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回並不是單純過來這裡看我吧?”程叔若有深意的望着我,“以往你過來,雖然也是這般枯坐看書,但心神卻很不亂,今天可就不同了。而且……”說到這程叔停頓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你這回過來,身上還籠罩着一股並沒有徹底散盡的陰寒之氣。”
聽完程叔的話,我心下一震。不愧是五星天師,果然不同凡響,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單單隻憑直覺就分辨出了這麼多東西。
“程叔,實不相瞞,我和兩位天師不久前剛滅了一個女鬼,剛纔你說的那些症狀,應該都是因爲這女鬼的緣故。”
“哦,也不全是吧?”程叔重又低下頭,刻畫着桃木劍。
我苦笑兩聲,坦白道:“因爲一些原因,我又開始了用起了鬼醫的手段。今天之所以來找程叔,是因爲明天我準備去永慶鎮,想請你跟我去一趟。”
程叔停下動作,盯着我看了好一會兒,才搖頭道:“你走吧,我不可能跟你去那個地方。還有,我想提醒你一下,你師傅一直不希望你用鬼醫之術,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你現在貿然違揹他的囑託,當心出現意外。 ”
經程叔這麼一說,我心“咯噔”猛跳了一下,是啊,師傅直到死,都不肯鬆口讓我運用鬼醫之術。
“知道了,我會多加註意的。程叔那我先走了。”我雖然這麼回答,但心裡着實沒底。
“慢着。”程叔再次叫住了我,他遞給我一把桃木劍,隨後又從懷裡摸出來一塊玉片交給我,“你待在師傅身邊那麼久,這桃木劍的用處也不用我多說,而你這把被我開過光,比普通的桃木劍更強,還有我交給你的那塊玉片,如果遇到什麼危險,用你的血印在玉片上,可幫你度過難關。”
“嗯,我一定記住,謝謝程叔。”
“要不是看你是他的弟子,我才懶得管。”似乎想起了什麼,程叔又補充道,“對了,你要記住,那塊玉片只能用一次,除非萬不得已,否則千萬不要使用。”
我在次道謝後便離開了這裡,這時,天已經微微有些暗了起來,我急忙走出小巷子,來到了車水馬龍的大道上。我打了一輛出租車,返回店裡。
回到店裡,簡單的和程鏹聊了幾句,便走進了臥室準備休息。我把程叔給我的玉片和桃木劍放好,然後我躺在牀上,又摸出師傅給我的那本手冊,有一下沒一下的翻閱着。
漸漸地,一股睏意向我襲來,我迷迷糊糊的將手冊放在了我的枕頭邊上,然後我則閉上眼睛休息。
恍惚中,我感覺放在枕頭邊的手冊正在發光,但我這時困得厲害,根本不想睜眼去確認,儘管此時枕頭邊傳來異動,我還是把它當做了錯覺,繼續無動於衷的躺在穿上。
如果我此刻睜開眼,肯定會被嚇一大跳,只見那本手冊漂浮到了空中,正發出淡淡深紅色的火光。
一行三人坐上車時,我拿出手機看了下,正是上午八點四十二分。程鏹揹着兩個揹包,買來了早餐,他先遞給了青雲子一份,隨後又遞給了我一份。
我們坐的是一輛寬敞的越野車,司機只願意把我們送到距離永慶鎮還有四十多公里的一個鄰鎮,他說,他寧願不做我們這單生意,也不願去永慶鎮那個鬼地方。
“到了永慶鎮,我們住哪?”程鏹發出疑問。
“酒店咯。”我不假思索的開口。
青雲子略有些無奈的看了我兩一眼:“現在說這些沒用,一切等到了那裡再商量也不遲。”
車子發動,一路疾馳,我們三人坐在車裡也沒什麼事,青雲子一路都閉目養神,程鏹則有一搭沒一搭的司機閒聊着,我就是吃了睡,睡了吃,好好的養精蓄銳。
下午五點二十二分,我們下了車。程鏹從揹包裡拿出地圖打開,我們看了好一會兒,才知道我們的所在地。我們現在是在離永慶鎮四十多公里的一個不知名的小鎮上。
“這的走多久啊?”程鏹無比苦惱的搔了搔頭。
我往四周望了望,有農田,有家禽,零星能看到幾戶人家,除此之外,視野裡便只有花草樹木。
我走近一戶人家,敲了敲門,很快出來一個皮膚黝黑的男子,我忙臉帶微笑問:“請問,從這裡到永慶鎮去,除了步行,還有其他方法嗎?”
男子神色有些戒備,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向我灑了一層不知名的粉末,由於完全沒想到會這樣,我根本來不及避閃,那些灰一大部分都灑在了我身上。
我愣了一兩秒才反應過來,急忙抖落身上的粉末,略有些生氣的喊:“你,你這是幹嘛?”
男子灑下那些粉末後就一直觀察着我,直到我朝他喊,他才點了點頭,臉上戒備消去了很多。
“對不起,每一位上門拜訪的人我們都會一樣,進行這種測驗。”男子歉意的對我笑笑,側身讓開,示意我們進來他家做客。
“測驗?”我朝不遠處的青雲子他們招了招手,一邊不解的問。
“我們這片地方不怎麼太平。”來到大廳,男子一邊給我們倒茶水,一邊滿臉無奈的說,“如果就這樣輕易放人進來,可是相當危險的。”
“危險?這有什麼?我們幾個進來不是沒問題嗎?”程鏹接過茶水,一臉的疑惑。
“不是,不是說進來人會有危險,而是……”說到這,男子忍不住壓低了聲音,“而是有鬼會化成人的模樣,闖進你的家門,然後殘害你的家人。”
“真有這種事?”程鏹一臉不可思議。
“這有什麼稀奇,”青雲子微抿了一口茶水,淡淡道,“這世界的鬼死法各不相同,既有冤死的,也有慘死的。這會決定他們變成鬼後的能力、修爲以及特性,有的鬼確實能幻化成人型,矇蔽普通人的眼睛。”
“道長說的很對。”男子似乎經歷過鬼怪之事,有些激動和害怕,“我叫趙冰,是這片地方的一名普通市民,其實以前,我不住在這,而是住在村長家,幫着做些雜物。有一天,村長家門口來了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那時是村長的兒子開了門,他把那年輕女子帶了回來,我當時沒有多想,把門拴好,便往回走。當我來到大廳時,我嚇得差點暈了過去,只見村長一家全都死了,而那個女鬼正撕開身體上的人皮,露出裡面一攤噁心的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