島主並非多話之人,說完之後,直接取出一枚戒指,遞給了李閒。
“這、這是國主鬼印?”蘇傲辰疑惑道。
“我若有國主鬼印的話,哪裡還能安然在這小島上呆十幾年。”島主笑道,“這只是一枚普通的戒指,每個生活在大西洲的上層半鬼都有。”
“戴上這個就能進出大西洲的結界嗎?”李閒打量着那古樸的戒指,看了一番後,見蘇傲辰同樣好奇,便遞到了他的手裡。
“這是我當年在結界裡面生活時,經常戴的。我以後肯定不會再進去了,就送給你們吧。”島主說道。
李閒和蘇傲辰猜到島主送戒指,肯定有他的用意,都不再說話,擡頭看着他,等他說下去。
果然,島主頓了片刻後,繼續說道:“國主鬼印並非國主隨身攜帶的,它通常由國主得力的心腹保管着,在結界內,更多的功能其實相當於城門鑰匙。那些需要進出結界的半鬼,在得到國主批准之後,國主的得力心腹就會帶着鬼印,打開結界之門。”
“那,和這戒指有關係嗎?”蘇傲辰還是忍不住問了起來。
“有關係,也沒關係。”島主不急不忙地說道,“若你們是國主請的貴賓,自然不需要這枚戒指;不過你們若是想趁結界之門打開時溜進去的話,那這戒指就至關重要了。”
聽到這裡,李閒和蘇傲辰已明白島主的意思了,他是打算讓他們趁結界之門打開的時候,混進去。
“即便國主鬼印打開結界之門,半鬼進出的時候也會使結界之門的能量波動,引起鬼兵關注。”島主說到這裡,看向那戒指道,“如果戴上它的話,就能避免結界之門的能量波動。”
“原來如此!這果然很重要。”蘇傲辰連連點頭。
“難道國主開門的時候,他們只看戒指不認人嗎?”李閒疑惑道。
“平時都是國主及其親隨出入,就算戴着戒指,也不好糊弄過去。但也有例外的時候,”說到這裡,島主看了看腕上手錶,道,“比如半個小時後的鬼傭市場開啓時,城裡會有不少上層半鬼出來選鬼傭,人多鬼雜,你就可以戴着戒指混進去。”
“啊?半個小時後?”李閒一聽就急了,“時間這麼緊啊,如果這一次的機會錯過,還有別的機會嗎?”
“那就等下一週的鬼傭市場。”島主不急不忙地說道,“原本我想明天再告訴你們的。就是想到若明天的話,你們就該再等一週了,所以才臨時決定現在告訴你們的。”
“老前輩,那咱們快點去吧。我們可等不起一週時間!”蘇傲辰也着急起來。
什麼是鬼傭市場?這個市場怎麼會在結界外面?李閒和蘇傲辰有太多的疑問,原本,他們還想借機向島主多打探一些大西洲裡面的情況,但時間緊急,也都顧不得了。
“我只有這一枚戒指,所以你們只能進去一個人。”島主說道,“原本我夫人還有一枚,當年受傷時,被奪走了。”
“如果不戴戒指,直接闖過去會怎麼樣?”蘇傲辰有些好奇。
“除了各位國主及其家族和手下,知道大西洲的半鬼很少,能進入這片海域的,更是微乎其微。”島主道,“如果不戴戒指過結界之門,一定會引起能量波動。這裡最近的出入口是勾魂殿,如果被抓到,他們就會在勾魂殿主進來的時候,交給他發配。”
一聽會交給勾魂殿主,蘇傲辰忙擺手道:“那還是算了吧。李兄,咱們誰進去?”
“我們都進去。只要一枚戒指就夠了。”李閒看向島主道,“老前輩,還要麻煩您告訴我們,那個鬼傭市場怎麼走?”
“你們要拿一個戒指去冒險,我也不攔你們。不過我不希望瑟堇去冒險。”島主說着,看向了小木屋。
“只要這戒指沒問題,我有辦法把他們兩個都帶進去。”李閒說道。
大西洲裡兩眼一摸黑,他一個人進去自然不行,蘇傲辰自然要同去。
至於聖女,雖說她現在沒有什麼敵意,但他也不敢把她單獨放在外面太久,畢竟小芊的安危全繫於她一念之間。
“爺爺,我們一起去吧。”聖女忽然從小木屋門口走了過來。
島主把李閒從小木屋裡叫出來的時候,她便也跟了出來,一直站在門口,看着他們。
她雖然仍是之前那種高高在上的表情,但島主一下子就看出來,她是擔心自己對付李閒。
聖女身邊的老太太也看出了這一點,她會意地和島主相視一笑。
“那好吧。”既然聖女自己要去,島主也不再勉強,道,“我和大西洲恩怨頗多,不方便送你們過去。但也並不難找,我給你們指明方位,你們自己去吧。”
“這已經很感謝了。”李閒感激道,“老前輩,我原本有很多問題想向您請教,但時間太緊張,我還是進結界後慢慢了解吧。”
看看手錶,又有幾分鐘過去。
李閒聽完島主指點好具體方位後,便與聖女和蘇傲辰疾飛而去。
畢竟聖女對這裡更熟一些,由她帶路,他們一口氣飛出了幾百海里,終於到達了島主所說的那個鬼傭市場的附近。
那是沒被結界圈起來的一個廢棄的碼頭,離得還有上萬米遠時,便聽到了嘈雜的喧譁之聲。
在這死一般的海域裡,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聲音。
“就是那裡。”聖女說完,不等李閒開口,她主動道,“我還是回到谷底山洞裡吧。”
“谷底山洞?在哪裡?孤獨島島主那裡嗎?”蘇傲辰忙看向李閒道,“李兄,聖女知道的情況肯定比咱們多,不是說好一起進去的嗎——”
蘇傲辰的話未說完,李閒意念一動,金色能量波已將聖女捲回了鬼王空間的谷底山洞裡。
看着憑空消失的聖女,蘇傲辰恍然,笑道:“李兄,只有一枚戒指,你是不是也要將我藏起來?”
“那是當然。”李閒笑道。
在蘇傲辰東張西望地想着李閒怎麼藏起自己時,忽然覺得自己被一股氣體裹住,然後眼前一黑,被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