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有些不相信,問鬼王:“我親自去馬龍鎮了,還去了肖萍的墳頭,而且,肖萍走的那天,明明有人看到肖萍死了,她給配了陰婚,都三個月了,她還沒到陰府報到?”
鬼王回覆:閻王這邊,真沒有肖萍的名字,即使同名同姓,三個月前都沒有。你看到的那座墳,九成九是個假墳。
我驚問鬼王:“那肖萍給馬尾配陰婚的事,也不是真的了?”
鬼王回覆:這事當然是真的了,道士都請了我,我讓紅衣去了,那棺材裡的確躺着肖萍。但是騙肖萍父母的兩個騙子事前留了一手,並沒有真正毒死肖萍,而是事後又將肖萍從墳裡挖出來,救活了她,他們極可能將肖萍據爲己有了。
我一陣驚喜,對鬼王說:“謝天、謝地,謝我王,我明天將帶海揚一起回南京,將來結婚時,你要上海揚的身,我們仨一起結婚。”
鬼王對我作了一個深吻的姿勢:阿紫,永遠都那麼愛你。
收起戒指菜單,我想肖萍真是命大,居然又沒死成。爲什麼會這樣呢?難道騙子一時動了側隱之心?捨不得毒死肖萍?論相貌,肖萍不輸那些風月女人的,鬼王說騙子極可能將肖萍據爲己有了,這麼看來,他們這是讓肖萍做他們的性奴呢?還是逼迫她接客?
果真如此結局的話,肖萍豈不是更慘?誒!
我一個晚上睡不好,腦子裡全是肖萍給賣到了更偏遠的山區,成了某個男人的賣身妻。
第二天天剛亮,我就催了林海揚起牀,還有邱志光的司機。
林海揚作別好友劉來順時,他的情緒有些低落,又想不跟我走。
劉來順反過來安慰了他,說他是金子,總有發亮之時,到了南京,給他打電話。
中午,我和林海揚到達會昌,兩人下午四時一起坐經濟倉,直飛南京。
一下飛機,我就先拔了李鑫的手機,生怕他先我而到南京。李鑫的手機信號不好,我估計他坐了高鐵來南京,急急的先打車回遠揚國際酒店。
回到酒店,我又拔了一次李鑫手機,但他手機還是斷斷續續的,無法通話。
久居山間、從事體力工作的林海揚有些不適應,一進酒店就感到不自在,但我卻感覺良好,帶着林海揚先回我辦公室小坐,那時大部分管理人員都下班了,當班員工全是一線職員。
林海揚要求回宿舍,說他想睡覺,因爲他在飛機上不敢睡,生怕飛機會突然掉下來。我說我幾天前第一次坐飛機時也是這樣,進了酒店就想睡。
回到宿舍,我助理李冬梅兩個小時前下班了,正呆在我隔壁她的宿舍內。我敲了她的門,將林海揚介紹給她認識,並說林海揚失去聲帶,不能用語言表達。
李冬梅對林海揚微微笑着,林海揚用手語和李冬梅打招呼,李冬梅身體一顛,表示歡迎。等林海揚進宿舍後,她急速將我拉到她宿舍問:“周經理,他來投親呢?還是來找工作?”
我對李冬梅笑了笑說:“他既是投親,也是找工作,今晚他就住我這裡,我晚些回去後,他如果有什麼不方便,你給他解釋、解釋。”
“好呀!你還要回你朋友家?”李冬梅低頭一笑說
,“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喲?他在李董的礦務公司工作四年多了,是個很出色的電工,我將他從會昌挖過來了,林總要是不收,我得找李副董討個人情。”我這麼跟李冬梅介紹林海揚,其實也順帶介紹了我自己,我就是因爲私人關係進公司的。
“那是必須的,林帥哥,太強大了。”李冬梅對我做一個調皮的鬼相。
“是嗎?有我們桑拿部馬帥哥強大嗎?”桑拿部主管馬克清是酒店公認的大帥哥,還沒有女朋友,幾個女經理助理和主管都想跟他勾搭。林海揚有機會上班後,會有人勾搭嗎?我相信短時間內是不會有誰勾搭的,也無法跟他勾搭,除非她原先就學過手語。
“呃,他們嘛!難分仲伯,要是真比起來,林帥哥更有內涵。”李冬梅剛纔就看懂了林海揚的手語了。但當着我的面,她不做手語迴應,只顛了一下身體。
“你不是吧?你剛纔纔看他一眼而己。”我一時愣了眼。
李冬梅示意我快回房招呼林海揚,她要出去一會。
我轉身回房,林海揚已經擺放好他的行李物品,正在浴室洗澡。
這個宿舍,在我到酒店報到工作後,只用來午休,除了臉巾等女生生活必須品外,連件換身的內衣都沒有,讓林海揚住是合適的。我一旦跟他未婚先同居,我和林海揚的關係也就泄露出去了。在海揚的工作還沒敲定之前,我是不能在這裡留宿的。
不一會,林海揚換了一身衣服出來了。
過去幾年,林海揚爲了供我讀書,他每年最多添一套冬衣,這一身衣服顯然是幾年前穿過的了,但是這是在晚間,我沒有要求他更換,而是挎上他的手,請他出去吃飯。
九點了,李鑫沒有回我電話,我想他即使到了南京,也不會那麼快找我的。
兩人一起離開酒店,步行到外街找小食攤。
這時柳柳拔了我手機,問我回南京沒有?
