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管家,你這麼緊張幹什麼,那不成你還怕灣娘跳起來咬你?”說着,齊素素依然還是掛着輕鬆地笑容,就好像勝券在握一樣。
其實暗中老盧的計劃,是根本就不需要將屍體擡上來的,原本他是想直接賄賂這縣官的,後來知道真正能在朝堂說話的便是這個師爺,所以他便找到這個師爺,不僅是送錢還送女人,承諾只要煙雨樓他看的上都送給他。
看到易青竹出現的時候,老盧想着還是有些疏忽,他應該去找易青軒,說是將鈴鐺送給他,那這事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情了。
誰知道現在這事情好像不對勁,師爺根本就控制不了場面,縣太爺今天好像是進入到了另外一個狀態變得清明起來,實屬難得,齊素素也以爲這老盧是跟縣太爺打好招呼,現在看來還是自己高估了他。
“我不是緊張,我是生氣,你這個女人不僅心腸歹毒,還巧言令色,屍體都已經擺在這裡了,可是你還是百般狡辯,別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灣娘不會有你這樣的乾女兒。”現在的老盧不似先前在齊素素面前那般低眉順眼,反而是處處針對她,恨不得上前掐死她。
“你原來是生氣,不是傷心啊,看來即便是你的孩子沒了,也不會傷心對吧?”齊素素說的好像親眼看見老盧與嫣兒之間發生的事情。
孩子的事情只有三個人知道,老盧卻不知道齊素素是怎麼知道的,當即心裡大駭,再次仔細的看了一眼她,眼神裡面滿是疑惑。
這些日子齊素素幾乎都是跟自己在一起的,她每日就是在房間裡面休息,根本就沒有關心過灣孃的去向,還記得第一次她訓話的時候,說是灣娘會老家休養的時候就懷疑她的身份了。
其實從齊素素出面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徹底露餡了,不過老盧也算是一個能忍的,一直在找自己想要的東西,只是每次他去後院的時候,齊素素都會帶一大幫姐妹跟着,根本沒有辦法實施自己的計劃。
還有就是自從齊素素出現以後,老盧的地位是一落千丈,其他的丫頭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裡,甚至是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一開始老盧也許只是想要煙雨樓,還有就是爲自己的孩子報仇,原以爲老闆娘死了這煙雨樓就是自己做主了,可是齊素素的出現將她所有的計劃都給打亂了。
如今好不容易想出來的毒計,反正在灣娘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老盧看着她更是覺得噁心,想着自己跟個徐老闆娘的女人睡了兩年,最後孩子卻葬送在她手裡,自然是是恨得牙癢癢,直接在破廟裡面將她給勒死。
殺死灣娘以後的老盧很快就回來跟嫣兒串通,裡應外合,準備坑害齊素素,最後讓縣官將煙雨樓判給他們,自然是少不了縣官和師爺的好處,一切都是準備的妥妥的,可是如今連孩子的事情都知道,難道她真的和灣娘有什麼關係。
可是在灣娘知道的事情的當晚他們已經將她給綁了到破廟,根本不可能有第三個人知道的。
“什麼孩子?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現在孩子已經沒有了,對老盧來說算是死無對證了,哪裡會有人知道。
低頭一看灣娘還是睜着眼睛看他,心裡很是不安,孩子的時候會不會是她告訴齊素素的,難道死人真的會說話,老盧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渾身都開始不自在,甚至都不敢多看一眼屍體,擔心她真的會坐起來說話,那可就是真的要嚇死人了。
“當然有孩子,嫣兒可是知道的,這些都是灣娘告訴我的。”站起來說話的時候,齊素素感覺外面有一道很特別的眼光一直盯自己看,轉身朝外面的看的時候竟然發現謝唯影也混跡在人羣之中。
這孩子的事情原本就是謝唯影查出來的,他找到了給嫣兒看病的大夫,那大夫卻是知道嫣兒是流產的事情,因爲吃了過量的墮胎藥所致,老盧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當當唯獨漏了大夫這一塊。
就這個事情還是一早上謝唯影安排牢裡面送飯給千齊素素帶去的,那破廟後來被燒燬了,不過青山和青波還是在裡面找到了一些證據,這些都是後話,還不到拿出來的時候。
過堂的時候齊素素完全有信心將老盧給打敗,原計劃是準備將所有的證據都擺在老盧的面前,直接讓他認罪,免得浪費時間,但是防止他買通了縣官和師爺,到時候顛倒是非,情況反而對齊素素不利。
這個時候齊素素髮現謝唯影在人羣中關注自己的時候,心裡當下也是更加踏實起來,只是想不通這個易青竹今天跑來做什麼。
“你這個女人就不要在這裡胡謅了,今天既然我敢出現在這裡,定然是要給灣娘一個公道的。”老盧心裡已經開始打鼓了,孩子的時候確實讓他有些接受 不了,這原本是他唯一的希望,一切都完了。
如今齊素素再次將這個事情給撈出來說,很是不踏實,想着如果不是灣孃的屍體說話,那就是嫣兒,是不是嫣兒已經背叛自己了?
