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日本侵略中國,東三省淪陷,建立僞滿洲國,那些日本鬼子不知殘殺了多少東北人,那片本是黑土地,卻被鮮血染紅。
要說整個中國,什麼人最痛恨日本鬼子,非東北人莫屬。
我寫出這些,並非是激發國人的憤慨,我只是想叫那些後輩,甚至是丟掉了國人節操的傢伙們,銘記先前的屈辱,珍惜現在的幸福生活。
我們能做的就是繼往開來,不斷進取,終有一日,那些兩條腿的畜生會死無葬身之地。
咱們書歸正傳,來自東北的小賤,之所以會憤怒成這個樣子,全是因爲他骨子裡就帶着一種反抗精神。
他痛恨那些仇人,所以便歇斯底里!
我趕緊拍拍他的肩頭,說:“別激動,一幫死鬼而已,放在之前還能翻騰翻騰,但既然被咱兄弟撞見了,那他們只有法滅會飛,連特麼地獄都下不去了。”
小賤是真生氣,連飯都顧不得吃了。拉着我就進了小樹林。
好吧,你們不要想多,這小樹林是操場後面那個,由於之前發生過命案,全校的師生都拿這裡當成了禁地,那些偷偷約會的學生們,寧願去辦公室拉拉扯扯,也不敢來這裡磨磨蹭蹭。
但我和小賤可不害怕,我倆是誰啊,親手弄死了雙翼鬼國,來這裡就跟去自家的炕頭差不多。
當然了,還得說這裡比較隱蔽,沒人打擾,畢竟我倆現在不是一個班級,回宿舍吧反而麻煩,在大庭廣衆下還招惹耳目,所以還是來這裡保險一點。
等進入這片幽深的叢林後,我就放開了聲音講述起來,小賤是我的好隊友,我得叫他明白不是。
但是當他聽到鬼扒皮,日本陰兵之後,一臉的駭然,簡直是聞所未聞,整個人都不好了。但是他依舊一拳頭砸在了樹上:“說吧,咋整?這幫混蛋,生前作惡,死了還特麼折騰,我非得親手弄死幾個不行!”
我就欣賞小賤的這份膽氣,急了眼能豁出一切,並且對你好起來,把心都掏給你。
我早就說過,這廝是我的兄弟,所以我不能瞞他,就說:“鬼扒皮很棘手,我既然找到了你,肯定是有辦法解決,但是需要你大力配合,這其中可能會出現意外。”
小賤一晃大腦袋,瞪着大眼珠子說:“別扯沒用的,去年這個時候,咱們下的陰曹地府,見了這麼些鬼怪,現在不照樣活蹦亂跳的?我老胡命裡有福星,死不了!”
我點點頭,一五一十的跟他講解驅鬼的要領,這小子別看愣頭愣腦,理解能力比誰都強,這麼一會兒就心領神會了。
等我講完,他怔怔的看着我:“我就納悶了,你這都跟誰學的這麼多術法?連鬼扒皮都不在話下?”
我可不想被雷劈死,所以就搪塞了幾句。看得出,他已經被我的辦法給征服了。
快上晚自習的時候,我偷偷的潛進宿舍,拿了我的書包,裡面零碎很多,都是應手的傢伙事,等背上書包,我這心裡頓時踏實多了。就一句話,幹他狗孃養的小日本!
孫大炮的小轎車一直停在學校外面,我倆被薛林山帶了出去,坐上小轎車直奔保定市郊區。
開車的司機是個頭皮鋥亮的小青年,耳朵上打着銀環,一臉的混子肉。但他知道我們和孫大炮的關係,表面上挺恭敬的,一邊開車還一邊問我們抽不抽菸。
就在這個時候,車裡的大哥大響了,小青年拿起來,低眉順眼的點頭:“好,好,知道了大哥!”
撂下大哥大,他衝薛林山道:“大哥說了,他已經準備好了材料,到了那兒就能開工。”
薛林山大喜:“手腳夠麻利,很好。”
說完,從副駕駛扭頭看我:“西涼,一會兒可就看你們的了。”
我面色平靜的點點頭,悄悄的從書包裡拿出了一道符,塞給了小賤,低聲道:“屋子裡煞氣重,這個拿好。”
沒等小賤說話呢,開車的小青年,乾笑的問:“薛哥,我們老大到底怎麼回事啊?這大晚上的整的還挺嚴肅,您抽根菸,順便給我透露透露。”
薛林山面色一變:“小崽子,開你的車,不該知道的少問,犯了忌諱,孫大炮剁了你的腦袋!”
