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榮驊箏懶得理會她吧,榮夫人在連續出聲幾回之後就再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了,榮驊箏也懶得想她到底是爲何,心情也不怎麼受影響,該玩兒就玩兒,最後和小屁孩三人玩得痛痛快快的纔回府。
第二天就是皇太后生辰了,這一天是榮驊箏來到這個世上醒來得最早的一天。當然,她並非心甘情願的醒來的,而是被靈兒連續催促了好幾回才願意醒來。
她被靈兒叫得煩躁,一把掀開暖融融的被子,冷風一下子就灌入來,將她的大腦速凍了一遍,她看向窗戶,還是一片黑兮兮的,頓時哀嘆:“靈兒,聞雞起舞雖然可敬,但是現在這世間應該連雞都還沒起來吧?”估計現在是貓活動的時間。
“夫人,雞早就叫了。”靈兒不理會榮驊箏的埋怨,徑自將自己手上的東西擺設好,兩盆水,一盆清水一盆用放了青花露的精華水,一盆給榮驊箏淨臉,一盆用來滋潤養顏,可謂是下了心思的。
榮驊箏滿頭黑線,靈兒還真的把她和雞作比較啊?煩躁的伸腿瞪了兩下牀,她側眼看了看靈兒端來的盆子,赫然比之前多了一個,這都不算,她手中還拿着一件異常華麗精美的紫色衣袍。
榮驊箏皺眉,這件衣服如此繁重想必也不會輕到那裡去的,看來這天她又要遭罪了。
“唉!”
靈兒聽到了榮驊箏的嘆息,以爲她不想起牀才如此,笑了一下,來到牀沿處,道:“夫人你要是如此嗜睡昨夜不就該研究《御真經》研究到午夜的,王爺昨兒不是說了要你早些睡的麼?”
聽靈兒說到宇文璨,榮驊箏頓時就想到不該想的,臉兒一紅,爲了不讓靈兒發現自己的異樣,她咳了兩聲,邊掀開被子坐起來邊轉移話題,“罷了,起來就起來
吧,到時候要是遲了定然被人說沒誠心。”在睡前先練習一番《御真經》已經成爲她的習慣了,只是昨天她練得比以往晚了一些罷了。
要說個爲什麼,那就不得不說,其實她是受到了點刺激的,昨天麒麟玉佩雖然沒有被雲青鸞等三人拿走,但還是經了兩人之手纔回到自己手裡,這讓榮驊箏很不舒服,在晚上回來之後怎麼想就怎麼不甘心,總覺得上面沾了非常多的細菌,所以讓靈兒端來熱水進行消毒。
話說,能從她身上盜走東西的人是少之又少的,雲青鸞的武功其實挺不錯的,她可以看出來要比她高出一截的,這也就是爲何在她用暗器和功夫雙重的攻擊下還是不能贏的重要原因。
榮驊箏想想,這一路上自己好像都在被人欺負,一路上被偷東西被下毒不說,現在有人光明正大的想要偷她的東西,這讓她不非常的不爽,之前她沒抓到盜衣服和下毒的人她們就以爲她是軟腳蝦,是好欺負的了,她一定要練好《御真經》,到時候如果誰再對她出什麼陰招她不用旁人幫忙也可以將她制服!
丫的,她現在活得一點勁兒都沒有,總被人欺負!
是時候拿出點氣魄來了!
“夫人,穿上這件衣袍吧。”在榮驊箏起來打算套上昨晚的衣袍的時候靈兒機靈的上前一步,靈巧的將榮驊箏拿在手上的衣袍拿開,將自己手中的那一件紫衣放
至榮驊箏的手上,在榮驊箏瞪眼中笑着解釋道:“夫人,皇太后生辰這日子異常隆重,可不能失禮了啊。”
榮驊箏知道逃不過的了,嘆了一口氣,認命的套上那一襲精美異常的衣袍。在衣服套上身之後榮驊箏頓時愣了一下,頓時有一種覺悟,好東西就是好東西,好東西從來都是不同凡響的,這不,這衣服模樣看似隆重,但是非常舒適,不但一點也不會讓人覺得重,甚至還有一種非常輕柔軟滑的感覺,穿上去非常舒服。
靈兒看榮驊箏套上紫衣之後忍不住感嘆道:“王爺的眼光果然是天下之最,這不,夫人這衣服一穿,奴婢差一點就認不出夫人來了。”
榮驊箏瞥她一眼,沒好氣的道:“換了一件衣服就認不得人了?”
