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言呆呆的看着在牀上夢囈的曾明明,有點氣短。
說實話,自從他成了鬼之後,已經很久沒有呼吸困難,臉紅心跳,胸口發悶了。
其實,就算他生前,也極少出現這種正常人應該有的生理現象。
可現在,他實在無法控制自己,心跳不加速,臉頰不發燙,也實在無法將自己的胳膊從她的懷抱中抽中。
沐言俯身在牀邊,腰彎的很低,他的胳膊被曾明明攬着,他又不能趴下,只能長期保持這個姿勢,雖然還能堅持,可未免有點曖昧。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了。
本來他一直跟在韓宇身邊留意案情的進展,可忽然間一陣煩躁,莫名其妙的,他就呆不下去了。
於是,他做了一件他生前從未做過的事。
終止犯罪現場的勘察,迅速返回了四合院。
剛一進院子,他就覺察到有點不對勁兒,這裡太安靜了,安靜的有些詭異。
想都沒想,沐言閃身進了曾明明的房間。
沒想到卻看到她在睡覺。
沐言一楞,剛想退出房門,卻發現有點不對勁兒。
曾明明睡的太死了,幾乎連呼吸聲都覺察不到。
他急了,一個健步跨到牀邊,俯下身子,剛想查探下到底怎麼回事。
她猛地睜開眼,坐了起來。
一雙瞪的溜圓的大眼睛,迷迷瞪瞪的看着自己。
沐言剛想解釋,她突然伸出一支手指觸碰到他的額頭。
沒等他反應過來,她的手指已順着鼻樑輕輕落在他的嘴脣上,他剛皺了皺眉,這丫頭居然揉了揉自己的脣,又輕輕將指尖含在了口中。
沐言腦子‘嗡’的一下,所有的冷靜,沉着,機警,此刻,統統不知道飛到哪去了。
他正發懵,她卻一臉熱情的伸出了雙手,輕託着自己的臉頰。
她的臉頰紅彤彤的,眼睛像落在湖水裡的星星,晃的他的心一刻不得安寧。
“明明……”他用近乎夢囈的聲音輕嘆了口氣,突然發現自己的聲音暗啞的不像樣子。
她卻像聽不到他的話,自顧自揉搓着自己的臉頰,手指近乎貪婪的從自己的眉毛,眼睛,鼻樑,嘴脣上拂過。
動作粗魯又用力,捏的他的臉微微有點澀痛。
看她眯着眼睛一臉陶醉的樣子,沐言實在不好意思將她推開。
雖然她現在看起來有點色眯眯的,一點女孩兒的溫柔體貼都談不上。
他的胸膛還是被她挑起一團滾燙的火焰。
視線落在她粉嫩如同花瓣的脣上,他突然不想再忍耐了。
他長嘆一下,低下頭,對着那小小的脣瓣吻下去。
脣剛觸碰到她的,突然聽到她長長一聲嘆息。
“奇怪,遊戲裡的感覺好真實啊。”
沐言的身體像被雷劈中了一般,瞬間木了!
難道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來了,而是在做夢!
沐言臉頰熱辣的象敷了兩層狗皮膏藥,心裡卻失落的好似跌進三九天的冰窟窿,冷熱交織下,他心慌意亂,一咬牙,將她推開。
果真如他所料,曾明明被他推開後,毫無反應,仰頭倒下,不但又睡着了,還吧唧了兩下嘴。
沐言像個電線杆子似的杵在原地,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心裡七上八下,顛三倒四。
不知過了多久,他忍不住又將視線落在曾明明臉上。
尷尬之極的心又懸了起來。
此刻的她,再無剛纔的興奮和癡迷,變的有些失落。
她的眉頭緊緊皺着,皺的整張臉都失去了神采,好像遇到了天大的難題。
“怎麼做個夢這麼多表情,這是又夢到不開心的事了?”
沐言不由自主伸出手去,想把她額頭的皺紋抹平。
不料,她翻了個身,一把將自己的胳膊抱在懷裡。
他面色一紅,就要抽開,她卻抱得更緊,甚至,還將臉頰貼了過來。
看着她一臉不安委屈的樣子,沐言的心一軟,一動沒敢再動。
說實話,他喜歡這樣靜靜看着她。這樣的她,和白天那個大大咧咧,口不饒人的丫頭很不一樣。
在他的印象中,曾明明一直很獨立,也挺有志氣,雖然辦案的時候總是犯傻,可相對其他的女警來說,她的反應能力和思考問題的方式都還算不錯,是個可塑之材。
她各方面都還不錯,只是有點不太像個女人。
雖然他忘了很多事,可在他的記憶中,女人應該是溫柔,順從,細心體貼的。可她?不但辦事風風火火,就連說話動作都沒有一點女人樣兒。
就連做個夢,都一點不矜持。
想到這兒,他又有點氣,也不知這丫頭剛纔夢到什麼了,竟然色眯眯的,還敢動手動腳,這幸虧今晚進來的是自己。
萬一換成別人!
沐言臉色瞬間有點冷,哼,萬一換成了別人,自己就打的他連他媽是誰都不認識!
……
羿連打了幾個噴嚏,心裡的感覺有點怪怪的,按道理自己現在的位置,外面的能量應該干擾不這裡。
怎麼感覺有人在背後唸叨自己?
他搖了搖頭,幾千年了,他在這個陰冷的地底,獨來獨往,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背後唸叨?
恐怕就是陰曹地府的十大閻羅都不敢。
他冷笑。
偌大的陰間和陽世,他一個人都沒看不到眼裡。
可現在,他偏偏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沒有了辦法。
無論他用什麼口氣和她說話,她還是這幅黯然傷魂的樣子,半死不活,皺着眉一句話不說,好像,他欺負了她一樣。
好吧,就算他在遊戲裡陰了她一下,可他也救了她一命啊。
若不是他驅除了那個怨靈,她現在恐怕只能永遠呆在那個虛擬的世界中,永生永世也出不來了。
“喂,你還敢哭喪着臉!本尊已經,已經仁至義盡了,你別逼我!”
羿長眉一挑,恢復了冷傲。
每當他露出這種霸氣淡然的表情,陰曹地府那些閻羅,小鬼,遊魂無不驚悚發抖,恐懼之極。
他很想看看,這個女人看到他如此威風霸氣的一面,會不會害怕?
一想到這兒,他那冷傲不可一世的容顏微微又有些得意。
他保持這個表情,目不斜視的靜默了一會兒。
沒收到預想的效果,忍不住用眼角餘光瞥了眼一旁獨自傷神的曾明明。
纔看了一眼,肺險些氣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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