想來只有自己獨自面對現在的狀況,齊素素靜靜的看着老盧的反應,嘴角慢慢上揚,應該是離勝利不遠了。
不過看到灣娘屍體的時候,謝唯影和齊素素的心裡都有些失望,看來連環命案的唯一線索也斷了,當所有事情都查到老闆娘身上的時候,她卻死了,這裡面很蹊蹺。
坐在上面的縣官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看上去這個齊素素說話理直氣壯,句句都是在理,剛纔那嫣兒上來的時候就看着不對勁,在牢裡面關了一夜以後,氣色很差,想必是小產以後根本沒有將身體養好。
這樣一來,齊素素說的孩子的事情倒有幾分可信,聰明一點的人都看出這老盧和嫣兒之間似乎是真的有說不清的關係,再看看齊素素完全是一副見過世面的大家閨秀,看樣子即便不是家世顯赫,也是大富之家,應該是身價不低。
好端端的小姐,完全沒有必要拋頭露面的跑來煙雨樓這樣的風月場所吃苦,想來這灣孃的死還是可以的地方。
“胡謅,大人可以將嫣兒帶出來問一下就知道了!”齊素素可不會被老盧這樣的架勢給驚倒,反正還有一個活的,來爲嫣兒診治的大夫應該也能看出她的不對勁。
一聽要將嫣兒叫出來,老盧心裡更加慌亂起來,要是在齊素素說出孩子的事情之前說出讓她出來作證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但是現在他的心裡真的有些摸不透那個女人是不是已經背叛自己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老盧又轉身回去看師爺,希望他能幫助自己解圍,在師爺身上他可是砸了不少錢的,爲的就是能夠贏,這個時候也只有他能幫助自己。
卻不想轉身過去看他的時候,人家似乎不願意對上他的眼神,最重要的就是易青竹從頭到尾的盯着他們我看,師爺可不敢在這個時候跟他有任何的互動。
“嫣兒姑娘審圖虛弱,這個時候還要將她弄上來,豈不是太殘忍了,雖然這不是用刑,可是我感覺比用刑還冷酷。”爲了不讓嫣兒上來,老盧也是口不擇言的說了一番,關鍵是要公平,趁着證人虛弱的時候,意識不清醒,說的話也未必可以當做是真的。
“放心吧,方纔大人已經爲嫣兒姑娘請了大夫,至於她是不是有過你的孩子,相信會有個說話的。”齊素素算到老盧的狡辯,肯定不願意嫣兒出來做證,相信這個時候他應該是懷疑嫣兒背叛自己了,所以纔會有這樣的反應。
只是老盧沒想到,謝唯影出現的時候同時也帶來了先前爲嫣兒看診的大夫,他可是什麼都知道的。
“大夫?”老盧將大夫的事情早就忘記的一乾二淨了,想着就算是上來也無所謂,到時候也可以說被齊素素給買通的,待那個大夫出現的時候他的心裡頓時一驚,終於想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老朽見過大人!”大夫年約五十,身體瘦弱,長鬍須,眼神十分的清明,看樣子十二個正直的人,應該是不會說假話的。
“你是?”縣官一下子對於來人的身份有些不確認,易青竹認識,這人本來是宮裡面的御醫,當年儷妃的生產的時候他是在的,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提前隱退了,如今就是在民間做一個江湖郎中。
這位大夫和灣娘都是宮中出來的,自然是有些關係,所以煙雨樓的姑娘們有什麼病災都是他來照看的,那晚老盧將灣娘打暈以後,跑到嫣兒的房間就看見她暈倒在房間的時候,心裡一着急,就找了這個大夫看診。
當時嫣兒醒過來以後與老盧的對話他都是聽到的,那孩子就是他們兩個的,而且大夫可以證明她當時是吃了過量的墮胎藥,而且這輩子也可能不會再有孩子了。
“老朽乃一介郎中,裡面這位姑娘原本身體就有些虛弱,上次小產以後留下病根,這次又受到驚嚇,這位管家正是孩子的父親,當日我也是聽得一清二楚。”果然是一個認真的大夫,說話沒有任何的加工,一切都是按事實陳述。
在場的人聽到大夫的一席話以後,一個個都有些難以置信,嫣兒如此貌美的女人怎麼會看上一個老頭,關鍵是齊素素先前還說老盧是老闆娘的姘頭,這裡面可是有很多情愛糾葛。
“渣男。”雖然齊素素早就知道所有事情,但是親耳聽到的時候還是有些不舒服,這樣的男人留着還有什麼用。
“禽獸。”
“豬狗不如。”
“畜生。”
門外面看熱鬧的百姓也是覺得這個男人實在是太讓人不齒了,同時玩弄兩個女人,現在還要禍害另外一個女人,所有的人的心裡都開始懷疑他就是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