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個稱呼不好聽?”榮驊箏一番好商量的模樣道:“這個稱呼不行,叫小兔崽子也可以。”
“箏姐姐!”宇文希宴瞬間急了,模樣委屈得道:“人家又不是兔子,什麼小兔崽子啊!”
人家兔子還不一定叫小兔崽子呢!榮驊箏覺得好笑,放開了抱住宇文希宴的手,伸手捏他白嫩嫩的臉蛋:“喲,着俊樣兒,箏姐姐看着都動心了。”
榮驊箏說的不誇張,她早就知道這個下屁孩長大會很好看,但是卻不料這麼好看,一雙濃黑的的劍眉,雙眼清澈透亮而又堅毅英氣,鼻子筆直高蜓,嘴脣紅潤紛嫩,色澤非常好看。小屁孩的膚色即使征戰沙場,日曬雨淋也不粗糙,白白嫩嫩的,身板有着少年特有的堅韌修長,整體是說不出來的秀氣漂亮。
榮驊箏看着,賊呼呼的笑了一下,然後像是對待四歲小孩似的在他的臉龐上吧唧的親了一個。
兩個副將看他們抱在一起都夠吃驚了,這會兒直接瞠目結舌。
上將不是皇上的妃子麼,這小將軍和皇上是兄弟,上將不就是小將軍的嫂子麼,這嫂子對小叔好像也忒親密了點兒……
慶禮將軍則仰頭哈哈大笑。
宇文希宴被榮驊箏方纔一句葷話弄得一張臉瞬間就紅了,現在又被佔了便宜,一張小俊臉頓時奼紫嫣紅的,非常精彩,最後咬牙警告道:“箏姐姐,我都已經十一歲了!”
“管你多大,你還不一樣是我家的小孩。”榮驊箏哼了兩下,伸手用力的扯他的臉蛋,“你們宇文家族的人個個都是禍害。”人人都長得特麼好看。
她說完,在宇文希宴還沒開口就先斂眸嘆息着道:“這些年,是我對不起你,都沒怎麼照顧過你,不然你這小臉就沒有那麼瘦了。”榮驊箏說的是真的,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總覺得虧欠很多人。無論是他,宇文璨,榮驊亭還是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兩孩子,她都覺得她在他們身上付出的不夠,總覺得可以給他們更多……
宇文璨她欠他異常完完整整的,一聲陪伴左右的愛,兩個孩子她沒能給他們一個好的壞境,讓他們空缺了三年多的父愛……而榮驊亭和宇文希宴,她不但不能夠陪伴他們,也沒有給他們什麼關懷,她曾經還想他們會不會早已經將她淡忘或者是對她生疏,卻想不到這孩子還能這樣想着她……
榮驊箏話裡*愛和關懷一聽便知曉,一句我家的小孩讓小屁孩鼻頭都酸了,聽到他後面的那一句話宇文希宴趕緊搖搖頭,“箏姐姐對我很好了,很好很好。”如果沒有她,沒有她不顧血緣稀疏,不嫌帶着一個拖油瓶,他就算再努力都不能闖出這樣一番天地來。他這輩子最感激的人就是她了,而且她也夠苦的了,又怎麼會怪她呢?
“你太容易滿足了。”榮驊箏摸着他的腦袋笑罵道。
這麼個孩子,長得那麼大了,榮驊箏心裡很滿足,對小屁孩的腦袋摸了又摸,“長大真好,我們家又多了一個男子漢了。”
“那是!”宇文希宴也笑嘻嘻的,想到什麼對榮驊箏道:“箏姐姐,你怎麼找來這裡了?”話罷,覺得不對,又問:“你什麼時候從宮中來這裡的?”
“就剛纔。”經他這麼一提,榮驊箏總算纔想起旁邊還有別人,就朝那邊揮揮手:“將軍。”
“你這丫頭總算捨得來了?”慶禮將軍氣呼呼的說,彷彿癟了好久氣兒似的,埋怨的道:“你要是再遲一些來,我這副老骨頭可能都要被那些百姓給啃了。”
“什麼老骨頭啊,將軍骨頭硬着呢,就算是豺狼虎豹也未必咬得動啊!”榮驊箏笑嘻嘻的,“再說了,這不是來了麼。”
“就你着嘴巴利索!”慶禮將軍很沒好氣,想到什麼皺眉道:“丫頭,京都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榮驊箏脣邊的笑隱了一點,但是還是帶着笑,“爲何這麼問?”
“丫頭,咱們相處了好歹也有幾年了,你什麼樣的人老頭子我還不清楚麼?”慶禮將軍臉色依然嚴肅,“如果沒有什麼事情你哪裡會是拋下軍隊不顧的人!”
有人理解自己的感覺挺好的,榮驊箏微微嘆了一口氣,正要說話,一旁的宇文希宴便皺眉道:“不會是璨哥哥出了什麼事兒吧?”
慶禮將軍正要說皇上怎麼可能會隨便出事,卻見榮驊箏靜默了下來,他眼睛一睜,心臟咯噔了一下,“……丫頭,該不會是真的吧?”