“奴婢這話可以點都沒誇張的哦!”靈兒很興奮,快快的將榮驊箏拉到洗臉盤的地方,急急的催促道:“夫人,你快些洗刷好,奴婢今兒一定要讓你豔冠羣芳!”
豔冠羣芳?!
榮驊箏瞪她,“這是什麼詞啊。”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在形容什麼花魁呢!
靈兒吐吐舌頭,將洗刷的東西拿到榮驊箏面前,在她刷完牙之後將她帶到兩盆水的面前,道:“夫人,你先用清水淨臉。”
“弄得如此複雜作甚?”她不嫌麻煩她還嫌呢!說吧,她看了一眼另外一盆多出來的水,挑眉道:“這是什麼?”
“這精華水。”靈兒笑米米的道:“這精華水是從上百種花中提煉出來的呢,非常養顏,還非常香,這精華水是西域邊疆的一個的妃子宮妃纔有,產量甚少,很是名貴呢!”話罷,她神秘兮兮的靠近榮驊箏耳邊,低聲道:“這東西就連皇宮也只有那麼一瓶呢。”
榮驊箏挑眉,“靈兒,你真八卦,怎麼什麼事兒都知道?”
“那當然!”靈兒不知道所爲的八卦爲何,榮驊箏後面的那一句讓她驕傲的仰起頭來,“人人都說皇宮好,其實我們王府纔好呢,搞不好好東西王爺比皇上還要多呢!”
“哦?”榮驊箏被這一說法吸引了,宇文璨就算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王爺罷了,堂堂郢國如此之大,什麼貢品,什麼好東西不應該是先到宮裡麼?
“夫人有所不知。”說到這,靈兒也有點不解,湊近榮驊箏耳朵細細聲道:“其實這些東西都是皇上賞賜的,有時候什麼貢品,什麼上好的東西,還沒進國庫就直接先到我們王府來了。”
榮驊箏驚訝了,“爲什麼?”皇帝對宇文璨那麼好的麼?他好像記得大婚那天宇文璨不肯出來拜堂皇帝還罵宇文璨逆子呢?再者,傳言是怎麼回事?說宇文璨不得聖心,備受冷落……
不過……被靈兒這麼一說,榮驊箏突然響起了奉茶那天,皇帝好像沒有一句爲難宇文璨的話也沒有,在聽到她的一番說辭更是連她也不用下跪,甚至將才二十多歲的他封爲恭謹王……
所有所思的低頭洗臉,榮驊箏在接觸到那精華水的時候果然聞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她想到了什麼,道:“你說這是養顏美容的?”
“是啊是啊。”靈兒的心情非常好。
榮驊箏咬牙切齒,“這是王爺給的吧?”
“嗯嗯。”王爺有愛吧?哈哈哈~~~
王妃要感動了吧……
“哼!”17652204
誰知道榮驊箏冷哼一聲,扔了溼巾掉開頭道:“不洗了!”
靈兒錯愕,看着那一盆足可以買下十棟房子的水,哭喪了臉,“夫人,你可知這值多少銀子啊,這不洗多浪費啊。”
經靈兒這麼一提醒,榮驊箏頓悟,咬咬牙還是用那水洗臉了,邊洗邊嘀咕道:“丫的,這東西要是買了換錢,現代的整形都可以把我整回爐重造!丫的,浪費錢!”嗚嗚,在洗完之後,榮驊箏覺得自己頓時頭重腳輕。
爲什麼?那不是廢話麼,臉上洗的全是閃亮亮的金子,能不重麼!
“夫人,你……不高興?”靈兒愕然,這和她想象中的出入非常大。
榮驊箏睨着她,“你覺得我應該高興?”這世上有誰被嫌棄了會高興的,宇文璨這丫的到送這東西給她的意思不過就嫌棄她皮膚不夠好罷了,昨天他們兩才那個那個,今天就送來了這東西,怎麼,嫌她皮膚不夠好,摸着磕手了?
“夫人……”靈兒被榮驊箏那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樣嚇到了,想了想,她堆起笑容推着榮驊箏坐到梳妝檯前去,撥開灑落在她臉頰處的青絲,笑米米的道:“夫人,其實奴婢發現你這一段時間真的美了甚多呢!”
