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暴雨已過,又是一個晴朗明媚的天氣,樹葉經過暴雨的清洗,此刻在陽光的照射下,鮮綠耀眼。
在林蔚的護送下,送嫁隊伍重新啓程,人數也接近兩千人,走在官道上,宛若一條長龍,令人奪目。歷經五天之後,一路平安無事,衆人順利抵達周王朝的京城。
京城亦有內城和外城的區別,並且周王朝的京城比起夏國的都城來說,更是大了不少,白銀月的隊伍剛到外城時,就已經天黑,加上人數衆多,進城也不容易安置,於是林蔚請示白銀月之後,就下令將士們在城外空地上紮營暫住。
金烏西墜,天際處霞光萬丈,火燒雲翻滾變幻着,漂亮的令人挪不開眼。
晚風習習吹來,吹散白天的餘熱,白銀月站在草地上,擡眼欣賞着天際的火燒雲,眼角則看着林蔚和陸展元等人在指揮將士下人們紮營、起竈,挑水等活。
由於送嫁隊伍的龐大,像這般在野地暫住的事情,已經發生過好幾次了,林蔚和陸展元的人手彼此也合作默契,數千人一起行動,不多時就已經把事情有條不紊的做好的。
這邊的人馬纔剛選好地方落腳,消息便如長了翅膀一般,傳進皇宮和九皇府中,皇甫璽一直派人緊盯白銀月送嫁隊伍的進度,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白銀月此刻已經到京城了,心不由得一蕩,嘴角浮現一抹笑意。
只不過這抹笑意卻被一個可怖的面具遮蓋住了,那是一個鬼王面具,金色和黑色的色調令人覺得既尊貴又神秘,而僅僅露出的一雙眸子,則深邃的像一座湖,令人無法從中看出任何情緒變化來。
勤政殿,周王朝的皇帝皇甫晏昭正在看摺子,他旁邊坐着皇甫熙,面前則站着幾個大臣。
皇甫晏昭看着侍衛在皇甫璽耳邊輕聲說了什麼,之後便退了下去,即使皇甫璽善於擅長情緒,作爲兄弟的皇甫晏昭還是從他的眼中看到一抹驚喜的亮光,雖然一閃而逝,卻真實存在。
他捏着摺子的手指不由得緊了緊,暗暗猜想是否皇甫璽已經提前一步,控制住那個金礦了。
在周王朝和西邊大荒國的交界處,近日被人查出極有可能是一座金礦,所以朝中大臣都在商議該怎麼讓大荒國把那片山脈交出來。
皇甫晏昭正在思索時,坐在旁邊的皇甫璽卻突然站了起來,聲音冷硬的說道:“臣弟還有要事,便先告退了。”
說完,也不顧皇甫晏昭的反應,徑直走了出去。
那些大臣紛紛給皇甫璽讓開位置,不敢多言。
皇甫晏昭見狀,捏着摺子的手越發緊了,手背上青筋暴起,他陰着臉,惡狠狠的盯着皇甫璽的背影,整個氣氛頓時僵凝緊張起來。
倒是那些大臣,對此已經見怪不怪了,紛紛眼觀鼻,鼻觀心,反正皇家的事情,他們也管不了,不是嗎?
皇甫晏昭雖然是皇帝,可皇甫璽卻如同攝政王!得罪了皇甫晏昭,或許還能有一條活路,若得罪了皇甫璽,卻是死路一條!
皇甫璽一路出了皇宮,便騎着黑風回府中一趟,因爲還不到成親的吉日,所以府中還未張燈結綵,卻也打掃一新,處處潔淨。
劉鑫是九皇府的管家,看到主子回府,立刻前去伺候。
“東西都準備妥當了吧?明日迎接王妃入城。”皇甫璽一臉嚴肅的問道,這件事他早早交代下去,並且十分關注進度。
劉鑫恭敬的彎着腰,臉上露着笑容,利落的說道:“請主子放心,一切已經安排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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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皇甫璽再問,劉鑫已經主動撿幾個重要的事情一一回稟了。
皇甫璽聽罷,心裡極爲滿意,他對劉鑫的能力,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這件事他想做到盡善盡美,不容許出任何一絲差錯!
“你且退下吧。”揮手讓劉鑫退下,皇甫璽揹着手站在院子裡,擡眼看了看天色,此時已經到了黃昏了。
看着那紅彤彤的落日逐漸隱去,皇甫璽的心如同有一隻貓爪在撓,一面迫切,一面理智。
糾結了片刻,皇甫璽果斷出門,騎着黑風,朝城外而去。
到外城城門口時,已經到了關城門的時刻,但是守衛城門的將士們看到鬼王單騎而出,自然不敢阻攔詢問,匆忙合力打開城門,令皇甫璽能夠順利出城。
馬蹄聲聲,猶如一道疾風,快速的朝送嫁隊伍駐紮之地而去。
彼時,白銀月正站在高坡上,遠遠的眺望着京城。
周王朝京城的城牆修築的十分大氣莊嚴,並且很高,目測有十米左右,即使輕功再好,想偷偷進入城池,也是不容易的一件事。
但是在這樣的城牆阻擋下,依舊能夠看到一座高樓,那是周王朝有名的摘星樓,高百丈,屹立在尋龍山峰上,不管在京城什麼角落,只要擡頭,就能夠看到這座樓,據說這座樓已經存在五十年之久了。
白銀月眺望着那座樓,心中極爲震驚,在這個時代,居然能夠修建起這麼高的樓!真是太厲害了。
正因她視線對着城內,所以第一時間就看到一道俊逸的身影,快速疾馳而來。
隨着距離越來越近,那一個小黑點,也逐漸清晰起來,當看到那人頭戴鬼王面具時,嘴角就已經下意識翹起了。
原來,這就是他的面具!
只是他這時來做什麼?
白銀月自然已經猜測到來人是誰了,隔了一個多月沒有見面,此時見到,竟然有種異樣的感覺,心跳也加快了不少,這種感覺,令白銀月覺得又陌生,又隱隱期待。
頃刻間,皇甫璽已經來到白銀月面前,白銀月以爲他會翻身下馬,卻不料馬速不減,而皇甫璽更是一手拉着繮繩,一手往下一撈,便將白銀月抱上馬背,朝遠方跑去。
遠遠守在旁邊的小芽等人見狀,不由得嘴角一撇,極爲無奈。
飛瑤和霽月並沒有見過皇甫璽,此刻看來人頭戴鬼王面具,而主子對於他的強擄行爲,並未反抗,便隱隱猜到了什麼,雙眼冒着精光,都在心中想着,這便是鬼王?主子的夫婿?
別的且不說,膽子倒是很大啊!
皇甫璽駕馭着黑風,又跑了一段路,直到附近並無他人後,這才放緩了馬速,軟玉在懷,雙臂不由自主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