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榮驊亭倏地站了起來,秀氣的面容有些許扭曲,“皇上!”他有點不敢置信,箏姐姐現在還在邊疆上累死累活,弦兒和竹兒也纔回來,他……竟然爲了那個女人而交互性立後加冕大典?!
他當箏姐姐是什麼?!
“驊亭。”宇文璨知道榮驊亭素來沉穩,現在反應如此激動想必是想歪了,他看他一眼,語氣平淡卻不容忽視的道:“坐下。”
榮驊亭胸口上下起伏,聞言拳頭緊握,卻還是坐回了凳子上。
“驊亭,你還是太沖動了。”宇文璨說了那麼一句話,再度垂頭抿一口茶,茶香濃郁,他慵懶的眯了眯眸子,直接的指出道:“你想歪了。”
榮驊亭對宇文璨的話不可置否,他又不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他怎麼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而且,他突然間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怎麼能夠不多想?!
要知道,立後加冕大典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它不同於一般的立後儀式,它是立後加冕儀式啊!
所謂的立後加冕,就是在帝后的基礎上,順應日月之星光,萬民之意,再添一層榮耀!立後加冕,加的是權力和榮耀,加冕之後,帝后手裡自此也會多出一個帝皇的玉璽,從此可以和皇帝平起平坐,帝后也將不能對她做任何管束。除此之外,她甚至還可以垂簾聽政!
所以,可想而知,立後加冕,是每一個帝后的夢想!
然而,這世上並不是每個帝后都能夠被加冕的。
據榮驊亭所知,用十二銅像來坐鎮的立後加冕大典,在整個大郢史上只發生過僅僅一次。那一次還是在幾百年前,開國帝皇爲了感謝開國帝后一路上的扶持和付出,不顧家族反對,命人人打造了十二銅像替開過帝后進行加冕!
大郢史上僅僅的一次帝后加冕,最後也沒有出現內戚干政的事兒,最後淪爲大郢世上的美談。
而帝后能不能被加冕,有兩個條件,這兩個條件缺一不可。
一是帝皇同不同意帝后被加冕,二是帝后自身能不能達到被加冕的條件。
第一個條件是尤爲重要,就如上述所言,帝后加冕後可以和帝皇擁有同樣的權利和帝皇平起平坐,然而如果帝皇怕帝后有二心,又或者根本不想和帝后共享江山,那加麼即使帝后達到了第二個條件,切都都是枉然。
而,如果帝后擁有了第一個條件,如果想要達到第二個條件則需要實現三個方面。
一,對方必須已經是皇后。
二,皇后在被立後之後做出諸多爲人稱道的貢獻,爲百姓所擁戴。
三,必須育有一個皇家子嗣!
如果這三個方面都達到了,那麼立後加冕的第二個條件就充足了。
不對!
眼看着這三個條件在自己腦海中一一列出來,榮驊亭的腦子就快速的反應過來了。
先別管第一個條件,別管宇文璨同不同意那個女人進行立後加冕,就這二個條件的三個方面,除了第一個,那個女人哪裡適合了?
她在位那麼多年,除了憋在寢宮裡哪裡都不敢去,能做出什麼貢獻?再者,她……至今仍一無所出!
榮驊箏鬆了一口氣,腦子一轉,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心臟跳得飛快,眼睛快速的看向宇文璨,目光灼灼……
宇文璨脣角淺淺的翹起,不過也不多說,只是道:“你何時能夠將你手頭上的事兒做完?”他最近都鮮少派事兒給他,想必也用不了多少時間了。
“莫約七天左右就可以將事兒全數完成了。”榮驊箏按捺住心頭的激動,如是說道。
“用兩天時間將事兒都交給下邊的人來完成吧,你後天便出發去龍巖寺。”宇文璨想着龍巖寺和京都距離並不近,他擔心會誤了最適合的時間。他微微皺眉,“出發之前來宮裡找朕一趟,到時候朕有事兒要你順帶辦一下。”
“是!”榮驊亭也不多說,認真的點點頭。
“立後加冕大典十二銅像很重要,你到了龍巖寺之後要好好把關,絕不能出任何差池。”宇文璨道。
榮驊亭站起來,拱腰抱拳,“臣明白!”
其實,不用宇文璨吩咐,榮驊亭也明白十二銅像在大典上的重要性。
十二銅像其實是爲立後加冕大典而生的。
所謂的十二銅像,就是由皇家寺廟龍巖寺親自打造的十二星君像,在銅像出世之後經過佛光重重沐浴,層層窮冬青蓮滋養,最後達到一塵不染,聖光萬丈之後,再由得道大師親自誦天經七七四十九個時辰請十二星君下凡,在確定十二星君下凡後,十二銅像再被送運到京都,進入舉行立後加冕的地方被供奉着。
而在進行立後加冕大典的那一天,爲人民所擁戴的帝后會誠心的向十二銅像叩首跪拜,然後許願,只要帝后足夠誠心,十二星君就都能夠實現她的願望,並護佑她日後永生永世幸福安康!
