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五年了,林海揚自那次重感之後,他慢慢的就發不了音了,醫生診斷爲機械性失音,吃過不少藥之後,再做檢查,醫生反而說他並非一般的失音,而是失去了聲帶,修復聲帶需要高額醫療費。爲了支持我讀書,林海揚這些年根本就沒有餘錢。
現在好了,栽下一棵樹而己,居然能恢復正常,我讓林海揚試一下別的表達,林海揚忽然發覺自己有些身不由己似的,有些表達不象過去那流暢,但是,他的聲帶總算是好了。
這次回鬼王廟,沅沅和林海揚都給我帶來了驚喜。
我們仨再次笑出了眼淚。
這時林濤植完樹,走過來,看着我們問:“紫瑜,怎麼了你們?又笑又哭的,剛纔挖樹兜,挖到金元寶了不是?”
“不是挖到金元寶,是比挖到金元寶更珍貴的東西了。”林濤問我安究竟挖什麼東西?我將林海揚當年失去聲帶,今兒栽過樹後又能說話的事,跟林濤說了。
“神了這事。”林濤也愕住了,一會他說:“是鬼王顯靈了喲!你們還不快進去拜一拜?”
“一會再拜吧!這兩棵樹得澆上水。”鬼王是我老公,什麼時候拜不行呢?沒想到林海揚不用吃藥和做聲帶手術,就能恢復健康。這個天大的喜訊,一定樂壞了許琴,也會讓遠揚國際酒店的美女們瘋狂的。
“呃,季玉和林娜去扛水了,一會先澆你們這兩棵。”林濤說完往趙季雨那邊瞧了瞧,叫着趙季雨,讓他快點。
“還有一棵呢。”趙季雨在不遠處應了一聲。
種下樹,澆上水,我和林海揚先帶沅沅回內廟拜鬼王,林濤從後面追上我們說:“雖然,我們上午拜過了,但是還想拜一次,你得替我們說個話。”
“你想說什麼話?”我停下腳步問林濤。
“嗨,我們不都結婚了嗎?但是生孩子,沒有你和海揚快,一會你得替我們求一下鬼王,讓我們早生貴子什麼的。”林濤說完笑開了。
跟上我們的趙季雨也說,“紫瑜,你也得替我和林娜求一下。”
“好呀!回去先洗把臉,一會一起拜。”我回頭看了看林娜,讓她一會換下這身紅衣服。
季玉問:“我也要換嗎?”
“你不用。”季玉上午也穿了紅衣服,但是這會換成暗格連衣裙了。
回到廟內,一切準備停當,我們六人一起進廟內拜謝鬼王。
我和林海揚站在中間,林濤、季玉兩人居左,趙季雨、林娜兩人居右。
這時,沅沅從後面繞過我們,走到內廟殿前,拿了卦殼給我說:“媽媽,你不要這個嗎?”
“謝謝沅沅。”我接過卦殼。
沅沅鑽到我和林海揚中間,先我們跪下,一頭嗑在地上。
我感謝鬼王給我們一家幸福,接着替林濤和趙季雨求子。兩人的卦,竟一模一樣。
事後林濤問我:“怎麼樣?那卦是什麼意思?”
我說:“鬼王樂見你們所爲,三卦一事,中間沒有變卦,早生貴子可期。”
“你擲了好多次呢?”林濤又問。
“前面三次是替你擲的,後面三次替季雨擲,兩人的卦一樣,都回得很漂亮,這說明鬼王會達成你們的心願。”我吃不準鬼王是否回到廟內,但是紅衣和黑衣肯定在的。
“你這麼說,那
我們明天不是還要感謝鬼王一次?”趙季雨在旁提了一句。
“呃,按道理是不用的,你們上午時不是擺了供品嗎?”上午我隨沈燕她們參觀藥王墳時,趙季雨、林濤,還有桂明他們都拜過鬼王的。
“就一點水果,好象不成敬意的。也不知道別人平時都用什麼當供品的。”趙季雨家裡就他一個兒子,他很想生個兒子的。
“呃,我們去七叔公那裡問問他。”我知道鬼王喜歡吃雞,幾乎每次都滿嘴油膩的,但是在鬼王廟內拜鬼王,我的確還不知道用什麼當供品。過去,何再清是用水果的。
我們一起來到七叔公住的廟外客房。我問了七叔公,七叔公笑我連這個都不懂,說外人前來求事,就得拿閹雞當供品,哪能跟再清師傅比?而且明天是九月初一,會有好多人來的,光找他的人就有八戶人家了。
“原來,你專門過來替別人擺卦問事?”我一時有些傻眼。
“你爸沒跟你說這事?”七叔公嘿嘿笑了,自從我那次贖身之後,七叔公喜歡上鬼王廟了,但是競標失敗,沒能開成小賣部,他改爲專門替別人問事,一次收二十元,每逢初一、十五必來的。他跟我說這一年“來”了多少次,其實是指他來參加齋事活動。
“但是,這裡沒雞可買呀?”林濤犯難了。
趙季雨說:“你不是有那幾個搭客的摩托佬的手機號嗎?讓他們買,宰了送過來再給錢。”
“是喲!這事得馬上辦。”林濤說完打電話去了。
我們正說着,又有人打七叔公電話了,都是預約他替他們問事的。我問七叔公這樣豈不更好?即使外面沒地方住着過夜,進廟內住也行的。
七叔公說於全東不讓,鬼王廟內的客房,除了主人周紫瑜,別人都不許住。
鬼王廟平日裡的開放時間也就初一、初二和十五、十六這四天。官方的對外事務,全是於全東的一個開小賣部的親戚在管着。
打通搭客佬的電話,林濤問我要不要雞?
