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來說,一個人不可能長出羽毛,除非是天使。可這裡都是兇騰騰的煞氣,別說天使了,就是連個鳥人也不存在。起初我以爲那只是一件衣服,或者是裝飾品,但後來才發現,脖子上有很明顯的容貌,絕對是從體內長出來的。
並且羽毛人低着腦袋,看不清五官相貌,懷裡鼓鼓囊囊的不知抱着什麼東西。
另外,那個長着翅膀的老虎,並不是活的,而是一個青銅質地的雕塑,顯得栩栩如生,十分的神駿,四肢矗立在石室之內,貌似壓住了十方氣勁,給人諾大的壓迫力。
當時我的眼睛就亮了,我幾乎可以斷定,這裡就是飛虎神廟,一開始我還不明白爲什麼會叫這個名字,現在卻懂了,這個神秘的地方,是以這個雕塑命名的。不過我想不通,車伕爲什麼要死死的注視飛虎和羽毛人。
這時候石室裡面都已經打成了一鍋粥,無頭屍,金篆屍,下手兇狠,速度超絕,根本不給任何人喘氣的時間。
幸虧嘟嘟,頭陀,白無常,龍頭老大四人身手厲害,鏖戰到現在並沒有明顯的敗退下來
。
我現在想下去,但又不敢下去。因爲這個情況太詭異了。我甚至在思考,那羽毛人也是邪祟,弄不好,他從地上站起來,也得大戰三百個回合。
但是在觀氣術作用下,我發現了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那就是,這濃烈煞氣的來源,經竟在青銅飛虎的下方,貌似這個雕塑就是鎮壓煞氣的,不過現在卻泄露了。
一個石室的信息量太大了,我現在根本摸不着頭腦,這些怪物是怎麼回事,青銅飛虎又是誰佈置的,並且玄黃地脂在哪兒,以及那該死的掌櫃的也沒有任何蹤跡。
就在我拿捏不定的時候,與無頭屍大戰的白無常,晃動白幡的同時,伸手從腰間摸出一個黑色鐵球,衝無頭屍就砸了過去。
轟隆!
巨大的爆鳴出現,無頭屍被炸的凌空飛去,手中太刀盡數折斷。
強大的氣浪波及整個石室,大地都顫抖了起來,我這才知道,原來大動靜就是這個傢伙搞出來的。
持雙手大劍的外國男子,被氣浪波及到了,沉聲吼了一句,外國話我聽不懂,估計是罵人的。
隨後他雙劍一分,舞出片片劍花,擊打在金篆屍的體表,乍起片片火花。對付這個東西我是有經驗的,得從後脖頸下手,估計這個外國人是不懂的。
豈料我剛說完這話,外國人身形一轉,就來到金篆屍背後,探出一隻手就拍在了脖頸後面,也不知這力氣有多大,反正發出了轟的一聲,金篆屍頓時慘叫起來,脖子幾乎都斷掉了,身子向前一搶,幾乎趴在了地上。
我這纔看清外國人掌心裡扣着一個非常精緻的龜殼,這東西肯定是法器,不然的話根本無法撼動金篆屍。
沒想到外國人也懂道法。不過根據呂雙印的講述,如果這個傢伙真是九頭蛇的龍頭老大,那他的確不容小覷。
同時,嘟嘟,頭陀,白無常又開始圍攻被炸飛的無頭屍,錫杖,白幡,鐵鉤,三件兵器齊上,無頭屍開始無法招架。
後來白無常飛快的掏出鐵球,連珠炮般炸過去,此地轟轟轟亂想,無頭屍的身體開始出現崩裂之勢,眼看着就堅持不了多久了
。
另一邊,外國男子飛身形高高躍起,雙手大劍倒豎刺下,噗嗤一聲就將金篆屍刺了一個對穿。
我心裡講話,一個多月前,就把陣眼給毀了,除了嘟嘟外,這些人應該早進來了,可現在怎麼纔來到飛虎神廟呢。他們之前都在磨蹭什麼呢?
我正想着呢,就見車伕做出了一個叫我大吃一驚的動作,他竟然停止了觀望,而是懶腰抱起了那個盤膝打坐的羽毛人。
我日!
他要做什麼,這個羽毛人很可能是無頭屍,金篆屍一夥兒的,萬一醒過來,那場面將會發生逆轉。
車伕悶哼了一聲,使出了十二萬分的力氣,就跟抱住了一座山般,講羽毛人抱了起來。我能看出這個羽毛人是非常重的,但就是因爲如此,車伕才更爲賣力的收攏手臂,一步一顫的走向我,走向我所在的臺階。
就這麼一會兒,他臉上已經冒出了密集的汗珠,別成了醬紫色,看到石階上的我,卯足了一口氣大吼:“快過來幫忙。”
我不想下去也得下去了,等雙手一拖羽毛人的雙手,好傢伙,足有千斤之重,差點兒沒墜我一個跟頭,我趕緊調節內外氣息,灌注四肢百骸,渾身的力氣可就生出來了。
“走~~~!”