榮驊箏連續被她推了兩次,再加上方纔想到的東西心情非常鬱悶,往鏡子裡一瞧,不知怎麼的就嫌棄自己起來了,雖然眼睛還是眼睛,鼻子還是鼻子,嘴巴也還那麼一點,但是好像並不怎麼好看吧……
靈兒就知道她會有這副表情,嘟嘴道:“夫人你自己多久沒照鏡子了,每次梳洗都是馬馬虎虎的,梳頭也讓奴婢隨便綁一個發,如此豈不是折煞了你的美麼?”
話罷,露齒一笑,“不過,王爺還是非常有眼光的,知道夫人才是最美的。”
榮驊箏撇開自己的心思,發現靈兒今天特別多話,輕飄飄的瞟她一眼,道:“靈兒,有什麼事就直說吧,轉彎抹角的溜達一圈不累麼?”
“夫人……”靈兒聞言垂頭,沒好意思再開口了。
榮驊箏挑眉,“有話直說,不說也可以,我就輕鬆一點了。”
“不不不,夫人,這事其實一點也不難的。”靈兒急急道,在榮驊箏轉過視線看自己的時候道:“奴婢只是想去求一個平安符罷了。”
“就這樣?”榮驊箏睜眼看她。
“真的,就這樣!”靈兒連連點頭保證。
榮驊箏沒好氣的瞪她,“我還以爲是什麼困難事呢,不就去求一個平安符麼,要去就去吧。”
“夫人,在龍巖寺求的平安符很靈驗,你不去求麼?”
榮驊箏揮揮手,“我要那東西作甚?我不信那玩意兒。”
靈兒不贊同,急急的道:“夫人,真的很靈驗的啊,你替王爺,世子還有少爺求一個多好啊,能保平安,萬事如意。”
榮驊箏還是搖頭。
靈兒跺腳,繼續遊說道:“誒呀,夫人,去吧,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求了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只會更好,何樂而不爲呢?”
榮驊箏被她這說法說得哭笑不得,想了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頓了頓,道:“好吧,我這會算是陪你去吧。”
靈兒歡呼!
榮驊箏咳咳兩聲,強調道:“喂,你不要想太多了,我這不是爲了王爺才,才如此做的,我是……”好吧,說着說着,她都說不下去了。
頓時,她有點領悟了,她好像是真的,非常的對宇文璨有好感,好像有那麼一丁點的喜歡上他了,要明白,是一丁點,一丁點!
喜歡上一個人,好像連心境都在發生變化了,她不信佛,但是,如果可以,如果佛真的有心,她還是希望她生命中愛她的,她愛的人都可以平平安安。其實,爲此,迷信一次,又何妨?許夫驊理府。
咳咳好像有點過於煽情了,榮驊箏撓撓腦袋,想到這裡總覺得有點彆扭!
靈兒掩脣笑,夫人這簡直就是欲蓋彌彰嘛!
在兩人的談話完畢,靈兒已經替榮驊箏梳好了頭髮,想了想,她拉開梳妝檯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盒子,在裡面挑了好幾樣髮釵和金步搖出來插到榮驊箏的頭上,在一切動作作罷,她再拿起紅色的筆在榮驊箏兩眉之間勾勒出一朵蓮花,完畢,她滿意的笑了。
“夫人,你看,你真的好美!”靈兒越看越滿意自己的傑作,眼睛頓時笑成了一條線,“誰說雲小姐是天下第一美女的,要我說夫人才是!”
榮驊箏往銅鏡裡一瞥,眨兩下眼睛,這……不是她吧……
她被鏡子的人嚇了一跳,她已經好久沒認真照鏡子了,現在才發現自己好像變得有點不同了。心裡說不出什麼感覺,聽聞靈兒的話卻還是忍不住笑罵道:“就你貧嘴!”
