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竟然是她,林露露!
此時的她聲音變了很多,從之前發嗲的聲音變成了現在如刀片一般尖銳的聲音,光從聲音這一點來說,確實很難辨認出來。===她的模樣也變了不少,臉色依舊白得像紙,夜魔一族的臉都是這樣白的,只不過,之前她那臉上的白,還帶着點生氣,而現在,卻像是死屍的白。
林露露冷笑一下,說:“沒有想到吧,沒有天靈紫石,我照樣活了過來!”隨即她露出猙獰面目,說:“今天,我是來替我師兄王宏報仇的!”
我從驚訝中緩了過來,只淡淡地說:“王宏不是我殺的,你是不是找錯報仇的對象了?”
王宏確實不是我殺的,他是被炎魔掐斷脖子掛掉的,根本和我無關。
林露露大吼:“你休想狡辯!那天我也在炎天府!你所做的一切,我看得清清楚楚!”
我聽她這麼說,不禁一愣,隨即又疑惑不已,不對呀,如果那天她真的躲在炎天府的某個角落,那她應該看到了炎魔殺王宏纔對呀,怎麼看成是我殺王宏了?
我在思索着,沒有說什麼。
林露露這時又叫喊着:“你已經拿到天靈紫石了,爲什麼還不肯放過我師兄!爲什麼要那麼殘忍,將他的整個腦袋都……”說到這裡,她的眼角,竟然流出淚水來了,她哽咽着,說不上話來。
我趁着她哽咽的時候琢磨了一下,總算是稍稍理清了思路。
我想,林露露當時肯定是將炎魔看成是我了。那麼,問題來了,這麼個大活人,她怎麼會看錯呢?
難道是炎魔從中作梗?
那天在炎天府裡面,有這麼大能耐的,恐怕也只有炎魔一個人吧?
又想到這傢伙殺王宏時的狠毒,我算是明白了,看來炎魔根本就沒想過放過我,他是在借林露露的手來殺我呀!
現在這種情況,我看我就算是有一百張嘴巴,也解釋不清了的。
於是我索性就不解釋了,我說:“人都已經死了,你就算殺了我他也活不了。”
林露露這時停止了哽咽,她突然悽慘地冷笑一下,說:“廣功南,今天,我也要讓你嚐嚐最愛的人在你面前死掉的痛苦!”
說着,她那隻拿着繩子的手緩緩伸出來:“只要我一放手,這女人就會摔成肉泥……”她突然大笑起來,瘋魔了一般:“哈哈哈哈!你準備好了嗎?我倒數三聲,就放手嘍!三……二……”
“殺王宏的是我,不關她的事,衝我來呀臭婆娘!”我大喊了出來。
林露露的臉上帶着陰陽不定的笑容,笑得詭異,這笑容像是用刀子割出來的。她說:“你越是在乎她,我就越是要殺了她,哈哈!”
我急了,惱羞成怒,大罵:“丫的,你這個臭八怪,你要是敢殺白諾馨,我不將你剁成肉醬喂狗我就不是男人!”
林露露捂着嘴,嘿嘿地笑着,說:“我好怕喲,來呀,你快過來將我剁成肉醬呀!”轉而她一臉猙獰,“廣功南,你在我眼裡,從來都不是個男人!”喊完這一句,她又自顧自地說:“是了,剛纔我數到第下了呀,哦,是了,是二,那麼,現在是……一!”
“一”字剛出口,她的手便一鬆,繩子如同毒蛇般從她手中溜走,而被繩子捆綁着掛在高架臺上昏迷不醒的白諾馨,就這麼從我的眼前掉落了下去……
“諾馨!”我看着這一幕,腦子裡“轟隆”一聲,炸了開來。
“啊!”
聲嘶力竭,痛徹心扉的叫喊。
我如憤怒的獅子,齜着獠牙,一臉的猙獰,提劍便向林露露衝了過去。
林露露見我衝上來,迅速從腰間拔出一根一手長的黑色短棍來,她冷笑一下,說:“現在是替師兄報仇的……”
她這話還沒說完,我便猛然一躍,閃電便飛到了她身前,使盡全力,一劍砍了下去。
她慌忙橫出那黑色棍子來,擋在頭頂,“當”的一聲,吃下了我這一劍,可是,她整個人被震得渾身一顫,臉上隨即露出了驚愕的表情來。
“啊!我要殺了你!”我大喊一聲,又迅速連砍帶刺,連出了好幾招。
“噹噹噹!……”
林露露堪堪擋下了我的攻擊,可是,她的整個人,踉蹌倒退,退到了樓頂邊緣的欄杆處。
她已無路可退!
“竟然變得這麼厲害!”她一臉驚愕,不禁脫口而出。
我怒火中燒,完全沒了理智,哪裡會去管她說了什麼,提起血靈劍,便猛攻了過去。
我的攻勢很猛,林露露一直防守着,完全沒有反擊的空隙。
一時間刀劍相擊的“噹噹”聲響徹夜空,我血靈劍散發出來的紅色劍氣,交雜着林露露那黑色鐵棍散發出來的紫色幽光,遊走在夜空當中,如同一閃一閃的雷電,又如夜空綻放的煙花。
林露露的身手比之前她還是面具女的時候要厲害了好幾倍,之前她的身手就和王宏一個層次,而王宏,自從我的血靈劍解封之後,他根本就擋不了我幾劍,可是現在,幾十個回合下來,林露露卻和我打了個不分上下,而且我幾乎使盡了十成的功力!
我依舊猛攻不捨,她倉促應對着,樣子有些狼狽,可是,卻沒有露出破綻來,讓我久攻不下。
這時,她阻擋開我橫劈過去的劍,猛然一躍,從我頭頂飛了過去。我怕迅速一轉身,只見她已在樓頂的中央。
她突然舉起手裡的黑色棍子,那黑色棍子周身纏着紫色光芒,此時,那紫色光芒突然暴走,竟形成了閃電,無數的紫色閃電在那棍子周圍爆裂着,發出“滋滋”輕微爆鳴聲來。
“去死吧!”她突然大喊一聲,舉起來的黑色棍子,對着我劈了下來!
“破!!”
一道紫色閃電向我擊了過來!
這閃電太快,我還沒來得急反應,便擊中了我手裡握着的血靈劍!
“轟隆!!”
一聲巨響,我整個人被炸得飛了出去!
“碰!!”
我的人飛砸在了欄杆上面,將欄杆砸得稀巴爛,然後再向樓頂外面飛去。
我雖然受了這猛烈的一擊,但是神智還是很清晰的,眼看着自己就要從六樓樓頂掉下去,我慌忙將血靈劍往牆壁上一刺,“破”的一聲,血靈劍深入牆壁,我一隻手緊握着劍柄,整個人掛在了牆壁上。
頭頂上面,一個人影走了過來,擋住了夜空的皎月。
她翹着嘴角,得意地笑了一下,淡淡地說:“去死吧。”說着,她舉起黑棍來,向我那抓着劍柄的手砸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