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怎麼樣?吩咐船師從這片食人暗礁離開,按照既定路線,開往夏國海岸碼頭。”白銀月命令道。
這裡離夏國的海岸碼頭,已經不遠了,若是沒有蕭衍圍堵的事情發生,此刻沒準都已經安然抵達海岸碼頭了。
“船有些受損,不過已經被及時修補了,等到達海岸碼頭後,還要再進行一次全面的檢查修補。”小芽稟告着,又一一說了船上的損失。
白銀月掃了一眼船隻,不必小芽說仔細,她也能夠看的出來,這艘船在對方十二艘戰船的火炮攻擊下,能夠撐到現在,已經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了。
上面的樓層已經被火炮炸燬,白銀月沒法再上去休息,只得站在甲板上,看着衆人忙活着將船從食人暗礁駛出去。
受損的船,航行速度便慢了很多,過了一個時辰後,船隻才抵達魔宮所設置的碼頭處。
夏國的十二艘戰船沉沒了兩艘,其餘的十艘也或多或少受損,看上去破破爛爛的,只怕回到碼頭就要報廢,不能再做爲戰船使用了。
皇甫璽已經帶領戰船和水軍先行一步抵達碼頭了,命令他們在岸上集合,他需要進行一次訓練和說話。
這些水軍和侍衛,雖然背叛蕭衍,僥倖留的一命,但是心底還是有些驚惶的,畢竟不知道自己前途會如何。
蕭衍一死,夏國無主,整個夏國的命運都不知將會如何,更不要說他們這些士兵了。
白銀月趕到碼頭時,視線一掃,就看到夏國戰船上的那些屍體肉塊都已經被清掃一空,想必是丟入海中喂鯊魚了,至於蕭衍的屍體,也並未看到。
她走到一塊高地上,對底下的水軍侍衛們說道:“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今天發生的一切,你們最好爛在心裡,死也不要鬆口說出去!若是被我聽到什麼不該聽到的,可別怪我不留情了!”
她所指的,除了夏國高層之間的秘密外,還有金翅王鷹乖乖它們的存在。
這些獸寵的身份,白銀月不欲被他人知曉,畢竟乖乖小火它們的存在,在星海大陸是很稀奇的一件事。
白銀月最怕麻煩,自然不想惹來麻煩。
她一開口,那些死裡逃生的水軍和侍衛們也紛紛想起之前的那場戰鬥來,尤其是她身邊那些奇怪的野獸,威力着實驚人可怕。
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敬畏起來,暗暗想着她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物,不但實力驚人,還能夠命令的了那麼可怕的野獸!
不管皇甫璽如何提醒他們,白銀月是他的九皇妃,可是在這些夏國士兵的心中,他們更願意把白銀月的身份看成是白將軍的女兒!
要知道白將軍可是夏國第一高手,他在軍中的影響力也是十分厲害的。即使他們是水軍,並不隸屬於白將軍麾下,但是對白將軍依舊很是崇拜。
“我等發誓,今天所發生的一切,終生隻字不提!若違背誓言,天打五雷轟!”衆士兵一起發誓說道,硬朗的聲音很有氣勢。
白銀月很滿意的點頭,軍中人向來是說話算話,何況就算有誰膽敢說出,她也能夠立刻能夠將那人除掉。
金翅王鷹已經被她吩咐前往周王朝尋蕭肅去了,另外也讓信鷹給夏國都城的白將軍寄去一封信,告知他所發生的一切,讓他盡力穩定局面。
在夏國局面沒有完全穩定之前,她和皇甫璽都無法回到周王朝。
夏國的皇子,除了他們手中的大皇子蕭肅外,皇甫晏昭的手中還有一個五皇子,若是夏國的情況被皇甫晏昭知曉,他在背地裡支持五皇子回夏國登基,那局面又要亂上好一陣子了。
如今之計,他們只得儘快讓蕭肅登基,蕭肅這般輕易成爲帝王,自然也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行。
夏國都城,將軍府。
昔日榮耀的將軍府,如今卻有些頹敗的氣勢。
因爲府中主子的情緒不好,連帶着下人們也不敢高聲言語,做好吩咐的事情,便小心翼翼的呆在下人房裡,不敢隨意走動。
因此,整座宅子越發顯得氣氛凝重。
初春時節,林木已經萌芽長葉,夏國居南,桃花早已經開過,滿樹都是碧綠的桃葉,地上三三兩兩落着些許殘花。
林間小道上,有兩名中年男子漫步緩行着。一人居前,一人落後半步,顯然前者身份頗貴。
“藥大國手,夫人的病情如何?”白將軍問道,臉上鬱色難解。
藥大國手目視前方,前方是一個小花園,轉彎便是一座拱橋,通往演武場,平日裡白將軍卯時起牀後,都要去演武場練功一個時辰的。
藥大國手的腳步便停了下來,別有深意的說道:“將軍已經半月未曾練功了吧!”
白將軍面色突變,站住身子,回頭深深的看了藥大國手一眼。
他想到兩任帝王都很是信任藥大國手,沒準……他的嘴脣輕微的動了動,卻沒有問出想問的話,而是說道:“前些日子偶感風寒,所以便不曾練功。”
藥大國手抿嘴笑着,伸手摸了摸寸長的鬍鬚,心底卻有些感慨,堂堂一個威武將軍,如今卻這般謹慎小心,真是可悲可嘆!
不過他既然不願說,他自然不好多問。
“尊夫人的病,是心病,俗話說得好,心病還須心藥醫,縱然老夫醫術再好,也無能爲力啊。”藥大國手眼中閃過一道暗芒,嘴裡雖這麼說,心裡卻一片透亮。
以他的醫術,自然看出王夫人身體有恙,只是……
他卻知道,這件事不是他能夠插手的。
想到幾個月前,曾經和那人有過幾面之緣,藥大國手不由得越發感慨。
“我知道了,麻煩藥大國手特意走一趟了。”白將軍不通藥理,卻也明白王夫人的病情的確是有心病的緣故。
只是畢竟是多年的夫妻,就算夫妻情義不再,他終究也是不忍王夫人一直這樣暴怒易躁,傷肝傷脾下去,需知這樣的性情,是很難長壽的。
尤其是他在知道自己被那個帝王下了毒,不知還能活多久時,他對王夫人的那種憤怒,便無形中消散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