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已經近在咫尺,換做旁人,肯定會拳腳相加,來個你死我活。但是我不這麼想,因爲我並沒有必殺三個敵人的實力,所以只能險中求勝。
然而我的這一聲斷喝,使同伴們格外清醒,抓松雞,施道術,這很明顯,就是用松雞的血充當材料。雖說不是公雞,陽氣沒那麼足,但現在情況特殊,聊勝於無。
這些松雞都被摔傷了,很好抓,幾乎是瞬息之間就抓到了九隻,然而同一時間,邪教高手,龍頭老大,掌櫃的,三人的攻擊也到了我的面門。
呼呼呼!
風壓逼人,氣勢如虹,我感覺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知道對方用了全力,可我心裡有根,並不害怕,一腔的憤怒反而叫我無比冷靜。
我飛快的向後倒退,眼看九隻松雞撲棱着翅膀,被同伴們抓在手裡,我心中大定,大吼道:“聽我指令,待我開壇做法之時,要第一時間擰掉雞頭。將雞血淋在我的身上。”
幾個同伴齊聲應是。
緊接着我猛地一蹲身,撮土爲爐,插草爲香,咬破了舌尖,一片血霧就噴了上去,然後我就地一滾,跟耗子一樣躲避三個敵人的圍攻。
他們看我跟泥鰍似的,滑不留手,頓時大怒,全部飛身形跳入半空,以合圍之勢把我圍堵的風雨不透,從高向低展開攻勢。
我一擡頭,疾風驟雨般的打擊已經出現在了近前,並且我也沒沒有任何閃躲的機會了。
心說是時候了,這九陽祭雷術我只見老煙鬼施展過一次,這次就死馬當成活馬醫吧!
我身子猛地向下一沉,盤膝坐地,雙目緊閉,口中如老僧般吟誦經文:“天清地靈,方外山中,兵隨印轉,將隨令行,吾奉三清祖師之命,調五光四電,共九陽祭天,藉以滅殺妖邪,急急如火,茫茫如山,雷聲一陣,萬法狂瀾!”
說完這話,高空中忽然掀起了一陣颶風,都打出了呼哨,山谷中飛沙走石,嗆人的塵煙蒸騰而起,而高空開始鉛雲密佈,昏沉暗淡,一聲聲悶雷隱藏雲隙,就跟裡面藏着一隻只擇人而噬的怪獸一般。
原本已經快要擊打在我身上的攻勢,由於四周天象驟然變換,幾個高手全都是多疑之人,竟瞬間改變了軌跡,強自收手,生怕落入我的圈套當中。
我本就做好了被胖揍一頓的準備,誰知道他們三個自動的收斂招式,並且跳出了圈兒外,雙目驚疑不定的看着我,以及我身後蓄勢待發的同伴們。
我心中大喜,猛地睜開了雙眼,又是一口血霧噴灑出去,迷迷濛濛灑落在地面上兩個‘土爐’上面。
“斬雞頭,祭蒼天,九陽氣,真雷篇。給我——斬!”我低沉怒吼。
同伴們早就等這句話呢,說是斬,可誰都沒有刀具,只能用手擰斷了松雞的脖子,一個滾燙的雞血就噴射出來,全都淋撒在我的頭頂和前胸。
掌櫃的似乎看出了什麼,驚叫道:“不好,這該不會是九陽祭雷術吧?”
他話音未落,我猛合擊雙掌,發出清脆聲音,這一下可不得了,天上地下,四面八方,颶風掀起,頭頂鉛雲更濃,雷鳴更狠,整個山谷一下就昏暗的伸手不見五指了。
三個敵人的臉上全都寫滿了駭然,貌似再也不能觀望了,再觀望下去,我道術已成,那黃花菜都涼了。
不過在他們衝來的剎那間,我再一次合擊雙掌,衝高空大吼:“風起,雲涌,天裂,九陽祭雷術,給我落!!!”
幾乎剛吐完最後一個字,我就被掌櫃的一腳踹飛,人在半空吐了一口血,感覺渾身氣勁渙散,胸骨都快粉碎了。可隨之而來的卻是咔嚓嚓一聲。
一道纖細的閃電從雲隙中飆射出來,因爲我開壇的材料都是簡易的,所以這道術的威力也大打了折扣,眼看着就無比精準的落在了邪教高手身上。
轟!
