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扯那用不着的，說這些有啥用啊！”遠道而來的青青跟孫小妖坐在一邊兒，知道這時候陳凡不適合說話，青青心直口快率先發難了，“說得跟你們是個受害者似的，事情還不是你們先挑起來的，要不是你們想搞我老大，能有今天的事兒麼？”
“我說了，那是一個誤會。在某種程度上說，是我們誤判了當時的狀況才弄成現在這樣的。實話實說，是我們以爲陳先生在搞我們黃小姐，要不然也沒這麼多事兒，爲這個，我們也花了不少錢，實話。”
“你們還覺得挺委屈唄？”孫小妖撇着嘴看她，
“那倒也不是，做錯了事就要認，沒啥大不了的。”
“你知道就好。”
“那各位到底什麼意思？”
青青看看陳凡，隨後說道，“知道做錯了，就得拿出認錯的態度來吧，你給我們造成的損失怎麼算？”
“黃小姐說了，願意拿出六十萬來，彌補你們的精神損失，順帶着，將合同買回來，各位覺得如何？”
“那名譽問題呢？”
“可以讓撰文的人等門道歉，發公告，你們要是實在心裡不爽，可以去告他，我保證他一定認錯和解，給你們一個交代，不過是個過場罷了，這沒問題。”
女助理看看青青之後，又看看陳凡，“陳先生以爲如何？”
“說來說去，好像沒黃穎什麼事情啊，她就沒有一點認錯的態度嗎？”
女助理一愣，“您什麼意思？”
“我要她下跪認錯。”
青青一聽“下跪認錯”這四個字，秒懂了陳凡的意思，偷偷摸摸瞥了陳凡一眼，忍住不笑。
“呵。”
女助理冷笑一聲，“黃小姐什麼身份？讓她下跪？你是不是太高看了你自己呢？”
“打我出道開始，從不惹是生非，但事情找上門來，也從來沒怕過，你知道爲什麼大家都給我面子麼？因爲我這個人做事講原則，錯了就是錯了，錯了就要認罰，之前那一次衝突，其實我沒大放在心上，不依不饒一直在搞事的是你們，忠而被謗，信而見疑，這種事是最讓人厭煩的，不要總把別人的寬宏大量當成你無理取鬧的資本，今天，我必須要一個說法。”
“看您這意思是不想談咯？”
“我坐在這裡就是在跟你談。”
“你要談，就應該拿出一個態度來。”
“我坐在這裡就是我的態度。”
“哼。”
女助理冷哼一聲，“陳先生是否認爲，你拿到了那個合同就攥住了黃小姐的命根子？”
“不，我不覺得她有命根子。”
“……”
女助理無語了，在一邊坐着的楊宓好想笑。
“楊小姐，您的態度呢？”
女助理不想跟陳凡說話了，看向楊宓，露出的是乞求幫助的目光。
楊宓尋思尋思，轉頭看向陳凡，“不管怎麼說，黃小姐是我朋友，你得饒人處且饒人吧，還真要把人往死里弄啊。”
“我就是讓她下跪認錯，又沒讓她脫了褲子陪睡，很過分嗎？”陳凡一攤手，特無辜的表情，“你想想，你原本心情不錯，在大街上溜達，忽然間路邊的乞丐往你身上吐了一口唾沫，還罵你一句，你當時就特別想打他，但是看他可憐，忍住了沒動手，這時候，那乞丐見你沒打他，認爲你是個慫逼，然後在後面抄起一塊磚頭拍在了你的後背上，此時你急眼了，拎着一根棍子要揍他，這時候那個乞丐忽然擡手，說等等，大哥我錯了，你走吧。然後你就二逼呵呵地轉身就走了？當啥事兒都沒發生？是你傻還是我傻還是你當我傻呀？”
陳凡最喜歡用舉例子跟人講道理，無疑，在這個故事裡，黃穎就是那個乞丐，那個合同就是陳凡手裡的棍子。
“你不是沒還手，那幾張照片已經把黃小姐搞得死去活來了！”
“那是她欠！”
陳凡理直氣壯地說，“一個有夫之婦，孩子都那麼大了還不學好，揹着自己男人私會一個韓國人還很爽的樣子，你不覺得這種人很噁心嗎？”
“口下留德，她是我老闆。”女助理的臉色陰沉下來。
“你也別太囂張，不要以爲沒人治得了你，你這次來，是給你臉，你不要給臉不要臉！黃小姐是什麼人，不用我說，你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我草你嗎你啥意思？”青青一下站了起來，孫小妖也站了起來。
女助理冷哼一聲，心裡頭有點看不起她倆，女人打架天生就欠着火候，嚇唬不住人的，雖然這倆大妞兒一真一假。
“我們就談到這裡吧。”
女助理站起身來，抓起包包轉身要走。
門開了，她出去了，外面呼啦啦進來幾個人。
一個個都光着膀子露着紋身，手裡清一色的開山刀。
那個西瓜頭小妞兒抱着肩膀在樓梯拐角，“還jb看啥啊，砍他！”
衆人沒動。
“看啥啊！動手啊！”
衆人還沒動。
衆人不約而同地盯着她看，把西瓜頭小妞兒看得直急眼，“你們看啥呢？！動手啊！”
衆人還是不動。
她自己也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了，循着衆人的目光看過去。
她的肩膀上，搭着一隻手。
準確地說，那是一隻爪子。
死人才有的死灰色的手，上面生着鳥爪一樣的指甲，它搭在她的肩膀上上，身後的胳膊卻像是麪條兒似的順着樓梯蜿蜒上來。
“咕嚕。”
西瓜頭小姑娘的喉嚨響了一下。
於此同時，光影閃動，鬼手飄搖，無數同樣的手飄動着，舞蹈着，從扭曲的牆壁裡甩了出來。
所有人都動彈不得了，被那些鬼手抓住，撕扯，忽然間有人大叫一聲，“跑啊！”
轟一下，衆人撒丫子就跑，可那些鬼手兒卻死死地抓着他們的衣服，根本不撒手。
情急之中，有人甩掉了外套，甩掉了褲子，割破了衣衫。
噼裡啪啦一陣亂響，亂成一團。
“臥槽……”
楊宓剛纔還挺緊張，這會兒卻看傻了，眼見着一羣大老爺們兒跟一個小姑娘一起嘰嘰歪歪地脫衣服，還一邊脫一邊大叫，當時就蒙了。
這是要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