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美絕倫的舞衣加上齊素素臉上巧奪天工的花紋裝飾,此彷彿花中走出來的精靈一般,讓人忍不住要一探究竟的慾望。
尤其是發現歐陽穆和太子的眼神都直了的樣子,謝唯影開始在心裡懊惱這樣的齊素素他自己都還沒看過呢,怎麼就給這麼多男人看了去。
同時謝唯影的心裡又開始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似乎是愉悅。
彷彿是藏在緊張神經裡面的一點刺激,齊素素是吃醋了嗎?是因爲這個女人這樣是開始在乎他謝唯影了?
以謝唯影對齊素素的瞭解,這女人根本就不愛出風頭,向來都是行事低調,如今卻虛張聲勢的難道是想從氣勢上勝過所有的女人?
“不過也不用這麼犧牲這麼多吧?怎麼居然穿這麼少!”謝唯影恨恨的說到,覺得此時的齊素素十分的刺眼。
其實她的這一身穿着還是很得體的,只是齊素素此時實在太過如此驚豔,又有這麼多人在場。在謝唯影的眼中看來,讓其他男人覺得如此驚豔,就是莫名的不舒服!
“爺,您說什麼?”靜靜的立在謝唯影旁邊站着的青山,自己的主人今天的言行舉止有些怪異,竟然在自言自語。
青山不知死活的悄聲問了一句結果就對上了謝唯影殺人一樣的眼神,他趕緊識趣的閉嘴。
“皇上,我作畫的時候有個習慣,需要琴瑟伴奏。”齊素素覺得跳舞怎麼可以沒有音樂呢,要不然跟不上節奏,就失去美感了。
可是齊素素要的不是宮廷樂師奏的那種,她想要的就是那種簫聲,空靈而悠遠越古典越好。
“提議甚好。” 皇帝包括在場所有的人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齊素素到底要做什麼。
這個時候的皇帝對於齊素素的要求別說是樂師,就是要妃子,都會給她配上。“宮廷裡面都是大瀝朝有名的樂師,晉王妃大可隨便點。”
“啓稟皇上,屬下略懂一二,自告奮勇爲晉王妃奏簫,不知可否?”歐陽穆再次毛遂自薦要爲齊素素伴奏。
如果需要戰場殺敵,謝唯影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可是吹簫彈琴,謝唯影卻是一竅不通,即便是那樣謝唯影還是不願意歐陽穆爲齊素素伴奏,他寧願是宮廷樂師。
在齊素素面前,歐陽穆再一次搶了風頭,原來歐陽穆在東營國的時候不僅是廚藝了得,音樂方面的造詣也是很高,這讓謝唯影很是不爽。
“簫聲,更好,這個聲音比較乾淨,適合讓陶冶情操。”齊素素卻是沒想到,歐陽穆竟然會簫,這樣倒是省了不少事情。
相信歐陽穆,齊素素主要還是擔心樂師是太后的人,可能會暗中做手腳,反正小心使得萬年船
歐陽穆看山去雖然深得太后的喜歡,可是齊素素就是相信他肯定不會加害自己。
“準了。”皇上直接應允了齊素素的請求,其實不管齊素素要什麼,這個時候
所有人對齊素素接下來的表演都是很期待,唯獨太后的臉色好像開始不好看起來,遠遠看上去只是臉上勉強露出笑容。
一直都是在關注太后,齊素素自從知道這個女人才是對付他們真正的幕後黑手以後,就是密切關注她。
“晉王妃好興致,不知道我能夠幫上什麼忙?”娜迦有些不甘心的詢問,眼看齊素素進展這麼順利,卻不想讓她搶了自己的風頭。
太后看上的女人也實在是難纏,娜迦在看到齊素素第一眼有些黯然失色以外,很快就恢復正常,對眼前的情形應付自如。
“幫忙倒是不需要,你只要在一旁好好學習作爲晉王的女人需要達到什麼水準。”
齊素素踱步走到屏風之前,掃視謝唯影準備的東西,她很是滿意,向謝唯影投去了一個讚許的眼神。
“這傢伙這麼短的時間就準備這麼好的東西,還不錯。”眼前的一切讓齊素素感覺
手指放在屏風上面的絲綢布觸手即滑,一看就是精心準備,齊素素心裡開始打鼓,要是畫畫她就是個二流的,殺人才是她的專業。
“歐陽先生,有勞了。”齊素素對着歐陽穆道謝的同時也算是打了個招呼。
衆人睜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齊素素,等了這麼久,準備這麼多奇怪的東西,這是要展示什麼樣的才藝。
“無妨,只要你不嫌棄就好。”歐陽穆從腰間掏出一隻碧玉長簫,露出溫潤的笑容的對齊素素點頭,表示準備妥當可以隨時開始。
得到歐陽穆的暗示,齊素素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雖說從來沒有嘗試過,但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依葫蘆畫瓢就成,只是好久沒有作畫可能會有些生疏。