小青年也算是孫大炮的心腹了,但也被嚇的面色蒼白,一個勁兒的點頭稱是,再也沒有廢話了。
我面色一變,感情孫大炮還瞞着下面的人呢,不過回頭一想,他做的也對,混江湖的都謹慎,要是這事兒傳了出去,那些昔日的仇家,指不定整出什麼幺蛾子呢。
長路漫漫,車裡安靜的叫人發毛,沒辦法,我這是第一次應對鬼扒皮,心裡並不沒有十成的把握,但我爲了驅散這些不好的情緒,就轉移了自己的注意力,問薛林山:“薛主任,我很納悶一件事,您是高中的德育處主任,怎麼會跟孫大炮成爲乾親家?我不說你有多高尚,也不說孫大炮多低俗,反正你倆湊在一起,叫人捉摸不透。”
那開車的小青你眉頭一蹙,顯然沒想到我敢這麼說話,但從薛林山的態度上,他能看出來,我並非一般人,所以有什麼話全咽回去了。
我看在眼中,沉思在心裡,說來說去,我這不也跟黑社會扯在一起了麼。不過我這樣的好青年是不會學壞的,神馬夜總會酒吧,我都不會去,神馬小姐,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反正跟黑社會沾邊的,我都不接觸,我會一如既往的做個好人,就如同這些把混社會當成畢生追求的混子一樣,繼續在社會這個半黑不白的大染缸裡遊蕩,也可以說是沉浮。
薛林山噗嗤笑了:“西涼啊,你這嘴夠損,整個保定市都沒幾個人敢說孫大炮的不是。至於我倆的怎麼認識的,這得從十年前說起。”
十年前,祖國大地上曾掀起了一場改革開放的熱潮,老闆這種羣體,就跟施了大糞的莊稼一樣,一茬子一茬子的冒了出來。積極的響應着那位偉人的名言。
叫一部分人先富起來!
所以本應該老老實實在學校教書的薛林山,毅然決然的下海了。
他到處借錢開辦了一個農機化肥廠,本想着以後也能當個暴發戶,過着穿綢裹緞,吃香喝辣的日子,但萬事開頭難啊,幹什麼不得一步步來呢,化肥廠的前期並沒有那麼順利。
那天晚上,他正給員工開動員大會,就見一個騎着車子的人影,從路上直接****了廠子裡。那時候廠子不算太大,也就是小作坊的形式,這個人差點兒沒竄上大會的桌子,車子倒地,人也跟着昏迷了。
員工們一看就炸了鍋,因爲這個人渾身是血,身前身後很多刀口,就跟被多少人砍殺一樣。
薛林山一下毛了,想報警,但又怕這個人死在工廠,就趕緊招呼人送醫院了,一個月之後,這位不速之客痊癒,正是年輕時的孫大炮。
孫大炮之所以會混成這個樣子,全是因爲在保定的廝殺,那時候他爲了統一保定地區的黑道,沒日沒夜的搶地盤,但是他遭遇了勁敵,好像叫什麼城南四虎,是哥四個,一身的本事,從小就混江湖了。
所以孫大炮的兄弟死的死,傷的傷,他突圍後帶着一身的傷勢,騎着車子從保定飛奔到了縣城,足足兩百多裡,不知怎麼回事就扎進了化肥廠,血都快流乾了,幸虧被薛林山陰錯陽差的救了。
說實話,薛林山這個人沒什麼江湖豪情,他就想過好日子,老婆孩子熱炕頭,救人也是怕給廠子造成麻煩。可是孫大炮這個人實在啊,爲了報答救命之恩,沒少幫着化肥廠忙活。
一來二去的,兩個人就交了心,成了鐵打的兄弟,薛林山也算有點義氣,化肥廠賺了錢,就給了孫大炮一大部分,叫他就地紮根,娶個婆娘過生活。但孫大炮這廝骨子裡就沒有安分守己這個詞兒。老想着回保定分地盤做大哥呢。
他拿着錢開始在本地招募馬仔,等羽翼豐碩了一些,直接就殺到了保定,他深知自己現在勢力微弱,所以就做出了嚴密的計劃,暗中把城南四虎全都幹掉了,整合了對方的實力,才一點點做大。
十年之後,他終於完成自己的目標,成爲了保定市第一扛把子!並且還叫自己的獨生女,任薛林山做了乾女兒。藉着薛林山上調的機會,順帶手把他的化肥廠給弄到保定了。
所以這纔有了現如今的一幕。
薛林山一點點敘述,唏噓着往事蹉跎,把我跟小賤都給聽入迷了。我不由得想起了新上映的古惑仔系列,陳浩南,山雞,他們將青春獻給了刀斧,在拼殺中獲得快感和成就。
哎,真是熱血那個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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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林山用一種‘你們還小,不懂江湖險惡’的眼神看着我,說實話,對他現在這個德行,我出奇的沒有反感,反而還挺仰慕的。我認爲,有些過往是值得追溯與懷念的,這跟善惡沒什麼關聯,反正就是每每想起,都能叫人感覺到不虛此生。
我還在沉浸其中,並且恬不知恥的想着,再過二十來年,小爺是不是也能跟後輩,講述一下當年裝b的故事?
而就在此刻,小轎車終於開到了孫大炮的小院門口,我和小賤對視了一眼,凝重之色就升起來了。
“狗日的小日本!”小賤咬着槽牙罵道。
我拍拍他肩頭:“放心吧,哥保證叫你遂願!”
嘎吱!
車門打開,我倆邁腿下車,一抖衣衫,頭也不回的信步前行。
今夜…….註定不會平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