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璽眼角餘光察覺到白銀月的微笑,那笑容彷彿有感染力,令他也不自禁的抿着一抹輕笑。冷硬的表情,稍微舒緩了一些。
他伸出手握着她的,柔荑膩滑,那雙手嬌嫩的如同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小姐,卻又擁有強大的力量。
白銀月擡眼看去,視線對上他的眉眼,雖未說一句話,一個眼神的交流,兩人的心意卻彼此瞭解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小心一點。”皇甫璽說道。
白銀月點頭。
這次照舊是寂滅上前開門,其餘人時刻警惕墓門裡面的東西。
雕刻着貔貅的墓門緩緩開啓,發起陣陣聲響,在墓穴中發出迴音,那種聲音幽幽又詭譎,令人忍不住緊張起來。
門徹底的開了,露出裡面的墓室來。
裡面空蕩蕩的,看上去什麼都沒有的樣子。
若是以往,或許大家就直接衝進去了。
但是顏曉凌猜到這墓穴或許是十多年前失蹤的陣法大師所佈置,所以輕易不敢大意。
她當先一人,先進去探索,其餘的人則老實的呆在門邊。
顏曉凌說道:“我要使用幽冥瞳的力量,你們將眼睛閉上,千萬不可睜開!”
大家一聽幽冥瞳,頓時將眼睛閉上。
上回在龍魂牌空間目睹顏曉凌和顏三少爺對決時,即使有龍魂牌保護,大家也都受到不少影響。
這次近距離,若是睜開眼,簡直就是找虐的節奏了。
顏曉凌的瞳孔,瞬間發生變化,一道紅光從黝黑的眼中閃現而出,紅光所到之處,那些肉眼無法看到的陣法便映入眼簾。
有了幽冥瞳的加持,顏曉凌輕易的看透了第一個陣法,順利的找到陣眼,將這個陣法破解掉了。
但是——
當她自以爲將第一個陣法順利破解,心中一喜時,她卻發現自己居然已經進入另外一個陣法了!
雙重迷幻陣!
不過幸好只是迷幻陣,在幽冥瞳之下,那些迷幻的景象紛紛變得蒼白起來,漸漸的消失了。
論起迷幻作用,誰能比得上幽冥瞳?
顏曉凌順利的破解第二個陣法,只是當破解掉第二個,發現自己又莫名其妙進入第三個陣法中時,她的嘴角就忍不住抽搐了起來。
太變態了!
陣法套陣法,並且每一個陣法都有所不同,有的是迷幻陣,有的是殺戮陣,有的是巨石陣,種種精妙絕倫的陣法,被佈置的一重又一重,絕對不讓闖入的人有任何鬆懈的機會,一直緊繃着闖陣。
諸多陣法,令顏曉凌狼狽不堪,幽冥瞳一直使用,漸漸的有些力不從心,眼角逐漸流出殷紅的鮮血來。
顏曉凌大口的喘息着,心中知道再使用幽冥瞳下去,只怕會留下創傷,她將幽冥瞳收回,沒了幽冥瞳的力量,頓時她被殺戮陣拉進那無窮無盡的殺戮中。
殷紅的血,仇敵的身影,殺戮,不停的殺戮!
顏曉凌本就是嗜血之人,神志短暫迷失後,便再也難以自拔,沉浸在那無窮無盡的殺戮之中。
嘴角泛起狂亂的笑意,她笑的大聲,殺的起興,卻不想殺戮陣是所有陣法中最爲厲害的,一來實力不足的人闖入陣中,很有可能被殺死,二來就算實力很強,若是一直沒有破陣,那麼便一直處於無窮無盡的殺戮中,哪怕再厲害的強者,也總有體力完全消耗掉的那一刻。
當體力消耗時,便是死期。
力竭而亡!
幽冥瞳的力量消失後,白銀月和皇甫璽便察覺到了,第一時間睜開眼睛。
但是眼前哪裡有顏曉凌的身影!
“曉凌?你在哪裡了?”白銀月開口喚道。
但是墓室空蕩蕩的,並未有人迴應。
皇甫璽上前一步,說道:“我們去找找。”
“我們對陣法都不熟,不如大家暫時進入龍魂牌空間?”白銀月提議,對自己不熟悉的力量,還是暫時觀望的好。
大家自然沒有異議,畢竟他們實力不強,在有退路的時候,很多事情沒必要硬挺。
“不。我想闖一闖。”皇甫璽堅定的說道。
即使知道自己或許會面對危險,但是他卻不能就這樣輕易的避開,避開是明哲保身,但是也是一種軟弱。
白銀月明白他的意思,說道:“我陪你一起。”
至於其他人,自然暫時進入龍魂牌空間中躲避。
寂滅選擇留下,原因是他對墓室熟悉。
三個人對視一眼,開始朝前方走去。
走了數十步,都並未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按照結構,放置棺木的主墓室應該還在後面,這只是一個過道而已,我們往這邊走。”寂滅在前面帶路,只是一腳踏入什麼神秘的空間,頓時他整個人都消失不見了。
白銀月和皇甫璽愕然,寂滅活生生的人,就在他們眼皮下消失了!
一股冷意泛起,皇甫璽沉聲說道:“應該是陷入陣法中了。”
白銀月點頭,應當是如此,陣法就如一個次空間,明明在同一個地方,所處的空間卻不同。
現在的問題是,他們也進去救寂滅,還是從別的地方避開?
只是那陣法肉眼看不到,就算他們避開了此處,沒準也會陷入其他的陣法中,還不如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想辦法破陣。
這一點皇甫璽和白銀月同時想到了,對視一眼,默契的點了點頭。
心底抱着對陣法的敬畏,兩人毅然的進入陣法中。
血、鋪天蓋地的血……
四周充滿了戮氣,這股戮氣甚至比戮地的還要濃郁,陷入陣法中時,人便被殺戮控制,眼前即將幻化出被困人的仇敵、或者心中嫉妒討厭的人來。
雖是殺戮陣,其實也融合了迷幻陣。
只是這一次有些意外,白銀月和皇甫璽,向來是有仇當場就報了的人,如今離開星海大陸,來到無垠大陸,星海大陸的點點滴滴便早已經淡忘,而在無垠大陸中還並未結仇。
白銀月心中有仇,卻壓根不知道滅掉銀月宮的人是何人,幻化出來的自然只是一團黑影。
那巨大的黑影掄着一把大刀,居高臨下的看着白銀月,不停的朝她揮刀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