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着激動的心情返回了教室,嘴角總掛着若有若無的笑容,好像在密謀什麼詭計一樣。武靜芳扭頭看我,很認真的問:“又做啥虧心事了,幹嘛笑的這麼賤。”
我肯定不會贊同她的說法,但依舊笑眯眯的來了一句:“你不服也賤給我看啊。”
“沒工夫搭理你。”
我看着武靜芳細細的腰身,心中有些感慨,風水的學問,總算是學以致用了,如果能把張老師家的煞氣解決,我的英語成績肯定能夠提高。
我們家小芳早就說了,只要我也能考進一中,就會跟我展開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戀,我特麼憧憬啊。同時,也在爲剩下的初中生活做着打算。
我就是這樣一個人,喜歡就是喜歡,要抓住,不能不珍惜。所以我必須要考進一中。如今機會來了,有人免費補課,我就是個生瓜蛋子也得開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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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西涼,你說啥呢?!”武靜芳猛地扭了過來,狠狠的瞪着我,眼中寫滿了鄙視。
我很淡定的說:“班長大人,我在學習英語,因爲英語這門語言有太多的奇妙。我頭一次感覺到罵人也能罵的這麼優雅。”
“下節課就是英語測驗,再考三十五分,英語張老師肯定叫你交家長。”武靜芳惡狠狠的說着,但我感覺她是在關心我,是愛。
所以我得意的笑了:“過了今天中午,張老師對我的態度就能發生極大的轉變,區區一個測驗又能如何?我告訴你,在不久的將來,英語就會成爲我的強項,我將把英語課代表都踩在腳下。哼哼!”
武靜芳認爲我瘋了,轉過頭開始看書,一邊看還一邊說:“不吹牛,我們還是朋友。”
……
中午放學,我本來想在武靜芳同學面前,展露一下我陰陽風水師的本事,但這妮子一副火燒屁股的樣子,不由分說就跑着回家了,我尋思了半天才明白,今天中午十二點,大力水手的最後一集就要結束了……
我非常鄙視她,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喜歡吃菠菜的傢伙,直接把我給忽視了。或許她是有些厭煩我,也有恨鐵不成鋼的意思,但我真的很想說一句,我有信心考入一中,跟你一起吃菠菜。
就在我浮想聯翩的時候,教英語的張老師過來了,笑着對我說:“西涼,大中午的,咱先去吃飯,然後在回家。你隱藏的太深了,這次可得露露真本事。”
很顯然,他把我當成了隱藏在普通羣衆中的超級高手,這次要眼見爲實,看看我到底有幾分能耐。我胸脯一拔,斷不能叫他小看了,必須要一擊必殺,叫他明白我的厲害,我眯着眼睛,不卑不亢的說:“中午吃紅燒肉吧!”
中午這頓飯我是吃的滿嘴流油,舒服燦了,對張老師的好感提升了一大截,但這廝也有點兒小氣,因爲在吃飯中,我突然看到了飯館裡的魚缸,以及很多青蝦。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都沒吃過幾次青蝦,所以就有些饞了,但我還不好意思直接要,只說再給我來盤兒帶殼兒的。我以爲張老師這麼聰明的傢伙會明白我話裡的意思,可誰知道,他……他特麼竟然給我端來一盤瓜子…….
我帶着恬不知恥的心情來到他家,進了門就迎來了一張錯愕的臉。張老師介紹了一下,這是我師母,縣城五中的老師,叫王桂英,也是教英語的。王桂英顯然不知道我的來意,還是張老師悄悄的告訴了她。
她看我的眼神立馬不對了,有驚訝也有不解,最後抱起她兒子就進了臥室,臨了留下兩個字:“荒唐!”
荒唐嗎?可能他們這些知識分子,成天受馬克思主義的薰陶,導致了那種固若金湯般的唯物主義思想,他們對風水術數嗤之以鼻,帶出了太多諷刺與不信任。
但我感覺不荒唐,因爲我之所以來這兒並不是要圖謀什麼,我的第一動機就是破煞救人,孩子還小,我不能看着他被煞氣損傷,像我這麼有節操的傢伙,誰敢說荒唐?!
“張老師,您兒子的臥室在哪兒,帶我去看一下。”我說話的同時,開始打量這家的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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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老師一指王桂英鑽進的房門,說:“就是那間屋子,剛纔你師母說話不好聽,你可別往心裡去。”
我笑着搖搖頭,我都比較憎恨我這沒心沒肺的樣子。其實我內心深處卻冰冷的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今天過後,就沒有人說我荒唐了。
張老師帶着我走進了那間屋子,很簡單的陳設,一張牀,一個組合櫃,遍地都是小玩意。王桂英在哄孩子睡覺。看到我們,她的臉色就更差了。
我卻沒有去在意她的想法,而是不露聲色的仔細打量。他家的單元房坐南朝北,屬於東四宅離宅,離屬火。而他兒子衝的是飛刃煞,飛刃屬金。按照八卦來測,火克金,煞氣方位與這間屋子正對。
我轉身走出房門,發現對面是客廳的走廊,一道牆角正對着自己,那牆角就像一把菜刀的刀鋒,我暗中點頭,迅疾默唸四御仙書觀氣篇的口訣,微閉着雙目細細感受周遭,這屋子裡的氣息平和,好似一面靜謐的湖泊,但前方的牆角上卻遊離着一絲黑色氣流。
那便是飛刃煞!
