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明明目瞪口呆的看着巨蛇瘋狂向院牆衝擊,雖然她聽不到聲音,可那巨大的抖顫卻好像天塌地陷般襲來,整個大地都在顫抖。
很快,巨蛇身上的皮都撞裂了,整個身體除了頭部,就只剩下一副森白的骨架,隨着每一次撞擊。
無數慘白的骨岔被撞的粉碎,看不到鮮血,只有數不清的骨岔,鋪天蓋地的朝自己飛過來。
曾明明忽然覺得事情都有點不對勁兒,漫天遍地都是白色的骨頭,密集的好像下雪一樣。
“明明,你清醒一下,明明!”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沐言的聲音,她扭頭查找,卻發現自己站在遍地白骨的山坳裡,腳下是骨頭,身邊是白骨堆砌的山崖,無數白骨從頭頂上方雪片般掉落。
就連空中的太陽也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骷髏頭,森然凝視着它。
曾明明知道自己陷入了幻境,可眼前的一切太真實的,她茫然看去,忽然發現一根又尖又細的骨頭緩緩向她飛過來。
穿過密集的骨雨,徑直的,朝着她的眼睛刺來。
她甚至能看到骨尖閃爍的銀白色光芒。
曾明明心裡沒有一絲想躲開的慾望。看着骨刺逼近自己,她甚至有了一種徹底解脫的舒暢感。
直到那抹白光距離她還剩下不足十公分,巨大的惶恐忽然襲上心頭,她被幻境控制了,再想閃避,已經來不及了。
眼看着白光即將刺入眼皮。
她本能的閉緊雙眼,一股血腥味飄散,可她卻一點都沒覺得疼。
睜開眼,她就站在大門外不遠的位置,沐言站在她身邊,手裡握着一根又長又尖的刺,鮮血從他掌心汩汩留下來,他受傷了。
“沐言!”曾明明大驚失色,毛阿婆對她說過,沐言不能見血,否則,很容易被刺蝟精控制住。
“我沒事!先回屋去。”沐言扔掉手中的尖刺。
“那條蛇?”曾明明茫然擡頭,卻發現頭頂上方什麼都沒有,別說巨大的蛇頭,白骨累累的蛇身了,就連蛇的影子都沒有。
“你可能被幻境迷惑了,拼命往院門跑,我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拉住你,然後這根刺忽然從牆外射了進來,我只能抓住它,幸好你醒了,明明,你怎麼會被幻境迷住的?”
沐言迷惑不解,兩人剛從屋子裡出來,曾明明忽然就失控了,要不是他拼勁全力控制住她,也許大門就被她打開了。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雨,我看到屋檐上有雨水滴落,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了,然後……”曾明明低下頭,她的腳踩在一汪水漬中,腳底一片冰涼。
再看看沐言,他穿着警靴,站的地方比較平坦,沒有積水。
“我明白了。”曾明明一拉沐言的手,“快回屋去,雨水裡有毒,我中毒了。”
兩人快速返回屋內,曾明明脫下鞋查看,她的雙腳呈現詭異的淡藍色,低頭一聞,味道又腥又臭,應該是蛇毒。
曾明明趕緊用清水洗了腳,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傷口。
這才鬆了口氣,千算萬算,沒算計到這兩個東西會用雨水下毒這一招,幸虧沐言有潔癖,本能避開了房檐和地面上的積水,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沐言的傷並不嚴重,用繃帶包上就止住了血,可他受了傷,往後就更危險了。
琢磨再三,曾明明決定還是原地留在屋內不動,毛阿婆家是套房,他們現在在門廳的客廳,左邊是毛阿婆的臥室,右邊是毛裕興的住的地方,穿過毛裕興的屋子,最裡面還有一個小房子,毛裕興現在就呆在那兒,守着雙頭蛇和刺蝟精的‘骨灰’。
失去了這個東西,他們的實力會大打折扣。
但,也會更加兇狠。
院外傳來簇簇的摩擦聲,就好像有無數東西在地面上爬過。
兩人掀開窗簾往外一看,整個後背都麻了。
無數條毒蛇出現在小院的院牆上,一條又一條,密密麻麻的爬滿了整個牆壁,它們吐着蛇信,蜿蜒爬過牆壁,順着青磚地往屋內爬。
各種蛇都有,長短大小不一,有的蛇甚至還開始吞噬其他的蛇。
曾明明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這麼多毒蛇,幾乎把小院佔滿了,太讓人驚悚了。
電流聲‘刷刷’響起。
五色光突然出現!
東西南北中五個方位,噼啪聲接二連三爆響。
一道火紅的電弧從大門處竄起,朝着最近的一條毒蛇****。
毒蛇被擊中,頓時皮開肉綻,抽搐成一團,更多的弧光亮起,一道道,宛若游龍,從四面八方射來。
一條條毒蛇被擊中,燒成了焦炭。
更多的毒蛇前仆後繼的爬過來,電弧聲不絕於耳,空氣中到處瀰漫着腥臭和燒焦的味道,院子裡到處都是死蛇屍骸。
弧光雖然霸道,可是蛇太多了,它們爬行的速度飛快,很快衝破了電網爬了進來。毒蛇快速的朝着屋子游走,很快就爬到了大門外,沿着牆壁門板往上爬,尋找一切空隙想鑽入屋內。
曾明明並不怕蛇,可這麼多蛇蠕動的場面太駭人了,心裡頓時有點發毛。
“明明,雙頭蛇一定藏在這中間,你必須得找出它來,我知道你很害怕,可你必須要找到它,其他的毒蛇我來對付,雙頭蛇靠你了。”
沐言將事先準備好的匕首拔出,對準從窗戶中鑽出的一個三角形蛇頭就是一刀。
蛇頭吐着長長的信子掉了下來。
鮮血混合着腥臭味散開。
又一條毒蛇從木門中鑽了出來,它的毒牙在燈光下森白髮亮。
沐言一腳踩住它的七寸,手中匕首一晃,蛇頭又斬了下來,蛇身還在地板上蠕動,暗褐色的鮮血汩汩流了出來。
沐言腳下用力一踩,毒蛇抽搐了兩下,不動了。
這時,又有兩條蛇順着縫隙爬了進來。
曾明明一咬牙,拎起牆角的一個粗木棍就衝了過去,一頓亂砸亂敲後,一條蛇被她打成了肉醬,另一條也被沐言幹掉了。
越來越多的蛇從爬到了門板上,透過門上的玻璃窗,窗臺,拼命往屋子裡鑽。
雙頭蛇,雙頭蛇?曾明明一邊對付着源源不絕涌入屋內的毒蛇,一邊盯着那些黑漆漆的蛇頭。
這些蛇五花八門,大多數都是鄉下田地裡常見的蛇,毒性並不強,平時這些蛇藏匿在田野中,不會主動冒犯人。
可現在,這些蛇卻像瘋了一樣,拼命發動着進攻,有的蛇都被割成兩截了,蛇頭還噴射着毒液。
很顯然,這些蛇都被控制了。
而雙頭蛇,就隱匿在它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