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麪,牙刷,紙巾,零食,口紅……”曾明明拿起桌上的購物小票,一行一行的念下去。
“口紅?”她的雙眼猛得一亮。
伸手在林筱簫的揹包中翻找,掏出化妝包,將所有的口紅擰開,一一查看。
林筱簫的揹包裡有三管口紅,一管大紅‘色’,一管玫瑰紫,還有一管是她在超市新買的,明黃,顏‘色’很正,可惜和林筱簫的膚‘色’不配,看口紅的痕跡,好像只擦了一點點,看來,林筱簫買東西的時候,一定有些心不在焉,所有才挑了一管和她本人十分不搭的口紅。
否則,以她曾當過化妝助理的資歷,應該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你想到了什麼?”韓宇眸光一縮。
“韓隊,咱們不是在李林海的袖口內發現一團口紅印記嘛?你想想,一個男人的袖口怎麼會沾上口紅呢?”
“對啊,要沾也得沾在衣領和嘴‘脣’上,怎麼會沾在袖子上?”何宇宸一臉‘迷’‘惑’。
“玫瑰紅,大紅,明黃……”曾明明將化妝包內所有的‘脣’彩都掏了出來,一一擰開。
“沒有橙‘色’?”韓宇也想到了什麼。
“沒有。”曾明明答。
“你們倆說什麼呢?別打啞謎好嘛!”
何宇宸徹底‘迷’糊了。
“究竟什麼樣的動作能讓袖口內側沾染上‘女’子的口紅呢?就算用手指觸碰嘴‘脣’,也沾不上吧。”
曾明明沒理會他的話,皺着眉思索。
何宇也沒吭聲,看樣子,他暫時也沒想到答案。
沐言朝曾明明走來,立在她面前,深情款款的看着她。
曾明明一怔,不明白他到底想幹什麼,剛要開口。
他的手忽然擡起。
修長冰冷的手指輕輕按壓在她眼皮上。
他的動作很輕,指尖很涼,清涼的觸碰沿着眼眶輕輕旋了一週,說不出眷戀與溫柔。
曾明明楞在原地,只覺得臉頰瞬間燃起兩團火焰。
她的手不由自主擡起,沿着他撫‘摸’過的痕跡,輕輕旋了一週。
“擦眼淚!我明白了!怪不得……”韓宇興奮的聲音徒然揚起。
曾明明茫然擡頭,原來,他只是想告訴自己,李林海的袖口爲何會沾染了口紅的痕跡,不是嗎?
“明明,你太聰明瞭!沒看出來啊,你還很有表演天賦,看你這泫然‘欲’泣的樣子,我都心疼了。”
何宇宸盯着曾明明微微發紅的雙眼,止不住的好奇。
“沒啦,我也是忽然想到的。”曾明明微微垂下頭,不明白爲何自己的心會有些酸澀。
“我這就去證物局一趟,只要能比對出李林海袖口殘存的口紅成分和這裡的某一支相同,看她還怎麼解釋!”
何宇宸興奮的將桌面上的紅口全部收集起來。
“根本沒有你要的那管,想什麼呢!”
曾明明將心頭的悽楚按下,“爲什麼你就死盯着林筱簫不放呢,她不是兇手。”
“這裡,更沒有你找的那管‘脣’膏。”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何宇宸不解。
“顏‘色’,雖然昨晚光線較暗,我還是記住了那個口紅的顏‘色’,絕對不是紅‘色’系的口紅,而是橙‘色’系列,可你看林筱簫包裡的這些口紅,還不明白嗎?”
曾明明將這幾管口紅並列一排。
“林筱簫肌膚顏‘色’偏黑,根本不合適橙‘色’系列的‘脣’彩,而且,她是個化妝師,不可能連這個基本的常識都沒有。”
不知道是突如其來的心酸刺‘激’到了她,還是突然腦子開竅,曾明明的話越說越順暢。
“可這管口紅不也是黃‘色’的嘛?”何宇宸指了指最邊上的那管‘脣’彩。
“明黃和橙‘色’有很大分別好不好,黃紅藍是三原‘色’,可以調配處任何‘色’彩,算了,和你說也說不清楚。”
曾明明白了眼一頭霧水的何宇宸,“反正,林筱簫的口紅和死者袖口上的那種顏‘色’不一樣,可以暫時排除她殺人的可能‘性’。”
“你的意思是兇手是一個皮膚白皙塗抹着橘紅‘色’口紅的‘女’人?”
