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就在張月的爪子快要擰下一隻豬腿時,她被鬼王的女鬼伴紅衣打跌在地了。張爸的整隻烤乳豬也隨即掉在了地下,現場祭奠張月的幾個人大驚失色,慌忙將烤乳豬再次擺上。
紅衣很不客氣,再次將張爸的烤乳豬打跌在地。
不久,張爸換上水果祭奠張月時,紅衣伸手攝住張月的魂,騰空而起,消失在了灰濛濛的天際。紅衣這是將張月送上黃泉路呢?還是將張月送到“止界”去超度、感化?
鬼王說我今年都不能再穿過去找他了,原因是我的身體不允許,我再隨意穿進去找他的話,我就有生命之危。
就我前天的身體狀況看,我前天晚上再遲點穿回來,醫生即使本事再,也都回天無術的,還好,我居然在這個時候遇上了鬼王。如果不是因爲遇上鬼王,我自己也許穿不回的。
鬼王說李黑前些天轉世了,或許會出現在會昌這一帶的人家,那麼會是誰家的孩子呢?轉了世,就再也記不着前世的事了。張月之所以還記着她愛過的曲俊傑,那是因爲她還沒上黃泉路之故,鬼王讓紅衣專門看着張月的魂,那是因爲張月生前是我同學。
張月這會到哪了呢?她該不會還記掛着她的烤乳豬吧?
我再上戒指菜單找鬼王。其實,光上戒指菜單找鬼王,一樣消耗我的陽氣的。我現在是越來越膽大妄爲了,鬼王給了我一個不高興的表情,沒等我問他話,他就給了寫了幾個字:有事快說,別老上戒指菜單。
我也不高興,說:“王,你怎麼煩我了?張月同學呢?送上黃泉路了?”
鬼王回字:沒,送她進止界。
我急問:“幹嗎呢?”
鬼王回字:罰她面壁十五天悔過,再送上黃泉路。
我又問:“李黑的轉世人找到了嗎?”
鬼王回字:沒,隨他去了。
我說:“也是,你和他互不相欠了,該是專心做你的事的時候了。”
鬼王回字:就這點事你也上戒指菜單?什麼時候出院,去找海揚吧!鬼王對我發出指示。
我說:“我明天中午出院,下午就去找他。
鬼王回字:潛心積累,好好修行。
我說:“謝你,王,愛你。”
鬼王回字:肉麻紫,今年不許再穿過來,切記。
我下菜單,鬼王屢次警示我不能再穿越,其實是因爲我的前世童身積累的業快用完了,非要緊事是不許再穿越的,但他沒有說出這個原因,只說是我的身體不允許。
第二天上午十一點,我的吊瓶還沒打完,中醫院那邊傳來消息說,肖萍一早不見人影了,丟下她兒子,人去牀空,又給會昌市的日報和晚報暴了一條社會新聞。
肖萍怎麼可以這樣呢?如果張月泉下有知,也不能原諒她做人間蒸發狀,跑得無影無蹤。
再三考慮過後,我決定提前結束下午的吊瓶,並辦理出院手續,直奔沅水縣中醫院。
見到肖萍的兒子,我將小小的他抱在懷裡,他馬上就安靜下來了,還幾次拱進我懷裡,惹得在場的醫護人員都哈哈大笑。
基於我
和肖萍同爲高雷人,醫院相信了我和肖萍的同學關係,並決定肖萍的失蹤,由沅水縣安公局聯繫高雷市公安局一起尋找,她兒子暫時由我帶回高雷,等找到肖萍再和我聯繫。
肖萍的兒子還沒起名,醫生幾天前曾經催肖萍辦理她兒子的出生證明,並詢問她先生名字和家人之類的信息,肖萍表示出院時再辦理。
不料今天一早,醫生護士進來給肖萍拆線時,發現她不在,以爲她臨時有事走開了,可是幾個小時過去了,仍然不見她回來,她兒子又哭着,中醫院這才讓人民醫院這邊的護士告訴我,原因是我幾次詢問了肖萍的情況,並證實我是肖萍的同學,才找了我。
我要求再等等肖萍,可是等到下午三點,肖萍仍不見蹤影,她的主刀醫生對我說肖萍落跑了,肯定不會再回來,這種事他曾經碰上過兩次,但是這次肖萍命大福大,死裡逃生,應當珍惜纔對,可她卻反其道而行之,可見她之前受到的傷害、剌激不是一般的大,不排除她個人精神上有問題的可能。
“那怎麼辦喲?”我一時沒了主意。
主刀醫生給了我一個建議,說我之前跟肖萍同學過,應當將這個孩子送到肖萍父母那裡去,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出生證的事,父母簽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接走孩子的人,要對孩子負責到底,將孩子健康、安全地送回孩子生母的原籍地。
抱着肖萍的兒子,我想罵肖萍,可是我一句也罵不出來。
醫院裡的醫生、護士都很喜歡這個被肖萍遺棄的孩子,曾經有人想收養,但醫院卻先找了我,徵詢我是否可以替肖萍帶走這個孩子。
