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跑過去,以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在獸皮女孩近前駐足。
小賤問我她到底是誰,我就開始講述大草原遭遇狼羣的那一次,最後猜測,搞不好就是個女子混在狼羣中追趕咱們。並且就小山子的應該也是她。
根據種種跡象表明,她是一個可以操縱狼羣的人,可是她爲什麼會獨自一人來到要塞中?並且通過她的戰鬥來看,她不太像一個正常人,這完全是生死虎豹,茹毛飲血的野人,就跟動畫片裡的猿人泰山一樣。
現在獸皮女子已經被屍魔香薰暈了,按照候得祝的話來說,這種薰香太狠毒,是專門薰鬼的,這要是作用在人身上,一準兒得瘋了。
我天,這個傢伙不瘋的時候都這麼可怕,要是瘋起來那還了得。
“想個辦法,把她弄醒。”我說。
候得祝很發愁的說:“這個姑娘太邪乎,弄醒了對咱也沒什麼好處啊。並且你也說了,當初在大草原上,就是她率領狼羣追殺你們,說到底她也是你們的仇人,都這個節骨眼了,還是別節外生枝了。”
蕭大瞎子和冰妃也點點頭,很同意他的說法。
我苦笑一聲:“我也知道是這麼個理兒,但我就是弄不明白這到底是爲什麼,這都憋了兩個多月了,鬧心啊。我就想知道她是誰,當初爲什麼要追殺咱們。還有就是,她能救小山子,說明不是個歹人,我總感覺這其中有事兒啊。”
我的信條是,不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壞人,也從不冤枉任何一個好人。並且她跟嘟嘟還有過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啊。
候得祝拿我沒辦法,伸手掏出了鼻菸壺,衝獸皮女子鼻前一晃,她立馬劇烈的咳嗽起來,噴的滿世界都是血沫子。
這不是她的血,而是那些大漢的。
等睜開眼睛看到我們之後,一道冷光就從眼眶子裡爆射出來。
蕭大瞎子早就端着qiang呢,一個勁兒的說:“瞅瞅,瞅瞅,一睜眼就要宰活人啊,依我說趕緊走,大路朝天,咱們各走一邊,管她做甚。”
我沒搭理他,趕緊衝獸皮女子擠出一個笑容:“我們剛纔是在救你,沒有惡意的。你是誰,叫什麼名字?”
吼!
她雙手撐着身子,趴伏在地,伸長了脖子衝我嘶吼,猙獰的一張臉幾乎不成樣子了。
嚇了我一哆嗦,趕緊倒退兩步,這真應了蕭大瞎子那句話了,這活脫就是一個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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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們都被嚇退了,獸皮女子四肢撐地,來回的爬行了一會兒,最後慢慢的站了起來,貌似遇到危險時,趴在地上纔是最保險的,這思維模式一點也不像人。
“你能聽懂我說的話麼?是我們救了你。”我慢慢的舉起了雙手,那意思,我沒有惡意,你看,我手裡什麼都沒有。
獸皮女子眼中的冷光一點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迷茫和疑惑,或許她根本就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只是能從我的舉動中,看到我的善意。
“這姑娘不會是個狼孩兒吧。”小賤說了一句。
狼孩兒,就是被狼養大的孩子,長大後,跟狼一樣,撲殺搏鬥,兇狠殘忍,並且根本不會說話。
結合種種,這女子的確像狼孩兒,不然的話,她就不會穿一身獸皮了。
獸皮女子一個勁兒的哼哼,臉上的鮮血已經乾涸了,所以看不出她的具體表情。不過我敢打包票,這個人的情緒非常的不穩定,或許一個稍微過分的舉動,就會引起她的攻擊。
換句話說,她就是一匹沒有狼皮的狼。
看她的年紀,應該不超過二十五,可就是如此年輕,竟然有這麼兇猛的手段,着實叫我們震驚。我一看不能交流,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你走吧,這裡很危險,有很多壞人零級大神/19181/。”我連說帶比劃的。
小賤還跟我嘀咕:“差不多得了,一會兒她再認出咱們幾個來,咱們在大草原上可殺了不少狼。”
一提狼這個字,獸皮女子明顯暴怒了,張着大嘴衝小賤嘶吼,那纖細的十指呈爪狀,貌yd_sj;似隨時都會撲過來,掏出我們的腸子。
“走了,走了。跟她一個野人講不通道理。”蕭大瞎子催促我。
最後我也沒辦法了,一步步的向後倒退,也不知怎麼了,我生怕這個武力值超強,但智力很低的傢伙再被嘟嘟迫害,隨手就把候得祝那個鼻菸壺搶了過來。
“拿着,這是個好東西。”
說完就給她丟過去了,這嚇了她一跳,鼻菸壺啪嗒摔地上,也多虧沒摔碎。候得祝跟我急,這特馬可是多少年前的好玩意兒,你就跟我這麼摔。
我趕緊給他賠不是,就這麼會兒功夫,驚嚇之後的獸皮女子好奇的盯着地上的鼻菸壺,想撿又猶豫。
我一個勁兒的說:“好東西,那是好東西!”