我說剛下飛機,一會才能回去。柳柳說她在外面,可能遲些再回。
掛下柳柳電話,林海揚問柳柳家離這裡遠不遠?
我說:“不遠,你不用擔心我。來了南京,得適應這裡的環境,隔壁住的李助理也是剛到崗兩週,裡面還有兩個套間,是我們桑拿部兩個主管的宿舍。李助理已經知道你也李董他公司的員工,你不用跟她解釋其他的。”
林海揚又問我剛纔是否打了大老闆電話?
我說:“我剛下飛機就打了,他今晚或許不來南京了,但是明天上午,他肯定會來的。”
林海揚擔心李鑫會不高興,說他是我挾持來南京的,李鑫要是勸他回會昌,他就照辦。
“你照辦什麼喲?來了南京,我得聽我的,趁李副董他這兩天有事找我,我得給你換掉你過去的工作崗位。”
聽我這麼一說,林海揚更急了,說不可以這樣,真求工作的話,必須先找人事部門,再經部門經理和總經理審批,只有這樣,他才能接受這份工作。
“阿揚哥,我明白你意思了。簡歷我晚上替你準備,明天一早就遞交給人事部,這樣總可以吧?”我原以爲一直在礦務公司工作的林海揚那裡
沒這麼正規的,不料他堅持走人力招聘流程,如果人事部門不招他,那他就回會昌去。
林海揚這是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呢?還是不想跟我成婚?
我問他說:“阿揚哥,時機適當,我會公開我們關係的,你不許搖頭什麼的。”
林海揚要先吃飯,說他肚子餓了。
找到小食店,我和林海揚一起晚餐。
這麼多年來,我們除了去年在沅水縣的那兩天,一直天各一方,聯繫也極少,但我心裡有他,一直惦念着他,而他心裡也有我,一直供養着我,直至我大學畢業,有了工作。現在,我和林海揚之間還有了我們的兒子沅沅。我們仨,在一起,這將是我們的生活。
我有點迫不及待地設計着我們的未來:兩人一起工作,然後結婚,治好林海揚的聲帶,撫養我們的沅沅。如果政策允許,我們還可以再生一個。
林海揚問我想什麼了呢?
“想咱們的未來呀!明天會更好。”我結了賬,準備再回宿舍一下。
林海揚問我何時看沅沅?
“先搞定你的工作問題,週末吧!我要讓沅沅叫你爸,怎麼樣?阿揚哥,我們有兒子了,高興吧?”肖萍即使還活着,她也無法監護、撫養沅沅了。
一想到這些,我就覺得我和沅沅的母子關係是上天的安排。
林海揚說他到南京,最高興的事就是能看到沅沅了。
“那我呢?跟我在一起,你不開心嗎?”我擺調皮,逗林海揚樂子。
林海揚表示他是開心的,但是讓他來南京工作,他感覺被我挾持了。
“阿揚哥,我沒挾持你呀!人家陳礦長一聽說是我要帶走你,他一句話沒說就同意了,對了,我們回到南京了,該給阿來哥打個電話。”我說完拔了劉來順的手機。
劉來順過了一會才接我電話,我說我和林海揚回到南京了。劉來順問我林海揚的情緒如何?不會鬧着要回會昌吧?我說:“沒有,海揚肯定會既來之、則安之的,不過,他剛纔說我挾持他了,你跟他說幾句。”
我讓林海揚接劉來順電話,林海揚對着手機,有些彆扭地“啊”了一聲。聽着林海揚的這一聲“啊”,我知道他這些年憋得有多慌,也深深理解了他對我的躲避,不想娶我。但是正是因了這一點,我必須跟林海揚在一起。
回到宿舍,我象個管家婆似的,又對林海揚交代了一番。
林海揚表示他不是三小孩,晚上不會上錯廁所,也不會尿牀。
我哈哈大笑,突然親了他一口,纔回柳柳家。
回到柳柳家時已是晚間十一點了,可柳柳還沒回家。我跟她父母聊了幾句,便回房休息。
第二天,柳柳還沒起牀,我因惦記跟林海揚一起早餐,早早就去上班了。
在路上,我接到李鑫電話,可拔我電話的人卻是個女的,她避頭就問我昨晚是瘋了呢?還是有意打撓她和李鑫的私生活?我急忙表示抱歉,說不應該連拔李副董的電話。
我這麼說,其實等於介紹了我是李鑫他公司的員工,可對方卻仍然不放過我,問我是李鑫哪一間公司的員工?怎麼這麼放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