我的決定,讓醫院鬆了一口氣,有關張月和兩個女大生救人的新聞才過七天就又有了續聞,晚報的一個陳姓記者找到了我,要我談帶走孩子的感受,發現我就是救肖萍的人之一,他給我和肖萍的兒子拍了不少照片,他說他要對肖萍不負責任的行爲進行遣責。
“遣責?那你知道她爲什麼要遺棄自己孩子嗎?你不瞭解她,就不要亂遣責她,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回她,讓她帶走她兒子,我只是個臨時收養人,任務是送他到他外公外婆那裡。”
“有擔當,也只有你才能做到。”陳姓記者讚了我,他說:“不過,找人的事,我們也要相信公安局,指不定這幾天就有消息,我們媒體也可以幫忙尋找。”
“幫忙可以,但不可以出現我和孩子的合影,不可以喲!”事涉肖萍的隱私,我不得不慎重,最重要的是,肖萍這七、八個月裡究竟是回了老家高雷呢?還是一個人悄悄地躲在某處待產?我一點相關信息都沒有,如果她懷孩子的事,她父母都不知道,那事情就更復雜了。
“好,我們就上孩子的一張單人照片,女主用化名,行嗎?”陳姓記者問了我意見。
我同意了陳姓記者的後續報道。接着收拾肖萍留下的兩件衣服和醫生護士們替肖萍買來的奶瓶、奶粉、尿布什麼的離開醫院。主刀醫生和護士匆匆趕來,跟我合影留念。
從醫院出來,我轉身就成了“未婚媽媽”,從始,我的生活翻開了新的一頁。那一刻,我擡頭看着天,心想我
和肖萍的緣怎麼就是這個樣子?
從考上大學那時開始,我們的關係就大起大落的,好時無話不談,壞時老死不相往來,簡直就是兩頭小倔驢。
下午五點,我花兩百元打車來到林海揚工作的山區,沿着一條小山路,摸了上去。
好在天氣好,沒雨,山路好走,只半個小時就找到了鬼王指給我的那幾間小木屋。
幾間小木屋的主人都到更高的山上去幹活了。
我從窗口探頭往小木屋裡面看,一眼就認出了劉來順的一件衣服,我確信,這就是林海揚和劉來順他們的落腳處了。粗略點了一下牀鋪,幾乎每一間都有三、四個牀鋪,也就是說,跟林海揚一起“作業”的民工,大約有八至十二人。
“廚房”幾乎是露天的,木棚下是他們的一張簡易餐桌,旁邊有一口大水缸,一條水管接了從山上流下的山泉。外面掛着的衣服全是男性,這就告訴了我,我今晚是這裡的唯一的一個女性。
我這麼唐突地抱着肖萍的兒子前來見林海揚,我幾乎沒有想過會有什麼後果。
在我的認知道里,林海揚既然是鬼王指定給我的現世愛人,那麼我們之間肯定就沒有任何障礙了,更何況,我們就從小一起長大,只有我讀高三到現在的四年多才沒有在一起,我們無需更多的言語,只需一個眼神就夠了。
肖萍的兒子還沒有名字,出生證上他的父母的姓名也都空着,只有她兒子的出生信息,比如出生時的身長、體重、胎齡什麼的。當我再次看胎齡時,我幾乎不敢相信,肖萍的兒子的胎齡竟是四十二週,比一般孕婦十月懷胎多出了兩週。
這個時間,不正是我去年跟肖萍剛鬧彆扭、相互吵架的時間麼?當時李鑫來京城辦事兩天半,也許是三天,那麼肖萍跟李鑫見過面嗎?
李鑫都認知到肖萍在鬼王廟時給他下了套,他還會跟肖萍上牀拍拍嗎?如果肖萍這時賭氣跟什麼人開一次房,不小心也會懷上呀!
孩子非李鑫孩子,如此來路不明,肖萍釣不了李鑫,只好一走了之。這麼看的話,肖萍的父母九成九不知情,肖萍極可能賣掉車子,自己悄悄在某地待產。
我這個推理成立嗎?
李鑫已經有了我的新手機號,我的這個手機號也留給了沅水縣中醫院和沅水縣公安局,一挨有肖萍的消息,他們就會聯繫我,但今天怕是不會有什麼消息了。
太陽在落山,夕陽的餘輝正落在樹梢上,我將懷裡的孩子解開,孩子張嘴打了一個哈欠,看着他可愛的樣子,我對他說:“你就叫沅沅吧!等找到了你媽媽,再讓她給你取一個更合適的名字,沅沅,只是你的小名。”
林海揚他們還沒歇工,也許用不了一個小時,他們就會回來。
放下沅沅,讓他暖暖地躺在我的行李袋上,我找來一隻小鍋煮水,先給沅沅衝上一小杯牛奶,再給自己衝上一包快食麪,我和沅沅的晚餐就這麼開始了。
民工們陸續歇工回到小木屋,先是不認識的幾個人,後是劉來順,可是一見到我,他就立馬轉身走,我叫住了他說:“阿來,劉先生,你不認識我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