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蹲下,想要伸手去摸,卻被女主制止住。
“老公,你別亂動了,快報警吧。”女的驚慌失措。
忽然,懷中的孩子盯着牆壁的方向,大哭出聲。
男女主人都慌了,順着孩子凝視的方向看去。駭然愣住!
不知什麼時候,整個牆壁已變成了鮮紅色,粘稠的液體,順着牆壁汩汩往下淌!
突然!血河上慢慢凸起一個身影,就好像有人隔着一層紅布慢慢往外爬,先是長條形的東西凸顯出來,好像是兩條手臂,緊接着,兩個圓圓的東西,同時鑽了出來。
好像是人的頭顱,可一個人怎麼能有兩個腦袋!
“這是什麼鬼東西啊!”男的瞪圓了眼睛。
“老公,我害怕……”女的死死抱着孩子,聲音都戴上了哭腔。
“快跑!”男的終於回過神來,抓住老婆的手轉身就往外跑。
他們衝到電梯門口,不停的按下兩個按鍵,電梯沒有一絲反應,好像失靈了。
兩人忍無可忍,直接推開樓梯間跑了下去。
隨着他們的奔跑,身邊的牆壁瞬間被鮮血浸透,所有的牆都在往下淌血,到處都是血!
男女主覺得腳底被粘稠的東西纏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徑直滾了下去。
哀嚎聲猛地竄起。
就像一個高音徒然拔高,猛地墜落,戛然而止!
又過了好久好久,樓道內忽然響起孩童響亮的哭聲。
一名中年男子拎着垃圾袋從房中走出,忽聽到孩子尖利的哭聲,皺着眉推開了樓梯間的門。
“讓這麼小的孩子自己在樓道里大哭,現在的家長太不負責人了。”中年男子一邊嘟囔一邊沿着樓梯往下走。
走了兩步,整個人瞬間木了。
淒厲的喊叫隨即響徹了整個大樓!
“殺人了!救命啊!”
……
“沐隊,出大事了!琅瑚街居民樓發生了重大刑事案件,一對夫妻被殺害在樓道中,僅有一個二歲多的男孩活了下來。本來,你不舒服我不想給你打電話的,可我聽說你們幾個都被監控器拍了下來,我不得不通知一下,現在,王曉斌那小子負責這個案子,我擔心他公報私仇!無中生有!”
電話另一端,胡周的聲音少有的嚴肅。
“我知道了,我馬上趕去警局,胡周,你聯繫下何宇宸,讓他去一下案發現場,再通知下方萍,總之,儘量掌握更多的線索,我最多半小時左右就能趕回警局,對了,明明還有事,今天就不上班了,算她事假吧。”
沐言掛了電話。
沐媽媽臉色凝重的走了過來。
“兒子,到底發生了讓什麼事急着離開家,咱們這多人過來打攪別人,妥當嘛?”
“媽,局裡出了一個大案子,我必須馬上趕回去協助調查,你先和明明住在這幾天,好嗎,我以後會和你解釋清楚的。”
“是咱們家那邊出了命案對嗎,我剛聽到了。”沐媽媽臉色有點蒼白。
“嗯,我先走了。晚上儘量趕回來,再詳細說。”
沐言看了曾明明一眼,“你跟我出來一下!”
曾明明一怔,隨即看了沐阿姨一眼,生怕她又胡思亂想。剛纔沐言不分青紅皁白就將她從家裡拽了出來。
她這一路上已經發了好幾次脾氣了,曾明明生怕她又誤會他們倆故意有事瞞着她。
“去吧,我和阿婆說回話,你們工作要緊。”
出人意料,沐媽媽表情很平靜,她對曾明明點了點頭,拉着毛阿婆的手進了裡屋。
沐言和曾明明對視一眼,走出毛裕興家的院子。
站在土路上,沐言直視着曾明明的臉,聲音少有的激動。
“明明,你必須告訴我剛纔發生了什麼情況,你預料到會出事,對不對!”
“沐言,剛纔胡周說的案子就在你們家附近對嗎?”電話裡隱隱約約的聽到一些,曾明明的心跳的有些厲害。
“不是我們家附近,是我們家對門,一對夫妻都被殺了,只有他們的獨子倖存,據說發現他的時候,他正躺在血泊裡哭的都要斷氣了,整個樓道里,到處都是血肉模糊的殘骸,死狀非常恐怖。”
“不會的,他不會殺人,肯定不會!”曾明明用力搖頭。
“他是誰?”沐言眸光有點凌厲。
“他,他……”曾明明實在說不出口,她知道沐言的爸爸在他心裡的位置,怎麼能告訴他說,你的父親現在是個惡靈,他失控了,那兩個人很有可能就是他殺的。”
“到現在了你還想隱瞞什麼啊,這兩個人是不是一直跟着我母親的那個鬼殺的,他到底是誰!爲什麼要殺人!”
沐言忍不住吼了起來,他的心亂極了,從剛纔曾明明告訴他馬上離開那個地方,到那對夫婦被殺,中間不過過去了兩個多小時,不可能那麼巧。曾明明一定知道什麼,可她爲何要替一個鬼隱瞞自己?
他想不通!
“沐言你一定要相信我,他雖然是個惡靈,可他對你們沒有惡意,也不會殺人,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曾明明心亂如麻。
“你爲什麼要替一個惡靈辯駁,你也說了,惡靈都是沒有人性的,你這麼替他講話,難道你認識他?”
沐言緊盯着曾明明,“他跟着我媽,你也認識他?這怎麼可能,我母親幾乎沒有什麼朋友的,明明!你別瞞着我了好嗎,這可是兩條人命,你明白不明白!”
沐言用力抓緊曾明明的肩膀,使勁晃動了兩下。
不知爲了什麼,他的心忽然好煩躁,好像想到了一些事,可他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太過瘋狂了。
“在我不確定之前,我不能告訴你他是誰,沐言,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再見到他問個清楚的,你想去警局,也許能發現什麼新的線索,這兩個人不一定就是他殺害的的,這中間也許另有隱情也說不定。”
“好!我不勉強你,但我必須告訴你,人和鬼不一樣,你不能把人類的感情強加在鬼魂身上,雖然你能看到他們,但你和他們,不類屬一個世界!”
沐言鬆開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沐言憤然離開的背影,曾明明的心無比悵然。
雖然,鬼的世界和人的世界那麼不同,可她還是能深刻的體會到鬼魂的困惑與痛苦,她想幫助他們。
並不是因爲他們是沐言的父親或者是她認識的什麼人。
活着的人也許永遠不知道死去人的痛苦,這種遺憾和無法與親人溝通的苦痛,她感同身受。
她想不到沐言會爲了這件事對她發火,但她能理解他爲什麼會憤怒。
沐言是在自責,如果他不是聽了自己的話離開的那兒,也許那兩個生命就不會白白犧牲了。
曾明明不知道如果他們沒離開那兒,這慘烈的事會不會不會發生。
她現在非常想再見鬼大叔一面,她想知道到底他爲什麼會失控,是不是他殺害了那對年輕的父母,把一個兩三歲的孩子變成了孤兒。
到底是誰,在背後控制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