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世間情爲何物,竟能叫老煙鬼變成這個熊樣子!
他突然轉移了話題,我也沒辦法,但賣的這個關子,沒把我給癢癢死,我是真想知道金花幾個人的動向。
可是老煙鬼不給我這個機會啊,並且趁我離得近了,一把就將菸袋鍋搶走了,塞上菸絲就開始抽,你說這是多大的煙癮吶!
等抽痛快了,他乾咳了幾聲,吐的痰都帶血,我一皺眉,這個無奈就別提了。
他沉悶說道:“這個掌櫃的高深莫測,你小子估計也感覺出來了,他那一身氣勢,別說咱倆大活人了,就是一頭老虎看見,也得嚇尿了。老輩子都說,大將軍殺人無數,一身氣勢震顫山河,但真跟那個掌櫃一比,全都歇菜。那可是獨自面對千軍萬馬都不帶皺眉的主兒啊,手上不定沾染了多少鮮血,太滲人了!”
老煙鬼可不是慫貨,他能這樣評價一個人,就說明那個人真的很恐怖。我的確感覺出來了,所以面色很凝重,我腦子裡轉悠着,他這麼厲害的一個傢伙,爲什麼要組織盜墓集團去盜墓呢。就這一身本事,乾點啥不能賺錢?!
“老煙鬼,這個人既然認識我師爺,就證明他的輩分要高的多,並且因爲師爺的關係,放過了咱們爺倆,那麼,他跟師爺之間肯定是有交情的。可話說回來了,師爺是名門正派,您也講過了,那老頭脾氣秉性一絲不苟的,怎麼可能跟一個盜墓賊的掌櫃有瓜葛呢,就是說出大天來,他倆也尿不到一個壺裡不是,充其量也就是敵對關係,但真要是那樣,咱爺倆肯定血濺五步,現在還能在屋裡說話麼?”我百思不得其解,眉頭蹙成了小山坡。
老煙鬼點點頭:“是這麼理兒啊,但當年跟我師傅交好的朋友,我基本上全都認識,這位雖然蒙着面,可這一身氣勢卻騙不了人,我對他極其陌生。”
我眼睛一亮,問:“你不是說,我師爺是什麼民國時期的玄門五傑之一麼?另外四個是誰啊?”
對於這種事兒,我十分的感興趣,民國那會兒,局勢動盪,軍閥交戰,能在亂世中稱作豪傑,這已經證明了人家的本事。
單田芳老師的評書中曾經講過,不服高人有罪啊!
老煙鬼說道:“要提起這玄門五傑,那就真有的說了,咱就是從現在說道後天早上都說不完。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簡單的介紹一二。入我門下這麼久,的確應該給你講講往事了。不然以後行走社會,遇到圈子裡的人都不認識,那還不叫人笑掉大牙?”
我說是是是,您老教出的徒弟,決不能丟面兒。
“要說玄門五傑,就得從威震東三省的出馬弟子,田雲飛說起。這個人精通灑滿巫術,尤其對於請神更是出神入化。那個賣肉的胡解放,也是出馬弟子,家裡供奉保家仙黑蛇,說是仙,其實就是個道行一般的畜生,跟田雲飛根本沒有可比性,田雲飛請的仙家,你估計做夢都想不到。”老煙鬼衝我猥瑣的笑。
我心裡一動,看這廝這麼猥瑣,難道田雲飛老先生能把奧特曼請過來嗎?!
“胡解放的兒子跟我說過,保家仙無所謂胡黃二仙,不是狐狸就是黃鼠狼,也是畜生,難道田雲飛還能跑出這個圈兒?”我這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嘴犟,你越說厲害,我越不相信。
老煙鬼冷笑:“胡黃也算仙?人家田雲飛前輩,能夠請到的仙家,通天徹地,無所不能。今天我就叫你長長見識,這三位分別是鬥戰勝佛孫悟空,三隻眼二郎神楊戩,還有腳踏風火輪手持金剛圈的哪吒!”
臥槽!
“你說什麼玩意兒?!”我直接就石化了:“薩滿教的出馬弟子,還能請到小說故事裡的人物?要這麼說我也能請啊,如來佛祖譜兒太大,咱請不來,但文殊普賢,觀音地藏四大菩薩是沒問題的,好吧,就算我吹牛逼,菩薩我也請不來,我再退一步,神馬楊過,郭靖,東邪西毒中神通總可以吧?!”
我用一種‘我雖然愛看童話故事,但你這也太天方夜譚一點了吧’的眼神看着老煙鬼。
老煙鬼可能知道我不信,所以便繼續冷笑,就說了一句話:“如果田雲飛前輩,沒有點別人拿不出來的手段,他還能成爲玄門五傑之一嗎?”
一句話就把我給噎沒詞了,支支吾吾憋出一句話:“反正,反正不可能,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特麼上了兩天高中還給我整成語是不?無稽之談?你以爲你沒見過,就不存在是吧?擱着以前,你會認爲這世上有鬼嗎?你能想到咱們這個世界上有這麼多氣息嗎?我把你領進門,就是教你長本事,拓眼界,別成天一副小家子氣,爲師騙誰也不能騙你。他田雲飛曾威震東三省,現在你去東北那疙瘩打聽打聽,上了年紀的老人都知道他!”
