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草叢裡頭髮出一聲悶響,緊接着便是傳來“啊”的一聲慘叫聲。
老道一躍而起,直接飛進了草叢裡面。
白諾馨看着老道燕子輕身般的飛躍,立即驚呼:“哇,好厲害!”
這時,草叢裡頭傳出了激烈的打鬥聲,幾個回合下來,只聽見那人又是“啊”的一聲慘叫。
我、安貴,還有白諾馨,趕緊跑到草叢前面,卻見一個人影如鬼魅般跑進了樹林裡面,速度快得驚人,就像是一頭受驚的雄鹿,驚慌逃竄。
“要不要追?”我看着那人影說道。
老道一揮手,說:“不用了。”
安貴說:“爲什麼不追?追上了或許能問出些真相來。”
老道白了安貴一眼:“你追得上?就算給你兩條腿都裝上火箭炮,也未必追的上那人。”
安貴尷尬不已,苦笑說:“我追不上,難道道兄你還追不上?”
老道卻不再理會安貴,對我說:“我們快點回宿舍吧,要是晚了,我可就真的救不了你了。”轉而,他又對白諾馨說:“你如果不想廣功南死的話,最好現在就回自己的宿舍去睡覺。”
白諾馨愣了一下,說:“這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老道說:“我現在沒時間給你解釋。功南,我們快走!”說着,他一把抓着我的肩膀,便飛速往東區宿舍跑去。
我回頭看着愣在原地的白諾馨和安貴,喊了一句:“安貴,你幫我送諾馨回宿舍,要是諾馨出什麼事了,我絕對會割下你的腦袋作凳子坐!”
安貴還沒反應過來,我便被老道扯着消失在了公路上。
只聽見白諾馨的聲音在空中迴盪:“廣功南,明天你不給我解釋清楚,我就一腳踹死你!”
我回頭看着那暗淡的夜空,微微一笑,心說,放心,明天我一定會去找你……
很快,我們便回到了東11,來到了老道的宿舍。
我彎下腰,雙手扶着大腿,氣喘吁吁的,累得人模狗樣,老道卻大氣都不喘一下。
我瞥了一眼這傢伙,心裡在想,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怪物,剛纔那速度,博爾特也追不上呀,可這貨以這樣的速度跑了這麼遠,卻好像是放個屁似的,完全不當回事呀!
老道看了看手錶,說:“現在是晚上十一點零四分,我們還有五十六分鐘的時間,得趕緊。”
說着,老道便拿出鑰匙來,打開了櫃子門,拿出了一捆紅線,一枚針,以及一小盒子的硃砂來。
老道拿着這些東西,對我說:“脫下衣服,盤坐在地上。”
我疑惑不解:“你想要幹嘛?”
老道白了我一眼,說:“放心,我又不會強-奸你。”
“那你爲什麼叫我脫衣服?”我拉着臉說。
“哪那麼多廢話,不想死就給我脫!”老道劈頭就罵。
我苦笑幾下,脫下了衣服,照老道說的,盼坐在地上。
老道這時將盒子裡面的硃砂倒入手中,他嘴裡唸唸有詞,很快,他的掌上竟然隱隱約約發出紅光來,再一看,他的掌心竟然由硃砂形成了一個八卦圖案。
老道舉起手掌,緩緩按在我肩膀上的那個追魂引上。
我只覺得肩膀上被老道按住的那一小塊皮膚在滾滾發燙,就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烙了一下那樣,讓我不禁“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老道這時卻說:“忍着點,後面還有你好受的呢。”說着,他的手掌一發力,我只覺得劇烈的疼痛像是蟲子一般從我肩膀上的皮膚鑽了進去,撕咬着我的神經,最後鑽到骨頭裡面,啃着我的骨頭,讓我疼得嘴脣發白,臉色發青,額頭直冒冷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知道,要是老道的手掌再不放開,我就要暈過去了,這時,老道卻鬆開了手掌,我身體上的疼痛,像是被抽水機抽去了一般,立即消失了。
我立即感覺到渾身舒暢不已,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我問老道:“可以了嗎?”
老道卻冷冷地說:“想得美。”
這時,老道拿起了那根針來,他在針孔上穿上紅線,然後對我說:“我要在你的追魂引上繫上這紅線。”
我一臉疑惑:“啊?你係就係,幹嘛要拿針呀?”
老道很鄙夷地看了我一眼,說:“沒有針穿個孔你叫我怎麼系?”
“哦,穿孔呀。”我說了一句,這才反應過來,大喊:“你說什麼!穿孔!你當我這肩膀的皮膚是皮革呀?!”我立即不願意了。
老道卻淡淡地說:“你說錯了,不是你的皮膚,這孔,得入肉三分。”
說着,老道一把按住我的肩膀,然後便猛地紮在我的肩膀上。
“嘶……”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涼氣,整個人都痛得顫抖不已,過了好一會兒,“啊”的一聲爆發了出來。
老道卻不理會我的慘叫,手上的針絲毫沒有停下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鬆開手,說:“好了。”
我終於體會到了紫薇的痛苦。
丫的,這傢伙,絕對是容嬤嬤轉世呀……
我還在痛苦中,這傢伙卻很淡定地看了看手錶,說:“嗯,還好,趕上時間了,現在是十一點五十六分鐘。”
我側過腦袋來,看了看自己的肩膀,發現肩膀上竟然沒有流血,只不過多出了一根紅線來。這根紅線,就像是長在我肩膀上的紅色毛髮那樣,看上去竟然絲毫沒有違和感,敢情老道這針線活兒做得也不賴呀……
我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肩膀,疼痛已減輕了不少,我說:“十二點之後到底會發生什麼呀?”
老道走到飲水機面前,倒了一杯水,喝上一口,才說:“十二點之後你的魂就會飛走呀。”
“飛到哪裡?”
“不知道,不過我現在在你肩膀上做了記號,應該我應該能找得到你。”
“哦。”我點了點頭,說:“要是你找不到我怎麼辦?”
“怎麼辦?涼拌。”老道很隨意地說:“找不到你,那我就只好給你收屍了。”
“這麼嚴重?”我有些不敢相信,這肩膀上的一個小記號,就真這麼牛逼?
這時老道卻看了看手錶,說:“五十九分鐘了,你是不是覺得很困?”
老道不說還好,一說,我就覺得渾身睏倦不已,眼皮就像是失去了樑柱的屋子,一下子便坍塌了下來。
我一閤眼,整個人便倒在了地上,然後意識便漸漸消失了,恍惚間我隱約聽到老道的聲音:“零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