邪教高手被炸雷擊飛,撞到了巖壁又被反彈了回來,落地時渾身焦黑,聲息皆無了。
看到這一幕,我捂着受傷的胸口哈哈大笑,笑的眼淚都流出來了:“爸,兒子給你報仇了。”
這個動靜把龍頭老大,乃至我的同伴都嚇蒙了,就掌櫃的一個人還算鎮定,他那雙滄桑陰狠的雙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他不會想到,我在如此的年紀,如此的局面,還能施展這等道術,拼着自己重創也殺死了邪教高手。
所以在這一刻我的目的達到了,我把他們都鎮住了,以至於忘記了攻擊。
小賤等人拖着受傷的身體衝我爬來,疾聲詢問我的情況,而我已經說不出一句話,心裡有欣慰也有悔恨。
腦海中浮現出了我爸生前的模樣,我似乎看到了他在衝我微笑。
混沌重生君臨異界/23488/隨後我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胸口的劇痛使我窒息,使我差點兒昏厥,可我不能倒下,因爲敵人還沒有殺乾淨。我不能叫對方看出我的軟弱。不然的話,我和我的同伴都會死。
“來呀,繼續戰鬥啊,我天師道的術法神通用之不盡,咱們戰死方休!”我大吼一聲,口鼻開始向外竄血。
掌櫃的蹙起了眉梢,龍頭老大不斷倒吸涼氣,我的剛強,我的手段,還有邪教高手的屍體,全都叫他們產生了恐懼,或者是顫慄。
yd_sj;;?但就在這個時候,已經化作焦炭一樣的邪教高手竟然慘叫着翻了一個身。
什麼?!
他竟然沒死!
這一事實,直接擊垮了我的心理防線,令我雙腿一顫,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眼前開始發黑,劇痛席捲了我的全身。
我顫抖着嘴角,心裡噔噔跳個不停,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被閃電劈中了,竟然還能活?哪怕那道閃電比較纖細也是閃電啊。
龍頭老大呵呵冷笑起來:“原來你的道術也沒有那麼厲害,還真是被你嚇到。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
掌櫃的眼中也出現了譏諷,那意思,我也是高估你了。
“你們七個傷重未愈,已經沒有任何精力來施展道術了,我看這次還會有誰來救你們。”
說完,他跟龍頭老大沖向了我,猙獰的氣息迎面而來,我心裡咯噔一聲,知道這次真的是在劫難逃了。
小賤緊緊的攥住了我的胳膊,竟然笑了出來:“沒事兒,沒事兒,腦袋掉了碗大的疤,下了地府,咱老胡再跟你闖蕩一番,下輩子還做兄弟。”
我鼻子一算,險些哭了出來,看着小賤這張大麻子臉,真不知說什麼好,最後只有忍痛說了一句:“兄弟,是我把你們帶溝裡了,是我連累了你們。”
可我的臉色一下變的陰冷了,一字一頓道:“但咱們爺們兒即便是死,也不能跟個王八似的坐以待斃。跟我再做最後一次衝鋒!”
我雙手一拄地聲嘶力竭的大吼:“兄弟們,跟我衝!”
我站了起來,小賤站了起來,蕭大瞎子站了起來,冰妃站了起來,車伕站了起來,呂雙印站了起來,就連重傷已久的候得祝也站了起來。
我們七個人,就跟一匹匹瘦弱的孤狼般,邁着沉重踉蹌的步伐,鑽進了拳頭,張開大嘴嘶吼着衝向了掌櫃的和龍頭老大。
這二人大驚失色,沒想到我們還有反抗的能力,即便是強弩之末,但身上那種悍不畏死的精神,如同一把利劍般插入了他們的心房。
掌櫃的眼神一紅,大吼:“一幫不知死的鬼,我要將你們碎屍萬段!”
他探出一掌直奔我的面門,在這麼近距離下,我無視了死亡的威脅,雙拳齊齊出擊,非要跟他來個你死我活。
龍頭老大更是不逞多讓,掛着藍色電弧的鐵棒舞動開來,風雨不透,巨力掀起的風壓,伴隨着強電籠罩我們周身。
“你們無力迴天了。”他哈哈大笑。
但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傳來了一陣密集的槍炮聲。
噠噠噠!噠噠噠!
子彈交織成網,竟我的頭頂飛射過去,噗噗噗,面前的掌櫃的和龍頭老大全都身重數彈,血花炸起的同時,人也跟着向後倒退,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采。
我心中狂喜,這是誰救了我們?