“奴婢說真的!”靈兒很委屈的辯駁。其實她真的沒有一點恭維之意,榮驊箏剛進來王府的時候雖然長得也不差,但是氣色卻不怎麼好,臉兒和身子都很瘦弱,像是曾經很久沒吃過飯似的。再者,因爲這個,她的肌膚雖然白嫩但還是帶了一點粗糙,所以整體看起來就有一點黯然失色了。
但是,在王府這一段時間,王爺好吃好喝的都棒到夫人面前了,好吃好喝好睡,身子看起來不那麼瘦弱飢瘦了,整個人越發的清麗動力,還有一股世上女子沒有的靈動,這麼一看,整個人就美得讓人難以屏息了。
“好好,你是說真的,可以了吧。”榮驊箏對此並不怎麼在意,在王府住了一個多月,她臉色還有皮膚確實比之前好太多了,之前被榮夫人關在地窖那麼久,要不是她及早的來到這個世上,這個身體肯定要壞了。
這麼想着,榮驊箏也懶得理她了,非常淡定的站起來推門出去了。
這一躺出去,發現果真如自己所想那樣,天空還是黑色的,天邊還有很多星星,看到這樣的天,榮驊箏真的想再度滾回被窩去了。
而因爲精華水的緣故,榮驊箏看到宇文璨就想撲過去將他絞碎,爲了防止自己成爲吸血鬼後人,無論是在用早膳還是在上馬車之後,榮驊箏都沒給宇文璨好臉色,一直別過頭不去看他。
和她相反的卻是,宇文璨一直淡淡的看着她,對她的的鬧彆扭視而不見。
昨晚回來得遲,沒見她怪想念的,她卻不懂,在這裡和他鬧彆扭……
這一次是最正式的前往龍巖寺,榮驊亭也跟着過去了,不過,他是坐另外一輛馬車前往的,而且他並沒有和三人一道和皇帝匯合,倒是先行上了龍巖寺,所以,馬車裡也就只有三人。
榮驊箏很累,但是頭上被靈兒插了很多東西,她想躺下又不能,最後只能坐在小榻上打着呵欠。
呵欠打多了就想睡,但是路程畢竟不算遠,打着打着,又不能睡,她嫌煩了,伸手就想倒一杯茶醒神,但是就在她想要出手的時候有人像是她心裡的蛔蟲似的,伸手將一杯子遞給她。
榮驊箏瞥了一眼,那是他方纔喝着的杯子,沒接。
宇文璨也不介意,放下杯子拿起另外一個杯子,倒上茶遞給她。
榮驊箏嘴脣動了一下,想了想還是伸手接過來。
在她喝了一口之後,宇文璨輕飄飄的聲音傳來了,“箏兒,你在生爲夫的氣?”
榮驊箏喝着茶,不理會他。
宇文璨嘆息,雲淡風輕的道:“其實,昨兒爲夫也不是故意就此離開的……”說時,一頓,聲音更輕了,“讓夫人求欲不滿還真是爲夫的不是……”
榮驊箏即將達到喉嚨的水直接到了鼻腔去,咳得非常狼狽,在一條雪白的帕子伸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毫不客氣的伸手接過來,在鼻子抹一通之後,咬牙憤恨道:“王爺,敢問您這是哪裡得來的結論?”你丫的才求欲不滿!
總算聽到她開口了,宇文璨眸子不動聲色的動了一下,薄脣一勾,淡淡道:“箏兒,是不是覺得爲夫這話太貼切了?”
“宇文璨!”榮驊箏快被他氣死了,貼切條毛線啊!
“哈哈哈……”宇文璨仰頭大笑,笑罷,深深的看她一眼,道:“箏兒,相比於安靜的你,爲夫還是比較喜歡如此的你。”這樣的感覺纔是最真實的。
榮驊箏聞言,臉兒頓時再度紅了,她佯裝沒聽見,對着車窗外面探頭探腦的。
小屁孩躺在小榻上的,兩人一番話下來他雖然不懂什麼是求欲不滿,但是好歹該懂的還是懂了的,頓時笑眯了大眼睛,四肢在牀上撲騰撲騰的。1c48Y。
榮驊箏看着,嘆息:“這就是小兒多動症的典型例子啊。”
小屁孩臉一黑,哼哼兩聲,很識相的不動了。
在去到客棧的時候榮驊箏汗了一下,忍不住伸出爪子對宇文璨豎起了大拇指,這丫的實在太有先見之明瞭,他們來得不早不晚,正是時候。
在馬車頓下的時候榮驊箏發現四周全是人,那些官員個個官衣官帽的,非常正式,全部集中在皇上所在的客棧門口哆嗦着身子在候着。
榮驊箏小心翼翼的道:“王爺,我們可否要下去?”
“下去吧,半刻鐘之後父皇就會出來了。”宇文璨說時夏侯過已經撩開車幕讓他們下車了。
下了車之後一羣大臣看到他們的到來紛紛驚懼的見禮,榮驊箏看着,忍不住嘀咕,“他們這是老鼠看到貓還是做了什麼虧心事啊,我們有那麼可怕麼?”
宇文璨在外人面前面容是異常的冷清,聞言深意的側頭看她一眼,似乎帶着笑道:“一個鬼王,一個鬼女,你說可怕不?”
