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花轎前那中年人見到這一幕,臉瞬間一僵,狠狠抽搐了一下。我聽到嘴裡發出了嘀咕聲:“你究竟是什麼人,從哪裡學了我的紙術?”
他的聲音太小,被無邊恐怖的紙人慘叫聲給淹沒。
滿山的紙人,狂奔在黑黝黝的樹林之間,恐怖而詭異。與此同時,小龍正站在一個滿臉慘白的紙人大漢面前,一邊發出兇惡的喘氣聲,一邊朝着紙人大漢瘋狂的撞擊。
那紙人大漢嘴巴一張,口腔裡面漆黑一片,宛如黑洞,衝着小龍發出一聲尖銳而刺耳的尖叫聲。小龍張開了嘴巴,朝着紙人大漢的身上一口咬了下去。
旋即,他們兩個抱在一起,扭打着滾落在地上。
我的眼睛則死死的盯着那個身穿紅衣的中年男人,紅光仍舊亮着,這男人的臉也是一片的血紅,異常可怕。四周那些紙小人這個時候也在朝他狂奔而去,他卻彷彿沒有看見一般。
時間,在這瞬間似乎靜止了。
那中年人忽然咧嘴一笑,那張臉猙獰而扭曲,一股子不對勁的感覺猛然襲向我的心頭。而在這瞬間,伴隨着一聲紙人刺耳的尖叫聲,整個世界再次變得鬨鬧起來。
二十來個紙人小龍,此刻已經衝到了紅衣中年人的面前。眼見那中年人盯着我不停的發笑,我心中有些發毛,但是沒有理會。
我控制着一部分紙人朝着小龍的方向跑去,另一部分紙人則跑向那個紅衣中年男人。
可是沒想到,就在這一瞬間,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當我控制的紙人跑到了中年男人的面前的時候,他忽然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張紙來。這個時候,空中忽然飛下來一隻蝙蝠,蝙蝠嘎的一聲尖叫,落到了紅衣中年人的手裡。
隨後,只見那紙上迅速的出現了畫面,就像是打印機,迅速的在一張紙上打印出一幅畫來一般。
而這幅畫,居然跟我們所在的山林一模一樣。
幾乎實在頃刻之間,我控制的紙人便衝到了紅衣中年人的面前。這時候,紅衣中年人手中的那幅畫,已經畫完了。紅衣中年人,一手將蝙蝠扔出,蝙蝠立馬在空中發出一聲尖叫。
紅衣中年人一手抓住那幅畫,一手從身上掏出一支筆來。
那是一支非常奇怪的筆,看上去居然像是用一根人骨頭做的,筆尖則是用毛髮做的。那隻筆上,透射出一股子的陰氣來。
突然,紅衣中年人拿着那支筆往那幅畫上一勾。猛的,我所控制的紙人中,其中一個紙人居然直接消失不見了。
紅衣中年人看着我,再次咧嘴一笑。他拿着筆,再次在畫上一勾,又一個紙人消失不見。
當紅衣中年人連着在畫上勾了二十來下的時候,那些紙小龍全部都在這樹林子裡不翼而飛。這時,紅衣中年人放下了手中的筆和畫,繼續衝我詭異的笑着,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我站在原地,心驚肉跳。原本,今天晚上這些紙小龍,便是我對付這鬼紙畫師的王牌。但是這一刻,這鬼紙畫師僅僅用了一支筆和一幅畫,便將他們全部收了。
我的心裡頭除了震驚以外,還有着一陣不甘。莫非,面對這人,我們當真沒有還手之力?
另一邊,小龍仍舊跟那個紙人大漢扭打在一起。此刻,小龍渾身都是血,嘴裡不停發出嚎叫聲。那紙人大漢渾身上下,也滿是傷口。只不過,那些傷口裡面沒有血。
那個紅衣中年人則繼續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像是在看戲,臉上帶着詭異的笑容。
我知道,他是在嘲笑我。我看到他的表情,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但是我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沒有衝過去。
“你就這點手段嗎?”紅衣中年人終於說話了。
我咬緊牙關,死死的瞪着他。紅衣中年人笑得更加詭異:“就只是偷學了我的紙術,你就想用紙術來治我?真尼瑪的天真,要玩紙術,老子是祖宗。”
他的話,已經徹底的激怒我了。我的身體不自覺的開始發顫,好幾次忍不住要朝他衝過去。但是我忍住了,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慌亂。
另一邊,小龍和紙人大漢的打鬥已經到了最後關頭。突然,小龍一嘴咬住了紙人大漢的脖子,嘭一聲響起,紙人大漢化作了一張白紙。
那中年人嘎嘎嘎的笑了起來:“真尼瑪有意思,我就喜歡這樣。小子,你命夠硬的,我看你命究竟有多硬。”
說話間,紅衣中年人又從身上掏出一個紙人來,往地上一扔,又變成了一個完好無損的大漢。這時候,小龍正從地上爬起來,瘋狂的朝紅衣中年人衝過來。
但是半路上,又被那紙大漢一拳打了回去。小龍的嘴裡,發出了一陣不甘的叫聲。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這樣下去,小龍即便再強悍,也受不了這樣的車輪戰的。況且,這紙人可以源源不斷,小龍不過只是肉胎凡體而已,會死的。
猛然間,我朝小龍的方向衝了過去。可就在這時,那紅衣中年人衝我喊了一聲:“我勸你不要上去湊熱鬧,否則我會讓他死的更加難看。”
說話間,紅衣中年人伸手往包裡摸去,再次摸出兩個紙人。
我不敢動了,生怕他再弄出兩個紙大漢出來。我步步後退,退回了原位。此刻,我心裡有些絕望,看了小龍一眼,就更加絕望了。此刻,小龍似乎也沒什麼戰鬥力了,紅衣中年人剛製造出的紙大漢,輕輕鬆鬆的就將小龍撂倒在地。
然後,那紙人抓住了小龍唯一的那隻手。
地上的小龍一陣陣抽搐,掙扎,嘴裡發出不甘的嚎叫聲。那紙大漢手上一發力,小龍唯一的那隻手,發出了咔嚓的骨頭斷裂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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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瞬間,我整個人都懵了。我看向中年人:“放過他。”
中年人唸了唸咒語,那紙大漢便停了手。他衝我詭異的笑着:“怎麼?慫了?”
有時候,我們不得不低頭。眼前的情況,已經不是我們能夠左右的了。再繼續鬥下去,只怕小龍唯一的一隻手也徹底的廢了。說不定,還會死。
我從不願意求人,但是這一刻,我徹底的屈服了。
紅衣中年男人朝我走了過來,繼續詭異的笑着,近了,他站住了腳:“你以爲慫了我就會放過你?”
猛然間,我看到他臉色大變,變得無比的猙獰。