父親的面容上也掛着一絲欣慰。
曾幾何時,他一再爲女兒的婚事擔憂,如今能夠看到她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也沒有什麼遺憾了。
秋夜痕看着紅毯的那頭,容月慢慢地朝自己走來,高大的身影不由僵住,從一開始消失,慢慢的互相抗拒,到如今的能夠徹底接受對方,在這裡承諾下一生!
也許他們之間,沒有那麼多的磨難,但是他相信,他們之間的愛情,一定不會少。
一步一個腳印,容月慢慢地往前走着,原本很怕腳下的高跟鞋會使自己出醜,但是現在,看着前方的男子,卻是什麼都不害怕了。
有他在遠方,一切都有他護着自己,從今以後她的人生,都要以他爲天!
這一刻,心中早已沒有了剛纔的緊張,取而代之的,完全是一種幸福的感覺。
明明沒有多遠的距離,但是時間好像停止了一般,慢慢的,慢慢的,每一步之間,都有着時間的停頓。
不知道過了多久,容凌陰帶着容月,站在了秋夜痕的身前,拿着容月的手,放在了秋夜痕的手裡,一臉慎重地說道:“今天,真把女兒交給你,你可要好好的對待她,若不然的話,朕可饒不了你!”
明明是那麼好的氣氛,隨着容凌陰的這一句話,秋水漫的嘴角不由抽了抽,若是把那一句朕,換成了我,怕是就順耳得多了。
看着眼前嬌弱的美人,秋夜痕點了點頭,堅定而認真地說道:“請岳父大人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容月,用我的一生愛護她,不會讓她再受任何委屈。”
容凌陰點了點頭,慢慢地坐到了自己的席位上,看着秋水漫,兩個人微微一笑。
而在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看上蕭陌海,蕭陌海知道該自己說話了,瞬間一臉的正經,看着秋夜痕,認真地問道:“秋夜痕,你是否願意娶容月爲妻,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她,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秋夜痕點了點頭,一臉堅定的看着容月,薄脣微啓,說出了自己的承諾:“我願意她成爲我的妻子,從今天開始相互擁有、相互扶持,無論是好是壞、富裕或貧窮、疾病還是健康都彼此相愛、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開!”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兩個新人的身上,蕭陌海看着容月,認真問道:“容月,你是否願意讓秋夜痕成爲你的丈夫,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容月的臉色緋紅,直覺的想要低下頭,但卻強迫自己看着秋夜痕的眼睛,聲音堅定不容置疑:“我願意他成爲我的妻子丈夫,從今天開始相互擁有、相互扶持,無論是好是壞、富裕或貧窮、疾病還是健康都彼此相愛、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將我們分開!”
如此新奇的誓言,聽在別人耳朵裡,都有了一絲感動,平日裡的婚姻,拜完堂之後,便是入洞房,沒有她們互相的諾言,如今能夠聽到如此,纔是一種感動,一種幸福。
蕭陌海滿臉笑意的看着底下的兩個人,滿意地說道:“你們兩個可以交換戒指,新郎便可以親吻新娘。”
說出這一句話,蕭陌海的臉色也不由一紅。
秋夜痕拿出手裡的戒指,輕輕地爲容月戴上,容月低着頭,連脖脛上都呈現出了一種可愛的粉紅色,同樣爲秋夜痕戴上。
秋夜痕回頭,見秋水漫等人的目光之中滿是期待,不由笑了笑,擡起了容月的臉頰,深情地吻了下去。
一瞬間,所有叫好的聲音不斷,但卻爲難了後面的老古董們。
一個個臉色難看,不知道這弄的是什麼婚禮,無論怎麼樣,都不應該在人前親熱,這是一種禮義廉恥!
擡頭看去,看到自己的太上皇和皇上都是滿臉的笑容,只好把怒氣壓在了心裡,主子都沒有生氣,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能夠說些什麼呢?
良久之後,秋夜痕送開了容月,看着容月緋紅的臉頰,不由心猿意馬,一瞬間,只聽到幾個人叫好的聲音響起。
看到這一切,蕭絕拉了拉秋水漫的衣服,一臉認真地說道:“若是有機會的話,我們兩個在辦一場婚禮吧!”
秋水漫愣了愣,瞬間臉紅,這一個蕭絕,連孩子都有了,還辦什麼婚禮呢?
一旁的無邪,小嘴撅起,不滿的看着秋水漫,真的懷疑是不是親孃,皇后娘娘說,生兒子就是要擔心以後能不能娶上媳婦,而孃親一說到自己娶媳婦,就直接把自己丟掉跑了,這真的是一個親孃應該做的事情?
