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時間,讓明明幫你。”何宇宸淡然瞥了眼辦公室一角。
徑直走向自己的辦公桌,打開桌上厚厚的資料袋,低頭忙自己的工作。
胡周臉一跨,瞅了曾明明一眼。
她趴在桌子上好久了,屋裡吵成這樣,還能睡着?
“她心情那樣,算了,還是我自己忙吧,大不了通宵!”胡周暗自嘆了口氣,白了何宇宸一眼。
低下頭,繼續看桌上堆積如山的資料。
蕭雅給他的任務,最近局裡一直在盯着‘七殺’的行動。
出動了所有的警力排查所有和七殺有過牽扯的企業和行爲負責人。
每天,有不下幾百個企業資料和各人資料如流水般的送過來,要從這麼多人中選中真正的嫌疑人,真的簡直比登天還難。
只看了三分鐘,胡周的太陽穴又開始一蹦一蹦的疼。
腦子裡‘嗡嗡’響着,和一百隻蒼蠅圍着他在旋轉一樣。
不行了不行了,從昨天到現在,看了一百份資料了。
他腦子都生鏽了,再看下去,人肯定得吐了。
胡周看的口乾舌燥,心煩意亂,隨手拿起桌上的礦泉水,才發現裡面已經沒水了。
“冰水!小蔡,又死哪去了,連水都不準備了,要他幹嘛,天天吃閒飯!”胡周剛罵了兩句,忽然聽到腳步聲輕快的走過來。
一擡頭,水杯遞到面前,綠茶的清香撲面而來。
曾明明淡笑着將一杯茶水放到他桌上,“天熱喝冰水對腸胃不好,喝點茶,反而解渴,還能去火。”
說完,走到另一邊,將另一杯輕放在何宇宸桌上。
隨手,將一管防曬霜也放在桌上。
“我不喝茶。”何宇宸頭也不擡。
“知道,這是檸檬水,我加了山楂片和冰糖。”
何宇宸一怔,也不看曾明明,順手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眉頭一展,咕咚咕咚的喝了半杯。
“明明,能不能給我來一杯老何那樣的?”
看何宇宸喝的香甜,胡周端着自己的綠茶嫌棄了。
“你胃不好,山楂和檸檬喝多了反酸,喝多了胃疼。你的茶我加了薄荷,滿好喝的。”
“是嘛!”胡周樂了,捧着杯子吸溜一口。
茶湯入口,淡雅清香,齒頰生香,還帶着淡淡的涼爽,一口茶下去,頭腦中的膨脹去了一半,舒服啊。
“這什麼?”何宇宸放下杯子,小拇指一推,將防曬霜撥拉到一邊。
“防曬霜,你天天外面跑,用的着。”
“女人用的東西,我不用!”何宇宸嫌惡的翻了曾明明一眼。
果然還是那個妖孽啊,這一眼,終於讓曾明明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這是男士用的,我昨天買的。你的臉都曬傷了,自己的臉,就這麼不在意?”
曾明明居高臨下看着他。
“給這張臉買的,還是給我買的。”
何宇宸臉冷的和冰塊兒似的。
“這話說的,好似你的臉不是你的一樣……”胡周捧着茶杯吸溜的開心。
“關你屁事,滾蛋!”何宇宸罵了一句,依舊和曾明明對視。
“你給買的你就用!哪那麼多問題!”曾明明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一說話就和她槓,除了那個妖孽,還這沒別人了。
“用就用!”何宇宸一把抓起防曬霜,還是一臉嫌棄,心裡卻美滋滋的,這兩天,沒看到曾明明多看自己兩眼,沒想到居然注意到自己曬傷了。
傷了嗎?
他摸了摸臉頰,熱辣辣的,果然有點疼。
“胡周,你出去活動活動,這些我來做,是分類整理,還是刪選嫌疑人,有確定目標嘛!”
曾明明朝胡周的辦公桌走過去,低下頭,翻開一份資料。
“目標篩選,大海撈針一樣,我看的頭都大了。你說蕭雅是不是整我啊,這麼多資料,憑啥讓我一個人弄。太過分了!”
胡周狠狠嘮叨了一句,臉上又浮起一絲異樣的神色。
“那個明明,剛纔我那話不是針對你的,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沐隊不在,咱們都沒了主心骨,被蕭雅那娘們欺負……”
“咳!”何宇宸重重咳嗽了一下,打斷胡周的胡言亂語。
胡周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臉上浮起一絲尷尬的笑。
“那個,我出去轉轉,門我就關上了,這樣冷氣足一點,火氣沒那麼大。”他怯怯的看了何宇宸一眼。
匆匆關上房門溜了。
曾明明翻看着手裡的資料,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只是簡單的分類篩選,只要劃定幾個範圍就可以,胡周這樣弄法,太耽誤時間了。
她弄明白了手頭的工作,也不急着做,轉頭看向何宇宸,趁辦公室沒人,有些話她必須要問。
“我有點事兒問你,希望你如實告訴我。”
“問吧,我就知道你不會憑白賄賂我。”何宇宸用手指翻弄着防曬霜,鼻孔發音哼了一聲。
“你知道沐言在哪?他……安全嘛?”
“他在哪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他的秘書。”何宇宸臉色一瞬間沉了下來。
“那你總該知道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失蹤,是不是發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
曾明明眉頭一皺。
“他不在不是更好?無法面對還不如不面對……”何宇宸的話也很直接,顯然,他知道他們的事。
“沒什麼不能面對的,即使做不成情侶,我和他還是朋友,擔心他的安危不恨正常嘛。”
“他沒事,你放心吧。”何宇宸怔了下,曾明明的臉色還那麼蒼白,眼圈兒也有些紅腫,但她的神情說不出的平靜。
“你還沒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曾明明眸光說不出的明亮。
何宇宸避開的她的眸光,沉默了一會兒。
“反正你已經復原了,早晚也會知道,那天,你獨自進了娛樂中心,他很着急,爲了儘快找到你,他用槍頂着那個胖經理的頭逼供,不知被哪個孫子拍了照,這事傳到了省廳,沐言就被上邊的人帶走了。”
“當天就被帶走了?”
曾明明眸光一黯,立刻追問。
“不是當天,事發也就二個多小時,當時你被送去了醫院,我們正在調查槍擊的事,忽然省廳就來了電話,二話不說人就被帶走了。”
“是警局派的人,還是上面的人?”
曾明明又追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