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回家。”
陳凡說完,在納蘭身上輕輕一拍,“走吧,幹你該乾的。”
“那你要怎麼做?”
納蘭沒想到陳凡會讓自己先走,一臉疑惑地看着他。
“別人問起你,就說什麼都不知道,我自然有我的打算。”
“那你多小心。”
納蘭是個聰明的女人,點點頭,消失在夜色裡。
——割——
“你不能殺我!殺了我,你也會麻煩的!”
黑暗的地下室裡,四周陰暗潮溼,充斥着一股子令人心悸的腐敗味道,林傲躺在地上,被扒得只剩下一條內褲,正在寒冷潮溼的環境裡瑟瑟發抖。
陳凡坐在椅子上,身後抱着肩膀站着的是白女王,白女王冷着臉,一副牛逼哄哄的架勢,相比之下,陳凡倒是穩當多了。
“草尼瑪!就你也敢跟我老闆叫板?你特麼是個什麼玩意兒?”
白女王早就看不慣這廝了,手裡拎着一根皮鞭,二話不說直接對着林傲抽了一下,一鞭子下去,立即打得林傲皮開肉綻。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錯了!”
林傲身子一抽,嗷嗷地嚎叫起來,“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我吧!”
“說,你主子是誰!”
白女王對陳凡很瞭解,知道陳凡沒有直接幹掉林傲,而是把他帶到了這種地方,一定是有些關心的事情想問。
“我,我沒有主子!”
“草尼瑪,你不說是吧!”
白女王上去又是一鞭子,直接就打在了林傲的臉上,一鞭子下去,臉上開花兒血流如注。
白女王下手是真狠。
“大白呀,我說你多少回了。”
看白女王一副女流氓似的潑辣樣子,陳凡直皺眉,“出口成髒,跟誰學的?女人應該有個女人的樣子,說你多少回了!”
“老闆,我是實在氣不過!”
白女王跟陳凡吐了吐舌頭,做乖巧狀,“這個龜兒子我實在看不慣,一見着,就想打死他!奶奶的,竟然敢跟我家老闆做對,我看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那你也不用那麼激動。”
陳凡淡淡一笑,示意白女王往邊兒上躲躲,白女王還真聽話,把小皮鞭一扔,直接跑到了陳凡身後,兩隻手捏着陳凡的肩膀笑嘻嘻地,一副標準的舔狗模樣,見林傲偷眼看了一下自己,這妞兒又炸毛兒,“你看奶奶啊,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你不能殺我…”
林傲趕緊閉上了眼睛,聲音裡還透着幾分哀求,“你殺了我,你也逃不掉的!”
“我大老遠帶你來這裡,不是爲了在這裡殺了你,我要殺你,隨時都可以。”陳凡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一隻橘子,在手裡輕輕地剝着,“說說吧,你家主子到底是誰,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我沒有主子。”
“唰——”
寒光一閃,林傲的身子本能地一哆嗦,於此同時,一把鋒利的匕首直接釘在了林傲身後的牆壁上!
林傲沒敢動,卻猛地覺得耳根一痛,只略微遲疑了一下,他那耳朵,便吧嗒一下落在了地上。
剎那間,鮮血四濺。
雖然林傲是鬼差,並不是普通的人類,但是冥府的屍衣基本與人類是一比一的構造,耳朵一掉,剎那間血流如注劇痛無比。
林傲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起來,白女王在身後,也看得渾身發毛。
陳凡卻依然面無表情,好像,感覺這一切跟自己完全沒有關係一樣。
這種冷漠,顯然是隻有看管生死的那些人才能有的。
“你最好還是說實話吧,我們老闆脾氣不好,你再扯謊,可能小命兒就沒了!”
白女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用一種,近乎憐憫的眼神看着林傲。
林傲咧着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氣,老半天之後,才偷瞄了一眼牆壁上的那把匕首。
匕首通體漆黑,流線型的造型兒,看起來,更像是短劍或者飛刀的樣子,約摸能有一尺多一點兒的長短。
雖然燈光不亮,看不清具體的樣子,但是從那隱隱透出的寒氣來看,這應該也不是一件普通的玩意兒。
鬼劍。
天哭。
傳說中,有仙人無意間得到祖龍燭九陰的殞身地採集到了一種黑色的神鐵,經多位頂尖高手打造出神兵十數件,後人以其通體漆黑,煞氣橫生而稱其爲鬼劍。
鬼劍一共有十把,天哭位列第三,以其造型尺寸最爲獨特,爲世人所熟知,又有傳聞,說此劍與鬼劍天煞是一對兒,一把奇長,一把奇短,長短互用,爲天地間,最讓妖邪恐懼的刑殺之器。
或許別人叫不出這把短劍的名字,但是林傲,卻一眼就認了出來!
他似乎知道這把劍的出現意味着什麼,震驚之餘,忍不住哆嗦起來,白女王冷眼旁觀,見林傲身下的水泥地濡溼一片,立即露出了厭惡的神色。
原本還以爲是個王者,這麼也也就是個青銅,這才哪兒跟哪兒啊,竟然活生生嚇尿了!
“呸!”
“真特娘地沒骨氣!”
“你,你到底是誰?”
林傲沒有直接回答的問題,而是用一種驚懼的眼神看着陳凡,見陳凡不說話,他立即爬了起來,“爲什麼這把劍會在你手裡?你到底是誰?”
陳凡還是沒說話。
林傲的精神,卻在不算漫長的等待之中漸趨崩潰,他嘴脣顫抖着,像是要說話,卻忽然發現說不出來了,哆嗦哆嗦哆嗦老半天,忽然雙膝一軟,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地朝着車費男不斷磕頭,“大哥!大哥!大哥!大哥我錯了!大哥饒命!小的不知是冥王大人大駕在此,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白女王倒吸一口冷氣,連忙偷眼看陳凡,陳凡卻一撇嘴,“誰告訴你,我就是冥王了?”
“你,你不是冥王?”
林傲一愣,緊跟着又一咧嘴,“那,那這把劍?”
“偷的。”
陳凡抱着肩膀,淡淡地來了一句。
說這話的時候,臉不紅,氣不喘,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短暫的沉寂之後,白女王下意識地把大眼睛一翻,差點兒笑出了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