韓宇‘插’了一句。
“嗯,而且我敢肯定,她一定和李林海關係不一般,否則,她不會當着他的面哭的那樣傷心,而李林海也不會親手替她抹眼淚。”
“你知道她是誰了?”何宇宸越聽越興奮。
“我怎麼知道,我只是猜中了一部分,至於這個人到底是誰,還得進一步調查。”曾明明搖了搖頭。
“唉,白‘激’動了,我還以爲你知道誰是兇手了?”
何宇宸忍不住有點失落。
“不管怎麼說,小曾的發現縮小了嫌疑犯的範圍,咱們馬上把這個情況上報,着手調查和李林海關係親近的‘女’人。”
韓宇站了起來。
“對,尤其是身材高挑,皮膚白皙的年輕‘女’子,她的身高應該比我還要高一點點。”曾明明補充。
“不錯!”韓宇微微一怔,旋即,明白了曾明明的意思。
“恐怕很難,李林海這個人相當‘陰’險,他輕易不會信任任何一個人,就算是他公司裡和他一起創業的老人,他都會防着,更何況是個年輕的‘女’子,他連自己的婚姻都能當成一場‘交’易,更別提別的了。”
何宇宸搖了搖頭。
“你對他很瞭解啊。”韓宇皺了皺眉。
“我老媽和他的前妻是好友,自然聽說了一些他的事,可惜,他前妻已經死了,否則,肯定成了第一懷疑對象。”
“爲什麼這麼說?”曾明明一愣。
“我見過沈芳,她膚‘色’特別白,以他們的關係,她可不是最有嫌疑了嘛?”
“胡鬧,一個死人怎麼會成爲嫌疑犯,你以爲咱們這是靈異案件啊。”韓宇惱火的瞪了何宇宸一眼。
對方將頭一耷拉,不敢再說了。
“我去趟局長辦公室,小何,你將這些證物送‘交’政務局,小曾你去看看沈盈,聽說她不太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受了驚嚇,先前那些現場筆錄都是她寫的,你們‘交’接下,看看有什麼紕漏沒,如果沒什麼事,先讓她回家休息,反正,這個案子一時半會兒也很難突破。”
韓宇叮囑了兩人幾句,離開了辦公室。
何宇宸對曾明明拌了個鬼臉也出去了。
曾明明想起沈盈身上附着的那個‘陰’魂,心裡不禁有些擔心。
雖然她沒把握可以驅走那個鬼,但至少可以看看沈盈現在的情況,如果她真的因此損傷了身體,她必須得幫她一把。
“我去看看她,你別跟着我。”曾明明瞥了眼身邊一言不發的沐言。
口氣有些幽怨。
“你沒覺得她有點不對勁嗎?”沐言攔住她。
“我當然看出來了,我想,你也看到了吧,她身上負着一個‘陰’魂。”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沐言輕搖了下頭。
“那是什麼事?”
曾明明口氣有點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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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看一下。”沐言走到辦公桌前,用手指點了點桌案上的一張照片。
“看到了,不就是李林海夫妻的合照嗎?有什麼問題?”
“你仔細看看林筱簫的樣子,就算這個照片上她畫着很濃的妝容,可剛纔審訊的時候,她可是素顏,你就沒覺得哪裡不對勁?”
曾明明一怔,剛纔審訊之前她就察覺到了這一點,只是沒有多想,沐言的話,給她提了個醒。
她拿起桌上的照片,仔仔細細端詳了一會兒。
眸光猛然一亮!
“看出來了吧,你再仔細回憶一下,應該能發現不少端倪!”
沐言輕飄飄走到她身邊,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曾明明顧不上回應,她的大腦飛速轉動着,許多看似毫無關聯的線索突然串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