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再來！”一走進櫃員機，小壞蛋連聲叫道。
“小壞蛋，你快回衣袋裡去。餘下的存進鬼戒裡。”李閒連連擺手。
他原本還想再修煉幾百萬兩，但讓他無語的是，花了二百萬兩，他連衝擊一下鬼珠的機會都沒有。
他隨着御鬼術的升級，鬼王空間吸取陽氣的速度和數量，都有了數倍的增加。
以他的估計，就算把一千萬兩陽氣全耗盡，丹田裡也不會有盈餘的陽氣讓他衝擊鬼珠。
僅僅爲了增加十丈的空間，這確實太奢侈了。
這成本比人類在北上廣的黃金地段買房子還高！
雖說如今陽氣充足，但對窮孩子長大的李閒來說，這麼個用法，他實在受不了。
聽到要往鬼戒裡存陽氣，小壞蛋開心地“嘎嘎”大笑，屁顛屁顛便飛回衣袋。
李閒把金卡里新存的八百萬兩陽氣，全存進了鬼戒裡。
加上之前常詩謠剛往小壞蛋的鬼戒裡存的兩百萬兩陽氣，現在已達到了一千萬兩。
小壞蛋的嗅覺達到了空前敏銳的程度。
出了酆都銀行，李閒打發同行的兄弟們離開，他帶着小壞蛋悠閒地懸浮在千山市的上空。
足夠的高度，足夠的視力，整個千山市，盡收眼底。
“李閒兄弟好！”
“老大！”
“李閒大哥，今天好清閒！”
衆半鬼紛紛給虛無狀態的李閒打招呼。
如今，在這座現代化都市裡，假扮人類的時候，他仍是藉藉無名的一個小人物；但在半鬼界，他就是城裡最大的王。
無鬼不識，無鬼不曉，無鬼不敬仰。
李閒懸浮在高空，微微向打招呼的朋友們點頭。
“鐵狼！鐵狼！”嗅覺超常的小壞蛋，指着一幢舊樓叫道。
隔着窗戶，李閒看到房間裡，鐵狼左摟右抱，忙個不休。
隨着同盟會的不斷強大，曾在夜間作爲紅燈鬼區的密室逃脫俱樂部，早已關閉。
密室逃脫俱樂部早已改變了性質，賺人類鈔票，賺陽氣，早已不是俱樂部的目標了。
這裡更像是同盟會設在人間的一個接頭處，找同盟會有事的外鬼，既找不到世外園林，又進不去玄界外圍，就只好來俱樂部接頭。
這樣重要的地方，哪裡還有女鬼敢來這裡放浪；哪裡還敢有男鬼來這裡逍遙，就算敢來，強鬼環伺之地，也保管嚇得他們難展雄風。
這個舊樓，便是新的紅燈鬼區。
看着忙活不休的鐵狼，李閒笑着搖頭，沒辦法，他這個兄弟，就喜歡這一口。
“趙欣然！趙欣然！”小壞蛋又叫。
果然，就在那舊樓附近的一家餐廳裡，趙欣然和幾位穿警服的前同事，正談笑風生。
初作半鬼時，趙欣然很沮喪，雖然無人知道她是鬼，但她還是和從前所有的熟人都斷絕了來往。
如今，在同盟會她過得越來越充實，性格也越來越開朗了。
於是，藉着這難得的休息日，她和以前幾個關係不錯的同事坐下來，敘舊聊天。
看到這一幕，李閒很欣慰。
至少這些半鬼，跟着他，不再是從前那種孤魂野鬼了。
好巧不妙，趙欣然正坐在餐廳的窗戶邊，和鐵狼的窗戶隔窗相望。
“欣然，聽說對面那幢樓裡經常鬧鬼。”一女同事笑道。
“不會吧，你也相信有鬼了？”這是趙欣然生前聽到類似話題時，常有的反問之語。爲了保持一貫性，她仍然這樣說道。
“誰相信啊。”那同事連忙否認，“不用調查也該明白，一定是有人在裝神弄鬼！”
趙欣然笑而不語，本能地扭頭看向對面。
在人類看來，窗戶裡面，空蕩蕩的，一無所有。
但在半鬼看來，裡面卻鬼影綽綽，香魂豔魄不絕。
趙欣然一眼就看到鐵狼，鐵狼也看到了趙欣然。
四目相對，趙欣然的臉一下子冷下來，目光裡全是失望和鄙視。
鐵狼也一下子墜入冰窟，推開那些正獻殷勤的女鬼，一臉的不知所措……
“嘎嘎！嘎嘎！”小壞蛋猶如看戲一般，看得直樂。
李閒搖搖頭，拉着小壞蛋直接飛到了雲層之上。
鐵狼和趙欣然的故事他還是知道一些的。
趙欣然雖然在同盟會那些驚豔的女鬼面前，並不出衆，但鐵狼一直對她情有獨鍾。
可惜鐵狼毛病太多，每次趙欣然對他的態度稍有好轉時，他就會暴露出一些，讓她又重新拒他於千里之外。
李閒經常聽鐵狼講所謂的身體和靈魂分開的愛情理念。
可惜抱着這樣的理念，是不可能得到趙欣然諒解的。
這樣的事情，李閒懶得干涉，索性躲開不見。
“林薇！林薇！”小壞蛋又聳動着鼻子叫道。
“在哪裡呢？”李閒又習慣性地往下面看。
“咯咯，李閒哥，我在你身後呢。”溫柔甜蜜的聲音，在李閒身後響了起來。
李閒扭頭，眼前不由一亮。
明眸皓齒，長髮飛舞，雲層之上那純粹的陽光，自她的背後照過來，爲她那揮着翅膀的挺拔婀娜的身軀，鍍了層金光，顯得美麗而聖潔。
“沒施幽靈術，你怎麼就飛上來了？”李閒責備道。
“李閒哥，沒事的。在雲層上呢，沒人看得到。而且我飛起來那麼快，人類也看不到。”林薇笑道。
四目相對着，彼此的目光都有些癡癡的。
看他們這樣，小壞蛋捂嘴偷笑着，鑽進了李閒的衣袋。
幾千米外，波音客機呼嘯而來。
“小心飛機上的人類看到，我還是給你施幽靈術吧。”
“不用了。李閒哥。我們飛到人類看不到的地方就好了。”林薇忽然拉住了李閒的手，朝着千山市的原始森林飛去。
他們拉着手的話，李閒的鬼術是會疊加的。
也就是說，此時施出了瞬移術的李閒，其實已達到了七級初期的實力。
從千山市市區上空，到千山山脈原始森林上空，比眨一下眼睛的速度還快，他們便到了。
嗅着清新的空氣，看着滿眼的盎然綠意，聽着背景音樂一樣的鳥鳴聲，李閒只覺得心曠神怡。
更重要的是，他看到了那塊承載了他和林薇一段特殊經歷的巨石……某種情愫，一下子就擊中了他心底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