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讓我回頭看,我偏要回頭看,你是不是害我,我一看就知道了。”鬼說的話不能夠相信,她不讓我回頭看,難道我就真的不回頭看了嗎?或許我回頭看一下,就能夠找到出路了,不能什麼事情,都任由一個鬼來擺佈。
有了這個想法,我就回頭看了一下,鬼越是不讓看,我越是好奇,說不定自己現在正在被拖着往墳墓裡走,出於好奇,我回頭看了一下,可這一看不要緊,差點兒要了我的半條命去,後面是一具女屍在跟着,她臉上的肉都已經爛掉了,一塊兒一塊兒的耷拉着,可就是這樣恐怖的一張臉,血肉模糊的一張臉,還在對着我笑,我頓時害怕極了。
常言道,好奇害死貓!我這個好奇,可是差點兒害了自己的命啊!
通過這件事情,我也不得不相信,拉着我的這個人就是輕靈了,輕靈從來都不會害我,她肯定知道我會害怕,所以纔不讓我回頭看,可是我沒有管住自己的好奇,居然回頭看了,這一個好奇不要緊,我右肩上的天燈也越來越暗了,小鬼們馬上就要成功了,我的呼吸也越來越困難,不由得拉緊了輕靈的手,跟着她快跑了幾步。
可我就快死了,我很清楚這件事情,因爲我的步伐都變得緩慢了,我沒有力氣跑了,真他孃的該死,我半夜三更都跟着一具死屍,來分場幹什麼?這不是明擺着找死嗎!
“我,再快一點,馬上我們就能夠離開這個墳場了,你可千萬不要灰心喪氣呀!你看,墳場的出口就在前面了,我們馬上就要出去了,你快點跟我走啊?你怎麼了?我,你別嚇我,你到底怎麼了?”輕靈很是着急,感覺後面跟着的我,已經越來越沒有力氣了,呼吸也變得那麼弱,難道,不好的事情真的要發生了嗎?都怪自己來晚了,現在可如何是好?馬上就要走出墳場了,一定要再堅持一下!
“輕靈,你不要管我了,我就要死了,就讓我死在這裡吧,你回去吧,你是畫中仙,不要因爲我而拖累了你。”我就快死了,我堅持不下去了,可是想起輕靈對我的種種好,我真的不能拖累她,她本來可以過得很好,卻因爲我,冒險走出畫中,來墳場救我,我當然不能夠拖累她。
我已經看不清前面的路了,準確的說,我現在什麼也看不清了,感覺自己在跟着輕靈走,但又好像自己一步都沒有挪動,後面的女屍已經追上來了,我不能再拖累輕靈了。
“我,我是不會丟下你的,再堅持一下,答應我再堅持一下,你右肩上的天燈還沒有完全熄滅,千萬不要自暴自棄,意志在這個時候是最重要的,再堅持一下,我會有辦法救你的。”墳場的出口,就在前方,幾步路的距離,我現在意志喪失,我能感覺得到她的着急。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迷迷糊糊中,聽到輕靈大喊一聲:“我,快回家!”
可我看不到輕靈的身影,只看到墳場裡一個火球,把衆多的鬼都變成了雲煙。
我還能說什麼呢?三更半夜的,一個人也沒有,難道我要對着空氣說話嗎?
迷迷瞪瞪的走回了家裡,嫂子還在等我回家。
“我,這大晚上的你去了哪裡?你把嫂子嚇壞了,你知道嗎?你到底怎麼了?我怎麼看着你的臉色不太對?”嫂子關切的聲音,總算把我的神智拉回來了,原來我已經回到了家裡了,可我該怎麼跟嫂子解釋呢?這事兒沒法說,沒人會相信的。
“嫂子,我沒事兒,就是有點累,我先去睡了,嫂子,你也早點睡吧,天不早了。”我安慰了嫂子一下,就去了自己的屋子,精神實在是不好,我得好好睡一下,今天晚上可是把我嚇壞了呢!
嫂子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嘆了口氣,也回了她的屋子,過了好久,我纔看到她屋子裡的燈滅了,我也就能放心的睡了。
相信今天晚上的事情,我馬上找出了那幅畫軸,它一直被我藏在了枕頭下面,我打開畫軸一看,畫裡的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只剩下了空蕩蕩的窗口,而窗口外面依稀有着的月光,我想那是真的了,真的是輕靈救了我,可如今她怎麼還沒有回來呢?我都已經回來了。
我想,輕靈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在乎我的人了吧,雖然她算不上是人,她只是個畫裡的人,卻在我最危險的時候救了我。而我當時卻不相信她,口口聲聲說她是鬼,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生氣了?以後還會不會再來找我了?
不來也好,說真的,她本來就很漂亮,根本沒有必要變成嫂子的模樣,可她每次都要變成嫂子的模樣,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我總覺得有負罪感,好像跟我在一起的人,不是輕靈,就是嫂子一樣,如果輕靈是個活生生的人該多好?她對我這樣好,我也會對她好的。娶媳婦兒就應該娶這樣的人,只是可惜了,輕靈不算是個人,她是個畫中仙,還很少用自己的真面目見我,可我卻覺得她很好看,比嫂子好看多了。
我忘不了今晚的事情,如果沒有輕靈,及時趕來救我,今天我絕對不可能還活着。
自從我發現了這幅畫軸,怪事就接連不斷,但每次輕靈都會給我指點迷津,及時出手相救,說不喜歡這個畫裡的女人,是假的,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我是有點兒喜歡她了,可我在意的,是輕靈用自己的容貌面對我,而不是每次都用嫂子的模樣和身體,這讓我感覺輕靈的心裡,根本就沒有我。
趴在桌子上看那幅畫,看久了,迷迷糊糊的我就睡着了,睡着之前聽到了空氣中的一聲嘆息,可我實在是累了,眼皮睜不開,也就沒有理會這一聲嘆息,繼續睡我的覺了。
夢裡又夢到了輕靈,她依舊穿着那一身翠綠色的裙子,高高的雲髻束在頭頂,連鬢角的髮絲都沒有亂,臉龐依舊美麗可人,可不知爲什麼,就在我對她笑的時候,她又變成了嫂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