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忙碌下來,溫月是真的餓壞了,整理好自己,就來吃晚飯。
飯桌上,聶容澤恢復到了往日的儒雅,秋水漫也是平日的恬靜,只是看着兩人吃飯,手下的筷子卻是遲遲的沒有動。
聶容澤看了她一眼,夾到她碗裡一些魚,說道,“多吃一點,對孩子好。”
秋水漫看着,還是沒有動筷,下一個動作竟然直接捂着嘴跑出去了。
聶容澤立馬放下筷子,追了出去。
溫月放下筷子,看着那背影愣了愣,瞬間笑了,對着丫頭說道,“現在立刻讓廚房弄一個酸菜魚還有酸梅湯。”
丫頭一聽,頓時知道怎麼回事了,立馬笑着跑了出去,原來是夫人害喜了。
溫月挑眉算了算,這玉容秋髮現懷孕的時間太早,害喜來臨的時間倒是顯的晚了,不過看那反應,這折騰還是剛開始啊。
聶容澤扶着秋水漫坐在了位置上,說道,“我以爲這小傢伙是個知道心疼孃親的呢,原來也是一個調皮的。”
秋水漫撫摸上自己的小腹,滿臉笑意,搖頭說道,“幸好他鬧騰了起來,要不然我還以爲他討厭我這個孃親呢。”
溫月看着秋水漫臉上慈愛的笑容,竟然有些羨慕,原來懷孕那麼好啊。
兩人都放下碗筷,陪着秋水漫說話。
秋水漫看着他們兩個,有些不解的說道,“你們愣着做什麼?快吃啊。”
溫月撇了撇嘴,找了一個蹩腳地理由,說道,“熱菜吃煩了,我突然只見覺得變涼之後會好吃。”
瞬間,秋水漫心裡充滿了感動,她怎麼會不知道,什麼吃熱菜吃煩了,明明是等一會和她一起吃,這兩個人,她何德何能才能得到他們如此愛護。
知道兩人的堅持,秋水漫也不再勉強,說道,“那正好啊,等一會我們可以一起吃。”
廚房的動作也快,一會三個菜,一碗酸梅湯便擺在了秋水漫面前。
秋水漫看着眼前的湯,瞬間只覺得胃口大開,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溫月二人見此,笑了笑,重新吃着那只有一絲溫熱的菜餚。
聶容澤看着眼前這一幕,突然從心底裡涌出來一陣異樣地滿足感,若是他們能夠一直這樣,又該有多好啊。
雖然,他知道這只不過是假象,卻還是從心底裡有了留戀。
次日,秋水漫坐在貴妃椅上曬太陽,突然之間問丫頭春桃,“京城裡面有沒有好吃的素菜?”
因爲聶容澤以她的身子弱爲由,幾乎天天她都吃一些大魚大肉,早就吃膩了。
春桃想了想,開心的說道,“有啊,京城又一個叫做望月樓的地方,素菜特別好吃。”
秋水漫心一動,問道,“你吃過嗎?”
春桃的臉瞬間垮了下來,“那裡只有達官貴人才能吃的起,奴婢都沒有進去過,只是聽說過罷了。”
秋水漫點了點頭,也知道自己問錯了,若是春桃能夠在那裡吃得起飯,又怎麼會賣身到國師府做奴婢。
當下,笑了笑,說道,“沒事,我現在就帶你溜出去,我們就去品嚐一下那裡的菜餚如何。”
春桃一聽,瞬間興奮了,連忙點頭。
出國師府很容易,況且聶容澤剛剛進宮,又不在府內,沒人阻攔。
秋水漫沒有換衣服,直接由春桃帶路去了望月樓。
春桃也是被買進來不久,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危險之類的,直接大大方方就出了門。
一路上,秋水漫感受着市集的繁華,又挑了一些漂亮的首飾送給了春桃,還爲溫月準備了不少。
一路上吃的喝的玩的全帶,儼然一副沒見過的樣子。
春桃微微驚訝,卻是以爲秋水漫以前一直養在深閨,沒出來過正常。
本來不遠的路程,就這樣直接花了三倍的時間纔到瞭望月樓。
看見了望月樓,秋水漫鬆了一口氣,轉身對春桃說,“終於到了,我都餓了。”
說完之後,就往裡走。
出來的同時,一個喝多了男子正好出來,就這樣,直接將秋水漫撞的往後退了一布。
春桃見自家主子吃虧,瞬間不認了,扶住秋水漫,怒道,“你走路不長眼睛啊,撞着我家夫人了。”
那男子擡頭看向春桃,又看了看皺着眉的秋水漫,張開滿是酒氣的嘴笑了,“原來是兩個醜丫頭啊。”
秋水漫與春桃雖然不是沒人,但也是清秀一型的,怎麼也說不上是醜丫頭啊。
春桃到底是個單純的小丫頭,瞬間大叫道,“不得對我家夫人無禮。”
說完之後,擔心的看了秋水漫一眼,她知道自己長的漂亮,自然不會在意一個醉酒的人胡說,但是夫人身份高貴,聽到這……
春桃擔心了,夫人還有着孩子,若是心情不好,那可就不好了。
秋水漫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子,說道,“春桃,算了,我們是來吃飯的,不是來惹事的。”
不是她好說話,而是男子身後帶着兩個小廝,而如今就她和春桃,明顯會吃虧的。
況且女子報仇,十年不晚,遲點沒關係。
但是秋水漫這樣想,男子卻不依,一聽她們是來吃飯的,立刻擋在了門前,一臉囂張的說道,“這是美人來的地方,你們兩個醜丫頭也能來這裡?今天本少爺在這裡,你們就進不去!”
