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堅決,你真不要考慮後果了嗎?一個男教員進駐女生宿舍捉鬼,理由看上去還算正當,可是如果那個鬼不來了,你怎麼解釋你進入女生宿舍過夜的行爲?”我再次警告了陳嘯宇,希望他不要弄巧成拙了。
在我看來,不管是鬼王,還是李黑這個小鬼,陳嘯宇都不是他們的對手,除非陳嘯宇今晚另請高人配合他行動,不然,他一個凡人捉鬼,未必成功的。
“嘿,這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請示過院長了,他同意我這麼做。如果是人扮鬼,正好警告那些好色之徒,從正面消除其影響;如果真有此事,說不定院長會同意我這個鬼課題呢,你呢,今晚就安心住在七天酒店。”
我嚥下最後一口飯說:“那我沒有什麼好擔心了,你一會也去酒店嗎?”
“我不去了,這是酒店的鑰匙和單據,我跟酒店黃經理打過招呼了,他是我朋友,服務員不會爲難你的。”陳嘯宇招手讓服務生過來買單,急着回去。
我一時無法切入我想談的話題,諸如陳嘯宇會不會是替鬼王對我下了聘禮的人。
陳嘯宇付了錢,先下樓,我說我也要先回學校,陳嘯宇讓我坐了他的車子。
在路上,我問:“陳老師,這個學期,我們學校的助學金,我還可以申請嗎?”
“可以呀!但是,你的手續得齊了纔好,比如你爸下崗了什麼的。”陳嘯宇上次也說可以,可結果,我父親周茂才是國家二級企業職工,光這一條,就讓學校選擇了其他同學。
“我爸下崗了,是上月的事。”我這麼說,就是想知道陳嘯宇會不會揹着我,資助了我。
“你爸真下崗了?那你讓你爸他單位開個證明,當然,還有失業證什麼的,得原件。”陳嘯宇在帶我回學校時,他事無鉅細地又吩咐了一次。
到了學校大門口,陳嘯宇並不是要回學校,我只好下了車。我在想,陳嘯宇應當不是替鬼王對我下聘禮的人,他只是在生活方面對我有所關心而己。
接下來,我得排除已在外地打工多年的我的好友林海揚,如果他也不是那個替鬼王對我下聘禮的人,那麼這個替鬼王對我下聘禮的人就只有桂明一人了。
桂明住在研究生院宿舍,離我住的學生宿舍有些遠,我想了想,給他拔了電話。沒想到,桂明仍在上海,而且和劉柳柳在一起,看來,他和劉柳柳正處於熱戀當中。
回到宿舍,我整理了一下我的牀位,拿了幾本書,帶上木箱子,準備去一下有名湖畔備上我週六的家教課,剛從外面回來的徐英將我堵在宿舍門口問:“紫瑜,你這是要去哪呀?”
“去住酒店呀!”我對徐英眨眼一笑說,“都是你乾的好事,害得我要住酒店。”
“關我什麼事喲!是陳老師要住進來替你的。”徐英也不摭掩她跟陳嘯宇彙報宿舍鬧鬼的事。她說,“我們宿舍五人,就我一人見鬼,我不跟陳老師彙報,這萬一後續有什麼事?我哪擔得起?你有酒店住,今晚用不着怕什麼了,你得感謝我纔好。”
“是了,我得感謝你。”看到阿霞的行李了,人卻不在,我問
:“阿霞班長呢?”
“我聽說阿霞班長她有男朋友了,是外校的,說不定,今晚也住酒店去了。”
“這麼說,即使陳老師住進來,今晚還是五人同住,哎喲!指不定那鬼今晚還來呢,你晚上就矇頭睡,別管陳老師,他可是替你們捉鬼來的。”我說了我跟陳嘯宇商談的結果。
“捉鬼?陳老師又不是道士,他捉得了鬼嗎?”徐英頓感疑惑了。
“要是那鬼是人扮的呢?”我和肖萍她們那天晚上在鬼王廟住宿,被扮鬼的包哥嚇了一個晚上,所有人都不敢出來,結果讓我給逮住了,趕出了鬼王廟。人扮鬼嚇人是有可能的。
“人扮的鬼?哼,這事絕無可能。”至此,徐英還是堅持她看到真的鬼了,而非人扮鬼。
“那你怎麼不跟陳老師強調這一點?”我就奇怪了徐英,她下午是如何跟陳嘯宇彙報的。
“我強調了呀?還跟他闡述了我的觀點。陳老師也真的,他居然藉此進駐我們宿舍,不過,你這個舍長不反對的話,我們哪好反對?還有,阿霞班長晚上不回來住的話,晚上就真的又是五人過夜了,要是張月所說的單數運氣最差的人會見鬼是真的事,我希望我今晚不要再見那個鬼了,天天都我一個人見到鬼,我就是有一百張嘴說真見鬼了,恐怕也沒有誰相信我。”徐英想到自己的某種難處了。
“這個我理解,不過,我得出去了,你晚上看着陳老師如何捉鬼,不管那鬼是真是假,你得悄悄看清楚了,我會打你電話的。”陳嘯宇對付不了那鬼的話,也許真得我出面呢。
對我而言,現在最要緊的事是通過藍瑜,“通知”鬼王今晚不要來了,不然,陳嘯宇或許會逮住他的。我猜想陳嘯宇會請人給他當幫手,決不會一個人貿然行動的。
徐英追着我出來,說她一個人都不敢呆在宿舍了。
我讓徐英等着張月和阿霞她們,徐英說她先去教室,我轉頭去有名湖畔。
有名湖畔邊,溫書的同學不少,當然也少不了成雙成對男女同學,而我就一個人,走到假山旁的一支路燈下停下,先看了初三年級第一學期的第一、兩篇英語課文,並揭力回想當年的老師是如何教我這一、兩課的。
備好英語,我翻了一下數學,肖萍打了我電話,問我是否在準備週六的家教課?