我低吼一聲,抱着羽毛人的半邊身子,與車伕開始爬臺階,我渾身的汗漿直接就呲了出來,感覺渾身的肌肉都快爆掉了,每走一步,都是萬分艱難的。不過這直接減輕了車伕的壓力,我真不敢相信,車伕這貨竟有這麼大的力氣,換做是我,恐怕根本無法抱起羽毛人。
現在全屏一口氣呢,所以很多疑問我說不出口,憋着一張大紅臉就往上走,下方戰鬥的人們,肯定發現我們了,他們又不是瞎子,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人出來阻攔。
可能這羽毛人是更可怕的存在,被我們抱走了正好,省的一會兒發生危險。
好不容易上了臺階,我渾身已經汗漿沁透,胸膛裡就跟燃燒着一團火差不多,燥痛不已
。等來到上面的石室,我倆說什麼也堅持不住了,手一鬆,羽毛人轟一聲就落在了地上,砸碎了不少殭屍。
我渾身一輕,立馬倒在了地上,雙眼發黑,額頭的青筋一漲一漲,就跟要腦出血一樣。
車伕也好不到哪裡去,一張臉煞白,呼哧帶喘,一句話都說不出。
透過石門的縫隙,外面的蕭大瞎子等人看到我和車伕的身影了,也不在乎這裡的煞氣了,全都飛快的跑了進來。
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大吼:“都別過來,煞氣太濃,你們頂不住。”
一着急我把驚堂木拍在了地上,也就是這一下,空氣中出現了連環氣爆,轟轟轟,從下面石室裡飄出來的煞氣當即分崩離析,被驚堂木裡的法力給鎮住了。
這動靜嚇了車伕一跳,他驚疑不定的看着驚堂木,隨手從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看來他是用這東西抵擋煞氣的。然後解了下來,壓在了驚堂木上面,可以增加法力。
源頭被切斷,這裡的煞氣減弱了很多,蕭大瞎子幾人立馬減輕了壓力,來到近前不斷的詢問。
“唉呀媽呀,這是什麼玩意兒,怎麼長了這麼多羽毛?”
“姓陳的小子,下面什麼情況,怎麼抱上來個這個。”
“裡面有沒有一個持雙手大劍的外國人,如果有,就是龍頭老大。”
我衝他們一擺手,那意思你們叫我歇會兒,我先喘口氣。
一分鐘之後,我和車伕才緩過來,我簡單的講述了經過,其實我特麼根本不明白怎麼回事兒,要說解惑,還得車伕來。
可車伕卻執意先把羽毛人擡出去再說。
我特馬真想一腳踹死他,都什麼時候了,怎麼光顧着這個羽毛人,信不信我一把火給你點了。
小賤渾身都打哆嗦,是因爲煞氣鬧的:“不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啊,活的死的,好的壞的,下面都打成一鍋粥了,並且都是敵人,不行我老胡先給扔個手雷下去吧
。一了百了,多好的機會。”
車伕一聽這個立馬急眼了,大吼:“我看誰敢,這要是出現任何差池,咱們將死無葬身之地啊。”
我們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更迷糊了。怎麼滴,難不成下面的石室還有文章?我頓時想到了被青銅飛虎鎮壓的煞氣,後來我貌似明白了,這要是炸碎了飛虎,恐怕煞氣就會全面爆發,到時候……
我們估計真的會死無葬身之地了。
車伕一個字:“搬!”
說着就下手搬羽毛人,這次誰都沒轍了,都跟着打下手,費了九牛二虎的力道,終於把羽毛人給擡了出去,幾乎是剛出石門,就聽裡面又傳來巨大的轟鳴。
本以爲到這兒就算了,誰知車伕執意要講羽毛人搬出隧道,這直接要了我們的命,每個人的手掌都裂開了口子。
‘咚’的一聲,羽毛人被丟在了忽明忽暗的要塞中,我們幾個齊齊摔倒,雙臂都擡不起來了,我就納悶了,這個羽毛人就算是銅澆鐵鑄的,也不應該這麼沉啊。不過我現在可以肯定,羽毛人並非什麼邪祟,因爲他身上一點腥臭的氣息都沒有,更沒有煞氣,反而散發着一種奇香。
“說,這,這到底怎麼回事兒。”小賤比我還着急呢,喘着粗氣道。
車伕閉眼休息了片刻,再睜眼時,臉上難得出現了笑容:“總算完成師傅的遺願了,他老人家的在天之靈應該是安息的。”
他這句話叫我想起了無頭毒屍,他說那是他的師傅,但無頭毒屍卻殺了鄒祥林,然而石室裡也有一個無頭屍,應該是個日本鬼子變的。
我就問:“車伕,很多事情都需要一步步的來,你先告訴我,你師傅是誰,這個羽毛人又是誰。”
車伕點點頭:“很多事情,我也是來到這裡才知道的,關於飛虎神廟這件事太複雜了,複雜的幾乎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師傅是國家的人,而這位,便是鼎鼎有名的玄門五傑之一,號稱可以請哪吒三太子,二郎神楊戩,齊天大聖孫悟空上身的,田雲飛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