做好了心裡準備以後,齊素素也是豁出去了,拼才藝而已,她站在屏風之前,看着歐陽穆點了一下頭,隨即大廳之上傳來了絲竹之聲,悠揚悅耳。
伴隨着簫聲的節奏,齊素素慢慢舒展開纖細的肢體,彷彿一隻輕盈的蝴蝶以上,衣衫飄飄,舞步輕盈。
想不到齊素素竟然真的會跳舞,娜迦的複雜的眼神轉向太后,充滿了疑問。
沒人會想到齊素素也會才藝展示,如此流暢,太后看的臉色開始僵硬起來。
大廳中央,齊素素輕巧的身姿配合着臉上那神秘的花紋,動靜皆宜,配上歐陽穆的簫聲讓所有的人的情緒都慢慢下來,慢慢的欣賞着難得的一幕。
齊素素帶着淺淺的微笑,漸入佳境,優美舞步走到顏料前,身邊是四塊屏風,每塊屏風都是一人之高,也很寬,連起來好像一面牆一樣。
除了純白色的絲綢之外,屏風的框架也是白色的,整體一色白,顏料都是用大桶裝的。
每個人都陶醉在齊素素的獨特的舞姿和歐陽穆天籟之音之中。
誰也沒想想到接下來齊素素的行爲就讓每個人神色大變。
只見齊素素忽然抓住一桶顏料就那樣毫無預料的潑向了屏風,隨着她的舞步,墨汁就成了不規則的狀態或多或少,或點或撒的將潔白的屏風給染黑了。
“晉王妃,這是要幹什麼?”衆人不解相互交談起來,不知道齊素素到底要做什麼,但是丹青作畫都是很講究的,每一筆下去都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的。
像齊素素這樣無厘頭的作畫手段,前所未有,一些上了年紀的官員對她的做法已經有了憤怒之意企圖上來制止齊素素這樣荒唐的行爲。
“就是對丹青的侮辱。”齊素素那瀟灑的潑墨之舉已經讓很多人都感覺到了很不爽甚至竊竊私語起來,大概若是再這樣來一次,真的會有人上來將她拖出去斃了。
“晉王妃,你這成何體統!當這是賣藝嗎!”太后拍案而起,大聲呵斥,恨不得立刻將齊素素給拖出去砍頭。
“母后,我們看看再說。”皇帝卻反而開口支持齊素素了,不像太后這樣注重禮教傳統。齊素素這樣誇張的行爲反而勾起了他的興趣。
漸漸地,屏風上看似沒有規則的痕跡逐漸顯露出隱約的輪廓出來。
皇帝似乎是看出了其中的玄機,暗暗讚歎道:“自古都是山外有山,也許這就是她獨特的畫風。”
無視旁人的各種反應,齊素素充耳不聞,就好像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她,其他人說話對她毫無影響。
“皇上,這可是皇宮,丹青是我們大瀝朝的傳統,怎能夠毀在這個傻丫頭的手裡,這麼多賓客在這裡,傳出去豈不是辱沒了大瀝朝的聲譽。”
太后口口聲聲的說是爲了大瀝朝的聲譽着想,可是從她說話的語氣裡面分明聽出了針對的意思。
“在座文人雅士,不會在意這些的,再等等就知道王妃的意思?”皇帝根本就不理會太后的發難,神情之中卻是對齊素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充滿了期待之情。
“哼,我倒要看看她要鬧出多大的笑話來。”太后根本不相信齊素素會做出什麼驚天地的事情,她現在做的都是不過是在自取其辱而已。
跳舞幾天就可以學習,一副好的丹青之作少則三五載,多則十年以上的基本功。
什麼百鳥朝鳳,太后認定那不過是齊素素故意製造出來的噱頭而已,八成就是混淆視聽誠心添亂!
“好,聽皇帝的。” 太后故作輕鬆的調整了一下坐姿順着皇帝的話道,眉頭卻緊皺,身體微微往後靠了一下,看着齊素素的眼神彷彿看一個死人。
依舊是帶着輕盈的步伐,齊素素順手抄起毛筆,伴着歐陽穆的簫聲的節奏,在屏風上面大刀闊斧的畫了起來。
時而緩慢,時而快步,時而優雅轉身,漸漸的齊素素鼻頭已經冒出一層細密的汗,十分的專注。
“晉王妃這邊舞邊作畫的才藝還真是別具一格,尤其是她畫丹青的架勢怕是要開闢新的天地。”
隨着齊素素的畫作開始有些展現雛形,風景,配角各種小鳥都躍然而現,懂行的大概已經看出了一些門道,私底下交頭接耳起來。
“我看也是,這晉王已是丹青高手了,現在看來晉王妃好像更厲害,世人都以爲晉王妃又傻,沒人願意娶,今日看來,這晉王真是有福之人。”
越來越多的竊竊私語傳進了齊素素的耳裡,她的嘴角始終保持着上揚,充耳不聞,專心致志的完成屏風上的畫。
巨幅大作即將誕生,齊素素心裡想着這該是大瀝朝最大的一幅畫,說不定多少年以後還是古董呢。
點點綴綴,上百隻小鳥在躍然屏風之上,栩栩如生,就差最後一隻鳳凰—百鳥朝鳳的點睛之筆。
先前的謾罵之聲漸漸的已經轉變成陣陣讚歎,無論是大臣還是國外使者活了這麼多年應該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畫面,任誰也想到一個女人會有這麼大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