我收了神通,深深的吐出一口濁氣,每日清晨我都按照四御仙書觀氣篇的法子修煉觀氣術,這麼久過去了,已經小有所成,那飛刃煞根本瞞不過我的眼睛。
“張老師,那個牆角便是飛刃煞的來源,正所謂飛刃射門,‘刃’者,即是刀也。你家孩子每天睡眠時都承受金銳之煞,絕對會體弱多病的。想要破煞也十分簡單,你只要買一個玉質葫蘆掛在這扇門的門楣上即可。”我很認真的說道。
張老師擠出房門詫異的盯着那處牆角,王桂英也走了出去,兩人對視了一眼,緊接着便面面相覷。
“西涼啊,你的意思是,是這個牆角害的我兒子成天生病?!”張老師疑惑問道。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說:“煞氣的形成與陽宅的方位,以及家庭內部的八宅遊星有關係。這風水方面的知識,我一時半會兒也跟你講不清楚。反正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做,不出一週,你兒子的體質就會有所好轉。”
張老師沒講話,王桂英卻訓斥起來:“小小的孩子不好好上學,怎麼竟弄這些烏煙瘴氣的東西,你簡直是胡編亂造,風水算什麼東西,我王桂英眼裡只有真科學!老張,你的這位學生很有問題,必須要找家長談談。”
這番話就像一顆釘子一樣,狠狠的扎進了我的心,我的胸中升起了一團無名之火,我來這裡是救人的,你卻把我當成騙子?!
你叫我家長沒什麼,但不能侮辱風水。你侮辱風水便是在侮辱我,侮辱我便是在侮辱老煙鬼,侮辱老煙鬼便是在侮辱上清天師道,侮辱上清天師道便是在侮辱太上老君。
我操,你真牛逼,連太上老君都敢侮辱,你這麼牛逼,張老師知道嗎?!
我目光清冷的看着王桂英,一字一頓講道:“王老師,我之所以來這裡,是被張老師請過來的,我一不圖錢,二不圖名,只是想幫孩子度過難關,你不理解風水沒什麼,但你不能信口開河,你是人民教師,你不能否定任何一門學問,我雖然年紀尚小,但我不會害誰,我懂得尊重一切!”
張老師鬧個大紅臉,剛要打圓場,就聽王桂英一臉鄙夷的講道:“你懂尊重?你這麼跟我講話就是不尊重師長,你才上初二,斗大的字不認識一升,還跟我講風水?你說自己懂風水就是侮辱了風水本身!”
我操!
我直接氣炸了,指着王桂英就嚷道:“今天我就叫你見識見識陰陽風水的厲害。我不用觀氣術,也能評斷出一二。”
沒等王桂英接茬,我就篤定道:“你最近是不是腸胃不好,並且骨頭也犯病了?!”
王桂英先前還鄙夷着,現在卻一臉驚訝,張老師也不住點頭:“是啊,是啊,我老婆自從生完孩子後就得了腎炎,三天兩頭吃藥,並且盆腔的股骨頭也出現了問題。西涼,你是不是看出了啥?”
我冷哼一聲,指着身後的一扇門說道:“你們家的廁所在陽宅的正北方,正對着你們的臥室,以人體風水學的角度來講,北方屬腎,腎又主骨,煞氣直衝你們房門,王老師分娩過後,元氣外泄,與煞氣相沖,才落下了腎病和股骨頭炎症。想要破解必須睡正北方的臥室,隔斷煞氣直衝,並且頭衝外,接受陽氣。”
王桂英一臉的呆滯,簡直不相信這是真的,我看到他這個表情,心裡沒痛快死,心說叫你倒是叫喚啊,你倒是不屑啊,看我不用事實拍死你!
張老師一下拉住了我的手:“西涼,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按照我說的做,兩月之內必有氣色。”我看着王桂英,搖頭嘆息了一聲:“其實你不至於這麼倒黴,主要是你的命理太敏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一九六零庚子年生人,命中屬土,與北方之水相沖。所以……”
王桂英驚叫了一聲:“連我的生辰你都能算出來?!”
“這是根據你家裡的佈局以及你所犯下的症狀推算出來的。你千萬別小瞧風水,因爲你還有你的兒子就是在風水上吃的大虧!”我字字珠璣的說道,感覺渾身的鮮血都要沸騰了。
最後盯着王桂英的眼睛,輕笑着問:“現在你相信我是個陰陽風水師了吧?!”
王桂英無比駭然的點點頭,就說了三個字:“信……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