“切!”榮驊箏很不屑,這回連看也懶得看羣臣了,只是在掉過頭的時候不經意的看到一個胖墩的身影。
那個身影在她一出現就盯着她看了,看到她發現了他急急的上前,動作奇大,浮誇般的一拜,然後就跪在了地上,“臣,見過恭謹王,見過恭謹王妃!”
榮驊箏實在不想理他,卻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四品官麼,這裡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吧。
榮老爺的低垂的臉上閃過一抹奇光,恭敬的道:“回恭謹王妃,臣,升職了。”
“呵,是麼,那可真是不幸啊。”榮驊箏冷冷的道。
榮老爺被榮驊箏這一句直言弄得愣住了,“呃,箏兒,你這是……”
“請叫我恭謹王妃,別忘了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榮驊箏毫不留情的伸手打斷他。
榮老爺面子有點掛不住,榮驊箏一言一出,他頓時就感覺到來自四周指指點點的眼神,這讓他面子頓時,張張嘴巴,他試圖說些什麼補救,榮驊箏卻先行冷冷道:“別怪我沒事先聲明,你管好你的夫人和女兒,如果挑眉再度做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別怪我出手重。”話罷,她再也不理會榮老爺,旋身離去。
“箏兒!”榮老爺急急的叫住她,“驊亭現在……”榮驊亭之事他一直掛在心上,畢竟他是他現在唯一的子嗣,要是榮驊亭真的不回榮府了,那他真的無顏面對列祖列宗了。
“他現在如何不用你管!”榮驊箏回頭給他冷颼颼的一眼。
榮老爺被榮驊箏這個眼神凍得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他一雙拳頭卻是緊握着的。
遠離了榮老爺之後榮驊箏的心情差了,皺眉道:“王爺,他怎麼升官了?”不是說這次他不來這的麼?
宇文璨視線往前淡淡的一瞥,道:“也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法子,不過想必和太子側妃脫不掉關係吧。”
太子側妃?榮驊箏被他這麼一提點,突然之間就明瞭了,不過心頭卻有點煩躁,還有點不好的預感。
宇文璨料事如神,皇上果然在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就邁着步子從客棧裡面出來了,出到外面看到宇文璨和榮驊箏都來到了,不知爲什麼愣了一下,然後龍眸閃過一抹幽深,竟然在宇文璨還沒開口問安就先行道:“璨兒,你身體不怎麼好,就算不來這匯合,就算遲一點上龍巖寺也是可以的。”
榮驊箏聞言,頭上滿是黑線,丫的,這皇帝那隻眼睛看到宇文璨的身體不好了,少在這裡詛咒人,他的身體超結實的!
皇帝第一句話就和他說,宇文璨倒也沒表露什麼驚喜來,淡淡的應道道:“謝父皇關心,兒臣明白,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太特殊。”
榮驊箏聞言扯扯嘴角,是啊,是啊,不能太特殊,畢竟皇帝領着隊伍走,自己獨自一人走近路的事兒都做出來了這算什麼特殊?還有,所有人住客棧,他將上好
的客棧的房間視而不見直接到別處租一棟房子住,那才叫特殊啊,眼下要皇帝先行出聲打招呼算什麼事兒啊……
丫的,榮驊箏簡直就覺得,這世上的特殊在宇文璨面前都是輕飄飄的雲朵,他揮一揮衣袖,萬里浮沉都是過眼雲煙。
站在皇帝旁邊的皇后見此溫和一笑,關懷的道:“璨兒,皇上說得是,什麼事能比你身子來得重要呢?”
“是,謝過皇后娘娘教誨。”宇文璨點點頭,神色依舊淡漠。
兩人說話的時候榮驊箏很識相的保持了安靜,但是她是低垂着頭的,餘光正好瞥到宇文璨臉上的表情,發現他在和皇帝說話的時候語氣和對皇后是差不多,但是她還是能夠感覺到他對皇后的話其實更冷,黑眸沒有一絲波動。
她挑一下眉,暗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眼前兩人可是一國之君和一國之母,宇文璨這冷冷淡淡的表情到底是爲何?
而且……她擡眼看了一下皇上,發現他不但沒有絲毫不悅,眼底還有一股深深的疲倦和無能爲力,這股無能爲力讓榮驊箏深思,一個皇帝到底是爲什麼會對自己的兒子露出這樣的目光?