林海揚替我回了話說要。
林海濤於是訂了三隻雞,要搭客佬明天天亮前送過來。
當晚,我們七人和七叔公進鬼王廟燒烤,聽到林海揚的說話聲,七叔公問我是怎麼回事?我說林海揚下午種下一棵樹後,林海揚的聲帶就全恢復過來了。
我還來不及細想這事,七叔公得到這個信息,急忙去了廟內謝鬼王,回來他跟我說:“你們仨明天也得拜了鬼王再走。”
“當然了,我們也訂了雞了。”我才說完,七叔公又接到電話了。
一會我問:“多少個了?”
“十個了。”七叔公說完笑了笑。他收的小費是不歸公的。鬼王廟內的香火錢,大都是前來仰拜鬼王的香客投進捐款箱的錢。鬼王廟內的這筆收入並不穩定。
“平時有多少個?”我又問。
“多時有十五、六個,少時七、八個。”
“那也不錯呀!”因了我的關係,於全東並不干涉七叔公這點事。
林海揚一人進廟內客房整理牀鋪時,林濤讓季玉用錫紙,做了水煮豆腐給沅沅。
沅沅說:“季姐姐,我爸爸他也要。”
“你爸爸也要?他剛纔都沒說,你怎麼知道?”沅沅給那兩對作家夫婦牽手後,無人不視爲傳奇,季玉將沅沅
抱起來,讓他坐到一座高高的椅子上,接着又用錫紙煮豆腐。
“我們第一次回來,就吃這個。”沅沅說得有板有眼。
“好呀!不過,豆腐就這麼多了。”季玉往燒烤爐加着炭說。
“全是我和我爸爸的。”沅沅再次發聲。
我看着沅沅,兩年前,也是在這個位置,何再清泡了茶敬我,說是給母親敬的茶。
難道沅沅是何再清的轉世人?
我呆呆地看着沅沅,心想沅沅不是李黑的轉世人,就是何再清的轉世人無疑了?
鬼王曾經說過,肖萍是我和何再清的有緣人。從這個角度看,沅沅無疑是何再清轉世。但是鬼王去會昌尋找李黑轉世的事,而且正是肖萍出車禍那些天的事。
誰更有可能呢?沅沅要吃豆腐,而且說林海揚也要吃,一會且看沅沅要不可吃火腿之類。
林海揚搞定牀鋪後,出來了。他走到我們中間,林娜給他遞上一條火腿。
沅沅撅着嘴說:“爸爸,你要吃這個,不然,我不讓你跟媽媽一起睡。”
“嘿喲!沅沅,怎麼說話呢?”林濤問沅沅。
“就是,季姐姐煮的豆腐最好吃了。”沅沅這是強迫林海揚齋戒嗎?
“好呀!沅沅,爸爸不吃火腿。”林海揚將火腿還給林娜,問沅沅他吃什麼?
“爸爸,你吃這個,好好吃的。”沅沅剛纔一口都沒吃過那豆腐,卻說那豆腐很好吃。
季玉看着我一笑說:“沅沅,你都沒吃過,你怎麼知道它好吃?小朋友不許撒謊喲!”
“我沒撒謊,它就好吃。”沅沅再次撅着嘴說。
林海揚捧起那豆腐問:“沅沅,我吃了喲!”
“吃嘛!很好吃的。”沅沅說完嘻笑了一下。
林海揚吃了一口問:“誰煮的?”
“爸爸,不好吃嗎?”沅沅忽閃着眼睛問林海揚。
“好吃,太好吃了。”林海揚有些言不由衷。
“是嗎?還有呢。”沅沅竟催着季玉,“季姐姐,你快點嘛!才一點,不夠我爸爸吃的。”
“沅沅,沒有豆腐了,就這麼多了。一會你吃什麼?”季玉問。
“爲了爸爸,我不吃了。火腿味好薰。”沅沅藉故要下來。
林海揚將他抱下來,讓他坐到趙季雨旁邊的一隻矮凳上。
沅沅蹬着腳,自個唱着他在紫金山道觀學的齋歌。
七叔公對我說:“阿紫,太象了。”
“象什麼了?”我問七叔公。
七叔公付到我耳邊小聲說:“象是再清師傅唱齋歌。”
我噓了一聲,想晚上驗證一下。
當晚,七叔公和林濤他們在廟外的客房過夜,我們仨就住我贖身時住過的房間。
沅沅回房不久就睡着了。林海揚幾次看了沅沅,確證他睡着了,纔開始跟我過夫妻生活。不曾想,兩人也許因爲一時緊張,林海揚快完事時,身體脹得特別大,拔了幾次也沒拔出來。
我驚問林海揚是怎麼回事?怎麼就拔不出來了?
海揚說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如就這樣睡到天亮。
“不行,沅沅睡醒就會看到我們這樣了。”我在心裡叫了一聲:莫非鬼王上了林海揚的身?林海揚纔有這種身體狀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