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幾乎在同時,我看到一個白色的人影一閃,轉頭一看,昨天晚上我遇到的那個風女又出現了。此刻,她就站在畫卷的旁邊,滿臉悲傷的看着我。
看出風女臉上表情不對勁,我預感到是什麼事情發生了。我忙喊了一聲風女,而在這時候,風女對我說:“已經晚了,我還是沒能逃脫這個宿命。再過不了多久,我就不再是我了,再遇到我的時候,你就把我殺了吧。”
說完這句話,風女直接在畫卷旁邊消失。而畫卷,也慢慢的一點點的冷卻了下來。
突然間,那個古董店的老闆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此刻,這傢伙滿頭大汗,震驚的看着那個畫卷,然後驚恐的說:“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走到古董店老闆的面前,拳頭握的咔擦作響:“你他麼乾的好事。”
古董店老闆的臉色變得更加的怪異,他似乎沒明白剛剛發生的什麼事情。震驚的看着畫卷,看着畫卷上寫下的一排密密麻麻的文字。
我在這時,也走到了畫卷前面,看到了畫卷上面的那一行細小的文字,心不由得再次一沉。而此刻,更讓我震驚的是這副畫卷裡面的畫。
在這副畫卷裡面,畫着的居然是一個白衣服的女人。這個女人站在一座古老的村莊前面,她四周的樹木在搖擺,而女人站在風雨中動也不動。
這幅畫的畫面,不正是風女提到過的,風女等待親人迴歸的場景?
我頓時間就驚訝了,明白了過來。原來,這畫卷裡面,畫的正是風女。同樣的,畫卷裡面封印着的亡魂,也正是風女。
如果這畫卷裡面真封印着詛咒,自然而然也是風女了。
但是從昨天晚上看來,這個風女是個善良的女子。一個等待着親人迴歸,最終死在風雨中的女人,她難道還能大奸大惡不成?
如果畫卷裡面封印着詛咒,而畫卷中又剛好畫的是風女。這個意思就很明顯了,風女正是這個詛咒。只要將念起那段咒語,組織便會開啓,而風女將會讓人間變成地獄。
我心中明白了過來,不由得感到一絲沉痛。我想起了風女的聲音,她讓我幫她。她不想害人,可是現在已經身不由己。
當我想到此處的時候,心中不由得壓滿了怒火。轉頭看向古董店的老闆,拳頭握得咔擦作響。而幾乎在同時,我拳頭已經不受控制的打到了古董店老闆的臉上。
這一拳頭下去,還不解氣,我又坐在他的身上,左左右右不停的打。良久,我累了,停下來的時候,古董店的老闆已經滿臉是血,渾身抽搐。
我走向櫃檯,拿起畫卷,往門外走。
而就在這時,我忽然又看到門外閃過一道熟悉的人影。這個人,在門口一閃而過,但是卻在輕輕的搖頭:“還是晚了,還是晚了。”
在我看到他的時候,這個傢伙一閃消失在了人羣之中。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我在古滇國遺址見到的那個遊人。看着他消失,我衝進了人堆,卻再沒有見到他。
我心中不由得一陣操蛋,直接擠開人羣狂奔了起來。連着跑了好一段距離之後,我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
然後,我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畫卷。仔細看,才發現這畫卷十分的古樸。除了古樸以外,這畫卷之上透着一股子的邪氣。
而昨天晚上遭遇風女的場景,這個時候如同一場夢一般在我腦子裡面閃過。想到風女的眼神,不知道怎麼的,我心中居然有些痛?
我這是怎麼了?是在同情那個風女,還是對那個風女有感覺了?爲什麼一想到風女的樣子,就有種忍不住想要衝上去抱住她的衝動?
當我想到此處的時候,拳頭忽然又握緊。
腦子裡面,出現了風女的聲音:“已經晚了,我還是沒能逃脫這個宿命。再過不了多久,我就不再是我了,再遇到我的時候,你就把我殺了吧。”
這句話,是風女剛剛說的。這句話,又是什麼一個意思呢?莫非,風女是在告訴我,下次我再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跟我昨晚上見到她不一樣了嗎?
我咬緊牙關,低頭看着畫卷說:“不會的,我絕對不會讓你出事。”
在這瞬間,我想通了。這個風女,雖然跟我僅僅見過一次。但是,我不想讓她出事。她那楚楚可憐的眼神,已經徹底的將我征服,我不會讓她出事。
這個想法,出於我的本心。
很多時候,我們需要違背自己的本心去做事。比如說在上班的時候,明明對同事和領導極度的不爽,但是我們卻要去奉承,去討好。
在學校的時候,對老師非常的不爽,我們卻低頭悶不吭聲。
而每每這個時候,其實我們的心裡頭十分的壓抑難受,但是我們不敢去表達。這樣的一種遭遇,其實就是大部分普通人的遭遇。
而在這時,我猛的握緊拳頭,心中反問:“爲什麼,我們要違背自己的本心?那是因爲,我們身不由己。”
可是現在,老子被人耍的團團轉,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有時候連性命都不要。我,爲什麼要違背自己的本心?
是的,我已經沒有任何理由了。現在沒有人壓制我,也沒有人逼迫我。而對於風女眼神的憐憫,就出自於的我本心。
我忽然咬緊牙關,說出心中那句話來:“風女,我不會讓你出事,也不會殺了你,我會救你,等我。”
這是我的本心,是我本心裡面的想法。
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背上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小子,你長大了。”
聽到這聲音,我猛的一頓。這聲音不是別人的,正是我爺爺的。我的拳頭,不自覺的握緊了:“你這個老不死的,給我閉嘴。”
我爺爺的聲音再次響起:“孫兒,我不管你怎麼恨我,你也叫我爺爺過,我就是你的爺爺。”
我爺爺不說話了,我喊了他幾聲都沒說。我也不再說話,而是撒腿朝着古董店走去。心中已經下定決心,我要救回風女。
而且,這個鬼畫卷,牽扯到古滇國的巫師。我不是在救風女,其實也是在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