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邊安安靜靜的對視着,那邊劉御醫上去看到兩個宮女大驚失色不禁加快腳步上前,微微探脈,大吃一驚,老手不禁微微顫抖起來。
“劉御醫,我,我這是如何了?”
柳懿心被胭脂粉飾的臉看不出絲毫蒼白來,只是她捂住腹部不停的喘着粗氣,一副難受的模樣。
“這……”劉御醫臉色有些僵,一時間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柳懿心看着劉御醫的臉色,心頭拔涼拔涼的,“劉,劉御醫……?”
“唉!”劉御醫還是沒答,醫者父母心,他也不去想眼前柳懿心的這趟事兒到底合不合符禮教了,看到兩個宮女要將全身軟成一灘泥的柳懿心拖走委實困難,趕忙下去讓皇帝下令召來人將柳懿心擡走。
皇帝聽了劉御醫的請求,皺起了濃眉,“此次扭傷竟然如此嚴重?可是雙腳都崴着到?”
劉御醫支支吾吾沒吱聲,畢竟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並且現今還有靖國使團在這,斷斷不能讓人看笑話了,遂道:“是嚴重了些,根本站立不起來。”
“去吧去吧。”皇帝臉色有點不好,揮揮手道。
今兒的事兒着實有些怪異,原本期望甚高的人頻頻處幺蛾子,一直不被看好的榮驊箏卻一鳴驚人,驚倒四座。
一曲《高山流水》意境高遠,大氣而舒服,讓人詫異而歡喜,覺得如此曲子只應天上有。勝國太傅棋藝甚高,泱泱郢國如今根本沒有多少人敢和相對廝殺,就連他這個皇帝即便是心癢想要對弈也不敢和勝國太傅相對,然而榮驊箏卻和勝國太傅以一死棋結束。
郢國有兩大才者,一是天下第一才子宇文璨,二便是謫仙高人勝國太傅,前者以年少才情一絕,萬物皆通而得名,後者則以才高八斗,仙風道骨而聞名。兩個人,無論是誰都是郢國驕傲的存在。
勝國太傅處世淡然,這些年來因爲各方面找不到對手已經連續三年自己和自己對弈,今天起了興致想要和人對弈已屬驚奇,原本皇帝根本就不看好榮驊箏的,畢竟她紈絝不化,看樣子就知道靜不下心來的人,卻不料能和勝國太傅下了一局死棋,讓他大大的吃了一驚!16xry。
劉御醫被看皇帝心情不怎麼好頭皮有些發麻,但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的,“皇上,柳小姐必須立刻醫治,出宮只怕會耽誤了時辰,可否……”
皇帝更不耐煩了,龍眸瞪向劉御醫,“劉御醫,你人老腦子混沌了是麼,崴了腳事兒有多大,還怕誤了時辰?”
劉御醫聞言有苦說不出,倒是一旁的皇后看着柳懿心捂住肚子痛苦的樣子若有所思起來,想了想,對劉御醫道:“這趟就不要出宮了,讓人將她送到本宮的側殿的小廂房去吧。”
“謝皇后娘娘!”劉御醫鬆了一口氣,得令後趕緊的吩咐人擡着柳懿心往皇后的寢宮的方向去了。
一行人匆匆的離去,途中恰好碰到嘉華公主,她隔着一條小路不遠不近的看着一隊人馬匆匆的擡着一個人走,脣角勾起了一個笑。
嘉華公主往?前往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就踏着步子進了御花園,神色輕鬆,沒有絲毫的異常。
“那天……難道她就沒有找過你麼?”
相對甚久,兩人也不管旁邊的人如何了,直直的相對着,好久之後,榮驊箏問了那麼一句話。人的毫脂脈。
宇文璨脣瓣抿成了一條直線,溫潤的指尖變得有些冰涼。
然而,他始終沒有開口說一字。
有時候沉默就是一種默認,榮驊箏的心爲這個沉默一秒鐘跳了好幾下,快得心臟有些承受不來而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你……”
看着目光暗沉的宇文璨,榮驊箏眼中的霧氣消散了一些,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只說了那麼一個字。
宇文璨心一軟,鬆開了捏住她臉兒的手,改而用指腹在軟滑的肌膚上面輕輕的摩挲了幾下,黑眸與她緊緊相對,卻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有解釋。
榮驊箏靜靜的看着他,她盼的不過是他解釋一番,就這樣不開口否認是怎樣?然而,相對那麼久,看他臉開口的意圖都沒有,心徒然涼了個徹底,不知怎麼的,她眼睫輕輕的顫了一下,然而臉兒微微一側,躲開了他的碰觸。
他的手停留在半空中,溫軟柔滑的觸感隨着指間呼嘯而過的冷風,轉眼間消失殆盡。
榮驊箏愣愣的轉過頭去,一瞬間卻對上了剛剛從一側走過來的嘉華公主的眼睛。
嘉華公主朝兩人看了過去,挑了一下眉,脣角的笑異常的絕美,但是她也就只是看了兩人一眼,便繞到第一排座位前面,和皇帝等人見禮。
皇后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臉色僵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消失不見,轉而溫和的笑問:“聽說嘉華公主正午的時候不甚舒服,如今可是安好了?”