春桃咬牙,剛想說話,卻被秋水漫拉住,看着眼前的男子,笑問,“你是什麼人,那麼大的口氣!”
男子一聽秋水漫問他身份,立刻將頭擡得高高的,打了一個飽嗝,對身後的小廝說道,“告訴她們,嚇破她們的膽。”
小廝上前,立馬說道,“這位是我們路尚書的三少爺路文。”
秋水漫笑了笑,擡起頭,不屑地說道,“一個小小的尚書之子,也敢學做擋門狗,真是狗膽包天!”
路文一聽秋水漫竟然敢罵自己,瞬間怒了,直接上去,就要去抓秋水漫。
春桃立刻將手裡的東西扔在了地上,擋在秋水漫面前,面露怯色的怒道,“你大膽,敢動我們國師夫人。”
路文瞬間笑了,打量着秋水漫,滿是鄙夷,“就這麼一個醜女人,你竟然說她是國師夫人?”
哈哈大笑着,問身後的小廝,“你信嗎?國師會要那麼醜地女人?”
兩個小廝,也是面露鄙夷,雙雙搖頭,跟着男子大笑。
這也怪不得他們不信,秋水漫這個國師夫人沒在京城的貴族圈子裡出現過,見過的人只有跟着皇上秋狩的而已,這路文不得路尚書寵愛,自是不知道國師夫人的容貌。
春桃幾乎急的哭了起來,都是她不好,沒事帶着夫人來這裡做什麼,這要是出點什麼事,她就是死,也無法償還啊。
誰知秋水漫直接走過去,對着路文就是一巴掌,路文瞬間愣在了原地,秋水漫冷哼道,“路文,既然你這麼懷疑本夫人的身份,那就好好查查,這巴掌打你的出言不遜。”
路文看着眼前的女人,直接酒精上腦,對上後的兩個小廝說,“打,給我打,打死這兩個醜女人。”
小廝有些爲難的看着兩個女人,不是他們膽小,而是那個夫人一身華衣,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這讓他們怎麼敢動手!
路文看着小廝,怒道,“有什麼事,本少爺擔着,給我打死這兩個賤人!”
小廝一聽,直接衝了上去,秋水漫沒有動,就這麼看着衝過來的小廝,就這麼冷冷的看着他。
小廝腿一麻,直接又衝到了春桃的面前,不敢打夫人,打丫頭還是敢的。
路文一看,瞬間氣不打一處來,直接衝到了秋水漫面前,耳光直接呼了過去。
秋水漫皺眉,手下意識的護住小腹,今天她玉容秋就要被人在街頭打死?
秋水漫認命的閉上了眼睛,她不能夠掙扎,否則恐怕這男子下手會更重,閉上眼睛,準備好了受這一耳光的準備。
千鈞一髮的時刻,秋水漫沒有感覺到臉上的疼痛,卻見那男子直接摔在地上昏了。
擡頭看去,對上的是那怒火中燒的眼睛,秋水漫一愣,瞬間有驚喜又委屈,各種感情堆積在心頭,濃的化不開。
當下轉過頭去,不再看他。
蕭絕直接怒吼道,“玉容秋,你是傻瓜嗎?只帶着一個不會武功的小丫頭就敢出門!”
秋水漫被他一吼只覺得更加委屈,根本就不再看他。
小廝回頭一看是殷王,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心裡都驚叫,這下完了。
這邊兩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都不認輸。
蕭絕深吸了一口氣,那急迫地心終於安靜了下來,殊不知他剛剛來到這裡就看見了這一幕,若不是及時,她就真被那路文給打了。
當初,他那麼生氣都不曾動她一根頭髮,如今這路文竟然敢動他,瞬間那眸子裡滿是殺氣。
“國師呢?國師就這樣讓她出門?連護衛都不帶一個?”蕭絕轉過頭,看着一旁愣了的小丫頭,忍住殺人的怒氣。
春桃縮了縮腦袋,小聲回答道,“國師進宮了,他不知道。”
蕭絕皺眉看着秋水漫,知道她是偷偷溜出來地,對着常風說道,“送國師夫人回府。”
秋水漫皺眉,有些氣惱的說,“我不要回去。”
蕭絕看着她,沒有剛纔的急迫,眸子裡滿是疏離,笑道,“夫人回不回去,自然與本王無關,只是不知道小孩子有沒有辦法受的住驚嚇。”
秋水漫一聽孩子,瞬間軟了下去,狠狠的看了眼地上昏過去的路文,氣惱的說道,“春桃,我們回去。”
說完之後,連眼角都沒有給蕭絕一個轉身走人。
“夫人,王爺會放過路文嗎?”春桃走了幾步,突然之間問道。
秋水漫見跟在身側的常風,卻是沒有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殺豬般的號叫直衝天際,秋水漫身子一抖,看着四散的百姓,弱弱的問道,“你家王爺把路文怎麼了?”
常風面無表情,語氣裡沒有一絲起伏,“應該是砍掉了他的手。”
問言秋水漫心裡一驚,卻是奇怪的感到自己好似沒有害怕,還有一點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