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無比的小樹林兒裡,噼裡撲通地亂成了一團,一開始兩個人的怒罵聲不絕於耳,到後來,就誰也不說話了,光顧着忙活自己的了,兩個人心裡都有氣,只顧着撒氣誰也不搭理誰,一直忙活了大半天總算消停了。
陳凡走到樹林邊兒上尿了泡尿,轉身回來,此時蘇沫也起來了,冷靜多了,似乎又恢復了平素裡的模樣,此時正背對着陳凡的提褲子呢,一邊繫着鈕釦拉上拉鍊兒,一邊小聲對陳凡說,“剛纔的事,就當沒有,你要是敢跟別人說,我非殺了你不可。”
“你咋那麼騷呢?”陳凡都激歪了,說得義正辭嚴。
“滾犢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呢你!”蘇沫白了他一眼,一扭身想走,從陳凡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又被陳凡隨手一摟打了個轉兒,這身子一轉,膝蓋也軟了,撲通一下跪在了陳凡的面前兩隻手也扶着陳凡的大腿擡頭看他,見陳凡仰着下巴牛逼哄哄的,大眼睛往上一翻,很不爽的樣子,“你想幹啥?”
“想幹啥你心裡沒數兒麼?”
陳凡還牛氣上了。
蘇沫撇着小嘴兒冷哼一聲,嘴裡頭罵了一句什麼之後,兩隻手直接朝着陳凡的皮帶伸了過去。
……
不得不說,要說身材長相各方面,蘇沫真是相當出色的,要不然當初陳凡也不會那麼迷戀她,以前不去想,倒也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尋思尋思這曼妙的身子已經被別的男人搞過了,心裡頭不由得平添了幾分火氣,好在,這憋着的一肚子火兒好歹也一股腦地撒出去了,此時也算渾身通透,倍覺舒暢,這精神頭兒都好了不少了。
只是,這擦槍走火的事情不太好,那股勁兒一過去,就想明白了,他在心裡暗暗地責怪自己,總覺得類似的事情以後要少乾點兒纔好。
開車到酒店,小姐姐她們已經都到了,陳凡下車上樓進包間兒,離着挺遠呢就聞到了一股異樣的酒香。
“哇,什麼東西這麼香啊。”
陳凡都忍不住嗅了幾下鼻子,很好奇似的,小蠻見了更是露出了那地主家傻閨女的經典笑容,齜着個小白牙說道,“紅姐姐帶來的果酒,據說可貴了呢!”
“還有這樣的好東西麼?”
陳凡平素裡便知道火神一族現在有點了不得,僅僅祝紅焱的手上就操控着兩個上市公司,至於火神一族到底有多大的產業這個誰也說不清楚,中國人裡想來不缺的三樣東西就是噴子,槓精,還有隱形富豪,很明顯,火神一族是最後一種。
不過陳凡並不怎麼羨慕他們,錢對陳凡來說素來都不是最重要的東西,只要吃穿不愁就行了,用四個字來總結,可能這就是“小富即安”的標準心態吧。
“法國的陳釀,據說是皇家莊園珍藏多年的東西,世面上多少錢都買不到的。”
祝紅焱在一邊擦着杯子幽幽地在一邊解釋,末了還看了陳凡一眼,那眼神裡透着很多信息,但總的來說就跟達官顯貴看着一個渾身泥巴的要飯花子的眼神是一樣一樣的。
陳凡撇着嘴沒搭茬兒,也看了她一眼,看她那眼神就像是穿着大褂兒拿着扇子的老學究在看一個站在街邊搔首弄姿的窯姐兒的眼神是一樣一樣的,說來也是十分有趣。
這倆人素來互相看不慣,只是因爲種種原因又不能說罷了,要不是打不過陳凡,或許祝紅焱跟火神一族的那些老頑固早就想盡辦法玩一手“棒打鴛鴦”的好戲了,又或者說,假如祝紅焱不是小姐姐同父異母的親姐姐的話,陳凡早就一把將她推到在牀前風雲叱吒了,他壓根兒就不怕她,他怕的是麻煩。
當然,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讓小姐姐難堪,畢竟,在大環境下這個社會對強推大姨姐的容忍程度遠低於小姨子投懷送抱的“險惡”遭遇,就算有朝一日真的不得不幹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那也得叫她情不自禁先跪在地上叫聲好爸爸才行,沒辦法,現在的陳凡就是這麼個雞賊玩意兒,霸王硬上弓的事情都玩膩了,就是喜歡那種勾搭良家少女自己跳河的缺德事兒。
“我覺得,咱們還是嚐嚐吧,時間久了味道就變了。”
祝紅焱看時間差不多了,放下手裡的刀叉建議道。
小蠻跟着一個勁兒地點頭,小姐姐跟着抿嘴笑,跟祝紅焱一起來的那幾個大姑娘小夥子也露出了嚮往的模樣,紛紛地坐直了身子,很期待似的。
“哼,不就是一瓶紅酒麼,有啥了不起的。”
陳凡心裡頭還挺不屑,撇着大嘴將杯子往桌子上一按,“滿上!”
“誒呀臥槽。”祝紅焱帶來的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小夥子推了下眼鏡兒,表情甚是精彩,心中暗道,“這陳老闆果不愧是市井出身,這特麼是喝啤酒呢是咋的?”
“喝多了上頭啊,這酒勁兒大。”祝紅焱撇着嘴來了一句。
“滿上!”陳凡牛逼哄哄地說了一句,一點兒都不在乎的模樣,“還上頭,我看你是不知道老紙的酒量,紅酒在我這兒就跟葡萄汁兒似的你知道不?我不是跟你吹,就這玩意兒,一千我都對瓶吹……”
“就是,就是!”小蠻跟着在一邊幫腔,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祝紅焱也不拆穿他,就在一邊看小姐姐,小姐姐扶着腮幫在陳凡的大腿上打了一下,示意他差不多得了,吹牛逼能當飯吃是咋的,可陳凡就是不慣着,“滿上,快溜兒地!”
——割——
“約——”
“咳咳咳咳咳……”
陳凡出來的時候路都不會走了,站在路邊狂嘔不止,被小姐姐扶回來的時候,兩條腿左一下右一下,直畫圈兒,小姐姐心裡頭這個無奈啊,也不能把他怎麼樣,在路邊一個勁兒地拍着他後背,埋怨道,“你說你逞的什麼能,不能喝就別喝唄!”
“是啊,就知道吹牛,以爲可厲害了似的呢。”
祝紅焱在陳凡身後站着,示意隨從們先回去,旋即扭着大屁股一步步走過來的時候。
悄無聲息地,這低垂的手心中竟一道寒光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