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是夜晚,天空陰沉沉的,半輪月亮掛在樹梢。而在漆黑一片的天空之中,居然有張白森森的臉。那臉面無表情,頭髮從披在兩旁,空洞無神的眼睛,死死瞪着地面。
除了這張臉以外,畫上還勾勒出一個模糊的人影,似乎是這具屍體的身體。
我和老頭是在山路邊的草叢裡面撿到這幅畫的,當我們看到畫像上那張臉的時候,只覺得那畫像是如此的邪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那老頭,則是整張臉都白了。
我盯着這副畫像,心猛的一沉:“這畫是什麼人留在這的?”
老頭忙擺手:“不知道啊,不過這五鬼山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經常會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在這裡出沒。”
奇奇怪怪的人?
聽聞老頭的話,我又仔細的盯着那幅畫看了兩眼。這圖畫中漂浮在天空中那個人,明顯不可能是個大活人。不是活人,那是什麼?
我曾在父親的故事裡聽說過飛僵,殭屍一共分爲八種,分別是紫僵、白僵、綠僵、毛僵、飛僵遊屍、伏屍、不化骨。飛僵,便是這八種中的一種,事實上,只是一隻比較厲害的殭屍而已。
可奇怪的是,我手上這幅畫裡畫的並不是飛僵,只見畫中所畫的那張臉,根本沒有殭屍的特徵。同樣的,畫中漂浮在天空中那個人影,也不是鬼魂。鬼魂一般有鬼魂的特徵,這些特徵我都沒有在畫中那張臉上找到。
反而,這畫中漂浮着的人影,很像是一具普通的死屍。
我剛想到這,我看到那老頭忽然大叫了一聲,整張臉徹底白了。我轉頭朝他看去,只見老頭哆哆嗦嗦的指着畫上:“你看,你看。”
我愣了愣,朝畫上看去,畫的確很是邪門,但是沒什麼特殊之處。不解的問老頭:“你妹的發神經了?看什麼呢?”
老頭身體已經有些發抖,緩緩的走到了我的面前,接着用發抖的手往那畫上一指。我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結果整個人跟着一愣。
那副畫的地面,畫着一片黑黝黝的樹林。此刻,老頭就是將手指在那片樹林上。我此刻才注意到,那樹林之中,居然有一張黑漆漆的人臉。
我整個人跟着一愣,仔細一看,只見那張人臉帶着一股子的邪氣,看得人皮骨發寒。
樹林中這個人除了臉非常詭異以外,還約莫看見他身體在姿勢同樣怪異。他的雙手合在一起,結了一個手印,他的嘴巴微微張着,似乎在念着什麼咒語。
看到這裡,我將畫放了下來,心裡頭已經有些明白了。
我估計的沒錯的話,這幅詭異的畫,很可能是一種什麼詭異秘術的修煉之法,就跟鬼術中所畫的畫一個樣。畫中樹林子裡的人,正是使用這個秘術的人,天空中漂浮着的死屍,正是受到這個人的操控。
看到這裡,我將畫收了起來,目光不自覺的往四周看去。這山林子裡很靜,但是我估計,這裡絕對沒有表面上的那麼平靜。我估計,比我想象的更加熱鬧。
我沒再想,轉身對老頭說走吧,接着我們上了車,一路朝前行去。
而在這一路上,四處見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有些樹的樹幹長成了人雙腿並立站着的模樣,遠遠的看到,以爲是一個人站在那裡,手裡拿着一棵樹呢。
路上又看到了一朵蘑菇,足有臉盆那麼大,看上去很像是一把傘。而讓人毛骨悚然的是,這蘑菇的根長得很像一個女人。遠遠的看到這朵蘑菇,感覺就像是一個女人撐着一把傘,蹲在樹林子裡。
車子越開,我就越發感覺到這個地方詭異異常。
不久,前面的路已經沒法開車了,老頭將車停下,我們兩人帶上工具準備步行。走在山路之間,樹枝咯吱咯吱的響着。一連走了一個多鐘頭,我們來到了一片小山坡上。
站在這小山坡上,遠遠的已經能夠看到五鬼山的全貌。從這個方向看向五鬼山,只見那五鬼山當真是山如其名,五座山連在一起,每座山都長得奇形怪狀,歪東倒西,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五隻小鬼並列在一起嬉戲一般。
到山坡上的時候,老頭就停下了。我注意到這山坡四周視野非常開闊。這個時候,老頭從揹包裡掏出一個羅盤來,眼睛盯着那羅盤,開始在山坡上來來回回的走。
我皺了皺眉頭,我小看這老傢伙了,原來他還懂一點風水呢。
老頭連着走了好幾圈,終於停下。接着,他拿出一把鏟子在地上連着鏟了幾下,地上居然露出了一個被枝葉雜草給掩蓋的洞口。
老頭招呼了我一聲:“這洞子是我們上次挖出來的,咱們就從這下去吧。”
我沉默的朝老頭走了過去,往那洞子裡一看,腦子瞬間一懵。這洞子居然是朝下的,裡面黑咕隆咚,完全看不到底。老頭朝我笑了笑:“小子,我承認你比我厲害,但是對墓這個東西,我比你熟。”
我點了點頭:“別他孃的廢話了,開工。”
說話間,我謹慎的往四周看去。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有點不安。我以爲這不安來自於墓地中的殭屍,但是此刻我反應過來,這不安來自於五鬼山。
老頭很快掏出了繩子等物,我和他拉着繩子一起跳了下去。點了一把火把,四周的東西也被照了出來。洞子下面,果然就是墓地,裡面擺放着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全部佈滿了灰塵,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老頭對墓地熟門熟路,他打着火把,帶着我快速我往前走了起來。走了一會,我們遇到了機關,墓地中的牆開始不停移動,四處射出來箭。這老頭當真厲害,他帶着我,居然輕輕鬆鬆的躲開了這些機關。
最後我們來到了一間巨大的石室裡,這個時候,老頭忽然停住了。我朝石室裡看去,只覺得頭皮一陣發麻。
與古墓其他地方不同,這間石室裡面居然點着蠟燭,亮堂堂的,但那蠟燭燒出的是紅光。除此以外,石室完完整整就是一間屋子的模樣,各種傢俱應有盡有。
梳妝檯前坐着一個女人,女人正不停的梳着頭髮。在這個女人的身後,站着四個小孩,兩男兩女,像是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