每個人都有不斷的事兒要做,因爲也不留他,道了句:“以後下早朝都來看看弦兒和竹兒吧,弦兒喜歡和你聊天。”
“是。”榮驊亭溫潤一笑,“臣明白。”
宇文璨點頭,揮揮手,讓他下去了,然後,自己也站起來往御書房走去。
相對於京都這邊的平靜,邊疆這一邊卻不太平靜。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然而,榮驊箏還沒能n種病毒哪幾種病毒到底是何種病毒,自己應該那怎樣的藥物去對抗它。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呢!”
三天了,三天來,榮驊箏一直都呆在研究室裡對着那些病毒,她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好好睡覺了。不但如此,她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好好的吃一頓了,三天下來,她身上上好的衣袍都變得皺巴巴的,頭上長長的髮絲因爲苦惱總是被抓撓而顯得亂糟糟的,像一個雞窩似的。除此之外,三天進食補丁,一張清麗的臉兒也瘦了不少。
平日裡看,榮驊箏的每一頓飯都是有人從過來的,但是榮驊箏是那種一忙碌起來就廢寢忘食的人,每次有人送飯菜過來她都象徵性的點點頭,邊讓人出去邊說自己待會兒就會吃。
前來送吃的人也不敢打擾榮驊箏,每次匆匆忙忙的來又急急的離去,三天來竟然都沒有發現榮驊箏研究室的桌子旁堆滿了他送過來的食物,他一共送了八頓,然而那堆食物當中卻又七份是連動都沒有動過的。
前來送飯的人這一次原本也想放下飯菜就匆匆忙忙的走的,但是他太想知道榮驊箏研究得怎樣了,所以偷偷的開了點兒們往裡面看進去,卻在看到榮驊箏的模樣的時候被嚇了一跳。
“上將!”他驚恐不已,不由自主的就推門而入,“您這是怎麼了?!”怎麼一下瘦成這模樣啊!
榮驊箏哪裡有時間理會他,揮揮手頭也不回的道:“走走走,別來這裡煩我,不然一腳將你踹出去!”
“上將,你……”送飯的士兵扁了扁嘴,有些委屈又有些害怕,眼睛往門前一偏,恰好看到那一桌子的幾乎沒有被動過的飯菜。這一眼,看的他的心兒那叫一個感動又叫酸楚啊!“上將!您,您是多久沒吃飯了?!怎麼……”
“吵死了!滾!”這病毒的榮驊箏正頭痛着呢,手往頭上的雞窩一扒拉,“滾滾滾!”
“嗚嗚~~上將~~~”送飯的士兵看榮驊箏好端端的形象爲了黎民百姓就這樣毀了,心頭更是感動和心酸,他覺得上將爲了人民付出那麼多,那麼他們這些人也不能夠什麼都不做。但是他由想不出自己能夠爲榮驊箏做些什麼,只能不停的勸道:“上將莫氣莫氣,身子要緊身子要緊……”
榮驊箏翻了兩下白眼,沒好氣的再度下逐客令,“你走了我就不氣了。”
“但是……”士兵很是爲難,哀求的道:“上將多久沒吃東西了,先吃一些東西吧?”
榮驊箏從袖口飛出幾根銀針朝士兵射去,“滾!”羅裡吧嗦的!她自己的身子如何她知道!
士兵看到堪堪飛來的銀針趕緊避開,幸虧榮驊箏也不是有意要射他,他沒什麼功夫的竟然也避開了。士兵知道榮驊箏這模樣是不聽勸了,想了想,說了句:“上將您好好保重啊,上將您不是常常說身體是革命的本錢麼,沒什麼比身體更重要。”話罷,他鼓足馬力趕緊的飛跑出去了。
“唉!”榮驊箏掃一眼那個背影暗暗嘆息,“雖說是還有兩人,但是兩天怎麼都要分出一天來尋找草藥和煎熬藥方啊,要保證第五天大家都能夠喝到藥才行啊!”
丫的,到底是哪裡出了錯呢!
榮驊箏再度伸手抓了抓頭髮,恨不得將自己的頭髮都扯光了。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吃點兒飯在想的時候,她敏感的耳朵突然聽到了一點兒細微的聲音——
“所謂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們燒我們糧草,一舉挫我軍兩個軍營,怎麼也得還以顏色才行!”
這是一把女聲,狂傲而嬌媚!
這聲音既陌生有熟悉,榮驊箏米米眼,瞬間,脣邊泛出一股冷笑。
好啊嘉華公主,姑奶奶正煩着呢,你倒是親自過來讓我消遣是吧!
好!
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