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洞玄存真義,一氣三清本是空。
我默唸了幾句,最後點點頭,算是記載了腦子裡。
這一轉眼,都到了中午了,老煙鬼給我講往事,講的功夫可不短,他喝了口水,就晃動了一下肩膀,頓時就詫異道:“咦?這背上的傷勢竟然不疼了。”
說着,他麻利的下了炕,我定睛一看,發現原本血肉模糊的傷勢都已經乾癟,結痂,基本上已經痊癒了。
我天,這一定是上清珠的功效了,真是好寶貝。
老煙鬼也高興啊,他什麼時候被人揍趴下過,現在也不憋屈了,嘿嘿一笑:“你那珠子可真不賴,你拿着它,我也能放心。這趴的肚子都餓了,咱爺倆整點吃的。”
話音剛落,我爸從外面回家了,手拎拎着酒菜,老煙鬼直接心花怒放,趕緊換了身新衣服,上桌就吃。全然不提盜墓賊的事兒。
我難得回來幾天,我爸是變着花樣給我弄好吃的,老百姓辛辛苦苦一輩子,不就圖個吃穿麼。
等下午的時候,老煙鬼在炕上調養身體,而我跟做賊一樣,翻箱倒櫃找出了那本四御仙書,跑到外面一把火就燒了。這東西留着也是禍害,趕緊毀掉完事。
但是燒完了,我就後悔了,差點兒給自己一個嘴巴子。這特麼可是寶貝,普天之下恐怕獨一份了,就這麼給燒了,那觀氣術這門手藝,豈不是真的給斷送了?
我唏噓不已,心說算了,四御仙書要被玄門的人發現,指不定會出多大的亂子呢。這樣也省點心。不爲了我自己,也得爲我爸着想。
一連三天,我和老煙鬼準時起牀修煉,然後暗地裡療傷,日子過的飛快,眨眼的就到了開學的日子,吃過午飯,武靈耀的桑塔納兩千就開過來了
。
臨走的時候,老煙鬼磨磨唧唧的遞給了我一個信封,說:“你不是發愁紙人抽魂的事兒嘛,爲師沒這個本事,但信裡的人卻行,她就在保定市裡,具體地址都給你寫清楚了,有她幫你,我也能放心。行了,如果有急事就給家裡來電話,在學校裡好好唸書,別辜負了你爸。”
我一個勁兒的點頭,有了第一次的離別,這次就沒那麼傷感了,跟我爸道了別就上了小轎車,武靜芳瞪着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說實話,我也想她,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都三天了,掐指一算,就跟十二年沒碰過面一樣,心裡怪不得勁兒。
簡單的跟武靈耀打了招呼,車子徐徐上路,武靜芳跟我保持着距離,有一眼沒一眼的看我,武靈耀也笑呵呵的跟我聊天,說實話,我的心思都在手裡的信封裡呢。
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具備下陰的本事,真要把紙人抽魂的事兒給搞定,不但華萬福記我一個恩情,還能狠狠打擊一下那個真靈教。
所以我對着事兒十分的上心。
等到了學校,我再也忍不住了,跑到沒人的地方就拆開了信封,裡面就簡單的寫着一句話:保定南大街,紐子衚衕21號,金花婆婆!
金花婆婆?!
我面色一變,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啊?
我cao!老煙鬼貌似說過,當初他們師徒四人下山降妖,救的那個大姑娘就叫金花,也是因爲這個女人,導致了老煙鬼和我師叔的不和。
在家的時候,我死氣擺列的打聽金花的動向,這老東西就是不說,原來他早就知道人家在什麼地方。
特馬的,還說對人家沒意思,這老鬼,一肚子的花花腸子啊。
這金花早年跟隨一個尼姑學道,現在擁有下陰的本事,的確不足爲奇。還好,這是老煙鬼的老情人,咱也不算佔便宜。到時候去了,可得套套近乎,弄不好,還能成爲我師孃呢。
我沒皮沒臉沒羞沒臊的想着,進了宿舍發現那幾個貨全在,大家在一起吃住了一個月,多少有些感情了,見了面自然高興
。
韓洪濤這個二貨,家裡條件不錯,嚷嚷着要請我們喝酒,晚上在食堂買了七八個硬菜,一人兩瓶啤酒,可就喝開了。
小眼兒平時挺能說,但喝了幾口酒直接躺牀上睡了,書呆子也是慫貨,要說還是我,小賤,韓洪濤三個最持久。
等晚上熄燈後,我們全都醉意朦朧,也顧不上收拾了,躺在牀上就嘮嗑。小賤的眼睛紅紅的,衝我嘿嘿笑道:“那個紙人的事兒,你有眉目了沒?”
我心說你笑個毛,有這麼幸災樂禍嗎?我低聲道:“別吵吵,這事兒麻煩着呢,以後再跟你說。”
從第二天開始,我們就繼續上課,因爲月底的模擬考試,一下就給同學分出了三六九等,別看小賤這貨賊兮兮的,竟然很討女生的喜歡,總是有人過來問他難題,搞得我很受傷啊。所以我就下定決心了,以後必須好好學習,下次拿個全班第一給你們瞧瞧。
而私下裡,我也找小芳談了談,我主動承認了錯誤,不應該搶人家的衛生巾,但沒等我說完呢,這小妮子直接罵了我句臭不要臉,又特麼不搭理我了。
這女人心真是海底針,你摸不透啊!
