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金蟾兩個字,所有人都愣了,感覺是這麼不可思議。
小賤撓着後腦勺說:“我光聽說過兩條腿的人好找,三條腿的蛤蟆難求,這金蟾貌似就是三條腿兒的,但這東西只存在於傳說中啊,並且是招財進寶的。怎麼可能在墳地裡挖到?”
薛林山饒是相信我,現在也不免犯嘀咕了,但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不斷的抿嘴脣,就跟中午飯吃鹹了似的。
可孫丟丟不知抽什麼風,說道:“西涼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這就叫人去找墳。”
說着風風火火的就離開了屋子,反正外面有很多小青年等候命令呢。
我算是看出來了,孫丟丟這類人,你跟她不熟的時候,能埋汰死你,但凡要是幫了她,她就能掏心掏肺,話說跟孫大炮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我對她的看法不免有一絲絲的轉變。
孫大炮艱難說道:“媽個bi,我鐵金剛孫大炮遇到你小子,算是開了眼了,金蟾就金蟾吧,你既然有把握,就全憑你折騰。”
不一會兒,孫丟丟從外面返回,跟我說:“我已經吩咐下去了,弟兄們會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合適的墳冢,但咱們大家夥兒都不懂風水,也不知道金蟾藏在哪兒……”
我一擺手:“這不是問題,只要找到符合條件的墳冢,我會親自出手,一座一座的去排查。俗語講,十年陰墳擾吉凶,金蟾入井脈如龍。有年頭多的吉穴必定會有隱藏的金蟾。不然的話,金蟾這個詞兒是從哪兒來的呢?”
這一下再沒有人懷疑我了,全都用敬佩的目光看着我,孫丟丟對我竟有些崇拜了,並且她的眼神很複雜,帶着嬌嗔和嫵媚,反正水汪汪的,就跟白骨精看見唐三藏一樣。
小鱉恭敬的問了一句:“陳師傅,那現在該做什麼,就是等嗎?”
我點點頭:“沒有金蟾入藥,別的全是徒勞,這可是鬼扒皮,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嚴重。”
可就在這個當口,小鱉懷裡的大哥大響了,他接通之後,面色唰一下就沉了下來,扭頭衝躺在牀上無法動彈的孫大炮講:“大哥,你受傷的消息好像被傳出了,就在剛纔,咱們城北兩家夜總會遭到了不明團體的攻擊,我懷疑是……”
“媽個bi!”
孫大炮聽到這話就跟火山噴發了一樣,噌一下就從牀板子上坐了起來,說什麼都要下地,看這架勢是跟人拼命去。小鱉趕緊把他按回去,大聲道:“大哥,你的傷還沒好,不能亂動。這事兒我會去處理。”
孫丟丟大罵:“我cao他媽,肯定是縣城那幫雜碎做的,小鱉,抄傢伙,我們去砍人!”
說着兩人風風火火的往外走,攔都攔不住啊,薛林山追了出去,大喊:“幹閨女,這事兒你不能參與,你給我回來。”
最後死啦硬拽的把孫丟丟給拖了回來,孫大炮在牀上一邊叫喚一邊咳嗽:“媽個bi,咳咳咳,這是要造反啊,咳咳咳,我孫大炮不在,連猴子都敢稱霸王,不行,我也得走。”
這下全亂套了,我和小賤啥都不明白不說,還得跟着阻攔,到最後,孫大炮和孫丟丟也沒出這個屋。
我現在是最有威信的,大喝:“孫大炮,我折騰了半宿把你的命撿回來了,你這麼不珍惜,我實話告訴你,現在的這兩條胳膊別說砍人了,就是吃飯都成問題,你一出門就得被人弄死,你以爲你還是鐵金剛?你現在就是個半殘,知道什麼半殘嗎?就是生活不能自理的那些人!”
我這嘴比一般人都損,氣的孫大炮在亂蹬牀板子,乾着急沒辦法。
孫丟丟也不敢頂撞我,只有汪着個小臉氣鼓鼓,拳頭攥的很緊。
薛林山跟着幫腔:“西涼說的對,你們社團的事情再大,也抵不過這條命,不就是倆夜總會嗎,被砸了再裝修,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說了,你龍門幫第一高手聶小鱉都出動了,找事兒的那幫人不擎等着倒黴麼。”
我這才知道,感情孫大炮的幫派叫龍門幫,聽着夠霸氣。從古惑仔的電影裡我就知道,幫派的經濟來源,都是些偏門,黃賭毒一個不能少,恐怕這兩個夜總會就是龍門幫挺重要的兩個據點。
別看我認識洪門的鎮山水聞一,認識保定市地下皇帝孫大炮,但我對黑社會的這一套真心不懂,可我從隻字片語中得知,貌似這敵對雙方是老冤家了,孫丟丟說是縣城的雜碎,難道是我們那一塊兒的?
