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命的揉搓着自己的臉,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自臉上傳來,好吧,我確信,此刻我是醒着的了。
“本來就不好看,還要這麼虐待自己的臉嗎?”熟悉的男聲響起。
我依然是雙手蒙臉的姿勢,但是現在不用看,只憑語氣,我就能判斷出,哪個是白宋,哪個是葉深檸了。
“葉大總裁,別來無恙。”我放下蒙着臉的手,歪頭看着他,有氣無力的說道。
葉深檸,兩手插着口袋,有些奇怪的看着我,道“聽你這語氣,好像我們很久沒見了似得。”
我不置可否的看着他,那一番穿越,對於我來說確實是過了很久,很久。
“怎麼這樣看着我。”葉深檸將手從褲口袋裡拿出來,他看了看自己身上問道“我有哪裡不對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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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大總裁竟然會被我看得不自在,我有些想笑,卻笑不出來,便把視線移開,問“黃老呢?”
“你昏睡的這兩天,他一直在地下室裡,做他的發明,就是易殊給他帶來的那些的東西。”
我點點頭,有些驚訝的問“我睡了兩天。”
“聽白宋說,從你進入眉絡的記憶中到出來,只用了一天的時間。
但你出來後,確實整整昏睡了有兩天時間了,算來你已經將近有三天沒吃東西了,你不餓嗎?”
葉深檸不說,我還沒感覺,他這麼一說,肚子立馬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
“餓啊,麻煩葉大總裁給我弄點吃的。”我可憐巴巴的說道。
葉深檸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不一會,阿寶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孃親。”聽着阿寶的聲音,我的心情立馬便好了起來。
“阿寶。”我叫道,阿寶從外面,蹦蹦跳跳的跑進屋子裡,他撤去冥氣後,和一般小孩並沒有什麼區別。
“小丫頭,你醒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吧。”黃老也從外面走了進來,手裡還提着一個保溫箱。
“嗯,醒了,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就是肚子有些餓。”我笑道“怎麼你給我送飯,易殊呢?”易殊是公認的後勤主任,一般送飯的事兒,都是他在做。
“這幾天都是他在照顧吳璟。”葉深檸道。
阿寶來到我牀邊,一下子撲到我的懷裡,我抱着他的小身子,覺得無比溫暖。
“阿寶,想孃親了,是吧。”我撫摸着他的腦袋。
“嗯,阿寶想睜着眼睛,能和阿寶說話的孃親。”阿寶擡起頭,用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我。
“阿寶在孃親牀上睡着了,醒來時,就找不到孃親了,阿爹說,你去辦很重要的事了,不能帶阿寶,說你很快就會回來,阿寶就等你,等了一天,你終於回來了,然後馬上就睡着了,又睡了兩天,阿寶叫你都叫不醒,以後阿孃去辦事,也帶上阿寶,好嗎?”阿寶可愛的小臉上,露出委屈和可憐的表情。
我忍不住去捏他的小臉蛋,道“好,以後孃親去哪裡都帶着阿寶。”
阿寶這才高興的笑了。
黃老和葉深檸已經把飯菜在桌子上擺好,我下牀去吃飯,肚子吃飽後,我開始和他們講述,這次穿越的經過。
在說道血染落梅苑時,我仍舊忍不住有些顫抖,白宋坐到我的身邊,輕輕的拍着我,在我開口說這件事的時候,葉深檸就自覺的將他換了出來。
我剋制了下自己的情緒,道“我基本上已經猜出,眉絡要自己的至情血淚的用途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是要復活容恆。”
“嗯。”黃老贊同的點了點頭,據你所說,那個神秘的福大海是把容恆的殘魂與容天齡的魂魄都放在了容天齡的身體裡,而現在那個變異的魂體被封在了吳璟的體內。”
“這樣說來,事情就通了,她之前種種的怪異行爲,也都有了解釋。”白宋接着道“眉絡的最終目的應該是復活容恆,消滅容天齡,你已經拿到了至情血淚,那麼接下來,不知眉絡會有什麼行動。”
我沉吟了一下,道“我想和眉絡談一談,其實她纔是整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只要不傷害吳璟,我願意幫助她。”
黃老突然輕拍了下桌子,我們都看向了他,他好像想起了什麼似得,眉頭輕皺着。
他看了看我倆,道“我突然想到,曾在一本古書中看見過,古代苗疆出過一個神秘的部落,叫做鬼族,而傳說,鬼族中就出過一位滿瞳的擁有者,但是記載的只有寥寥幾筆,並不詳細,我猜那個福大海應該就是古籍中記載的那一位滿瞳擁有者。”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福大海並沒有明說自己是鬼族人,但他明卻提到了鬼村,並且也是他安排阿刀將聚魂棺運進鬼村的,而我們現在所處的地界,正好靠近苗族。
“嗯,很有可能。”我說“黃老,關於鬼族,你還知道多少?”