驀地,她想起了靈兒清晨的一番話,頓覺裡面可能隱藏了一些不爲人知的事情。
榮驊箏發現,相較於皇上的反應,皇后的就顯得要複雜多了,宇文璨冷冷清清的話落之後,她雖然面容帶笑,但是脖子的線條卻抽動了幾下。榮驊箏由此可以確切,這個皇后對宇文璨並不喜,而且非常忌憚。
直到一隊人馬出發了,宇文璨還是沒有向皇帝和皇后行禮,榮驊箏看着也樂得輕鬆,畢竟這地面全是冰雪呢,這一跪可定要溼了衣袍的,到時候膝蓋就要遭殃一整天了,畢竟今天要做的事兒還很多呢。
皇帝明顯的也不介意,在羣臣行了跪禮之後,威嚴的招招手讓所有人起來,然後深深的看一眼容色淡定的宇文璨,道:“璨兒,可要一道出發?”
“謝父皇厚愛,只是兒臣已經備了馬車而來。”
“是麼,那就好,那就好。”皇帝也不多說了,臉上換上一種淡淡的色彩,“既然如此,就出發吧。”
在一羣人出發的時候所有人出發的時候,榮驊箏發現自己背後有幾道視線盯在自己後背,她清眸微眯,回過頭來看一眼,正好看到諸侯貴胄所在的位置有幾個人正朝着自己這邊看。
她視力非常好,在習慣性的眯眸審視一個人的時候就像是貓頭鷹看獵物似的,能夠很確切的看到一個人的表情,更容易將一個人記住,所以,即使是一面,榮驊箏還是暗暗的將幾人的面容記了下來。
不過,讓榮驊箏覺得奇怪的是,他們到底爲何要用這樣的眼神看她?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因爲天色依舊還是很暗,所以一羣人的速度並不怎麼快,在到了龍巖山下,除了皇帝皇后還有宇文璨,所有人都是用腳步走上去的。而待他們走到了龍巖寺,天色剛好亮了。
因爲龍巖寺地勢高,站在上面剛好能看到一個紅紅的大大的太陽從一旁快速的升起,這還是榮驊箏第一次在如此舒適的地方看到日出,而且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大而火紅的太陽,忍不住拉拉宇文璨的衣角,細細聲想要和他分享,“王爺,日出來了。”
宇文璨微微側頭,看了一眼,脣角的清清淺淺的,在火紅的日出中顯得尤爲絕美,有那麼一霎那,榮驊箏看呆了。
宇文璨看着她睜大眼睛看着自己,伸手拍拍她,好笑道:“箏兒,你眼珠兒都要掉出來了。”
小屁孩哼哼,不屑的瞟一眼沒出息的榮驊箏,“美色當前,箏姐姐最沒定力了。”
榮驊箏伸手給他一個炸栗子,冷笑道:“有本事你在看到踏雪和血汗寶馬的時候定力也足一點,別流口水!”
小屁孩摸頭瞪她,喃喃道:“璨哥哥雖然好看,但是魅力怎能比踏雪呢?”
榮驊箏聽着,咳了一下,也不以欺負孩子爲恥,對他哀怨的視線視而不見反而再度往他腦袋敲了一下。
好景象不只有一個人發現的,宇文霖忍不住的走到榮驊箏幾人面前,嘆息道:“好景象啊,看來今天定然是美好的一天。”
榮驊箏冷笑,“這因人而異吧。”她從來就沒覺得上到龍巖寺會有何好的,一個皇太后,一個玄龍大師,能安安心心的吃飯就不錯了。
宇文霖挑眉,方纔天暗沒發現榮驊箏這天裝束隆重,如今天色亮了突然驚了一下。
之前他說她長得好,第一次見面就出言調戲其實不無道理的,以前的她雖瘦,卻還是非常漂亮,如今看來,好像已經不能用漂亮來形容了。
“喂,你盯着我作甚?!”榮驊箏被他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了了,不得不出聲提醒他。好傢伙,他是什麼眼神啊,要是封貞在這肯定要把她的皮都給扒了!
“箏兒,走吧。”宇文璨冷冷清清的瞟一眼宇文霖,道。
“哦。”榮驊箏點點頭,在走了一會後,宇文璨對旁邊的靈兒道:“待會找一個地方把夫人臉上的狀卸了,髮髻也換一個平庸的。”
榮驊箏皺眉,“你麻煩不麻煩啊!”
“這髮鬢太高貴了,就你這腦袋還撐不起。”宇文璨瞥她一眼,不顯山不露水的淡淡道。
榮驊箏臉都黑了,他這句嫌棄的話讓她想起了早上的話,冷冷道:“哼,懶得理你!”