大約幾分鐘,大夥的情緒都穩定了下來,孫丟丟嘆息了一聲:“孫大炮,我感覺西涼說的對,咱們現在雖然吃了虧,但不能亂了陣腳,叫小鱉先去趟趟水,我就在這兒陪着你,那幫雜碎肯定是知道你現在受傷,才暗地裡動手的,你的傷勢要是好了,他們肯定夾着尾巴逃竄。”
孫大炮的胸脯子就跟破敗的風箱一樣,呼呼作響,這位氣性挺大,估計肺葉子都飄起來了。
回頭一想也是,我要是幫派的大哥,旗下產業被人砸了也得發火,這不是錢不錢的事兒,這是在打臉啊。
我這心坎兒莫名其妙的癢癢了,就問:“孫大炮,你不是保定的老大麼,怎麼還有人敢跟你叫板?”
孫大炮喘了口氣,眼珠子都瞪圓了,惡狠狠道:“你是不知道,在去年的時候,縣城有一個叫黃峰的小崽子崛起了,也不知道從那兒混出來的,反正挺有錢,招攬了不少小弟,總想着進軍保定跟分我一杯羹,媽個bi,老子浴血拼殺了十幾年纔打下這片江山,怎麼可能把利益分給別人,從那兒以後我們就結了怨,好在他駐紮在縣城,離這兒二百多裡,不然我非特麼殺過去,一個個剁了喂狗。沒想到我這剛撿回了性命,黃峰這幫人就冒出來了,這是找死啊!”
說着他衝孫丟丟大吼:“給小鱉打電話,無論抓住幾個,全都給我宰了!”
孫丟丟拿起大哥大就開始撥號,聽的我渾身都不自在,跟小賤對視一眼後,我倆有種想要離開的衝動。
不是我們怕事兒,而是黑社會的拼殺與我們本就是兩個世界。
有人喜歡刀口舔血,萬人崇拜的快感與享受,但更多的人喜歡平靜喜樂,並且國家也不允許黑社會的滋生。好嘛,孫大炮一句話,說殺人就殺人,比法官說話都好使。我跟這樣的人絕不是一條路上的。
我能幫孫大炮滅鬼,但我不能跟他一起談論殺人。
“好了,你們社團的事兒,我不跟着攙和,也幫不上忙,我們先走一步,等找到了符合條件的陰墳記得通知我。”
孫大炮明白我話裡的意思,勉強笑了笑:“媽個bi,你小子倒是個乾脆人,走吧,等有了信兒肯定會找你的。另外薛老bi,你也走吧,咱們不是一個池子裡的魚,摻和在一起本就挺彆扭的,社團的事你也少管。”
薛林山欲言又止,最後嘆息一聲:“按倒了葫蘆,又起了瓢,真是煩人,不過黃峰那幫子都是烏合之衆,想動你還沒那麼簡單,我就不多說了,先回去。”
我們剛要離開,孫丟丟款款走了過來,衝我媚媚的一笑,伸出手指頭劃過了我的胸膛,低聲道:“我孫丟丟可是說了,你要能治好了孫大炮,我就叫你撒開了睡,等這事兒過去,我們找個恰當的時間唄。”
一股煙油子味道撲在了我的臉上,不知道她這一宿抽了多少煙,跟老煙股都有一拼了,但是這句話沒把我嚇死。你這是幹啥啊,我特麼還沒成年呢……
我驚慌失措的跑了,孫丟丟用一種‘你是我的獵物,這輩子都別想跑’的眼神一直盯着我離開。
孫大炮嘿嘿笑:“這小子不賴,人乾脆,手腳麻利,也有膽色,更有手藝,別的不談,就這個身子骨,跟小鱉拼起來,都不見會輸。你要是有本事,就把他拿下,招這麼一個女婿,我這心裡賊踏實。”
孫丟丟的臉上竟蒙上了一層紅霞,嬌嗔的笑笑,隨後怔怔的望着空無一人的門口。
路上的時候,小賤一個勁兒的嘲笑我,說我被女流.氓給調.戲了,簡直丟人的媽給丟人開門,丟人到家了。
我直接變成了一隻憤怒的小鳥,在摩托上差點兒跟他幹起來。嚴重警告他不得將此事告訴任何人,尤其是小芳。
小賤滿口答應,但卻賊兮兮的笑。我心裡這個沒底。
回到學校之後,我的腦子亂七八糟的,課程一點沒聽,總想着孫丟丟那迷離的眼神,嬌嗔的模樣,雖然花了妝,但更具野性,那一身皮衣,那完美的軀體……
等晚飯的時候,我才摒棄了這些沒用的想法,信步離開教室,可迎面就遇到了小芳,我擦,我這心頓時小鹿亂撞。
我想起來了,小芳說晚上跟我一起吃飯的,你看我這腦子。
我立馬掛上了恬不知恥的笑容,說道:“芳,今天這檔子事兒沒嚇到你吧?”
小芳的小臉上本來掛着微笑與感激,但是自從看到我整個人之後,臉唰一下就紅了,羞憤難當的罵道:“陳西涼,你怎麼這麼不要臉!”
說完她轉身就走。
我就跟被雷劈了一下似的,完全懵了,我這次可什麼都沒做啊,我怎麼又不要臉了?
但是等我低頭一看,我驚愕的發現,我的褲.襠竟高高翹着,支起了小帳篷。
光想孫丟丟那個放蕩.女了,起反應了!
“小芳,你等等,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