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懷疑和我一樣,這件事絕不是單純的機動車肇事,我建議立刻將所有的情況上交刑偵組,立案偵查。”
韓宇附和着法醫的觀點,小心謹慎的採集證據,很快,便處理好了一切。
他是個雷厲風行的人,既然已經發現了疑點,立刻加大了監管和取證的力度,他一邊處理現場的工作,一邊將發現的問題逐級上報。
局領導聽完他反應的情況,都有點震驚,李林海這個案子原本就牽扯極深,現在又牽扯到謀殺,經濟犯罪和刑事案件合二爲一,相當棘手。
秦局長火速召開了會議,將李林海詐騙貪污案和河道謀殺案,正式併案,警局成立了專案組,由秦俊明局長都擔任組長,刑偵大隊長王曉斌擔任副組長,韓宇何宇宸等人因爲第一時間接手了這個案子,也被劃入專案小組,就連曾明明,沈盈兩人也稀裡糊塗的成爲了專案組成員。
王曉斌辦案經驗極其豐富,這一年他着手破獲的大案要案着實不少,可以這樣說,沐言離職後的這段日子,刑偵大隊多虧有他撐着,這才維持住了原本的威望。
王隊長很快便對整個案件做出了一系列的安排。
各部門工作都被有條不紊的安排了下去,屍體第一時間移交給了法醫院,新的取證工作再次如火如荼的展開,巡查人員以最快的速度封鎖了車站機場和李林海的家,就連林海集團也被警局的人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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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緊張的忙碌,相較之下,韓宇這組人則稍顯輕鬆。
由於他們已值了一夜的班,曾明明又受了輕傷,王曉斌便沒給他們安排追捕的活兒,只是讓他們重新審訊昨夜抓到的那兩個肇事的司機。
經過再一次的審訊,那一男一女徹底招了,原來他們在河邊燒烤聚餐都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私下進行毒品的交易。
雖然交易的數量並不大,可罪行頗爲嚴重。更何況他們撞了人之後沒有立刻報案而是選擇了逃逸,甚至還強行突破警局的防線,造成了一定的損傷,性質嚴重,這幾項罪名加在一起,恐怕得在監獄裡呆上半輩子了。
審訊完畢,衆人都有些興奮。
誰也沒想到一個普通的肇事逃逸案竟順藤摸瓜抓獲了一個小型販毒團伙,甚至,還牽扯出一件殺人案和一樁經濟大案。
雖然主犯已死,但他畢竟沒有成功出逃,造成更大的損失,這也是萬幸。
不過,韓宇卻不像大家這樣樂觀,在他看來,這件案子疑點頗多,本來他還懷疑這樁車禍案背後隱藏着一些林海集團內部隱秘,現在看來,這種推斷已經不成立了。
雖說肇事司機的父親和李林海有一定的矛盾,但顯然,李林海被謀殺一案與集團內部的爭鬥無關。
可也正因爲這層關係,李林海的死再也瞞不住了,後續關於林海集團的賬目清算,資產處理必定是讓人頭疼的難題。
只不過這一切處理方案必須在李林海被殺之案徹底破解之後,方可得到解決。
據銀行方面的信息,李林海案之前曾轉移了大筆資金,這筆資金流向不明,如不盡快追回,勢必對林海集團債務償還工作造成極大的影像。
更別提他私人借貸的那筆龐大支出,不但涉及人員衆多,數目還極其龐大,若不盡早破案,必定會對整個社會早成一定的震盪。
綜上所述,專案組的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正當案情陷入僵局,各個線索一一中斷之時,追捕疑犯的警員獲得了突破型的進展,李林海的妻子林筱簫落網了。
據說她是在警局附近被巡防人員抓捕歸案的。
這一消息傳來,所有人精神不禁爲之振奮。
審訊工作自然落到了韓宇手中。
何宇宸,曾明明,沈盈自然也在陪同的範圍之內。
只是臨近審訊的前一刻,沈盈突發不適,筆錄工作落到了曾明明手上。
看着沈盈蒼白如紙的面色,曾明明暗自嘆了口氣,這女人體內潛伏一個陰魂,藥石無效,若是不盡早加以控制,恐怕將命不久矣,看來,只能請毛裕興出手了。
曾明明打定主意,等這次審訊結束,她立刻去找毛裕興,不管沈盈相信不相信她的話,她都不能見死不救。
……
審訊工作即將開始。
林筱簫被帶進了審訊室。
褪去一臉濃妝,穿上囚服的她,顯得有些憔悴,再無昔日的明豔。
她帶着手銬,失魂落魄的坐在座椅上,神情侷促不安。
看着她蒼白沒有血色的臉,曾明明越看越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見過似的。
“明明!”見她一直髮呆,韓宇忍不住咳嗽了一聲。
曾明明面色一紅,趕緊打開錄音設備,展開了記錄本,審訊正式開始了。
“姓名。”韓宇按程序發問。
“林……麗。”她低下頭,刺目的探射燈晃的她心驚肉跳。
“年齡。”
“28。”
“職業。”
“模特……化妝師。”林筱簫結結巴巴。
“你與死者李林海什麼關係?”
“夫妻,警察同志,我真不知道他是怎麼去世的,我沒殺他,他是我老公,我怎麼可能殺他呢?”
林筱簫猛地擡起頭,眼淚汪汪的看着韓宇,眼神中那悽楚的韻味真有些讓人不忍直視。
“我沒問你的話,別亂回答。知道嗎?說的太多,反而太假。”韓宇冰冷的打斷她的話,表情嚴肅的說,“下一個問題,你們最後一次見面什麼時候,爲什麼會分開?”
“昨天中午,他和我說找到了離開的辦法,要出門找什麼人拿點東西,就離開了。從那時候起,我就沒在見過他。”
林筱簫收起眸光中的悽楚,慢條斯理的開口。
“他和你去見什麼人了嘛?”韓宇又問。
“沒有。”林筱簫垂下頭。
“身爲夫妻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不問清楚,這正常嘛?”
“夫妻?”林筱簫自嘲的翹了下脣角。
“他是給了我常人不及的富貴和享受,可這一切,是我犧牲尊嚴和感情換來的,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是虛假的婚姻,一切都是假的,就像我這張臉一樣……”
林筱簫半仰着頭,眸光露出悽然,探射燈照射在她臉上,將她的臉部輪廓映照的極爲清晰,看着這張異樣熟悉的容顏,曾明明茫然若失,心裡似想到一個關鍵處,可偏偏又無法徹底貫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