看着自己的父母眉來眼去,無邪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從椅子上爬下來,直接爬到了容凌陰的懷裡,懶得理會自己的父母。
而這個時候,無邪卻是發現,容凌陰的臉頰也有了一些微紅,不由挑了挑眉,奶聲奶氣的問道:“外公,爲什麼你的臉也紅了呢?你看看後面的那些大臣們,他們的臉色也都難看的很。”
容凌陰回頭,果然如此,不由失笑,看了一眼下臺的蕭陌海,卻見蕭陌海眉眼含笑之間,臉色也是微紅,不由笑了。
現在的年輕人不在乎如此,她們這些老人家,可還是會有一些在乎的,看到孩子們在自己的眼前親熱,不臉紅也有些奇怪呀。
低頭看着無邪,容凌陰嘆了一口氣,卻是沒有說話。
既然婚禮完成,新郎新娘自然要招待賓客,容月臉皮最薄,自然是招待不來的,這一切自然就落在了秋夜痕的身上。
溫月看了秋水漫一眼,秋水漫心領神會,立刻跟在溫月的後面,去陪容月。
蕭絕幾個人,好不容易在今天放鬆,又怎麼能饒得了秋夜痕?一個個拉着秋夜痕去喝酒。
無奈之下,秋夜痕只好相陪。
溫月在和容月說話,秋水漫看着眼前的酒,心中各種東西瞬間涌上了心頭,只覺得應該在這大喜的日子裡,一醉方休。
回頭看了兩人一眼,見兩人說得正開心,只好一個人獨飲。
秋水漫的酒量本來就不大,如此一杯又一杯的灌下去,在容月發現的時候,秋水漫的身子竟然已經軟了下去,明顯是喝醉了。
兩人對視一眼,卻見紫竹走了進來,看到秋水漫如此,只好說道:“奴婢還是先送王妃回府吧。”
今日是容月大婚的日子,若是在這裡叨擾,一定會有很多不便,如此之下,倒是不如先把秋水漫送回王府。
兩個人點了點頭,溫月不放心地囑咐道:“路上一定要小心一點!”
最終點了點頭,扶着秋水漫,往外面走去。
看來秋水漫這個樣子,容月看向溫月,疑惑地問道:“漫兒是不是心情不好?”
溫月搖了搖頭,看得出來,秋水漫的心情不好,但是至於原因,她也是不知道的。
而在這個時候,幾個人喝得正歡。
慢慢的,已經日落西山,蕭絕幾個人也已經喝得酩酊大醉,見此之下,各家奴才只好帶着各家主子離開。
到了並肩王府,蕭絕突然之間睜開了眼睛,眼睛之中滿是清明,哪裡還有一絲剛纔的醉態?
常風被蕭絕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卻是聽到蕭絕問道:“王妃回來了嗎?”
常風點了點頭,紫竹走之前已經告訴過自己,如今王妃應該已經睡下了。
蕭絕從常風的背上下來,揮了揮手,卻是不知道,雖然喝了那麼多的酒,但是自己卻是不敢醉,有了那一次大醉的經歷,哪裡還敢再經歷第二次?
如此之下,嘆了一口氣,就是看到門前有一個身影,不由立住了腳步。
那人慢慢地回頭,不是紅玉還能是誰?
紅玉看到蕭絕回來,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卻在那一瞬間,立在了原地。
蕭絕皺眉,直接繞過紅玉,往裡面走去,卻是將紅玉拉住了自己的袖子,不滿地看向了她。
紅玉的身子一震,微微往後退了一步,面容之上,有了一絲淒涼:“王爺,我們之間,真的就不能再有一絲關係嗎?”
蕭絕也不着急,立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紅玉,那眼中,滿是不屑的嘲諷。
“你想要什麼關係?如今你是漫兒的婢女,我是你的主子,這難道還不夠嗎?”慢慢的,蕭絕的臉色逐漸陰沉。
聽到蕭絕這麼說,心中悲涼更甚,紅玉低下了頭,盯着蕭絕說道:“王爺,若是公主不反對我們的話,那你會給紅玉一個機會嗎?”
也許在蕭絕的心裡,自己只是看上了蕭絕的地位,但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看上的,是蕭絕的人。
那麼多日,蕭絕的溫柔一直環繞在自己的腦海之中,讓她不得不愛,由不得自己不愛。
但是這一切,在眼前男子的眼中,卻是那麼的不屑。
原本以爲,自己若是能夠嫁一個好人,便已經足夠了,但到了這個時候,才知道,爲妻爲妾並不重要,只要嫁的是眼前的男子。
一瞬間,蕭絕的神色瞬間冷了下去,直接掐住了紅玉的脖子,凝神說道:“紅玉,我告訴你,若是你敢讓漫兒知道半分,我一定殺了你!”
對於自己來說,紅玉本來就是一個威脅,若不是漫兒追問?如今紅玉,早就已經去地府報到了!
又怎會容得她還在自己眼前晃悠?
一絲清淚,落在蕭絕的手上,突然之間,蕭絕的心房一震,一股莫名的情緒涌上心頭,卻讓蕭絕瞬間鬆開了紅玉的脖子。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知道秋水漫在房中,低聲說道:“若是你聽話,以後我會爲你找一個好人家,若是你在如此糾纏,我一定殺了你!”
說完之後,連忙走進了房中,那高大的背影,竟然有了一種倉皇而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