獸皮女子愣愣的看我,隨後竟點了點頭,然後撿起鼻菸壺揣進了懷中,一轉身就跳下了二樓。
一樓的鋼板咣噹一聲,我這心都碎了,暗忖道,你們那雙腿都特麼什麼做的,這麼結實啊。
候得祝直嘬牙花子:“我的鼻菸壺啊,那可是我用了數十種藥材做成的薰香。”
小賤替我解圍:“老候你說你這麼大歲數了,怎麼就看不開事兒呢,不管真金白銀,還是古董寶貝,都是身外之物,你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這麼着急上火幹嘛,你忘了你那神經病啦,一會兒要是瘋了,我們可不管你。再說了,老陳這叫借花獻佛,種善因得善果,那姑娘可不是善茬子,手段厲害的緊,咱們身在小日本子的要塞裡,到處都是敵人,這要是危難之時誰來救你?保不齊這姑娘就能挺身而出,到時候救你一命,你就不心疼那鼻菸壺了,依我說,啥都別扯了,先喝口水,完事兒了趕緊往裡面走,找飛虎神廟。”
說着,就要擰開水壺,給候得祝灌水。
候得祝氣的鬍子都亂抖,一巴掌拍開水壺,點指着小賤的鼻子說:“有朝一日,我就是收你爲徒,最後也得被你氣死。”
蕭大瞎子捂着嘴就笑:“這,這特麼有點意思啊。”
於是乎,我們原路返回,等來到一樓後,這裡又死氣沉沉了,按照蕭大瞎子先前所說的,先找到供電室,熟悉整個要塞的電路圖,弄清楚各個區域的方位,這樣找起來就簡單多了,不然的話,一萬平米的地下要塞,我們得找到猴年馬月去。
一樓的大廳兩側,都有一條筆直的走廊,剛纔嘟嘟逃跑時走的是左側的,獸皮女子跑的太快沒注意。所以我們也走左側的,起碼有危險,嘟嘟也能替我們抵擋一下子。
步入走廊後,一百米之內都是鐵皮牆壁,上面掛着佈滿灰塵的大相框,裡面是一些日文。我有心看個明白,但咱中國話還沒說利索呢,哪裡懂日文?
但令我驚奇的是,呂雙印竟然懂,他說當殺手十餘年,去各個國家,各個地域行動過,掌握着很多外語,不能說精通,但閱讀起來並沒有障礙。
這可解決大問題了。
呂雙印挨個的觀看牆壁上的日文,臉色是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我就知道其中有事兒,這寫的不定是什麼呢,搞不好就是一些喪盡天良的計劃。
等看完之後,呂雙印咬着牙說:“這裡面有一部是日軍的條令條例,更多的則是日本天皇的訓示,以及國內外各地區,實施細菌戰,毒氣戰的輝煌戰果。”
呂雙印看向了我們:“把這些懸掛在這裡,應該是警示日軍用的,也算是一種榮譽。”
小賤大罵:“全都是扯淡,一幫畜生,我叫你掛。”
掄起工兵鏟就給砍了個稀巴爛。我心裡也憋屈,這幫畜生,根本不把人命當回事。
“別整出太大的動靜,小心被別人盯上。”呂雙印蹙着眉,阻攔小賤。
他一直都很警惕,應該是九頭蛇龍頭老大也在此的緣故,看來他對那個神秘的龍頭老大,是十分敬畏的。
我們繼續向前走,兩側的鐵皮牆壁變成了一間又一間房子,多時辦公室,實驗室一類的。並且地面上有很多血跡,桌子上還有相關文件,牆壁上還掛着日本天皇的照片。
呂雙印逐一閱讀,發現這正是細菌戰的戰備文件,這個要塞就是專門搞細菌研究的。
臭名昭著的731部隊,只是細菌戰的冰山一角,真正的細菌戰部隊有很多,大多隱藏在地下,這個要塞就是其中之一。
等掃蕩了幾十個屋子後,開始發現大量死人,血漿,乾癟的內臟,以及爭鬥,扭打的痕跡,把屋舍裡的陳列擺設,儀器設備都搞的一片狼藉。
這些死人都是日本兵,還有個別的殭屍,別看無聲無息的,但驚駭的我們又加起了十二分小心。
同時,我們更加疑惑了,這些日本兵貌似是受到了殭屍的攻擊,然後才慘死的,但殭屍也是日本兵變的。難道說,這個要塞中是被自己人覆滅的?
我又聯想到了老林子裡的簡陋樹屋,便做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很可能是這裡的一些日本兵突然變成了殭屍,然後開始屠殺軍隊,搞不好,那樹屋,還有死在林中的日本兵,就是從這裡逃出來的。”
呂雙印不知道樹屋是怎麼回事,還是候得祝給他講了講。
於是他點點頭:“有這個可能,方纔所看的那些文件,都蓋着‘絕密’的印章,如果不是事發突然,不會將這麼寶貴的文件堂而皇之的留在辦公室。”
大家推測完之後,表示極度駭然,這要塞裡有魔鬼不成,日本兵怎麼會突然變成殭屍,並且爲什麼會葬在外面的懸棺裡。又爲什麼會突然撞開棺材蓋子,重新跑到要塞中?!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謎團,引領者我們繼續前進。
這時候,我們又來到一間房屋外面,呂雙印一擡頭,看到了門框上的日文牌子,立即驚呼道:“*,這是解剖室!”
但話音剛落,就聽一陣詭異的笑聲從解刨室裡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