算了,眼下的事情還沒擺平,我就不跟她計較了,而暗地中,小賤這個玩意兒沒把我糾纏死,真對紙人抽魂的事情上了心。我沒辦法,誰叫他是我的好隊友呢。
我就把老煙鬼的說辭,一五一十的講出來了,小賤驚訝的合不攏嘴,操着東北大茬子味兒說:“唉呀媽呀,咋這麼複雜捏?!”
我聳聳雙肩:“這是真靈教的高手所爲,不復雜反而怪了,抽個時間吧,咱先得找到金花婆婆。”
小賤眼睛賊亮:“那等華萬福找你,你可得帶上我,成天上課,有jb什麼好學的,明明一看就懂的玩意兒,浪費時間。”
我捂着額頭,一句話說不出來了……
就這樣平淡無奇的過了半個月,我浮躁的心也沉澱了下來,每堂課都認真聽着,我必須得努力啊,不然的話,考不上好大學,小芳就不當我媳婦兒了
。
這一天,是體育課,很多同學都在操場瘋玩,而我卻一個人在教室裡寫作業,怎麼樣,夠勤奮吧。特碼的,其實說起來都是眼淚,小賤成了數學課代表之後,我交作業就方便了,可是就在昨天,小賤拉稀,從桌子上拿了一個作業本就跑了,回來之後才發現,他把我半個月的昨夜都特麼擦了屁股。
我當下就哭了……
沒辦法,我得抓緊時間補啊。同時我暗中加足了小心,別說作業本了,就是一個紙片都不能叫小賤這個犢子看見!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我一擡眼,我cao,華萬福!
“西涼,你好勤奮啊,別的同學都在玩兒,你卻在這裡安靜的做作業,恩,行,是個好學生。回頭我得跟你們班主任反映反映。”華萬福的精神狀態不錯,笑眯眯的。
我心說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我補作業的時候來,真心麻煩。
我知道他的來意,就敞開天窗說亮話了:“華書記,你來找我可是爲了墓地的事兒?”
“可不是嘛,上次你說家裡的祖墳龍勢很大,但結穴無青龍,我這不一直就着急這個事兒呢麼,要不是政府這些日子比較忙,我早過來找你了。”華萬福很認真的說。
我點點頭,心說紙人抽魂的事兒可沒跟對方說呢,正巧,他今天找我來,咱就把這事兒辦一下。
“青龍砂的事兒好說,不過我是個學生,只能在一旁指導,並且風水這方面的事情,一般的工匠還弄不了,這樣吧,你帶我去市區找個朋友,他能幫上大忙!”
我說的自然是金花婆婆,那個青龍砂在重要,也沒有紙人抽魂的事情重要啊。既然人家找上門來,那就別耽誤了,早弄清了,早踏實。
華萬福挺驚訝的:“沒想到你在本市區還有風水上的朋友,行,路子夠廣,不是一般人。”
我心說你別給我戴高帽子,咱秉承着陰陽風水師的名頭幫助你,不就是了爲了圖個良心過得去麼
。
我叫他等會兒,轉身直奔了宿舍,我得拿上我早就準備好的東西,下陰可不是個輕巧活兒,我不能大意。
都鑽進小轎車了,我突然想到,是不是要喊上小賤呢,這小子可三番五次跟我說過這事兒。
我剛想到這兒,窗戶外就出現一個大腦袋,着急白臉的就喊:“西涼,帶我一起去。”
特麼,出現的真及時。
我們在很多教師,學生的矚目下離開了學校,華萬福自然給了班主任馬向英一個充足的理由。路上華萬福就問:“你那朋友是幹啥的啊,咱們用不用帶點禮物?”
嘿,你看我這腦子,第一次登門的確不能兩手空空啊,更何況金花婆婆還是老煙鬼的老情人。這要是差了禮數,回頭一大小報告,老煙鬼還不大耳帖子扇死我?
“買買買,得買。”我感激的看着華萬福,真不愧是書記,想的就是周到。
華萬福笑了:“這都是小事兒,不過買禮物有學問,你那朋友喜歡什麼?是吃的,還是用的,亦或者是其他的小玩意兒?咱們得投其所好不是。”
這一下可把我難住了,我跟金花婆婆也沒見過面,我哪兒知道她喜歡什麼。小賤顯得很拘謹,瞪着大眼珠子看我,他知道我們去找金花婆婆。
我就尋思了,按正常邏輯來說,金花婆婆最喜歡的應該是老煙鬼啊,總不能買塊木頭,弄個老煙鬼的雕像送過去吧。
這也太操蛋了一點!
還時華萬福提點了一句:“聽說你們這些風水大師,都對古玩玉器感興趣,不如這樣吧,咱去買塊玉。玉石晶瑩剔透,清清白白,正表明了你和朋友之間的關係,君子之交淡如水嘛!”
我擦,這話說的漂亮啊。
“華書記,那恭敬不如從命,咱們走着!”
華萬福大笑:“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