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畜生,小兔崽子給老子撒口……”
木頭制的笤帚把,接連幾下打在張根的腦後,可張根就好像是不知疼一樣,愣是不撒口,那架勢像是非要在他爸身上咬下一塊肉似的。
“啊……”
只聽張根父親嗷了一嗓子,張根竟然真把他爸手臂上那塊肉給撕咬了下來,放在嘴裡上下咀嚼。
“不好。”清揚道長拿手一指張根的牙口說道:“他嘴裡長了僵牙!”
村長驚愕的看着道長問道:“道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清揚將後背上的桃木劍拋向我並吩咐我說道:“徐林接着,先幫我把人壓制住。”
還沒等我答應,桃木劍就已經穩穩當當的落到我手裡了,我嚥了一下口水,道長都已經放話了,我再想推脫已經來不及了。
俗話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這兩個月下來哥也不是白練的。
我拿着桃木劍順勢繞到張根背後,雙手從後繞住張根的脖子,橫握桃木劍抵住張根的下巴。
好在張根個子矮小,不足一米七,我用力往上一提,勒得張根喘不過來氣,只得踮起腳尖,腳一離地,身體就使不上勁,要對付他可就容易多了。
清揚道長單手掐住張根的下巴一使勁,直接把張根的下巴骨給卸了。
儘管張根現在已經感知不到疼痛,但對於我們的侵犯還是試圖反抗。
“這畜生竟然敢生啖人肉,他不是瘋了,是已經失了人性。”清揚道長仔細查看了張根的牙口說道:“僵牙已經長成,怕是已經屍化了。”
“道長,我兒子還有沒有救,只要能救他就算是拿我的命來換也沒關係。”張根的父親連手上的傷都來不及處理,一心都在這已經半死不活的兒子身上。
“太晚了,我也沒有多少把握,現在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清揚道長轉而對張根夫婦說道:“給我準備一把鉗子,和一袋子粗鹽。”
“有,有,我這就去拿。”張根的母親說完便一路小跑出了屋子。
清揚道長交代村長說道:“我現在需要一些物件,你務必要在短時間內盡力幫我找來。”
“道長你需要什麼儘管說,只要能把人救回來,什麼都不在話下。”村長拍着胸脯說道。
“照我的方法去做我也不敢保證能把人救回來,但是不按照我方法去試一試,這人不僅活不成,還可能活化成行屍爲害一方啊。”
道長的直言讓在場的各位都皆數愕然。
隨後清揚道長寫了一張單子,讓村長儘快把上面的物件都籌備到位。
那頭村長剛帶着人走,這頭張根的母親拿着鉗子和粗鹽就過來了。
只見清揚道長接過鉗子,二話不說對準了張根牙口,這一鉗子下去,一顆細長尖銳的僵牙就已經下來了。
原本感受不到疼痛的張根,卻在這個時候大吼一聲隨後劇烈的掙扎。
那力道瞬間爆發,差點掙脫了我的限制。
“徐林撐住了啊,我沒說撒手,你死都不能撒手啊。”
清揚道長囑咐我說道,沒想到他也有膽子慫的時候。
隨後清揚道長一鼓作氣,趁其不備將張根餘下的三顆僵牙都給拔了。
這個時候我才知道道長爲什麼特地囑咐了我死都不能撒手。
此時的張根就像是被激怒的公牛一般,發起狂來那力道別說是一個我了,就是再來兩個也不夠。
我直接被張根一個過肩摔給壓倒在地,渾身的骨頭都快散架了,可我的手絲毫沒有鬆勁,就跟長在張根身上一樣。
也只有這樣我才能勉強跟他相抗衡。
“啊……”
張根嘴裡發出野獸一般粗獷的低吼,嘴裡發出的惡臭是猶如腐肉一般燻人,好像他體內的五臟六腑都已經爛透了一般。
清揚道長見狀,直接將手中所有的粗鹽往張根嘴裡倒。
此時我已經筋疲力盡了,可張根卻是根本不知疲憊,在力量上我們本就無法相抗衡。
張根順勢掙脫開我的束縛,反將我壓制在地上,兩隻手掐住我的脖子,青黑色的指甲直接插進我的肉裡。
銳利的疼痛讓我渾身的神經都高度緊繃,可我並沒有反抗的力量。
就在我快要喘不過來氣的時候,只見清揚道長也不知道是哪拿來的栓狗用的鐵鏈,從張根的身背後偷襲,順勢套住張根的脖子,再用大鐵鏈子攔腰捆住張根的腰部,衆人往後一拉,將張根從我身上拉開。
當我重新呼吸到空氣的時候,我整個人恍若新生,整張臉已經憋的青紫,要不是道長及時出手,我怕是已經背過氣去了。
“徐林,你沒事吧?”清揚道長蹲在我面前問道。
我啞着聲音說道:“你說呢。”
“嘿嘿嘿……”清揚道長突然衝我露出略帶猙獰的笑容。
笑的是我頭皮發麻,當我還在領會清揚道長這個笑容背後的含義時,突然感覺脖子上一陣針扎似火辣辣的疼痛。
這個老不死的,他竟然直接往我脖子上的傷口撒鹽。
疼得我連喊的力氣都沒有,不過這陣疼痛到達頂峰之後,很快就減弱了下來。
清揚道長這才丟給我即便白芷讓我自己先包紮一下。
此時張家院子外圍滿了村民,院子的正中央擺放着一隻大鐵桶,鐵桶內一大半的清水,清揚道長正不斷往鐵桶內放入白芷生薑榕樹根和糯米。
這些東西都是驅邪毒祛陰煞的利器,我之前聽道長說過,這些東西融合在一起用來去屍毒是最好不過的了。
驅屍湯準備好了之後,幾個青壯年合力將張根壓進鐵桶內。
起初張根還想掙扎,可清揚道長早就做了兩手準備,讓人拿木板將鐵桶的口子封死,就留下張根的腦袋露在外面。
沒多久張根就已經沒精力再掙扎了,耷拉着腦袋眼睛睜得如銅鈴一般,眼神中的怨怒之氣久久沒有消退。
處理好張根的時候,已經快要到後半夜了,清揚道長讓村長留下幾個人二十四小時輪流看守。
我脖子上的傷口也由村裡的赤腳醫生簡單的看了一下,重新做了消毒處理和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