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後倒退兩步說:“爸,你說什麼呢?”
“好,我讓鬼王證實一下。”何六祖說完施了法術。
我立即被鬼王擁抱了,鬼王幾乎將我抱了起來,我能感覺到一種力量,是從我的腰間發出的,緊接着是鬼王呼出的氣息,他還冰冷地親了我。我扭過臉,質問鬼王想幹什麼?
何六祖看到我一時紅了臉,羞羞的。他呵呵笑着問我:“阿紫姑娘,鬼王剛纔抱了你,還親了你,你怎麼就不跟你爸說一說這事?”
“說什麼?羞死人了。”我那時的確被抱了,也被親了,非常真切地感覺到了,但我不想在何六祖的面前承認,我覺得這是何六祖通過施術而“親”了我。
在大學裡追我的人,我都不讓親,卻先讓鬼王給親了頭一回,我一時無地自容。
“好了,今天的事,就到這裡,阿紫姑娘回去就沒事了,但是阮麗江找阿紫姑娘替她還債的事,得請鬼王出面,通過陰司提出告訴,才能讓阮麗江真正的收手,所以阿紫姑娘平時還得注意出行什麼的。”何六祖說完,示意我先出去,他要跟我父親說話。
我出來後,一陣冷風拂過我的臉,冷冷的,就像是那個神婆滿姑往我臉上吹了一口氣似的。難道阮麗江還沒走掉?環顧四周,我看不到我母親阮麗江。
阮麗江一生只給我留下生命,還
有她生我時我家升起的一股子紫氣。阮麗江上吊而死不久,我父親周茂才在阮麗江的牀上找到了一塊佩玉,上面有一個“瑜”字。我父親爲此而給我起了一個“紫瑜”的名字,但是,周茂才平時只叫我阿紫。
何六祖此前是如何知道我叫阿紫的?難道鬼王一直在我身邊?
我的夢遊之症“治”愈之後,我用一年時間補上了落下的功課,成績直線上升。
高考時,我出人意料地上了京城的一所名校,成了天之嬌子。
前年秋,去京城就讀之前,我再次去大嶺山探訪何六祖,何六祖讓我看了劊子手鬼王當年留下的鬼頭刀,他說劊子手是好人,不是壞人,不然,他成不了鬼王。
我記得那天我在大嶺山跟何六祖一起吃齋飯,何六祖當時要我不要討厭那些老年人,平時要多做善事。我聽從他的建言,上大學不久,就成了學校裡的志願者。
但是,在我看來,何六祖要我不要討厭老年人,我是否可以認定是何六祖本人要娶我過門,給他沖喜?而不是我看不見,摸不着的鬼王要娶我?
何六祖大我父親三十歲,大我五十三歲,他娶我的話,我必定會很快就成爲寡婦,加入二手女人之列。不過在我看來,如果不是因爲鬼王要和我成親,周茂才這次決不會催得那麼急的?
難道我就這麼嫁給鬼
王或者鬼王的託身何六祖?
誒!這算什麼事喲?下了火車,我直奔回家。
我家現在仍住在高雷化工集團的單身公寓樓裡,這間套房是我上高中後,高雷化工集團分給周茂才的。爲了讓我安靜學習,我住裡間,周茂才住外廳,給我當“廳長”。
家裡這時已經做了一些準備了,而且佈置一新。入門廳的牆上還貼上了大紅喜字,裡間的也貼了兩個。一個貼在牀頭的牆上,一個貼在我的衣櫃上。
我放下行李,急問周茂才:“爸,你這是幹嗎呢?你女兒我一個名校大學生,將來真嫁不出去了嗎?非得嫁給何六祖嗎?”
何六祖今年虛歲七十有三了,老態龍鍾的,而我才二十歲,我從心裡不認這門婚事。
“你說得不對,是鬼王,不是何六祖。”周茂才糾正我說。
“鬼王跟他託身何六祖有何區別?”在我的認知裡,何六祖就是鬼王,鬼王就是何六祖。
“鬼王是鬼王,何六祖是何六祖,是鬼王要娶你,不是何六祖本人,何六祖前幾天跟我說得很清楚,你明天得穿上新衣裳去見鬼王,至於是否成親?得看何六祖怎麼說。”周茂才,一個高雷化工集團的看門老頭兒,他太迷信何六祖的通陰術了。
“早知道是這事,我不回來了。”我一時擰了勁,要甩門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