“怡寧甚好,謝謝皇后娘娘掛心。”嘉華公主脣瓣勾勾的睨着皇后娘娘,聲音意味深長的道。
皇后被她這個笑弄得非常不舒服,但是她貴爲一國之母卻又不能在這個時候和一個小丫頭制氣,只能故作大度的淺笑擺手,“沒事便好。”
兩人不鹹不淡的說了兩句,嘉華公主便走到大王子跟前,看到大王子冷硬的臉也不在意,臉上笑靨如花,嬌滴滴的就叫了聲:“大王兄!”
“嗯。”大王子臉色非常冷硬。
嘉華公主看了臉上的笑頓了一下,委屈的嘟嘴道:“大王兄怎麼對寧兒如此冷淡?”
大王子對嘉華公主的撒嬌視而不見,嘉華公主無視大王子身邊的景王,讓人端來一張凳子就擠在大王子身邊擠下了,然後繼續的對大王子撒嬌,在這其間她未曾和景王打過一聲招呼,臉正眼也不曾瞧過他一眼。
景王本是百般聊賴的,但是神色還算悠閒,但是在嘉華公主出現之後整個人就僵住了,被擠到一旁也不說什麼,俊朗的臉白了一下也不敢說什麼,然後站起來徑自往一側走去。
大王子看着他的背影,難得的皺了一下眉,卻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三兄妹給人的感覺怪怪的,皇后在旁邊看了心裡心裡就有這個想法。
大王子也不知道是生嘉華公主的氣還是怎樣,兩人說了好一會話之後,他便起座上如廁了。
嘉華公主在他後面叫了一聲,大王子沒理會,然後一個人坐在哪裡。
皇后對嘉華公主的行爲很是不滿,看到她一人坐着心裡冷笑着沒去理會。
興許是嘉華公主太無聊了,坐了一會之後便也站了起來,和皇帝皇后行了禮就走了。
三兄妹的行爲雖然有些怪異,但是還合乎情理,並且這時候大家還在討論着‘小產’的問題,也沒有多少人注意這邊。
那邊劉御醫將柳懿心送到了皇后寢宮側殿的一個小廂房之後立刻讓人端來熱水,熱毛巾,讓人將柳懿心的臉擦乾淨,將她清理好,這才從醫箱翻出幾顆藥丸讓柳懿心就着水喝下去了。
柳懿心感覺到自己下腹還在不停的流着血,肚痛如刀絞,冷汗涔涔的溼了臉頰的髮絲,臉脖子下方的領口都溼了。
劉御醫讓她做什麼她便做什麼,她痛得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吃了藥之後下腹便慢慢的好了甚多,血也不怎麼流了。
劉御醫看着,鬆了一口氣,觀察着她的情況再度用針在她好幾個穴位插了好幾針,莫約過了兩刻鐘之後,柳懿心便好了甚多了,疼痛減輕甚多,冷汗也不怎麼流了,如今有了力氣不禁擡眼問正在寫着藥單子的劉御醫,“劉御醫,請問懿心爲何會這般?”
劉御醫聞言看了她一會,搖頭嘆息,繼續寫單子沒有說話。
柳懿心以爲自己的了什麼惡疾,一下子便慌了,趕忙的想要從牀上起來,臉色煞白煞白的,“劉御醫,你可是有難言之隱……懿心可是得了惡疾?!”說時,她目光燃起驚恐,蒼白的指尖死死的捏着被單。
“唉!”劉御醫嘆了一口氣,正視她,直接的道:“柳小姐,方纔你差點小產了。”
小,小產?!
這兩字猶如晴天霹靂,一下子將柳懿心劈了正,一時間整個人就呆住了。
劉御醫看她這樣子不知第幾次搖頭了,唉了好幾聲,其中不免細聲的多了一句,“這麼好的姑娘,怎麼就做出這等有辱門風的事,也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誰,柳大
人風光一生,今兒只怕是到了盡頭了……”
柳懿心腦子一片空白,腦海裡只飄蕩着小產兩個字,劉御醫那句話她也隱隱約約的聽了一些,一時間嘴脣便被她咬破了,美麗的眼睛泡上了一泡淚,淚珠迅速的流了下來……
孩子,她怎麼會有了孩子……
怎麼會?!
她曾經是想要過孩子的,她這樣的年齡了,怎麼可能不曾想要相夫教子,她就是太想了,渴望得心都痛了,但是她從來不曾想過自己的孩子是個孽種!不是和那
個人共同擁有的孩子都是孽種!