“沒什麼大事。”榮驊箏目光瞟一眼四周,因爲大雪的緣故街道都是空蕩蕩的,要長長的街道只稀稀疏疏的看到幾個人。
慶禮將軍知道榮驊箏在顧慮什麼,也不多說,向後瞥了一眼那兩個副將,那兩個副將便很知趣的牽着他們的馬後趕緊的往前走。
“丫頭,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慶禮將軍委實有些擔心。
榮驊箏的聽覺極強,四周感應不到什麼閒雜人,便長話短說的將事兒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她還真不要臉的,不但那樣對璨哥哥竟然傷我的弟弟妹妹!”宇文希宴的眼睛閃過一抹陰霾,“是不是嫌我在軍中削她父兄的兵力削得少了,信不信我現在就回去將他們手中的兵權全部搶過來!”
榮驊箏伸手用力的拍一下宇文希宴的腦袋,沒好氣的道:“你現在暴躁作甚!再說了,你叫什麼弟弟妹妹啊,不是讓你改口了。”
倔犟的少年哼了一聲,漂亮的眼睛燃起兇狠之光。
“那皇上何時纔可以站起來?”慶禮將軍皺眉問道。
榮驊箏:“過一兩天就可以了。”她說時臉色淡淡的,但事實上她心裡一直都放不下宇文璨。
慶禮將軍有些懊悔,“早知道就別催你來了,是老頭子的錯。”
“這件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將軍你就別沒事亂攬責任了。”這件事和慶禮將軍一點關係都沒有,榮驊箏知道,如果當初宇文璨回信給慶禮將軍說他受傷了,慶禮將軍說什麼也不會讓她趕過來的。
榮驊箏這麼說了慶禮將軍哪裡還能說些什麼,兩人隨便聊了一些,榮驊箏問道:“對了,你們事兒辦好了麼?”
“辦好了。”說到這個,慶禮將軍就笑眯了眼,“世子的頭腦好,法子想得好功夫又高,這一次真虧世子了。”
宇文希宴一直就是被人誇着過來的,因爲有一個嚴厲的師傅,所以從來都表現得非常淡定,這一次在榮驊箏面前卻紅了臉,“將軍你過獎了,這一次是將軍之功。”
榮驊箏看着兩人推來推去,很沒好氣的道:“好了好了,齊心協力好辦事,午膳時間已經過了,你們都吃了麼?”
“還沒呢。”
榮驊箏豪氣的揮揮手,“那還等什麼,回去啊!我早就餓扁了!”早上和兩個孩子打雪仗,堆雪人,又花功夫來這裡,她現在是又累又餓。
“箏姐姐你還沒吃啊。”宇文希宴一聽,趕緊的從腰間扣着的一個布袋中掏出一個用油紙包着的東西,遞給榮驊箏,“這是方纔的百姓給的包子,還燙着呢,你先吃一些填肚子。”
“別,你和將軍先吃一些吧,我嘴饞了,想回軍營大魚大肉,順便和將軍喝兩杯燒刀子。”她說時,眼角朝慶禮將軍勾了勾,“將軍賞臉不?”
“那還用說!”慶禮將軍瞪她一眼,“這些天就盼着你回來和我喝了!”
榮驊箏哈哈大笑,宇文希宴則笑不出來,一個勁兒的將手中熱騰騰的包子遞給榮驊箏,急得快要跺腳了,“箏姐姐,從這裡回去和兄弟們集合怎麼也要到天黑才行啊,一路上你都不吃了?”
“小屁孩你還真是孤陋寡聞。”榮驊箏伸手捏捏他漂亮的臉蛋,將宇文希宴的血汗寶馬的繮繩遞給他,在宇文希宴不解的目光中伸手握住將軍和他的手臂,眼睛驀地一閉,待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三人兩馬已經身處於軍隊的隊伍之中,隊伍現在在一個破廟裡歇腳,順便避雪煮東西吃。
小屁孩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呆了,“……箏姐姐……”好厲害!
榮驊箏搖搖頭,沒去看他的蠢樣,伸手去摸宇文希宴的血汗寶馬,那是她替他從宇文霖手中贏來的,顏色是越發的漂亮,馬姿也更加矯健了,從中可以看出來宇文希宴非常愛惜這一匹馬。
宇文希宴呆愣了片刻,連慶禮將軍走近軍隊裡面,讓人準備酒席他都不知曉。好片刻之後,還是榮驊箏看不過眼的推了他幾下他才醒過來。
“箏姐姐,原來帝女星是這麼厲害的啊!”
“我以爲你不知道我是帝女星呢!”既然知道了還那麼出奇作甚?
“怎麼可能不知道。”小屁孩非常得意:“我知道之後高興壞了,還喝了一杯酒呢!”
“這麼點小屁孩就開始喝酒了?”榮驊箏眯眸,正要教訓人,那邊慶禮將軍就朝他們招手:“外面雪大,大家邊走吃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