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見將軍!”臨息走了進來。
我直接問:“事情進展如何?”
臨息看了看我身邊的牛令,沒有說話。
我說:“你放心,他是自己人。”
臨息這才說:“稟報將軍,滅道的軍隊這幾天並沒有什麼異常舉動。”
“哦?”我有些不相信地看向他。
他說:“只是……”
“只是什麼?”
臨息說:“只是小人一直都見不到滅道本人,還有,敵軍軍營裡頭,所有人好像都特意迴避着什麼,兩天來竟然沒有人提起過他們的首領滅道。”
我一愣,說:“難道滅道不在軍隊裡頭?”
臨息說:“小人不清楚,他的帳篷,有重兵把守,我進不去。帳篷裡頭,每到夜晚便會亮起燈火,還會照出人影,而且,每天都有不少將領會進出帳篷……我估計,那些將領是和滅道商量對策的,所以我估計,滅道應該還在帳篷裡頭,只是小人不知道他在裡面幹什麼。”
我點了點頭,心裡琢磨着,他會在裡頭幹什麼呢?
臨息已經監視了他兩天了,他怎麼一次都不走出帳篷來?難道大小便也在帳篷裡頭解決?
“將軍,小人所得知的,便是這麼多,將軍如果沒有別的吩咐的話,小人就退下了。”
我說:“你下去吧,繼續監視滅道的軍營,一有異常情況,立即向我稟報!”
“是!”
我還在想着,一個人,怎麼可能連續幾天都不出帳篷,難道,滅道真的已經不在軍營裡面了?
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這幾天,敵軍攻城都沒有什麼大動作,都是按照往常一樣,一板一眼的,這或許沒有什麼奇怪的,可是,敵方的指揮官可是滅道呀,他狡詐之極,我的直覺告訴我,他會改變策略,但是他卻一直都沒有改變。
唯一能解釋的,那就是滅道已經離開了!
滅道離開了,敵軍便沒有了主心骨,滅道肯定知道,如果我們發現了他離開了,一定會打開城門,出兵去攻打他們,所以他纔會製造出這一系列的假象!
若我們出兵攻打,敵軍沒有了滅道的指揮,恐怕很快便會被我們打得潰不成軍!
他肯定也預料到了我們會派人潛入他的營地去打探消息,這才這麼謹慎,命令士兵到了夜晚便將自己的帳篷的燈點着,還命令將領們每天都要去他的帳篷裡面轉悠一圈。
這樣想着,我就更加確定了,滅道確實是離開了他們的營地,至於他爲什麼要離開,什麼時間離開,我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肯定遇到了急事,否則的話,他不肯能丟下這十幾萬軍隊一個人離開的!
既然他離開了,那麼現在就是我們的機會呀!
如果我們趁此時機,派兵前去攻打敵軍營地,就算不能一舉將他們拔掉,至少也會重創他們!
這樣想着,我不禁欣喜。
可這時,站在我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的牛令,卻突然說道:“將軍,萬萬不可呀!”
我一愣,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我說:“什麼萬萬不可?”
牛令說:“將軍是不是打算出城去攻打地方營地?”
我不禁打量了牛令幾眼,我還沒說出來,這傢伙卻已經知道了我的想法。
我說:“是,確實有這個打算。按照臨息所說的推測,滅道肯定是離開了營地,所以我們此時去攻打他們,那是再好不過的時機了。”
牛令說:“將軍萬萬不可,這是一個陷阱!”
“哦?”我一愣,說:“你是說,臨息在說謊?”
牛令說:“小人認爲臨息所說,句句屬實。”
“那你爲什麼還說是陷阱?”
“滅道何許人也,他怎麼可能會輕易丟下十幾萬大軍離開呢?還有,他爲什麼要離開?如果是從前,還可以解釋,因爲那時候有魔京這個大勢力牽扯着邪都,如果魔京突然攻打邪都,他肯定會急着回去救援,可是現在魔京滅了,鬼域裡頭,就只有邪都和陰城兩股大勢力,滅道根本沒有理由會離開。”
我一聽,也覺得他說的有道理,我說:“那你怎麼解釋滅道好幾天不出營房?”
牛令說:“他是在故意引你上鉤。”
我一聽這話,不禁皺了皺眉頭。
是呀,如果滅道還在營房裡面的話,那麼,如果我帶兵去攻打,那豈不是自個兒踩進陷阱裡頭?到時候恐怕會連渣都沒得剩!
我這纔想到,滅道爲什麼一直都按兵不動,原來他是在等我自動送上門去!
聽了牛令這一番話,我便放棄了帶兵去襲擊敵軍營地的想法。
我問:“牛令,那你現在有沒有什麼退兵之策?”
牛令微微低首,說:“不瞞將軍,小人倒是有一計。”
“說說看。”
“聽說將軍您有一種神奇的紙張,一碰便會爆炸,之前敵軍那青蛇妖,便是被將軍的神奇紙張炸死的。”
我淡淡一笑,說:“那是符紙。”
“符紙?”看來他並不知道什麼是符紙。
我點了點頭,他繼續說:“我們可以利用這符紙,只要我們製造出足夠多的話,我們就……”
“這計策不可行,”我立即打斷了他的話,“這符紙可不是那麼容易製造的,整個鬼域裡頭,恐怕就只有我能製造,上面的圖畫,結構複雜,就算我來製造,一天也就最多能製造五十張左右,還有,這符紙,你們碰了照樣會炸死。”
牛令不說話了。
我嘆了一口氣,說:“這麼說來,還是靜觀其變吧。再等上幾天,看看臨息還能不能帶回有利用價值的消息來。”
隨即我又說:“牛令,你下去吧,我困了,想睡一會兒。”
“是。”牛令退下了。
話說回來,這幾天我都沒怎麼睡過好覺,不過卻不怎麼覺得累,可是這時,不知爲何,卻突然覺得眼皮都快要拉不起來了。
我看了看還在地上躺在的那個虹冰的腦袋,之前蝠神來找我,將這腦袋扔到這裡之後,便沒有將它帶走,我也沒叫人來收拾,所以那腦袋便一直躺在地上。
我不禁愣了一下。
之前蝠神將這腦袋扔地上的時候,明明是臉向上的,我還走過去看了一眼,現在我坐在椅子上,這腦袋竟然轉了過來,他那散換無光的雙眼,瞪得老大,就這麼盯着我……
我不禁渾身一個哆嗦。
“來人,將這腦袋拿出去,喂狗!”
“是!”一個小兵走了進來,扯着虹冰腦袋上的頭髮,便將這腦袋拿了出去。
虹冰腦袋被提了起來,臉卻依舊面對着我,雙眼死死瞪着我,我發現,他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來!
他竟然看着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