那一夜的風雨糾纏讓她痛不欲生,醒來後恨不得只是一場夢,每次午夜夢迴都會被驚醒,心裡反覆的不安着,然而她卻還是不能放棄……
自自己看到他第一眼開始,她便無妨忘記他了,每見一次這種感覺就深刻上幾分,她不停的完善自己,不停的讓自己變得更美好,她做了那麼多,努力了十多年,怎麼可能放棄?
她想着,自己雖然已非處子之身,但是她那麼優秀出身又好,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四品官女麼?雖然她沒了處子之身,但是她還是比榮驊箏強的,只要能讓她站在那個人身邊,即使日後他知道她非完璧之身,讓她成爲下堂夫她也願意!
她一直是這麼想的,她想借着今晚好好的表演一番,然後讓人驚豔四座,龍顏大悅之後就讓父親向皇帝求指婚的,然而她曲子都準備好了,卻不料被榮驊箏一曲搶了先!
她那曲子她聞所未聞,聽得她心驚肉跳的,最後她鬼使神差的,竟然就將撫琴換成了獻舞,然而誰知道會發生這等事……
自己方纔動靜那麼大,想必旁人已經猜出來是怎麼回事了。
怎麼辦?
要是皇上知道了,莫說是賜婚了,只怕還會怕她毀了郢國名聲做出一些不好的事來!
不,她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應該怎麼辦?
柳懿心沒法子,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性頓時心頭徹底的涼了,她眼淚流得更急了,想起方纔劉御醫的話,“劉御醫,您方纔說我差點小產……是什麼意思?”
劉御醫想不到她會問這個問題,纔剛想要回答,柳懿心便激動的道:“是不是孩子還沒流掉?!”
劉御醫摸不清她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到底是高興還是驚恐,據實答道:“還沒流掉。”
柳懿心聞言,又是呆了呆。
劉御醫想起她的脈象,就到:“有身孕前三個月比較不穩定,柳小姐你身體看似嬌弱其實底子不錯,一般而言跳個舞根本不至於會到這個地步的。”
柳懿心聽着,愣愣的將視線轉到劉御醫身上。
劉御醫繼續道:“讓你身子大動干戈是因爲你體內攝入太多藥物了,好像還中了毒。”說時,斂眉若有所思道:“只是這毒着實奇怪,它並不傷人元神,對你皮膚表層卻有了重創,但是還是爲體內留下來禍根。”
“你中的毒藥物種類非常多,很容易從皮膚表層進入體內,行得你及時尋得解藥,不然你這番可能就真的會是一屍兩命了。”劉御醫嘆息着,忍不住再說了句,“你這毒老夫未曾見過,但是卻也知道非常難解,若是交給老夫根本就解決不了,醫治你的人着實醫術高深,也不知道是哪個醫者或是哪個醫者門下的弟子,竟然還能解得這種毒。”
柳懿心對御醫的話置若罔聞,對那一屍兩命四個字更是不屑於聽,冷靜下來後好一會道:“劉御醫,你開一副下胎的藥給我吧。”
劉御醫聞言愣了一下,然而忍不住皺起了眉,“柳小姐,你身子前番中毒,方纔差點小產,身子已經非常虛弱了,底子也一下子降了,如今如果你想要將胎兒下了對身子的傷害可是非常大的啊。”說時,劉御醫欲言又止。
柳懿心不想聽這些有的沒的,看出了劉御醫的遲疑,直接問道:“若我將胎兒下了可會發生什麼事兒?”
“嚴重則一屍兩命,輕則傷到子宮,再也不能懷得身孕。”
相對於一屍兩命柳懿心更懼怕後者,她自信,她是個有福之人,算命者說她能夠活到八十歲的,這些小事還不能讓她送命,再者,她……還沒嘗過兩情相悅的滋味,如何捨得死?就算死了也要從地府爬出來繼續糾纏!
她不會如此簡單的就死了的,但是要是她不能懷得身孕……
劉御醫看柳懿心陷入了交戰之中,搖着頭嘆息了一下,卻也真的看不得兩條人命生生離世,忍不住勸道:“柳小姐,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還年輕……”
“是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柳懿心喃喃着這幾個字,好半響之後,擡起頭來,道:“劉御醫,開下胎藥吧。”
“柳小姐,你……”劉御醫眼睛瞪大了一下,方纔他已經說了利弊了,她竟然還……
柳懿心神色很堅定,“劉御醫,麻煩你了。”
“這,這不妥啊。”劉御醫到底怕醫死人,柳懿心的父親是當今太師,位高權重,就只有柳懿心一個女兒,若是讓他知曉自己給他女兒開了下胎藥丟了命子,只怕他回不得善終!