我說:“剛剛備了一下英語,你呢?”
“我下午放學後買書時,打電話問你,卻佔線,你跟誰聊這麼久?”肖萍問。
“我沒跟誰聊呀!”我下午放學後就到了有名湖畔,我記得沒接聽電話的。
“還說沒有?是李總吧?”肖萍追問道。
我傻愣了一下問:“什麼李總,我回校前他說他回了高雷找過我爸,我纔打了他電話,我今天真沒打。”肖萍聽到什麼了呢?居然這麼再乎我跟李鑫聯繫?雖然我不喜歡李鑫,可他是我的近鄰,我跟他有聯繫不也正常?
“不是李總?那就是桂明瞭?”肖萍彷彿打雞血般追問。
“你說對了,不過,桂明在上海,還沒回校,我只是想跟他說一聲我回到學校了,
你怎麼了?又想跟桂明耦斷絲連不是?”
“我一放手,桂明馬上就跟柳柳打得火熱,我警告你喲!別在這個時候找他。”肖萍說。
我不耐煩,說:“我例行公事而己,是你想得太多了,沒事我掛了,要備課的。”
肖萍掛下電話,我收起書本,轉身去了樹林間的草地。草地軟鬆鬆的,我躺下,枕着木箱子,僅一會,藍瑜就進入了我的腦海,她說:“師妹,你又碰上煩心事了不是?”
“是呀!師姐,昨晚鬼王他讓我舍友看到真容了,我希望你通知一下他,讓他別去我宿舍找我,我們六人住在一塊,即使能說話,也不方便說什麼。還有,我老師陳嘯宇想捉住他,你得馬上通知他,讓他千萬別去找我,我今晚不住在宿舍的。”
“你舍友真的看到鬼王的真容了?怎麼可能?一般人是看不到他的,我堅信鬼王的道行,會不會是某個壞種假扮了他,有意讓你舍友看到了?”藍瑜的這個疑問,立即開啓了我的思路。難不成,昨晚徐英見鬼的事還像上次那樣,是人扮的鬼?
我急問:“師姐,你說的某個壞種,是人呢?還是鬼?”
“兩種可能都存在。總之,我相信鬼王是不會讓一般人看到他的,你想想,你是鬼王未婚妻,他想找你,那還不是易如反掌?他這麼久沒上你的身,要麼因爲你是真童,要麼因爲他不想折了你的陽壽。另外,他要是真到了京城,他會找我的。”藍瑜又給我分析了一番。
“這麼說,你今晚無法通知鬼王了?”我想今晚或許又有大件事發生。
如果鬼王來了,陳嘯宇又請了高人,這對鬼王和我個人關係還是有些影響的。
“呃,你急的話,我可以呼他,告訴他不要靠近你。”藍瑜對我做出了承諾。
我相信,鬼有鬼道,藍瑜想找鬼王,肯定有她的辦法的,我不必問她這些。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他不要去我宿舍找我,還有,如果他到了京城,你得跟他說,我每逢一、三、五的這個時間都會到這裡來的,他可以在這裡跟我說話什麼的,另外,我今晚住在沿江路的七天酒店606房,也只有今晚才住的,你記住了嗎?”
“師妹,你見我和鬼王的時間必須儘量短一些,別耗太多陽氣,快回吧!我記下了,你的話,我一定帶到,你要好好的。”藍瑜對我意味深長地說。
“謝謝師姐。”我翻身坐了起來,收起木箱子,裝進布袋子,再放回包內。
包內除了課本和換身的衣物,簡單化妝品,再無他物。
如果不是將木箱子帶到京城,我這回是沒有誰替我向鬼王通傳信息了。
我在列車上抱着木箱子睡覺時,藍瑜沒有任何反應,一旦我枕着木箱子,藍瑜必定會進入我的腦海。由此看來,我不能太快就將木箱子送回紫金山呀?
但是在鬼王廟超度何再清時,鬼王卻讓我儘早將木箱子送回紫金山。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送走木箱子,讓藍瑜的魂重回南京紫金山,找到蔡怡珍身世,要比我借木箱子和鬼王聯繫個人感情更爲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