靈兒看着兩人,心驚膽顫。
這和她想象的好像有點不同,她以爲夫人好看王爺也有面子,如今看來,王爺好像更願意把夫人的美好藏起來啊。
這是榮驊箏第一次進入龍巖寺,裡面是萬盛蓮華,香象佛國,雖然整體還是透露着一種樸質,但是卻還是有一股大氣磅礴的氣勢在裡面,裡面的建築和佈景讓人深深的折服。
而這次,皇太后舉行壽辰的地方是在一個高在之上,高臺級級遞進,每一級都是非常寬廣的臺階,按着地位的高低,不同的人被安排在不同的臺階處。
在上臺階的時候小屁孩太小的,也不願讓別人抱,一路上都是榮驊箏抱着他上去的,因爲他們地位着實夠高,所以,最後,榮驊箏體力算好的了也累的差點趴下去了。看這高臺,榮驊箏可以知道這並沒有建多久,想必是爲了這一次皇太后的壽辰才建的。
唉,果然勞民傷財啊,爲了一次生辰築如此豪華高貴,氣勢磅礴的高臺,至於麼?
所有人在高臺上一重重的站立罷,皇帝和皇后在高臺上一左一右的坐下,而中間剛好剩下一個高貴而華麗的位置。在太陽剛離開山峰冉冉升起的時候,突然之間,禮樂聲,鞭炮聲四起,而東邊的一側,一個身穿華麗衣袍的,年約六十,雍容華貴的婦人被人攙扶着,一步步沿着猩紅的地毯走到頂端來,而她左側的剛好是一副異常乖巧模樣的谷婷菱。
因爲宇文璨是王子,他們的位置是在最前排的,所以,榮驊箏等人距離高臺並不遠,而榮驊箏也因此而感覺到,皇太后在上到高臺之後第一眼不是看向皇帝或者是誰,而是微微轉頭,在所有人下跪的時候目光直直的盯在她身上!
榮驊箏背脊沒有變化,依舊直直的坐在凳子上,對皇太后那帶着寒意的視線恍若不覺,因爲她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今天可能要有一場硬仗要打了,谷婷菱早已恨不得將她從宇文璨身邊推開,不可能不趁機向皇太后告狀的。
不過……要做什麼儘管放馬過來吧,除了玄龍大師她還真的不怕什麼呢!
在皇太后端莊落座之後,所有人都站了起來,除卻皇帝,所有人都跪地叩首請安。
這個時候榮驊箏有點猶豫了,她不想像拜神仙拜祖宗一樣拜一個尚在人間的老太太,再者,她還沒有資格讓她下跪拜她。
“箏兒,你不用下跪,你和希宴坐着就好。”宇文璨這時候出聲了。
榮驊箏眉一挑,頓時心安理得的朝宇文璨笑眯了眼,在震耳欲聾的高呼聲中靜靜的端起旁邊的茶壺,爲他倒上一杯清水茶,端給他。
在高呼聲落下時,宇文璨淡淡的接過。
而兩人的所有動作,谷婷菱和皇太后都看在眼裡。
皇太后眸子沒變化,但是對上榮驊箏的眸子的時候卻忍不住多了一抹置疑,而谷婷菱卻咬緊了牙關。
在見禮過後,皇太后在高臺之上站了起來,然後開始了祭天。
幾天完畢,太陽冉冉高升而起,皇太后居高臨下的看一眼四周,嘴巴微微開啓。
她的聲音不算高但很莊重,話一出就在四周有了好幾度迴音。
“衆愛卿,今日哀家生辰能得以在龍巖寺舉行哀家萬分高興。哀家在龍巖寺唸經誦佛也有好些日子了,前些日子更是閉關修禪,盼的就是我們郢國能夠繁榮昌盛,領土不損。”話罷,她一頓,再道:“佛心慈悲,念我郢國之民心一致,兩個月之前玄龍大師卜到帝女星即將面世,而一個多月前已經確切帝女星是降臨我泱泱郢國!”
此話一出,從來只聽說是傳聞的東西突然之間得到證實,文武百官,乃至所有在護欄外圍圍觀的衆人百姓頓時都忍不住歡呼起來了。
皇太后聽聞歡呼聲,心下也按捺不住激動,聲音越發高雅,“已經數百年了,就連哀家也以爲帝女星從此要消失人間,卻不料佛心慈悲,神將愛憐,帝女星能被我等這些在世的人矚目,着實是我等的萬幸!”