柳懿心眉一擰,咬牙道:“我心意已決,劉御醫無需多說話。”
劉御醫搖頭,“柳,柳小姐啊,劉某……”
柳懿心一看劉御醫這神色就知道他到底在想什麼了,柳眉擰起,臉兒瞬時間猙獰起來,“劉御醫,你不開是麼?”
劉御醫垂頭不答。
“好,好啊。”柳懿心冷笑,“劉御醫以爲打一個胎兒很困難麼,沒有藥我自己也可以將它弄掉!”
話畢,她臉色狠戾,不顧劉御醫瞪大的目光,抓起拳頭使力的就往自己肚子上捶打!
她的拳頭力道很大,打一下就痛得全身痙/攣,但是她依舊沒有停下,速度反而越來越快了,臉色一時間白得讓人不敢直視。
劉御醫看呆了,回過神來後趕緊上前阻止,男女授受不親他不敢伸手阻止她,只得慌亂的勸道:“柳小姐,你這是作甚,快住手啊,你這樣……”
“滾開!”柳懿心朝劉御醫吼過去,捶打在自己肚子的力道更重更快了,打着打着,她臉色更狠了,狂亂的道:“孽種,孽種,打掉你這個孽種……”
在旁邊伺候看着的宮女看到這情況不禁嚇得尖叫出聲,幾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揮着拳頭打自己肚子的瘋狂女子就是傳說中溫柔美好的太師府大小姐。
“閉嘴,都給我出去,出去!”柳懿心這時候頭髮早就散亂了,聽到尖叫聲頓時覺得那是嘲笑聲,神色頓時更加狂亂了,咆哮的聲音尖利如刀子。
“孽種,你爲什麼要出現在我的肚子裡,爲什麼……”她打着打着痛得難受之極,但是因爲她方纔吃了安胎藥,這藥是劉御醫給的,他在宮中任職大半輩子了,看病的通常都是後宮妃子,最拿手的就是安胎藥這等藥物,新藥研製了一批又一批,藥效之好是人難以想象的。這番藥效出來了,柳懿心那小家子氣的拳頭怎能有用,打了好一會兒也不見腿間有血流出來,又急又氣,頓時就哭出聲來了,“我不要你,我不要你,你走,你走,你走啊……”
“我不要,我不要……”
她怎麼就懷孕了,這些事情難道不是兩個相愛之人才會發生的事情麼,她怎麼就有了身孕了?
那一夜本來就是一個噩夢,現在還要多一個孩子來提醒她那一夜發生的事情麼?
不要,她不要!
原本他就被榮驊箏那賤蹄子迷了眼,如果知道自己懷了孽種只怕更加不喜歡她,她不能忍受這樣的事情發生,她不要!
她打着打着,瞬時間已經陷入瘋狂了,就只差沒拿着錘子往自己肚子上捶了,嘴巴不停的喊着,“你走,你走,你走……”
劉御醫看得心驚肉跳,“柳小姐,住手啊……”
柳懿心哪裡還能聽得進別人的話,看到自己打了這麼久肚子仍沒反應,急了,擡頭四周找着什麼,看到桌子旁的剪刀頓時眼睛露出一抹瘋狂之色,不顧羸弱的身子,掀開被子就要下牀。
劉御醫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看到剪刀時嚇了一跳,趕緊對那幾個嚇得所在牆角的宮女道:“還縮在那裡作甚,還不快些過來拉住柳小姐?!”
幾個宮女聞言有點遲疑,但是被劉御醫這麼瞪着只好上前七手八腳的想要拉住她自殘的手腳。
肚子裡只痛着,根本就沒有像之前那樣有異樣,腿間更是一點流體都感覺不到,柳懿心本來就很心急的了,如今竟然還有人想要制止她的動作,她立刻手腳並用的揮開宮女的手,動作幅度之大讓兩三個宮女都無法招架,哪裡還有平日裡溫柔可人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瘋婆子!
“柳小姐,你冷靜一點,你……”
“滾開,都給我滾開,不然信不信我讓太后將你們五馬分屍?!”柳懿心冷笑着威脅,見宮女還沒停手,大聲的喊着:“走開,你們給本小姐走開,你們憑什麼碰我?!”
雙方糾纏了好久,宮女仍然未能將柳懿心壓制住,柳懿心也沒能讓宮女停手,時間一過大家都累了,氣喘吁吁的,劉御醫看得頭都痛了。
他有想過請皇后娘娘指示一番或是讓人知會一下柳太師的,但是兩人現在都還在御花園呢,哪裡人多,根本就不適合說着等事,也就只能這樣糾纏下去了。
拖得一時便是一時,這樣糾纏總比柳懿心捶打肚子好。
就在雙方氣喘吁吁的糾纏中,一個女聲輕輕的閃進來,“喲,不過是一個孩子罷了,找到他爹便是了,這麼簡單的事兒怎麼弄得那麼大陣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