我嘬着牙花子徹底癟了,心說我的姥姥的,這特麼要把大鬧天宮的主兒請上身,那普天之下誰還是對手?金箍棒十萬八千斤,一個筋斗雲,十八八千里,恐怕就是用炮彈轟,都不見得奈何對方吧?
得,這玄門五傑就是牛逼,專治各種不服啊。你要是不忿,那就過來試試,打不出你的綠屎來,算你沒吃過韭菜!
緊接着,老煙鬼就開始跟我講第二個,他說:“這人也屬於咱們三清教派,不過行事乖張,亦正亦邪,從來不按套路出牌,就是你師爺對上這位,都得頭疼。他就是茅山教第一鬼才,乾元子,輩分高於當時的掌教,但從來不管教內的事情,最喜歡做的就是遊山玩水,他看待事物的角度跟一般人不太一樣。有一次,他來到了河南開封,碰到一個長工被地主家的狼狗給咬傷了,而且還被地主給揍了一頓。這件事兒理應是地主的錯,但乾元子前輩,一腳就把那長工給踹死了,罵他連一個畜生都不如,這輩子活着幹啥!”
“還有一次,在雲南大理,發現一個軍閥內部的參謀長娶姨太太,都是六十多了,娶的是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他湊熱鬧去喝喜酒,就發現這個新娘子跟參謀長的兒子眉來眼去,一看就有一腿。乾元子老前輩也不知道發什麼瘋,當天晚上就給這家子下了藥,不管男女老少,全都跟發情的公豬一樣,逮着誰就騎,沒了輩分和倫常,他就端着一壺酒,拿只燒雞,在牆頭上看着,眼睜睜的看着三個打柴家丁的把參謀長的大房媳婦兒給玩兒了!”
我特麼……
這事兒都新鮮吶,乾元子這老東西是神經病還是怎麼滴,腦袋從胃裡長出來的吧。我頓時就無語了。簡直是個瘋子。
“乾元子前輩,自有一套對事對人的方法,他心中有一套法律,如果違反了,那就六親不認,玩命的弄你。他把自己當成了世界的主宰,任何人都不能違抗。”老煙鬼苦笑道:“這種人雖然不常見,可的確存在着。在加上乾元子天生奇才,對道術的掌握已臻化境,根本沒幾個人能奈何他。就是你師爺都不敢輕易得罪。”
我坐在了炕沿上,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這哪兒是玄門五傑啊,完全是玄門五怪!
“至於第三位也值得說道說道,此人爲南部苗疆巫師,下蠱如神,名叫達卡。他早年師承茅山,據說跟乾元子還有些瓜葛,後來跑到苗疆修煉蠱術,將道術與苗疆蠱術完美結合,手段異常的狠辣啊,在那個時候,提起達卡,簡直能叫人聞風喪膽。這個人太毒,太殘忍。”老煙鬼又裝了一袋菸絲,吧嗒吧嗒抽着。
我聽着入了神,田雲飛請神厲害,乾元子是瘋子,達卡太毒,每個人都有很顯著的特點,我趕緊催促:“那第四個呢?”
老煙鬼眼中出現了一絲回憶,啃着脣內老皮說:“說實話,這第四個人就比較平常了,沒做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不過他好交朋友,五湖四海,各門各派都有能說的上話的人,並且朋友多了,互相交流中,就會進行切磋,甚至點撥,因此,這個人的手段很雜,十分的雜,可以說集百家之長,聽說是半路出家的,原先跟玄門並沒有什麼關係,不過我聽你師爺講過,這個人雖然表面上看沒什麼,但那雙眼睛卻充滿了戾氣,就跟揹負着多大的仇恨一樣,有點表裡不一的意思。”
我點點頭:“這個人叫什麼?”
“徐亦平!”
我眯着眼尋思了一陣,掌櫃的因爲認識師爺,所以沒有加害我和老煙鬼,那麼有沒有可能他就是玄門五傑之一呢?
我把這個想法跟老煙鬼說了。問他看哪個跟掌櫃的相像。是田雲飛,乾元子,還是達卡,徐亦平?!
豈料老煙鬼苦笑一聲:“這麼跟你說吧,你師爺要是活到現在,都有一百多歲了,他們玄門五傑的歲數都相差不大,現在都半截子入土的人了,還有心思去盜墓?!”
也是啊,人都得遵循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就是修煉道術,也只能延緩下衰老,增加點壽命,哪有長生不老的。這玄門五傑能活下一兩個就不錯了,還有心思幹那種缺德帶冒煙兒的事兒?
“這件事以後再說吧,認識你師爺的人很多,不見得非是玄門五傑,也可能是一些小輩,隨着時間流逝,一些名不見經傳的人,也能成爲道術宗師啊。”老煙鬼說道。
我點點頭:“好吧,就先不去思考這事兒,您不是說師爺留下一幅字畫就失蹤了嗎,等哪天我碰到他,我親自問問,認不認識一個職業盜墓賊不就得了!”
老煙鬼笑了,眼中有慚愧:“那你小子得努力了,你師爺可是冰坨子臉,你這個徒孫要是不爭氣,肯定捱揍。”
我賤不拉幾的擠擠眼:“那都是必須滴,您老煙鬼教出來的徒弟,能差到哪兒去?對了,玄門五傑的前四個都各有特點,那我師爺他擅長什麼本事?”
一說這個,老煙鬼的臉上就呈現出一種傲然和崇拜,他緩緩說:“你師爺…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