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大，你什麼意思？”張浩然很快就被找到了，並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就被人帶到了一個小飯館裡，很明顯他有點害怕面前坐着的這麼男人，因爲即便是黑社會也有等級之分，像張浩然這樣的人在當地雖然也有點名頭，但只能算是二三流的角色，跟面前這個在當地算得上是一流人物的社會大哥比起來他還差得遠呢。
陳凡誰也不怕，那是因爲陳凡根本不需要對任何人心生畏懼，因爲他自己就是一隻猛虎，老虎跟獅子不同，獅子是羣居動物，而老虎是孤獨的，他不需要攢雞毛湊撣子狐假虎威，就算這些人再怎麼心狠手辣在他面前也不過是一羣黃鼠狼罷了。
或許一羣豺狼能讓陳凡感覺到威脅，但一羣黃鼠狼對陳凡來說明顯毫無意義，數量的積累確實能產生質變，但是質變的產生也需要條件，要不然，坐擁十幾億人口的我們早就無敵了。
“張浩然，咱倆這些年下來，也算打過交道，你憑良心說，我對你咋樣？”王窩瓜耷拉着眼皮也不看他，聲音還算平和。
“王老大對我那是相當不錯，這一點兄弟我心知肚明。”張浩然明顯有點畏懼他，說話的時候明顯怯了幾分，“只要王老大你開口，兄弟我能辦的事兒肯定給您辦，您用不着這麼弄我吧。”
“行，我要的就是你這句話。”王窩瓜靠在沙發上抽了一口煙，手指夾着菸頭兒看着他，“我爹的事兒，你是知道的，現在老爺子快不行了，等着人救命，我這個當兒子的能不盡心盡力麼？你說。”
“您是個孝子，這誰都知道，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幹。”張浩然一咧嘴，“不過，這件事跟兄弟我關係不大啊，我知道您是爲陳老大的事兒來的，但這事兒我還真就不大能說得上話，畢竟我跟陳老大也沒有太深的交情。”
“沒有那麼深的交情你替他出頭？”王窩瓜明顯不相信他的話，“你跟我說說，你倆咋認識的？”
“原來我在dl混的時候，我老大叫甄小芙，是個女的，雖然是個女流之輩，但心狠手辣，很有膽識，我敬着她，就跟了她，後來陳老大跟她好上了，我們就認識了，再後來我們老大被她給弄服帖了，他就成了我老大的老大，說真的，我們一起吃過飯，膽他其實根本就不認識我，還是經我一提纔想起來的。像我這樣的人，說話跟放屁一樣，人家也不能當成一回事兒啊，您說您爲難我有啥用。”
“你小子這話說得倒也還算實在。”男人點了點頭，“不過，這話頭裡頭，三分真七分假，我也聽得出來。咱都是明白人，別扯那用不着的，我就明明白白跟你說了吧，陳凡這小子，有點不開眼，不想給我面子，我爹這事兒他說他不想管了，這我聽得出來，他想讓我找別人，都這個時候了我還上哪兒去找別人？”
“那興許他真的就找不到別人了呢……”
“扯淡！”王窩瓜冷哼一聲，“你當我是傻子啊，看不明白？我知道他是啥意思，他找人四處打聽我爹的事兒，不就是想問個明白麼，是，我爹這些年確實得罪過一些人，也確實有些事情做得不太對，但是老爺子都一把年紀了，還能活幾年？俗話說，不看僧面看佛面，我老王說句話容易麼，這點面子都不給？”
“那您啥意思？”
“沒啥意思，就是想讓你幫我帶個話兒給他，大家都是社會上玩的，別給臉不要臉。”
“呵。”張浩然一陣苦笑，“王老大，饒我說一句，您覺得這話能嚇唬得了他麼？您是真不瞭解陳凡是什麼人啊，當年，因爲一個誤會警察四處抓他都抓不到，多少牛逼人物追殺過他，結果呢，到最後全給團滅了，最邪的是，到現在手頭上一個人命案子都沒有，您覺得這樣的人是咱這一套就能隨便嚇唬得麼？”
“我知道他牛逼，他不怕，但是他不怕，他不還有家人朋友的麼？我王窩瓜是什麼人，不用我自己說，就明白告訴你吧，這事兒，要是不替我辦明白了，他還有你，都好不了。”
“王老大，你衝我來幹啥？你這麼辦事兒就不講究了！”
“呵呵。”王窩瓜一臉的無賴，“你給你老婆孩子打個電話，然後再跟我說。”
“你！”張浩然還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麼，豁地一下站了起來，王窩瓜一點不驚訝，也一點不生氣，還是笑呵呵地，“去吧，還等啥呢？時間長了，你老婆就算不缺胳膊少腿也得讓人玩兒了，知道不？”
“草！”張浩然怒罵一聲，豁地一轉身出了門。
“啥？”酒店裡陳凡聽張浩然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以後，當時也怒了，“這人這麼無恥嗎？”
“是個雜種。”張浩然說着，膝蓋一彎，給陳凡跪下了，“陳老大，要是這事兒你真不管，他們一準兒饒不了我，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您就當幫我一個忙。”
“你起來。”陳凡示意他不用跪着，從兜兒裡拿出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幾分鐘以後，樓下的咖啡廳裡，一個青春靚麗看起來更勝從前的女人跟陳凡對坐着，陳凡把事情的經過跟他說了一遍，已爲人婦的王六六笑了起來，“他跟我爸認識，勉強還沾點親戚，算是本家，不過這個人有點混不吝，就算我爸開口，他也不一定給面子。”
“這麼說這事兒你也管不了了？”陳凡也不好意思太爲難她，畢竟六六姐不欠自己的。
“這倒也不能這麼說，我倒是可以出面去說說，能不能給面子，就不一定了，不過，想讓我幫你，你得給我一點好處才行。”王六六撇着小嘴兒擦着護手霜，笑吟吟地，“你回來好幾趟了吧，一次都沒來找過我，就衝這一點，我就不該幫你這個沒良心的。”
“我也有難言之隱啊。”陳凡一臉苦相。
“咋的，怕我吃了你？”王六六狠狠地白了陳凡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