福大海給我的印象太過深刻,他的神秘莫測,讓我忍不住想要去探測。
“我只知道,大約在一千多年前,他們起源於苗疆,漸漸的也有部分人去到中原定居生活,他們擅長巫蠱,卜卦之術,傳說他們中出過一位大巫,有知曉過去,未來的本事。”黃老,道。
“知曉,過去,未來。”我重複着黃老的這句話,福大海的滿瞳無意間掃過我的那個眼神突然閃現,難道,他並不是無意間掃過我,而是真的能看見我。
想到這裡,我不由的心頭又是一驚,若他能看見我的話,那他在落梅苑大廳裡說的那些話就不僅僅是說給阿刀聽的,同時也是說給我聽的。
我默默回想着,福大海說過的話。
“容家和慕容家的仇怨是幾世累計起來的,是要延綿千年方可完結的。”
“但這世間,有太多恩恩怨怨,由前生延綿之今世,影響着後世,其中自有天道法則約束,到了該完結的時候,自會有人來完結,那個人卻不是我。”
“我只起到一個催化和緩衝的作用,至於真正能結束它的人,也一定會出現。”
如果這些話是說給我聽的話,那麼他話中所指,那個可以真正結束這場延綿千
年恩怨的人,就是我了,難道明明之中,老天真的已經註定了。
“咦,你拿到的至情血淚呢?”黃老的問話,將我從思緒中拉回。
“哦,在這裡。”我伸手,一掏懷裡的口袋,咦,怎麼是空的,我明明是放在這裡的,我又將所有的口袋都摸了一遍,都沒有。
“怎麼了?”白宋問道,黃老也疑惑的看着我。
“至情血淚,不見了。”我道“我明明放在懷中口袋的,眉絡來過我的房間嗎?”
“眉絡那天吐了血後,也昏迷了有一天,醒來後,身體就虛弱的很,葉深檸擔心樑雨桐的身體,今天早上,還叫了醫生來給她掛了瓶葡萄糖。”白宋道。
“那吳璟呢”我問。
“易殊在照顧他,早上時,我去看過他,他還是老樣子。”黃老道。
“不對。”我說“我的至情血淚不見了,這東西只有眉絡會拿,別人要去也沒用,我們趕快去看看眉絡還在不在,還有吳璟。”
白宋和黃老面色也嚴肅了起來,我們一同走了出去,外面已經是深夜了。
小旅社本來就不大,我們幾人的屋子離得並不遠,我們先去了就近的眉絡的房間,房間裡果然是空的,然後我們又去了吳璟的屋子,易殊趴在桌子上,而吳璟並不在牀上。
“壞了”我道“眉絡已經採取行動了。”
易殊趴在桌子上,桌子上還擺着飯菜,都涼透了。
我將易殊推醒,問他出了什麼狀況,吳璟人呢?
他揉了半天臉,才清醒過來,看了一圈,糊里糊塗的說剛纔還在這兒,和他一塊兒吃飯呢。
“那你怎麼睡着了。”我着急的問,黃老和白宋也等着他的回答。
“傍晚的時候,眉絡給我們送飯過來,我就和吳璟以起吃飯,然後不知怎麼了,就趴在這兒睡着了,天怎麼都黑了呀,現在幾點了?”易殊一臉懵逼的問。
“大哥,誰的飯,你都敢吃啊。”我無奈道“快十點了都。”
“眉絡肯定帶着吳璟去鬼村墓地了。”白宋道。
黃老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關於鬼村墓地的事兒,我與白宋都已對他詳細的說過。
“她等待了千年,現在有些不管不顧了。”我沉聲道,我心中很是有些着急,容天齡的變態行爲我是親眼所見的,萬一把他在給放出來,不能將他消滅,後果我真不敢去想。
他之前,一方面因爲有眉絡的壓制,一方面他自己的身體不方便在人間行走,所以才能在死水溝,蟄伏了漫長的歲月,如果他進入了容恆的身體,腦海中他手拿尖刺,在落梅苑中如砍瓜切菜一般的殺人場景,一下子就浮現在我的眼前。
“不行,我們得去阻止她。”我猛的拍了下桌子,把易殊嚇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道“好,好,我這就去準備車子。”
但是我因爲一時情緒太過激動,在加上剛從昏睡中清醒,竟然有些站不住腳。
我不受控制的晃了一下,白宋忙扶住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