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嫂子,嫂子怕他沒聽清又道:“她詐屍了,而且看見活物就咬,村裡的牲畜都被咬死了不少,村長正到處找你呢。”
我確認了自己沒聽錯道:“好。”後就隨嫂子回去了。
在路上的時候我就在想,翠紅的身體不是沒有魂魄了嗎?沒有魂魄的屍體怎麼會詐屍?還看見活物就咬,這不是厲鬼才會做的事嗎?
翻了一個山頭,從山上看下去,村裡一片火光,時不時還有幾個人的驚叫聲。“這是怎麼回事?”我問道。“翠紅她半夜就起來,然後看見人就咬,翠紅她爹孃看見了跟她對峙了兩下結果打翻了蠟燭把放屍體的柴房給點着。”
“所有現在還要滅火嗎?”“對,不過翠紅在那附近根本沒有人敢接近,大夥都盼着你過去壓制住她。”嫂子邊跑邊說,急得滿頭大汗。
我去制住她?這羣人是把我當道士用了嗎?昨天對我拳打腳踢的今天就巴巴的求着我回去了?我去了還不知道有沒有辦法,昨天殺的不過是個小鬼,萬一這真的是個厲鬼那我豈不是去送死?
正這麼想着,覺得萬一回去真的是送死那豈不是賠死了。又想到昨天的那本書,我就拿出來再翻了翻,昨天急急忙忙拿出來的時候沒怎麼細看,今天再看看這上面的字好像和現在的文字有一些相似。
指着上面的字再讀了一排,又讀了一排,越讀越像老廟裡和尚嘴裡念得模糊不清的經書,但好像又不是。
再擡頭的時候,村口已經在眼前了,裡面的人每個都舉着一個火把,在村子裡無頭蒼蠅一樣亂竄,嘴裡還打聲叫着救命和。
再往前走了哈兩步,村長一回頭看見了我,立馬上前幾步,握着我的雙肩道:“啊,你可算回來了啊,你快跟我去看看吧!”我看他這個樣子,又想起昨天他那一副,心底又是一陣氣,憤憤的道:“我不是殺人犯嗎?怎麼就急着找我了?”看村長半天接不上話又道:“哦,我知道了你們是讓我殺人償命對吧。”
村長剛要開口,旁邊的翠紅爹孃撲上來一把把我抓住道:“啊,昨天是我們不對,是你救了我們的命,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錯了我錯了。”邊說邊擡手抽自己耳光,看得我心裡是一陣暗爽。
這時在一旁的嫂子怯生生的躲到我的背後,手指弱弱的扯了扯我的衣服,看她這個樣子真的是不保護都不行。“嫂子,你別怕,我去看看。”
嫂子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我就拉着她跟着村長走過去,過去的路上,村長一路都是瑟瑟發抖,不敢說話,我問他怎麼了他也不做聲,一路上人聚集的越來越多,整個子的人都陸續過來了,好似有了我就能壯膽一樣。
走了一會,到了翠紅家門前,後院柴房的火還剩一點火星,其餘的連着屋子都燒的差不多了。“翠紅在哪呢?”我問。“跟我來。”翠紅她爹道。說完就領着我到後院去。
一到後院就一陣血腥味鋪面而來,翠紅蹲在廢墟中,整個人都埋頭啃咬這後院翠紅爹孃養了一年的豬。血放了一地,從豬肚子裡都可以看出森森的肋骨,和肚子裡的流出來一截的腸子。
“嘔。”旁邊跟來的幾個看熱鬧的都捂着嘴巴出去吐去了,村長嚥了咽沒有動,翠紅她娘嗚哇一聲的哭出來一把抓住翠紅她爹,埋頭痛哭。一邊哭還一邊道:“哎呀我的女兒啊!死了都不得安生啊!”眼淚嘩嘩的往下流根本就止不住。
我轉身拍了拍怕的不敢看的嫂子,有看着前方血肉橫飛的場面,翠紅整個人都栽在那頭豬的肚子裡,撐着地一口一口的吞着,她身鮮血,肚子裡的吃完了就起來啃食外面的,可剛將外面的骨肉撕下來幾塊,就忽然起身。
她醸釀嗆嗆的站起來,肢體極不協調的調整了一下,月光下她身上的皮膚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等她慢慢轉過身來的時候,本來穿的衣服已經完全染成了血紅色,臉上都是粘稠的鮮血和血漿,瞳孔裡沒有一絲顏色,都是森森的白,毫無生氣。
本來嫂子說翠紅詐屍了我當時還不信,這下看來翠紅這不是詐屍也不可能,但是那個疑問還是在我腦子裡反覆的問:“沒有魂魄怎麼詐屍?”
我看着他,村民們一看她起來都連連退了幾步,她身後的豬屍體也看的更清楚,吐的吐哭的哭,翠紅家裡不知道多熱鬧。
我退了一步,看她滿臉鮮血,頭髮都貼在了她的臉上,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是翠紅,結果乾瞪眼的看了一下,翠紅突然就邁開步子朝我走過來,村民們一看都嚇了一跳,連連後退,把火把舉到面前不讓她過來。
可翠紅邊走好似邊活動一樣歪了歪頭,骨頭在身體裡咔咔作響,翠紅走一步,我退一步,後面的嫂子瑟瑟發抖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我伸手去握住了嫂子的手,緊緊的握住,同時也遏制住了我要逃跑的心。
一衆人都一退再退,退到了路上,後面一個人忽然叫道:“村長!你不是說有辦法嗎?快讓打她啊!”聽了這一聲又有幾個人迎合道:“對啊!他不是有辦法嗎?昨天那一下不是挺厲害的嗎?”
呵,我心底暗暗的笑了一聲,昨天說我是殺人兇手,今天就成了神通廣大的大道士了,這羣人真是可笑。
可村長聽了,停下來推着我道:“啊,你昨天不是畫了個符嗎?你今天可畫一個符吧,把她給趕走。”要是那個符那麼好畫我不早就畫了嗎?我心裡暗暗罵道。可村長這麼一推,我與翠紅的距離很快縮近,見她在我幾步遠的距離時,我想起路上翻書看到的經文一樣的東西。
於是急忙把書翻出來,趕緊打開翻了翻,可誰知那個女鬼一看見我拿出這個本子就一下子撲過來,發了瘋似的揮舞着爪子,將爪子上殘存的血甩的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