我趕緊收住力氣,猛地扭頭觀望,只見百米處的山谷口,出現了七女一男,共八道身影,快如獵豹般衝殺過來。
打頭一個,不斷拉弓射箭,旁邊七女,手持槍械,不斷射擊,幾乎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火力網。
竟然是他們?!
這八個人非是旁人,正是萬里雲,水聞一,墨雨,清揚,木木,傾城,紅豆,甜品。
我激動的差點蹦起來,他們不是在山洞養傷嗎?怎麼又來這裡了。
“趴下,快趴下子彈無眼。”打頭的水聞一嬌喝。
還等啥,趕緊趴窩,我們七個人幾乎瞬間就趴在了地上,子彈咻咻咻自半空穿梭,中彈的掌櫃的慘叫幾聲滿是不甘,趕緊從地上來了一個懶驢打滾兒,緊接着跟猴子一樣,攀爬上了巖壁,飛快登上了崖頂。
至於龍頭老大,更是邪乎的出奇,他跟一隻蛤蟆般不斷向前蹦跳,蹦起來足有三米多,一隻手不斷抖落身後的披風,一抖之下,他的身影頓時消失,然後過幾秒就有顯現出來,再抖,又消失,等過了幾秒鐘,他的身影已經跑進了山谷深處。
我的親孃,這披風能隱身怎麼滴,這太高科技了。
兩人一跑,水聞一等人的槍聲立即停止。我們幾個非常的懊惱,好不容易翻盤,還叫他們給跑了,不過他們都中了槍,不比我們好受多少。現在即便想追也沒那個體力了。
不過我對這個龍頭老大產生了興趣,就問車伕,他到底叫什麼名字。
車伕同樣慶幸着劫後餘生,說:“具體的名字我不知道,不過他渾身上下都是高科技裝備,那披風名爲隱形披風,可隱藏行跡兩秒鐘,是逃跑的神器,所以歐洲送給了他一個外號,名爲流星!”
我擦,真是名副其實,跑的的確夠快,沒等反應呢,人就沒影了。
我們七個人互相攙扶着站了起來,我又咳出了一口血,知道自己受了內傷,不過能反敗爲勝已經是天大的造化。於是乎,心裡的求生本能開始無限放大,不免有些後怕呢。
也就是剛站起來,水聞一八個人已經跑到了我們近前
“你們怎麼樣?”
“天吶,怎麼都受了這麼重的傷勢。”
“先給他們處理傷口,我們來警戒。”
水聞一,萬里雲等人心疼的看着我們,說實話,我們現在的樣子的確很慘,就沒有一個不吐血的,而我渾身上下被淋上了很多雞血,跟血葫蘆似的,乍一看,就跟我活不了多久一樣。所以都把他們給嚇壞了。
看到了他們,就跟看到了親人差不多,趕緊告訴他們我們現在的身體情況。
我就問:“萬大哥,水姐,不是告訴你們,養好傷就離開麼,怎麼又來了?”
萬里雲關切道:“你們深入龍潭虎穴,我們根本放心不下,等傷好後,我就跟水姑娘商量,一定要來找你們。”
水聞一點點頭:“沒想到我們來的還真是時候,不然的話,你們七個將在劫難逃了。”
我心中無比的溫暖,已經說不出一句話。
小賤這犢子裂開大嘴笑了:“唉呀媽呀,要不說天親地親,不如咱們兄弟姐妹親呢,這是砸斷了骨頭還連着筋吶。”
蕭大瞎子呼呼喘息:“哎呦我的親孃,你們簡直就是天兵天將下凡啊,沒說的,等離開這兒,咱們喝酒,不,特馬的拜把子,必須拜把子。”
可這是,水聞一突然指着前面一具還沒死透的焦屍說:“他是誰?”
一聽這個,我才反應過來,雙目立馬紅了,跟頭野獸似的低吼:“他是我的仇人,他殺了我爸。”
我一邁腿就要走過去,親手掐斷他的喉嚨,我不信他還能挺過去。但是一動換,渾身都疼,要不是小賤扶着我,我就得摔地上。
水聞一眯起了眼睛:“我幫你殺了他。”
我一擺手:“不,我必須親手殺掉他,不然無法慰藉我爸的在天之靈。水姐,麻煩你扶我過去。”
水聞一雖然不知道具體怎麼個情況,但她極爲尊重我的選擇,駕着我胳膊就往前走。
可就在此刻,突然生出了變故,從崖頂上竟飄下了一個人影,這個人影落地之後滾了幾滾,然後攔腰抱起邪教高手,就要奪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