“雖然如今玄龍大師尚未確切帝女星是誰,但是玄龍大師確切此此女在莫約連個月前遭過打劫,劫後餘生富貴非凡。”話罷,她一笑,再道:“玄龍大師根據帝女星坐落的位置是在京都無疑!”
此言一出,頓時激起千層浪,甚多人都開始興奮和期盼起來了,家裡有女的都忍不住想要扒出生辰八字過來給玄龍大師卜一卦。
榮驊箏看着這陣仗,嘆了一口氣。
之後,皇太后再度說了一些號召找帝女星的話,然後再道:“幾百年前出現帝女星據說極好素食,愛野菜,今兒哀家做主,我等所有人食用素食做早膳來恭候帝女星現世可好?”
此話一出,自然又是千呼百應,三呼千歲。
榮驊箏在聽到素食的視乎整個人都愣住了,還真的被宇文璨那丫的猜中了,今天素食!現在榮驊箏暗暗慶幸,幸好在出發之前他們已經在宅子用過早膳了,不然的話她今天註定要捱餓了。
榮驊箏心有忐忑的和所有人一樣等着人將所謂的素食端上桌。第一道端上來的是稀稀落落的菜粥,菜粥沒有一點油,看起來視覺不怎麼好。不過榮驊箏倒也沒有怎麼嫌棄這菜粥,因爲這和上輩子部隊提供的差不多。
只是,在第一道菜端上來的時候榮驊箏頓時傻了眼,有人能告訴她這真的是菜麼?是菜麼?這個大冬天的哪裡來什麼野菜啊,原來所爲的野菜只是從霜雪中刨出來的草根和硬硬的莖!
丫的!這老妖婆,你生辰不吃好喝好,在這裡興風作浪作甚啊,吃一頓素食帝女星就出來了,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要是她榮驊箏是帝女星,只有被嚇跑的份兒!
榮驊箏欲哭無淚,暗忖自己難道要過着紅軍長征的日子了?這些草根根本就不適宜人食用嘛,大量的植物纖維積累在胃部很容易造成消化不良,而且還容易造成胃抽筋,這一頓下去不知道要殺死多少細胞。榮驊箏不知道這到底是誰的混賬主意,怎麼會讓人吃這樣的東西,眼下這些人都是郢國最尊貴的人,吃的喝的都是最好的,胃刁鑽到不行,這樣不要出什麼事纔好。
榮驊箏嘆了一口氣,她很想將手中的筷子放下來,微微低垂的眼看到甚多官員吃得異常的歡快,甚至滿是橫肉的臉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看得榮驊箏一陣惡寒。
而這一羣官員之中,榮老爺是其中之最!
榮驊箏嘗試着動一下筷子將東西夾進嘴巴,也許是這一段時間嘴巴被宇文璨養叼了,所以一點不好的東西都接受不了,她立刻就吐了出來。mama呀,這些東西不但苦還有泥沙呢,她可不想得腎結石啊。
榮驊箏看宇文璨在雲淡風輕的進食,皺眉搶過他的筷子,“不準吃!”
宇文璨也不急着搶回筷子,濃眉一挑,示意她往他的手掌看去。
榮驊箏頓時傻眼了。他,他的手掌上突然升騰起一股霧氣,霧氣裡面包裹着那些稀稀落落的野菜根。
榮驊箏頓時覺得很不可思議,好奇的細聲道:“王爺,你是怎麼做到的?”她明明可以看到他將東西吃進嘴巴里的,怎麼會變成在手掌上的?
宇文璨輕飄飄的瞟她一眼,“這叫幻影,你方纔看到的是幻覺。”
榮驊箏頓時兩眼發光。
宇文璨看到了,淡淡道:“以你現在的功力還不能練這一招。”
“啊?”榮驊箏頓時失望不已。
宇文璨輕飄飄的瞟着她,榮驊箏瞪他一眼,看到小屁孩還抓着筷子,頓時搶走他手中的筷子,警告道:“要是敢吃,肚子痛得打滾可別哭!”
小屁孩一聽,立刻放下了筷子,委委屈屈的道:“箏姐姐,我剛纔聞到了臭臭的味兒。”
“正常。”有些菜根都爛了,能不臭麼?
“喝水吧。”榮驊箏看衆人吃的歡快,突然之間爲他們捏一把汗,自己不想吃,就喝水吧。
兩人在聊着,突然,坐在上面的皇太后出聲了,聲音淡薄而高貴,“恭謹王妃,你不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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